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霸天的臉上出現了些許激動,對江雲道:“那龍山這些年來不知道毀了多少個龍家弟子了,海浪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他幸運,怎能讓他繼續跟著這個危險人物?”


    “就算你說得有道理,但是要不要轉拜他人為師,也要先看看海浪自己的意願吧。”江雲說完望向海浪,李霸天也跟著望向了他。


    海浪道:“不用啊,我覺得我師傅還不錯啊,與你口中所說的危險人物完全是兩回事。”海浪其實連龍山的臉都沒有見過,現在既要瞞著李霸天之餘了又不想節外生枝,隻有盡可能美化龍山。


    李霸天搖了搖頭,道:“罷了,你不願我也不能勉強你,但是你自己要小心。”


    海浪微笑點了點頭,道:“嗯,現在都已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聊。”說完揮了揮手,就要離去。


    但李霸天一手抓住海浪的手臂,道:“你還敢回去啊,我聽說過,龍山每逢月圓都會跑到山門喝酒,一個人在門前發酒瘋,把幾個夜歸的弟子打成重傷了。”


    李霸天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天空,道:“你看,今天正是月圓,我看你還是等到天亮再回去吧。”


    海浪一陣發愣,像是在聽神話故事一樣,雖然他在龍家生活了六年時間,但是他對龍家的事幾乎完全不了解,這件事由李霸天口中說出,應該不會是危言聳聽,但他也有點不敢相信,龍家是名震大陸的大勢力,門派怎會出現神經錯亂,胡亂傷人的人?而且更是龍家高層。


    海浪望向站在李霸天身後的江雲,而江雲也對海浪點了點頭,表示李霸天說的是真的。


    “沒事的,那幾個弟子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我認識的師傅是不會這樣做的。”海浪剛剛才說龍山絕不是危險人物,要是現在卻因李霸天的說話而不回龍家,就變得自打嘴巴了。


    李霸天看海浪自己都不介意,他也不能再說什麽,隻好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我跟江雲再坐一會就走,有空隨時可以來找我。”


    海浪告別了兩人之後便回龍家,當他走到山門前時有點緊張,如果李霸天說的是真的,那他的處境應該挺危險,海浪的腳步放得很慢,因為他正在用神識仔細的探查周圍有沒有什麽異樣,走太快的話怕會有哪裏忽略了。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可製樓梯,雖然一直都感覺不到什麽,但他卻總有些預感,似乎今天一定會出什麽事。


    當海浪走過了石階,走過了山門,他停下腳步轉身看了看後方,又再轉身看向前方,都沒有任何發現,才有了些許鬆懈,繼而大步走入。


    當他跨出幾步之後,一個球形的物件由高處掉落,砸在了海浪的頭頂,摔得粉碎,而球體裏麵盛載著一些液體,把海浪淋得全身濕透,海浪定晴細看,那球體是一個酒埕,裏麵所裝載的液體自然是酒。


    理論上以海浪現在的修為,再加上他一直放出神識監察周圍,區區一個酒埕是不可能打中他的,不過如果這個酒埕是由一個修為高深的人扔下來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海浪抬頭望去,看到一個人影正半躺在山門上的門梁上,腳邊還放著幾個酒埕,料想是龍山沒錯。


    龍家山門至少也有十多米高,海浪要上去不是不能,隻是需要一步一步慢慢的爬上去,而眼前這個醉鬼修為不淺,能夠做到無聲無息的偷襲海浪,應該不會是慢慢爬上去,而是直接跳上去的。


    海浪知道他十有**便是龍山,不敢放肆,道:“前輩無故偷襲我,不知有何見教?”


    門梁上的人影沒有理會海浪的說話,自顧自的喝酒,偶然一個轉身,便把腳邊的一個酒埕踢跌下去,摔在地上粉碎,還留下了一灘水漬。


    海浪見人影沒有回應自己,而隨後酒埕的掉落也讓他想到,剛剛砸在他頭上的酒埕會不會自是他的一時疏忽所致,而不是針對自己而作出的襲擊?


    門梁上的人遲遲沒有理會海浪的發問,海浪猶豫一陣之後,決定獨自離去,但當他一轉身,又一個酒埕從天而降,再度砸在了他的頭上。


    雖然酒埕不能給予海浪什麽傷害,以海浪的性格,又怎能忍受這樣的屈辱?海浪又再轉身,正準備向門梁上的人破口大罵,但他剛一轉身,門梁上的人便跳了下來,一腳踩在了海浪的額頭,直接把海浪踏得後退幾步。


    海浪這才看清門梁上的人,這人完全是一個酒鬼相,淩亂的頭發和胡須如不受控製的雜草一般胡亂生長,頭發垂在臉前,容貌都難以看清,隻能夠看出是一個中年男子,除了那件龍家精英弟子專有的長袍之外,根本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長袍之內的衣衫也隻是一件破爛的粗布衣,而且粗布衣還浸透著酒,從表麵形象來看,就像是一個嗜酒如命的窮鬼受龍家弟子的可憐,施舍了一件長袍給他。


    海浪挨了那一腳,硬是把即將罵出口的說話收了回去,改為問道:“前輩可是龍山?”


    中年男人拿起酒埕喝了一口,把酒埕內不多的酒都喝完,他看了一眼空酒埕,突然一把將酒埕擲向海浪,這次海浪正麵對著他,反應時間足夠有餘,海浪右拳揮出,把酒埕打了個粉碎。


    但酒埕隻是一個起手式,酒埕粉碎之後,出現在酒埕後麵的便是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中年男人,他提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指尖上射出一道金光,海浪舉起雙掌,打出一道白色光幕相迎,但金光並沒有被白色光幕隔開,而是直接穿透光幕打在海浪身上。


    金光沒有對海浪造成破壞性的傷害,不是因為海浪強,也不是因為對方手下留情,因為這招不是攻擊用的招式,而是封印。


    金光沒入海浪體內之後,海浪手上的白色光幕慢慢變淡,最後消失,而他的身體保持著防禦姿勢一段時間之後,便無力的軟癱倒地。


    中年男子看了看地上的海浪,右手往前方一揮,門梁上的一埕酒隨即飛入他的手中,他又仰首喝了幾口,還有不少從他的嘴邊流出,滴在了海浪的頭上。


    中年男子喝夠之後,長長的呼了口氣,即使隔著一米多的距離,海浪也清晰的聞到了他口中噴出的酒氣。


    “誰告訴你我是龍山了?”中年男子對趴在地上的海浪問道,他的聲音極度沙啞,可能是因長期大量飲酒所致。


    海浪全身不能動彈,連開口說話也做不到。


    但中年男子好像忘記了是自己親手封住了海浪的活動能力,他見海浪不答,馬上激動起來,走到海浪左側打力踢海浪的腹部,邊踢邊道:“誰告訴你了!誰告訴你了!”


    海浪到現在已經大致知道李霸天說的事件是怎樣發生的了,知道龍山是如何發酒瘋,知道那些弟子是怎麽被打成重傷,這個酒鬼定是龍山無疑。


    自從海浪修練《天龍訣》之後,單單**的力量是沒那麽容易傷到海浪的,但是此刻全身力量被封,連天龍真氣都提不起一點,就這樣用身體硬接修為高深的龍山的腳,先不說有沒有內傷,就那種疼痛也讓海浪難以忍受。


    龍山在半刻鍾之內一邊喝酒,一邊歇斯底裏的踢海浪,這半刻鍾內海浪完全是身處地獄一般,他的左肋早在不知道第十幾腳的時候就被踢斷,而左肺也已經重傷,不過海浪知道他的命是丟不了,因為龍家其他的高層早晚會來到,他現在隻希望下一秒,龍家高層會出現在他的麵前。


    龍山踢了不知道多少腳之後,站在原地大口喘氣,似乎也累了,但海浪的痛楚並沒有暫停多久,龍山停下來之後,把他手中那一早喝完的酒埕往海浪的後腦用力砸去,再在他的背上踩了幾腳,然後抓住他那滲透了血和酒的後領,把他拎了起來帶走。


    龍山一隻手拎著海浪,就像拎著一隻鴨子一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帶著他騰空而起,飛向精英弟子房間的方向。


    “咦?師兄你看那是什麽?”


    “唔?好像是一個人,不對,是一個人拎著另一個人!”


    一個弟子宿舍的屋頂上,一對男女正坐著談情說愛,卻看到了這一幕。


    男的說完後旋即站起,道:“豈有此理,竟然有人敢在我龍家劫人?”


    旁邊女的也站起,握著男子的手臂,道:“師兄你冷靜點,你看那兩個人都是穿著龍家的製服,尤其是那個,穿的是父輩弟子的長袍,袍上還有龍紋,是精英弟子。”


    男子把脖子伸長,再仔細看了看,道:“哦,還是師妹細心,既然事關族中長輩,我們還是少理為妙,來,師妹,我們回去吧。”


    龍山帶著海浪落地之後,來到了一所大屋的前方,一道大門與龍青的房間外形十分相似,不同的是裏麵滲出了陣陣酒香。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越天神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腳踏草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腳踏草地並收藏越天神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