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隻是抿著唇不說話,聶若妍的心裏恨極了,事到如今,她還是不明白,她到底有哪一點不如溫素錦!!明明是她先認識他,也是她陪他度過了人生最艱難的時期,可是到最後,他愛的人卻偏偏是溫素錦。


    更何況,溫素錦早就死了啊,一個活生生的聶若妍難道還比不過一個早就死掉的溫素錦嗎?


    “阿默,我願意放棄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們從頭來過好不好?”


    聶若妍動情地伸出手去,握住嚴默交疊在胸前的大掌。


    他沒有閃躲,過了半晌,靜靜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抬眼看她:“小妍,我終於知道我為什麽會對她念念不忘了。”


    “為什麽?”


    “因為……”他轉過頭,看向在不知名的遠方,“再也沒有人會比她更愛我了。”


    再也沒有人會比溫素錦更愛他了?不,不是這樣的!!


    “阿默,我也愛你啊,我很愛你,比溫素錦還要愛你!!”


    聶若妍激動地再次拉住他的手,企圖拉回他已漸漸飄遠的思緒,也許是她的動作發揮了作用,嚴默終於又轉過頭來看她,這一次,她看到他的嘴角甚至彎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不,小妍,我們都是一種人,我們永遠都是愛自己勝過一切的人。”


    自私自利,自我中心,這就是他們的真麵目。


    所以,他愛溫素錦的理由是“再也沒有人會比她更愛我了”,而不是“我也再不會像愛她一樣去愛別人了”,這就是他們和溫素錦的差別。


    “不,不是這樣的……”聶若妍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麽說,思緒有些混亂,她不斷地喃喃自語,就像一個精神病人。


    嚴默的反應依舊平靜:“就是這樣的。所以,小妍,嫁給袁傑吧,也許錯過他,你也找不到比他還要更愛你的男人了。”


    “嫁給袁傑?”聶若妍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眸子裏已經盈滿了淚水,“這就是你想要對我說的話?因為你不要我了,所以你要把我推給別的男人?嚴默,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聶若妍的音量一聲比一聲大,她的表情漸漸地接近歇斯底裏,嚴默像是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回憶,明智地選擇要先離開這個是非地,因為他著實不想再和她起什麽爭執了。


    隻是他剛起身,聶若妍就死命地拉住了他的衣角,讓他進退不得。


    “小妍,放手。”


    “放手?不,嚴默,我才不會放手!!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手的!!”


    聶若妍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去拽他的衣角,即便是嚴默,一時半刻也無法把她從自己身上拉開。


    “小妍,等你冷靜點我們再談。”


    “冷靜?我已經夠冷靜了!!”


    聶若妍如同高音喇叭般的一聲大吼,引來了整個餐廳的注意。


    嚴默是餐廳貴賓,值班經理正想上前調解,卻被人搶先一步:“聶小姐,我幫你冷靜一下。”


    話音剛落,一杯法國紅茶毫無預警地從聶若妍的頭頂澆落,她還來不及反應,一張熟悉的女性臉龐闖入了她的視線,讓她竟然連尖叫都做不到了。


    “別來無恙啊,聶若妍小姐。”女人帶著愜意的笑容,一字一句地道。


    聶若妍卻像是見了鬼一樣,臉色發白,就連手腳都開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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