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總裁大人再怎麽反複無常也輪不到她這個小秘書來說三道四,身為一個資深總秘,她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好的,總裁。我會向鄭處轉達總裁的意思,讓他好好關照溫小姐的。”


    關照?嚴默挑了挑眉,她似乎會錯了意。


    “不,薛秘書,我需要鄭處好好鍛煉她,不要放水,不要有任何特殊待遇。如果非要有什麽特別的話,我也是希望,鄭處能把最難搞定最具有挑戰性的case交給她。”


    現在的溫素錦,還太過稚嫩,和四年前相比,除了年齡的增長,她根本就沒有絲毫長進。


    她被保護得太好,像個被關在象牙塔裏的公主,一旦有朝一日溫宏方倒台,失去了豐厚的物質基礎做後盾,那時候,沒有一技之長,這個社會根本就不會有她的立足之地。


    雖然說,她能不能靠自己生存下去並不是他該關心的事,就算是看在她這麽用心地喜歡了他整整四年的份上吧……


    四年後,他為她補習的最後一課,就是要教會她,這個世上,除了自己,其他人統統都不可靠。


    嚴默的說辭再一次出乎薛敏的意料,可是,她隻是在心裏默默吃了一驚而已,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妥。


    “好的,總裁。”


    恭恭敬敬地點了點頭之後,她轉身欲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事情,又折了回來。


    “對了,總裁,之前你和溫小姐被拍到的照片,我已經全數買回來了,報社那邊也已經擺平,底片要怎麽處理?”


    嚴默沉默了一會兒,揮了揮手:“銷毀吧……”


    “好的。”


    可薛敏剛剛轉過身去,他卻又把她叫住:“等一下薛秘書,還是交給我吧,我自己會處理。”


    薛敏聞言,敏銳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這可是她追隨嚴默這些年來,他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表現得這麽……猶疑。


    她本以為,像他這樣的男人,向來殺伐決斷,斷不會遲疑不決,沒想到竟然也會有這種時候。


    看來,這個溫素錦是不是真的難以翻身,還有待商榷。


    *


    九點,兜兜轉轉,溫素錦終於找到了位於八樓的企劃處,怯生生地敲了門進去,一屋子的員工,根本沒有一個有注意到她。


    “請問,鄭華茂處長的辦公室在哪裏?”站了良久,她終於出聲問道。


    離大門最近的一個中年婦女聽見了,抬頭看了溫素錦一眼,隨手往最裏頭一指:“最裏頭右手邊就是。”


    “謝謝。”溫素錦感激地道了謝,隨即低著頭就往裏頭走去。


    等她敲了門走進了處長辦公室,格子間裏頓時又炸開了鍋。


    “誒,李姐,就是她!!那天被嚴總抱在懷裏的女人!!”一個年輕女子忽然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對著剛才替溫素錦指路的中年婦女激動地低喊。


    頂樓的八卦永遠都是整個大廈上下的女性最感興趣的話題,誰叫他們的總裁是嚴默呢?


    李秀蘭一聽,頓時亮了一張老臉:“真的?看起來不像誒,你看她穿得那麽普通,還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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