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衝動。”舒中天對薑白雪慎重的道:“為知將此事告知與你,並不想你被仇恨蒙羞雙眼,賀師妹的心機如此之深,連我也不寒而栗,此人早晚要除,不過不是由你去除。”


    “而是你。”舒中天轉向海浪道。


    “我?”海浪指著自己,詫異道:“我何德何能去幫你除掉她啊?論打架我肯定不是她對手,論勢力,雖然我背後是龍家,但她畢竟長我一輩,人脈怎麽也比我強。”


    “年輕人,雙方交手拚的不一定是蠻力,我一沒叫你與她決鬥,二沒叫你煽動龍家將她滅殺,做事可不能事事硬碰。”


    “那你想怎麽樣?”海浪坐到椅子,翹起二郎腿,抬頭看著舒中天。”


    舒中天道:“既然她的目標是魔尊,那麽我就要借你之手,助她見到魔尊。”


    “什麽?你難道是想把她交給魔尊?”海浪知道魔尊雖強,但畢竟魂魄不全,而賀錦蘭現今的修為也非七十多年前可比,加上她有那根玉笛,以及《封魔譜》,海浪有點擔心魔尊會不敵。


    “非也,要是把她交給魔尊,她必死無疑,畢竟同門一場,我也不想對她趕盡殺絕,我隻要一個理由,廢掉她墨竹峰長老之位。”


    海浪不耐煩的道:“你說話一次說完好嗎?非要說一句停一句,要我每次都追問。”


    舒中天氣笑,道:“這是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沒大沒小的。”然後又繼續道:“她不會輕易與魔尊交手,哪怕她能贏,她也不會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殺掉魔尊,沒有利益的事,她是不會幹的。她想找到魔尊,因為她有信心讓魔尊屈服,她手上有令魔尊都為之動容的籌碼。”


    江雲摸著下巴,道:“是薑長老?”


    舒中天點頭道:“果然是江少主有慧根,沒錯,一旦雪兒的生命被她拿作籌碼,到時談什麽條件,魔尊都會答應,如果你是賀師妹,有什麽事是你最想魔尊替你做的呢?”


    海浪懷疑的道:“在世人麵前,被賀錦蘭殺掉?”


    舒中天搖了搖頭。


    江雲也道:“臣服於墨竹峰?”


    舒中天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對,但是接近了一點。”


    此時,龍詩詩道:“是靈魂嗎?”


    舒中天驟然把頭轉向龍詩詩,睜大了眼睛看著她,道:“聰明,龍家的三小姐也是聰穎過人啊,海小友,看來這裏就屬你最遲鈍了啊。”


    也不理海浪什麽感受,他接著道:“魔尊是何許人也,世人都明白當年那一戰要不是魔尊舍命救妻,根本沒有人留得住他,在當時的年輕人心中,魔尊就是無敵的存在。若是賀師妹能為墨竹峰收下一條無敵的魔魂,那可不得了啊,那時恐怕是她說要坐這掌門之位,也是舉手之勞。”


    海浪問道:“賀錦蘭不是傻子,她知道你一定會護著薑長老,怎麽拿薑長老做人質去要挾魔尊呢?”


    “能不能夠抓住雪兒不是重點,重點是魔尊很可能會相信。”


    “那到底如何除去她的長老之位?”


    舒中天一笑,道:“有一點你們不知道,賀師妹這些年來似乎都認為魔尊未死,曾經多次收集魔尊的消息,但都是零星,而且真假不知的消息,但是,我卻驚訝的發現,她竟然連魔功都有鑽研。”


    “魔功?”穆寒霜不是無聊的人,不會沒事便寫出一本魔功,海浪身上的那本是魔尊藏身墜屍林後才寫的,是因為怕自己身死,他所修練那獨一無二的魔功也隨之失傳,所以應是孤本,而賀錦蘭又從哪裏弄來一本?


    舒中天點了點頭道:“不知她從哪裏弄來一些殘缺的魔功,可能是昔年的魔所留下,隻要掌握了她修練魔功的證據,加上她私會穆寒霜的事實,她勢必會被逐出門牆。所以說,我們先要有她修魔的證據,然後在她與魔尊會麵之時,將太上掌門,太上長老等人帶到,那她也就百口莫辯。”


    “好一個私通魔尊的罪名…”


    舒中天微笑道:“此事現在說還早,一來,你過早給她透露魔尊的消息會引起她的懷疑,二來,我相信以你目前的實力仍無法在墜屍林的深處自如來去吧。”


    的確,雖然賀錦蘭希望借海浪以和魔尊取得聯係,但今時今日的海浪卻沒有這個能力再去接觸魔尊。


    見海浪不說話,舒中天接著道:“今日之所以與你們說這些,不是要你們現在便著手對付她,而是讓你們提前有個準備,往後的言行要注意點,不要墮入她的圈套之餘,也不要讓她發現你們已經對她起疑。”


    海浪三人也點頭示意明白,而舒中天也點了點頭,道:“那此事就暫時先告一段落吧,希望兩位也能夠在文武鬥會中取得佳績。”


    海浪聞言沒有什麽感覺,一來誰也聽得出這是客套說話,二來他自己很有信心奪冠。


    但江雲就不一樣了,他表麵是沒有什麽,可是在場的人,除了龍詩詩外都能清楚感到他在信心之上的動搖。


    舒中天對江雲道:“江少主,我謹代表墨竹峰上下對你致謝,今日山門前一曲,當真可謂繞梁三日,於我墨竹峰弟子修練助益無窮。”


    江雲道:“掌門言重,江雲隻是按譜所彈,琴曲之所以於人啟發良多,全在於譜曲者音律造詣驚人,與江雲功力並無多大關係。”


    舒中天笑了聲道:“江少主,你是否覺得以自己精研十幾年的琴藝竟無法改寫此曲,是因為你十幾年來都走了歪路,因而感到挫敗?”不等江雲回答,他繼續道:“你知道嗎?如果是在文鬥會中,你隻彈出原曲,你獲勝的機會很大,畢竟此曲的確非同凡響,但卻不是必勝。反而,如果你彈出了由自己改寫,格格不入的那一段,你就贏定了。”


    江雲愕然道:“為什麽?”


    “因為你已經具備了蛻變的條件。”舒中天邊笑,眼中邊流露出欣賞的目光:“很多流芳百世的曲子,都有著它們背後的故事,很多人以為隻要知道了故事,再切身處地的想像自己身在該境奏出曲子,便是了解了作者的心情。相信在今日之前的你也是這種心態。”


    “不過既然能被冠上神曲之譽,又豈能輕易了解透徹?今日你那一變奏,便算是將自己從自以為是的境地中拉了回來。沒錯,那一小段的變奏的確是糟糕透頂,可是你已經領先其他人一大截,因為你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如何改變。不錯,你以往的信念多少要改變,畢竟信奉了十多年的知念,突然要改,實在有些令人感到氣餒,但你須知這是一個破而後立的蛻變過程,這種痛,是一定要挺過來的。不經一番寒徹骨,焉得梅花撲鼻香?”


    舒中天的一席話還真的很有效,比賀錦蘭,薑白雪和海浪三人加起來還有效,江雲眼神有點呆滯,過了一陣才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道:“多謝舒掌門教誨,江雲受教,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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