身後,傳來車子離開的聲音,溫素錦忽然覺得小腹傳來一陣絞痛,那錐心刺骨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扶著鐵門蹲了下來。


    六月的天,她卻像是覺得身置嚴冬,渾身發寒,冷得刻骨。


    眼前有白點閃過,她開始看不清眼前的景象,頭越來越暈,身體越來越虛弱,到最後,她的身子就像棉絮一樣癱在了地上。


    直到傍晚時分,張媽出來倒垃圾,才在門口看到了她。


    “哎喲,大小姐,你這是怎麽了?大小姐?”


    *


    溫素錦的房間很幹淨,沒有女孩子喜歡的毛絨玩具,沒有像樣的化妝台,一株徑自長得茂盛的綠蘿是整個房間裏唯一的裝飾。


    席藍茵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床上依舊雙眼緊閉的女兒,忍不住紅了眼眶。


    “素素,對不起,是媽對不起你……”


    她緊緊抓著溫素錦的手,放在嘴邊,豆大的淚珠開始慢慢滑落。


    也許是受到了驚擾,溫素錦的手微微動了動,然後幽幽轉醒。


    “素素,你終於醒了!!”看到她睜開眼,席藍茵驚喜地叫出聲來,“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媽,我沒事,你怎麽哭了?”


    溫素錦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看到母親眼角掛著的淚珠,感覺心疼極了。


    “媽沒事!”席藍茵連忙擦去淚水,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那個嚴默……他沒有為難你吧?”


    聽她提及嚴默,溫素錦的臉一下子就黯淡下來:“沒有。”


    “素素,你聽媽一句勸,那樣的男人,咱招惹不起,你就別再想著他了。”


    “可是媽……”如果說放棄有那麽容易,她早就放棄了。


    看著女兒那副難過的模樣,席藍茵忽然沒頭沒腦地問:“當年的那個男人,是他吧?”


    溫素錦聞言卻忽然慘白了一張小臉:“媽,你答應過我永遠都不提這件事了的。”


    “我可以不提,可是你呢?你能忘了嗎?”席藍茵無可奈何地看著她,眼眸中盡是沉痛,“素素,你是我的女兒,媽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可是那個嚴默,媽看得出來,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你。”


    說著,她伸手拂過溫素錦的背,動作輕柔,像是怕一不小心就碰壞了她:“知不知道,你背上的這條疤,媽每看一次,就心痛一次……我可憐的女兒,你為什麽要受那種苦?”


    “媽,別說了……”


    溫素錦忽然嘴唇發白,用雙手捂住耳朵,拒絕再聽。


    看她這樣,席藍茵的心愈發覺得生疼了:“好,媽不說,媽不說就是了……”


    把溫素錦緊緊摟入懷裏,輕輕安撫,直到感覺到她的身體不再顫抖,席藍茵這才慢慢放開了她。


    “醫生說你生理期本來就虛弱,又在太陽下暴曬了一段時間,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才好。這幾天,你就在家裏好好待著,哪裏也別去了。”


    可是……嚴默讓明天就她搬過去和他住呢,雖然她不清楚他現在是不是已經改了主意。


    現在,他正在陪著他的“小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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