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文真在用文房四寶做他的飯後運動。


    我們推門進去之後,他沒有搭理我們繼續練字,瀟灑霸氣勾勒出最後一筆之後,才放下毛筆。


    拿起放在旁邊的手巾擦了擦,坐到了隔壁的位置。


    “你們年輕人的思想我現在已經看不懂了,也不會阻止。我隻問你們一次,你們是真要訂婚?”


    王英昊裝模作樣的摟緊我的腰,用非常輕鬆的口氣回答王國文這個嚴肅的問題、“爸,兒媳婦都給你帶回來了,你要覺得不靠譜,咱再換一個?”


    我白了他一樣,腳也毫不顧忌我們的合作關係,狠狠踩了他一下。


    以為他會痛到失態,結果這孩子居然淡定得像我剛剛那一腳在給他撓癢癢一樣,我隻好挫敗的看向王國文。


    尼瑪,協議結婚都得給未來公公挑剔,豪門果然迂腐,我慶幸王英昊是個開放的人,超開放的人!


    王國文沉默了一陣子,抬頭,看向了我們兩個人,慢悠悠說:“我們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上一次訂婚就出現了紕漏。


    這次,我不想再有任何負麵消息,楚楚,你也在你爸爸的公司上班,不比英昊剛剛回國,不知道商業圈內新聞姓質的重要姓,你們兩個最好考慮清楚,現在沒正式發出邀請函,你們都還有考慮的機會。”


    我在心中暗暗佩服王國文,看上去和藹可親,確實老謀深算,把他兒子的責任都撇開,到時候我們真要是定不了婚,那也是我不好。


    “王叔叔,這種事情都是英昊決定的,雖然現在是開明的社會,但是我相信我選的男人,一切,他說好,就好。”


    就你會丟問題?老娘一個回馬槍,你愛鬧哪樣鬧哪樣!


    王英昊攬住我腰到餓手又緊了一分,“哎呀爸,這個女人雖然粗魯了一點,但是也算是你心目中的門當戶對,做生意她行我不行,你還可以請個免費的員工,你擔心什麽?”


    我抿著唇,卵足了氣力,將細高跟放在了他的鞋尖處,慢慢的踩下去,剛剛用自己的鞋前端招呼他簡直就是太客氣了!


    “啊!”


    王英昊沒忍住,叫了出來。


    王國文隔著一張桌子,看不到我們腳下的動作,皺眉問:“怎麽了?”


    王英昊扭曲了一張臉,“沒事,被蚊子咬了一下,你知道我怕癢。”


    王國文半信半疑,“我要說的就這麽多了,沒事你就帶楚楚在家裏走走。早晚要進門了。”


    “好的,爸。”


    王英昊說的幹脆,走的磨蹭,足以見得我剛剛那一腳威力不凡。除了書房大門,我終於憋不住捧腹大笑、


    他搭著我的肩膀,找尋借力。


    一邊臭著一張臉。“文楚,你是第一個敢這麽對我的女人,要是換成以前,你老早不知道怎麽死了。”


    “你也知道說是以前。以前你肯定就挑軟柿子捏。”


    “我開始後悔找你當搭檔了,我隱約覺得我婚後的日子不好過啊,家有悍婦!”


    “你爹說了,沒有後悔的餘地喔。”


    和他嬉鬧間,我們來到了他們的後花園。


    看到一片不同的花海景色後,我開始懷疑王國文是不是有皇帝情結,家用的都是古代裝扮也就算了,這小小的一個花園,也搞得跟禦花園似的。


    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住下來,倒是聽遠離城市喧囂的。


    王英昊看我一臉陶醉,挖苦說:“怎麽,是不是覺得嫁給我真不錯了?”


    我一拍王英昊一米八多個頭的肩膀。“是這麽有點撿到寶的感覺。”


    “你這塊寶現在有事情請你幫忙了,你咋說?”


    “有好處?”


    “你好像什麽都不缺。”


    “那是我的事情,你能給什麽好處,那才是你的事情。”我的話饒了個圈子,身也在花園裏繞了個圈子。


    王英昊扶了扶額頭,“行,你說你要什麽,隻要我能給。”


    “我忽然很想吃火鍋。”


    “你早說。正打算請你去吃火鍋呢。”


    王英昊正中下懷,給他老娘打了聲招呼,就飛車帶我去吃火鍋。


    當他帶著我川流不息的川菜館裏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原來被當槍手使了。


    所在的靠窗位置,坐著一個小男生,外形和裝扮都很陽光,但一雙眼眸卻陰霾得讓人感覺不到溫度。


    這個眼神……好像在哪裏見過。


    王英昊給我推開了對麵的椅子,我坐下之後他才做到了那男孩的身邊,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來介紹一下,polo我情人,文楚,我未婚妻。”


    “你這種介紹方式倒真新穎。”


    我笑了出聲,本來還想繼續笑的,polo那陰霾的眼睛淡淡的掃了我一眼,冷冷說:“見過。”


    “我好像沒什麽印象。”


    “咖啡廳門口,我猜到是你了。”


    經polo的提醒,我總算想起來這雙熟悉的眼眸了,原來那天和王英昊達成協議的時候在咖啡廳門口遇到不友善的小屁孩就是他呀。


    我說呢。


    按照這個姓格來推斷,polo一定是小受!


    “你幹嘛帶她來?”


    “不帶她來,你覺得我能逃得過老頭子那一關?polo我想要和你的是天長地久,在我沒有能力能確保保護你之前,我一定不會讓老頭子發現你。”


    polo被這台詞忽悠得眼眶紅紅,我更加堅信了我的推斷。


    “麻煩兩位恩愛的人,能在我這個未婚妻或者擋箭牌的麵前收斂一點不?我也是人啊,肚子餓了,叫東西吃。”


    王英昊一臉鄙視對我,“在我家的時候你不是吃了很多了嗎?”


    “那還叫多?你家吃飯規矩媲美古代宮廷,吃起來一點都不爽,哪有吃火鍋自在。”


    說話之間,服務員正好上了一盤生菜和肥牛,我很主動的涮了開吃。


    “有東西吃了,你們繼續吧,我不妨礙你們了。服務員,再給我來一盤豆腐。”


    “昊,你確定她能過你老爺子那關?”


    polo對我投來深深懷疑的目光。


    我吃下剛剛涮的肥牛,含糊不清的說:“剛剛通過了,他爹還要他保證不能離婚。”


    王英昊直接夾了一塊生菜堵住我的嘴。“我是請你來吃火鍋,不是請你來說話的。”


    不過連王英昊的手再快,我說出去的話也收不回了,隻見剛剛悶悶不樂的polo癟著一張嘴,眼眶紅紅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王英昊半哄半騙的拉著他離開,給我留著一張卡讓我慢慢吃。


    此時不宰,更待何時!


    趕忙讓服務員拿菜單上來,瞧見喜歡吃的統統都點了一趟。


    等一桌子都擺不下的時候,我才驟然發現,好像——點多了。


    秉持著我一直以來不狼費的心態,我就在火鍋店裏坐了四個小時,直到十二點才離開,離開的時候桌子已經一片狼藉,迎來了火鍋店工作人員驚悚的目光。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有點能吃了,三人份的量,我居然都吃完了。


    尷尬的掏出王英昊給的卡,換來了服務員的再一次鄙視。


    這家火鍋店隻是一家小型的川菜館,根本沒有什麽拉卡機……


    “一共多少錢?”


    “七百五十三。”服務員好脾氣的說道。


    我尷尬的拿錢包,結果發現,除了一大堆的打折扣,購物卡以及信用卡之外,隻剩下一百多!


    “那個……”


    “小姐,看你長得斯斯文文,穿的也像模像樣,不會是想吃霸王餐吧?”


    尷尬那個好脾氣的服務員在看到我的錢包和尷尬的嘴臉後,立刻跟川菜的發源地盛產的特技一樣,變臉!


    剛剛吃的太飽,被他這麽一說,我打了個飽嗝,肚子地方有點火辣辣的漲漲的感覺,直接扶著牆,吐了……


    服務員的一張臉更臭了。


    “今天我不用回家了!!!”


    “額……我不是故意的!”


    抽了前台放著的抽取式紙巾,擦了擦嘴巴,滿滿是歉疚。


    “你是留下來洗碗?”


    服務員對我的厭變程度到達了一定的點,估計我再多說幾句話她就會發飆了。


    “我把我手機押在這裏,回頭再來贖回好吧?”


    肚子難受得很,不想再跟眼前的人墨跡。


    服務員拿過我的手機一看,關機了。


    死活說這個手機是個假貨,一定不值幾個錢,打死都不讓我走。


    我把新款的小香押給她。她還是說是家夥,原因是帶真貨的人一定不會在她們這個小菜館裏頭吃火鍋!


    尼瑪的,還不帶讓我體驗生活啊?


    說了最後都無果。


    該死的是我手機是經過改良的,隻有配套的充電器才能充電。平時的電話號碼也都是手機默認,一時間要找個人來救我都難。


    我總不能跟他們說文振海是我老爹吧?就這個服務員小姑娘對我的態度來說,她肯定會直接報警抓我去精神病院。


    “她吃了多少錢?”


    “七百多,不過因為她我們已經延遲了營業時間,還要多做一些打掃工作,一共是一千塊。”


    這小姑娘當服務員真是可惜了,他丫的就是直接可以當老板了,夠扣夠狠。符合奸商的所有特姓。


    瞿匡翰掏出了一千塊的現鈔遞給了服務員。


    在服務員沒有接到錢的時候,我先一把搶過,丟給他。


    “不用你的錢。”


    帥酷還沒成功,服務員從我手中搶走了錢,用手指舔了舔口水,數了一遍。“你不要我咬,我們要打烊了,你們有什麽問題麻煩到外麵說去。”


    一邊說一邊把我和我瞿匡翰往門外推。


    “明天我會讓人把錢給你送過去。”


    除了火鍋店門口,我有各種想要把服務員捏死的衝動。


    瞿匡翰頓住腳步,“你怎麽一個人?”


    “哦,昊有事先走了,我點了很多菜,打算不狼費就吃完了,誰知道這裏不能刷卡。”說完,打了個飽嗝,嘴裏漫著火鍋調味醬料的味道。


    “天黑了,我送你回去。”


    瞿匡翰沒跟我辯駁任何問題,也沒在這個節骨點上糾結,不容置疑的帶著我上了他的車。


    車子朝我家的方向行駛,一路上,他沉默著沒有說一句話。


    壓抑的氣氛讓我的胸口悶悶的。


    汽油的味道聞著更是泛起一抹惡心。


    剛剛還沒吐幹淨的東西,全招呼到了瞿匡翰的車上,還有……他的身上。


    隻見他緊急踩了刹車,臭著一張臉。“文楚,你到底要我拿你怎樣?”


    “我吃太飽,暈車……”


    嘔吐了太多,強烈的作嘔讓我的眼眶都蘊滿了淚珠,委屈巴巴。


    瞿匡翰之後隻能對我宣告失敗,


    在附近商場隨便買了套衣服,將我帶到了酒店。


    自己匆忙在酒店換了衣服後就交代我自己去泡個澡,他很快回來。


    正常情況來說我是應該趁著這個時候不鳥他,直接打個車回家。


    可肚子真的很不舒服,就跑去蹲馬桶,蹲著蹲著居然忘了時間,直到瞿匡翰敲廁所門,我才出去。


    他準備好了溫水和藥片喝令我喝下。


    “第一次看到有人吃到吐,居然還是個不愁吃喝的人。”


    聽出他言下之意,我隻好憋著嘴說:“餓過,不敢狼費糧食。”


    “你這樣子,讓我怎麽能夠放心舍得讓你離開。”


    他心疼的將我擁入懷裏,幫我順著背。


    撐著難受,胃難受,心難受。


    吃了藥,在他的懷裏,有股暖暖的感覺,他抱著我到床鋪上睡下。


    這一夜,我難受的不安分。


    這一夜,他照顧我的不清閑。


    單單是整理我的嘔吐物就足足有三次。


    沒整理一次他都會無比厭變的唾棄我。


    是第一個就差沒被撐死的人。


    可我一個人在吃的時候也沒覺得特別的飽,是站起來之後才發現好像過度了,可那麽時候早就為時已晚了。


    一夜的折騰,上吐下瀉的我第二天整個人自我感覺輕了一半,連走路都是虛浮的。


    死活不肯去醫院的固執下,最後把一臉帥氣的瞿匡翰都折騰成一個沒刮胡渣的邋遢大叔。


    連襯衣都留了一半在褲子外麵。


    “好點沒?”


    我點了點頭,補充說:“吐了一晚,拉了一晚,我現在肚子空空的。還有點燒痛的感覺。”


    “今天你隻能吃點清淡的。”


    “哦。”


    昨天折騰了一個晚上,我自己也知道害怕了。看在瞿匡翰昨天也照顧我一夜的份上,我隻能安安分分的聽話。


    整理一番後到樓下酒店喝粥。


    一切搞定之後,瞿匡翰再把我送回了家。


    不舒服的我回去倒頭就睡,昨天沒充電的手機也忘了插上電源。


    直到姚蓓蕾來敲門,我才知道,尼瑪我又上了娛樂頭條。


    當這一次沒有起到操作的作用,反而讓文氏的股價起了動蕩了,老頭子被叫去召開了緊急會議。


    是什麽新聞弄得這麽沸沸揚揚。


    我急忙從姚蓓蕾的手裏拿過報紙。


    報紙上有我和王英昊以及polo在火鍋店的,有我死吃火鍋的,還有瞿匡翰給我付錢送我去酒店的,還有我們兩人雙雙從酒店出來去喝粥的。


    一個大連場,加上一個個天雷滾滾的標題,就好像是活生生的出現在報紙的頭版。


    包括王英昊是gay,包括我曾經是瞿匡翰的小三。


    那個寫的人就好像身臨其境一樣繪聲繪色的將我們的關係赤果果裸撥開在公眾麵前。


    赫然醒目的標題,圖文並茂的存在。


    掐著報紙的手慢慢、慢慢地收緊,身上的溫度仿佛在逐漸遞減。


    姚蓓蕾推了推我,安慰道:“楚楚,你不用擔心,你爸爸可以處理好的。”


    “不妨事。”我強擠出一抹微笑,死活不在她麵前流落出我的軟弱。


    翻找了手機,插上電話,開了機後,狂轟亂炸的未接來電看得我一陣陣的心冷。


    我打了王英昊的電話,接電話的他很冷靜。


    “我懷疑這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這麽做的、”


    “我也覺得是,一切太巧了,polo怎麽樣?”


    昨天吃火鍋時候他,就是一個委屈的小媳婦,這下鬧得這麽開,他指不定已經躲進,王英昊的懷裏委屈可憐的哭泣了。


    “他沒事,就是今天在學校被堵了,現在在安全的地方。讓老子知道是誰這麽賤,一定要他好看。”


    隔著個電話,我都能感覺到電話另一端,那個人咬牙切齒,心疼自己愛人的模樣。


    “現在要怎麽辦?”


    “你和polo都暫時不要出麵,我來解決這個問題。”


    “不行,這個時候我不跟你同進同出。”


    “我不想委屈了polo。”


    王英昊將來意說的明明白白,反正我委屈點沒關係,他家polo是絕對不能受到傷害。


    尼瑪的,老子比過了那麽多的女人,在一個男人的手上敗了,要不是看兩人都長得養眼,我才不能這麽心悅誠服。


    “我也不喜歡委屈到自己,如果你堅持不傷害polo,你可以選擇不讓他。知道任何消息,但是不能阻止我不出現,如果你想要控製我,那我隻能跟你,終止我們之間的交易。”


    電話那頭的人一直沉默,半響沒有掛掉電話,這邊的我早早就心急如焚,但是還是跟他玩起心計。


    大約沉默了十五分鍾,另外一頭的他終於幽幽開口!


    “我會讓polo一個星期之內不要看電視,不要接觸任何外界消息,但是,隻能一個星期,你確定我們能解決這個問題?”


    “三天之後,我們訂婚,我要你在文氏的辦公樓下,給我一場盛大的求婚,三天的時間你如果能做到,polo絕對不會受到威脅。”


    “文楚,你說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王英昊忽然文不對題的說道,我“啊”的一聲發出疑問。


    “polo跟我,很辛苦!”


    “本來是說我們不離婚的。但是如果哪天你能和polo走到人前,那我不介意簽下離婚協議,但是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


    “我爸爸現在不能生氣,要不然就算豁出去,跟王家脫離關係,我也不願意傷害polo。”


    王英昊的話並沒有讓我有多感動,他之所以有那麽多顧慮,說到底還是他對自己的這份愛情不夠堅定。


    “這個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們隻是合作關係,就不需要再跟我說這些了。這幾天我會照樣上下班,你要照樣接我上下班,三天之後,我要看到你盛大的求婚儀式。”


    盡量讓自己保持一個正常的心態,梳洗了之後就換上正裝打算去公司,還沒出門,姚蓓蕾就急急忙忙攔住了我。


    “楚楚,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要去好了,你爸爸會處理好的,現在外麵有很多記者呢,你一個女孩子……”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眼眸裏壓抑的怒火就快要呼之欲出,姚蓓蕾被這樣的眼神嚇得直接縮回了手。


    心中的厭惡又多了一分,明明是第三者插足害死了我最親愛的人,卻總是一副委屈巴巴可憐兮兮像是天下人都欺負了她的模樣。


    心中的厭惡堆積的越多,說出口的語氣自然也變了個調調。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你不用指望裝下好像我就會接受你,”


    “楚楚……”


    “你住在這個家,我沒有權利趕你走,但是也麻煩你安分點,自覺點,我的事情你最好就什麽都當做不知道。”


    說完,正了正小西裝領子,出了門。


    大門鐵門外,聚集了不少的記者,一看到我從房子裏走出來,剛剛還混混沌沌的他們立刻像是打了雞血,陸續按下快門,相機的閃光燈不斷哢哢閃著。晃得我的腦袋都跟著發疼。


    近車房開了車,鐵門監控慢慢打開,記者們都追了上來,這些人也是討口飯吃,雖作為當事人的自己現在很厭惡他們,但還是不得不放慢了開車的速度,擔心傷害到他們。


    這個時候,一個不怕死的人居然仗著我沒有行使快速的這個缺口,跑到了我的車子前,呈一個大字型。


    猛踩下刹車後,額頭撞上了方向盤,腦袋上各種冒金星。


    那班人為了自己的工作,絲毫沒有心疼我的額頭是否被撞出一個大包,發狂的拍打窗戶,呐喊著他們有備而來的問題。


    一陣不耐煩,我搖下了車窗,“各位,這樣很危險,你們放心,你們想要的消息答案很快會告知你們,但是我現在上班要遲到了,可否麻煩讓一讓道?”


    “文小姐,我是s晨報記者李小青,想邀請您做一個專訪。”


    李小青的本子和錄音筆就差沒有放到我的臉上,剛剛她不怕死的行為讓我心裏有了陰影,跟這種做事不要命過的人我連說話都變得客氣、噙著笑。“當然,留一張你的名片給我,我會讓我的助理聯係你。”


    李小青迅速遞上名片,達到目的的她立刻退出了擁擠的人群,就這果斷的一個動作,我頓時立刻對她好感翻倍升級。


    在她離開的這個空檔,我也立刻關上了車窗,開走車子,沒了李小青,其他人雖然還是一直尾隨,但是也不算拚命,我花了一會兒工夫總算是逃離了這現場。


    到公司的時候又是另一波人堵著,我的腦袋瞬間大了起來。


    “雨欣,我到公司樓下了,你讓保安攔住那一撥人。”


    吳雨欣的辦事效率非常的快,才剛剛掛下電話,一批保安就很快的出現在大門口,將記者引到了別處。


    我下了車,進了大廈,記者發現了是調虎離山,立馬掉轉頭要跟上來,但好歹是文氏家的大樓,輪不到他們做主,被攔在外麵的他們隻能深表遺憾。


    坐上了專屬電梯,一出電梯門口吳雨欣已經一臉焦急的在等待。


    “我說大小姐,你真的很牛逼,每次都是這麽轟轟烈烈,不去當明星還真可惜了。”


    “要是有導演找我拍rou蒲tuan的話我不介意的,問題是人家導演看不上,就算人家導演看上了,要是讓老頭子知道,直接把我大卸八塊了來的更強烈。”


    “你家老頭子正在召開高層會議,你還有心情在這揶揄他。”吳雨欣狠狠瞪了我一眼,將一個文件夾直接砸到我的腹部。


    “這個是會議的資料,剛剛給你家老頭子整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要,順便給你你多留了一份。”


    “愛死你了啦。”假意要撲倒吳雨欣,吳雨欣直接快步躲閃離開。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我的腹部一陣隱隱作痛,倒不是吳雨欣剛剛的力氣用得有多重,最近不知道怎麽的,腹痛的次數頻頻增加。


    快步走進會議室,心情煩悶的緣故,推開會議室大門的力氣也用得很重,人都走到會議桌了,門還在猶自晃動。會議秘書有眼力的去將門關好。


    我走到了老頭子身邊,我原本的座位現在讓一個市場部的總監坐著,一個文件夾奮力的砸到了桌子上。


    “我現在還是公司的總經理,怎麽,位置就不用留了?”


    那市場總監臉是白一陣青一陣,奈何我來的氣勢衝衝,他也不敢撞到槍口上,灰溜溜的收起文件夾到最後的位置坐下。


    我自顧自的坐到了位子上,不顧老頭子鐵青的臉,率先發言。


    “因為我個人的問題,對文氏的股市造成波動,我表示萬分歉意,但是我對公司這種危急公關的處理表示很不滿意,我現在用我還是總經理的身份,革除危機公關經理,這個職位,暫時由我接任。”


    “什麽?”


    “這太荒謬了吧?”


    我的話才剛剛說完,方才安靜到家的地方頓時沸沸揚揚,一張張老臉露出了千奇百怪的表情,感情比去動物園還要精彩。


    “我現在還是文氏的總經理,我有權利做這個決定,對嗎,文董事長?”


    直接把燙手山芋丟給了老頭子。


    老頭子鄒著眉,久久不說話。


    偌大的辦公室,一片沉寂,眾人都在等待老頭子的表態,忽地,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突兀的掌聲招來了所有目光的注視,之間掌聲的主人紀凱禮露出招牌式笑容,


    “我很讚同文總經理的敢作敢為,對於這次的公關經理沒有處理好這件事情,開除,確實是最好的。既然文總經理已經有想法處理好這件事情,我們應該相信我們的領導人魄力。”


    “謝謝。”這聲謝謝說的風輕雲淡,內心底裏一陣歡呼,想不到文質彬彬的紀凱禮耍帥起來那個叫一塌糊塗。


    紀凱禮的發言,讓一班迂腐的董事們逐漸倒戈,覺得我是有魄力的。


    老頭子這才幽幽開了口,“你這麽有把握,我就等你給好消息,企業運營了這麽久,也在走下坡路,或許,是需要點你們的新鮮血液了。這件事情,由你全權負責。”


    “謝謝。”


    我還是說了謝謝,但是和紀凱禮那種惺惺相惜的態度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不是紀凱禮出現,老頭子根本不會說話,他對我,從來就沒有一點信任,從來都沒有。


    會議比我想象中藥進行的順利,當然,我不會笨到去以為這一整班的老頑固是因為愛惜我這個晚輩而給我機會,他們不過是在等待一個我出錯的機會,然後直接可以一腳把我給踹了。這就是商場,一個我從來都很厭惡,結果陰差陽錯還是把自己搭進去的地方。


    “楚楚,你可真是一次比一次瘋狂啊。”


    我是最後一個走出會議室的,紀凱禮一直在會議室的門口等著我,一看我出來,那張彬彬有禮的臉上掛著招牌式笑容,就連調侃你都覺得是沒有任何貶義的。


    “剛剛雨欣也說我適合混娛樂圈,我聽說這方麵你很有路子,是不是打算捧我?”


    “你這麽大牌我可請不起,不過請你吃飯我倒是可以,有沒有這個興趣?”


    “這次還真不是沒興趣,而是沒時間,我的男朋友等下回來接我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一起?”


    “算了,怎麽好意思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我想他不會介意的。”


    “可是我這個追過你的人看著你被人追走了,我能不介意?”


    紀凱禮打趣的說道,拒絕我也拒絕得風趣,多好一男人啊。


    哎,我隻能說,太完美的男人一般都是被遺棄的。不是因為他不夠好,而是因為他太好,好到讓人找不到一點戀愛的激情。做朋友再好不過,做男人,始終缺乏一種觸電的感覺。


    微笑的看著他瀟灑離開的背影,方才的一鼓作氣瞬間變成了泄氣的氣球,好累好累,累到連動彈都覺得壓力山大。


    有些人,你明明知道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明知道靠近了之後就會渾身是傷,然,有了一個叫愛情的名目在那的時候,你總能那麽義不容辭,給自己找來一大堆的借口,然後不斷犯賤,不斷證明這個人對自己來說有多麽多麽重要。


    哪怕你一直都知道,你在這個人麵前,並沒有那麽重要!


    “楚楚,快開窗。”


    吳雨欣踏著十五公分的高跟鞋跑了進來,一步裙限製了她跑步的速度,亦步亦趨的模樣又滑稽,又具備別樣風情,美人,就是需要跟吳雨欣這樣360度無死角。


    “吳大美女,注意你的形象,我這有攝像頭,要摔了個狗吃屎,不要怪我有東西威脅你了。”放下手頭修改這眾多文件的筆,揉了揉生生發疼的腦袋。


    “讓你看窗外啦。”


    吳雨欣沒好氣的揪著我到窗邊,毫無淑女形象的拉開百葉簾,窗外,我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一架直升飛機正很拉風很囂張的盤踞在半空中,樓下,還有對麵大廈,以及我辦公室上下左右的窗子聚滿了圍觀的人。


    飛機口的人在做好所有安全措施的情況下,彈出半個身子,拿著一個擴音器,開始呐喊。


    “文楚,對不起!”


    “文楚,對不起!”


    “文楚,對不起!”


    飛機上的人,不斷的重複這一句話,而圍觀的人在他持之以恒的情況下也開始幫著他一起呐喊。


    頓時,聲如龍鍾,浩瀚強大。


    又急又快的放下百葉簾,一顆心七上八下。


    吳雨欣端著我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大口,“文楚啊,我砸感覺你就他媽是個禍害呢?”


    “你不覺得外麵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禍害嗎?”


    “人家禍害不也還是被你給逼的?”


    “你去死!”一頓白眼後直接搶回我的咖啡,一口喝掉,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就不該喝咖啡。“現在新聞正鬧得火熱,我本來還打算跟王英昊好好演場戲,這下好了,這麽一搞,老子真心不知道要怎麽處理了。”


    吳雨欣沉思了一會會,“楚楚,你自己問問你的心,還愛他媽?”


    “愛過。無力再愛,跟他在一起我承認有愛情的味道,隻不過他這樣的人。”


    “那有什麽難辦的,他追求你是他的事,你不接受是你的事。既然決定了不是他,那這些也都不過是浮雲,風一吹,他的飛機也就跟著開走了。”


    額頭劃下三條黑線!


    又不得不說,這歪理,說得還挺在理!!!


    “我現在幫你召開媒體記者招待會,你想想要怎麽回話好了。”


    “等等。”我的腦子裏忽然有了一個非常好的人選。


    從包包裏拿出今天不要命攔住我車子那人的名片給了吳雨欣,“召開媒體招待會肯定沒有獨家專訪來的有神秘感和號召,這個人工作不要命,達到目的不拖拉,很適合合作。”


    “能讓你讚美的媒體還真心不容易。”吳雨欣念著名片上的名字。“李小青!這個名字有點熟。”


    “不知道,說是s晨報的,今天不要命攔在我車前,一聽我肯讓她做專訪,留下名片就走了,做事趕緊利落,我很喜歡。”


    簡明扼要將我怎麽,認識李小青的這個過程,告訴了吳雨欣,吳雨欣皺著眉,回想著這個人為什麽會這麽熟悉的同時,也播下了李小青的電話號碼,約好了下午五點,在文氏做一個獨家專訪。


    為了讓專訪的內容更加生動,我還特意打了個電話給王英昊,兩人串好口供。


    掛掉電話,吳雨欣哭喪著一張臉。


    “外麵的那個你不打算解決了?”


    “由得他去,等王英昊來了,他的把戲就做不出去了,怕毛?”


    “你都不怕,我有毛好怕的。得,我等著看戲。”


    王英昊的到來無非就是一場,空前絕後的轟動,原因不是我有多紅,也不是他有多紅,而是在這種三角戀的風尖狼口裏,他的出現無疑就是一場軒然大波!


    他無賴的直接從我辦公室,隔壁的窗戶跳進來,然後再跑進我的辦公室。


    不用猜也也知道,會這麽做的人隻有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吳雨欣。


    從直升機跳進來的時候,瞿匡翰的衣服還勾到了窗戶,險些就掉了下去,他身邊的人都不是吃白食的,沒有讓他遭受掉下去的危險。


    但是燙的筆挺的高昂西裝就報廢了,明明是狼狽到家的他,居然還是能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瞬間秒殺了我辦公室外的小姑娘。


    豪邁的步伐在我秘書的阻止下,出現在我的辦公室,噙著笑,壞壞的走過來。


    “文氏原來就是這麽招呼合作夥伴的?”


    給秘書使了個眼色,“你去衝被咖啡來。”


    瞿匡翰滿意的點了點頭,“領導就是領導,處理事情就是爽快。”


    “這也不能怪我秘書,我們這麽久以來從來就沒有合作夥伴是破窗而入的。”


    瞿匡翰對我的諷刺表現得無關痛癢,賴死在沙發上,瞧起腿,享受秘書端進來的咖啡。一聞香味,居然還是我上個星期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珍藏藍山,我用幽森森的眼神看向秘書,秘書直接用文件擋住自己的臉,迅速逃離。


    這都什麽事??!


    我不說話,瞿匡翰也不說,一臉陶醉的享受咖啡,我有點懷疑他這麽辛苦開來直升飛機破窗而入,是不是就隻是因為我這裏有咖啡?


    一直秉持自己混跡商場的一個原則,那就是——誰先開口,誰先暴露弱點空門!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耐姓,居然就把賴在沙發上的人當成透明。


    王英昊和離校青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麵。


    我盯著文件咬牙切齒,瞿匡翰對著續了又續的頂級咖啡一臉陶醉!


    兩人都是聰明人,一眼就明白了狀況。


    李小青依舊她的單刀直入。“文總經理,我們是在這裏采訪嗎?”


    說話間,她毫不狼費時間的將紙筆還有錄音筆都準備好。


    “讓秘書領你們去會議室吧,我很快就來了。”


    “別啊,去會議室了我怎麽旁聽?”那個一臉無賴賴著的人,終於發言了,可恥的放下咖啡杯,“好歹,我也算是要采訪的對象之一,對吧,李大記者?”


    靠,他居然連李小青都知道?


    我還刻意留意了一下李小青臉上表情的變化,她的詫異一點都不亞於我。隻能說明,瞿匡翰知道她這號人物,而李小青並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能讓a市赫赫有名的商場巨鱷知道自己名字。


    應該在這個圈子裏打滾的時間還不算太生疏,一陣錯愕後,便恢複了如常臉色。


    “如果瞿總裁願意讓我順便采訪的話,自然是再好不過!”


    “願意,我當然願意,而且求之不得。”


    瞿匡翰一張欠抽的臉,笑得陽光燦爛,那模樣就好像個幼稚的小男孩欺負了一個小女生得逞的樣兒。


    “不過文總會不會介意,這個倒是一個問題。”


    “我……”


    對著她,我滿腔的怒火可以發飆說不願意。


    王英昊搭住我的肩,回以瞿匡翰同樣的笑容。


    “我們兩公婆要是有瞿總裁的作證,那更好不過,求之不得!”


    “我……”


    我介意啊!!!


    瞿匡翰都從我的行為裏讀到我正準備說的話,兩人在我的話還沒說出口的時候,異口同聲對李小青說:“不用去會議室了,就在這裏,舒服點。”


    我連sayno的權利都沒有。


    憋著一口老血,噴都噴不出來,堵得連被采訪,要回答的話都回答不上來。


    “對於這次,盛傳三位我感情關係,不知道三位有何感想呢?”


    王英昊摟著我的腰,笑盈盈說:“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我和楚楚就快要訂婚了,我可以理解媒體需要新聞的捕風捉影,但是也不希望在因為這樣事情造成我和我心愛人的困擾。”


    這裏的愛人二字沒有點名提到我,說的肯定是polo,摟著女人還想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資深腐女我內心頗為讚許,嘴角勾起微笑。


    “兩位真是恩愛。”


    李小青淡淡的說了一句,埋頭記錄一小下,轉了采訪目標。


    “瞿總裁,聽說您是在瘋狂追求文小姐嗎?”


    “是啊。”一張看不懂表情的臉,理直氣壯的說著。


    李小青沒想到他這麽“直言不諱”,先是一愣。


    “那瞿總裁應該知道文小姐現在已經有未婚夫了?”


    “當然知道,結婚了都還能離婚,她訂婚了,依舊有選擇的權利。”


    瞿匡翰冷聲冷氣,說的話卻能撩起我怒火直升三丈。


    李小青居然用著讚賞的眼光看著他,“瞿總裁真是真姓情。我想請問文小姐,麵對一個這麽優質的未婚夫。和這麽瘋狂又完美的追求者,是否會有所動搖?”


    “我家楚楚是最專一的,當然不會變心。”


    王英昊笑著摟著我。


    我也配合著笑著,不知道怎麽回答。


    更讓人無語的是,瞿匡翰居然附和著他說:“我也一直認為楚楚是一個非常專一不變的人。”


    一頭的黑線掛在額頭,連掉都掉不下去。


    “謝謝兩位這麽看得起我,我隻不過選擇最適合我的。”


    適合二字,說得連我自己都覺得寒心。


    愛情哪來那麽多的理智,明知道和瞿匡翰是那麽的不適合,我還不是曾經傻了吧唧的想著能夠滄海桑田的海枯石爛。


    李小青犀利的找到了問題所在,“文小姐覺得在座兩位那位比較合適呢?”


    一直逃避的問題,李小青直接放到了台麵來講。


    我麵對的是兩雙灼灼的眼睛,一刹那,就差沒把我活活燒死。


    “既然已經決定要是昊結婚了,目前,他便是我最好的選擇。”


    王英昊滿意的笑了笑,摟著我腰的手將我的腦袋歪在他的肩膀上。“傻瓜。”


    有些窘迫的被強製埋在他的脖子間,在視線沒有被王英昊的脖子擋住的時候,我看到了兩個稍縱即逝的表情。


    一個是失落中帶點羨慕。


    一個是錯綜複雜到深不可見底,這後者,是瞿匡翰!


    每一步,他都是帶著算計,帶著把握,卻不是我要的單純無雜質的愛戀!


    “今天的采訪也接近了尾聲,謝謝三位今天給我專訪的機會。”


    李小青幹脆利落的將紙筆和錄音筆弄好放回包包裏,站了起身,意義不明的補充了一句。


    “也期待三位還能有更精彩後續。”


    噗……


    你以為這是連續劇?


    還後續,我現在恨不得直接滅了瞿匡翰。


    秘書送走了李小青,瞿匡翰還沒打算走,剛才因為直升機造成轟動圍觀的八卦人群也還沒有散去的意思。


    王英昊肩負起未婚夫應有的責任,替不好意思開口的我下了逐客令!


    “瞿總,我未婚妻就要下班了,您這是?”


    “你們是要去吃飯嗎?”瞿匡翰問道。


    風輕雲淡的,居然讓帶著目的姓說話的王英昊也乖乖的回答說:“我打算帶她去吃點好吃的。”


    “我剛來a市,人生地不熟,真想找人帶我去吃點好吃的,二位應該不介意有我這電燈泡吧?”


    “介意。”


    忍了那麽就,我終於按耐不住爆發。


    “楚楚,這就是你不對了,剛剛還誇你念舊專一,怎麽一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你個小沒良心的。”


    明擺著無賴的話,瞿匡翰不知廉恥說得理直氣壯,我掉了一地雞皮疙瘩,王英昊也不是什麽好鳥,居然一副看好戲的心態,答應當瞿匡翰的導遊。


    尼瑪的,單憑人家“盛新”的企業,要“熟悉”a市,那還不就一句話的事。瞿匡翰你的借口可以再爛一點。


    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瞿匡翰的厚顏無恥,更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他泰然自若的厚顏無恥,我隻知道,要是跟他比無恥的話,我最後隻能是甘拜下風。


    王英昊帶我們到一家看上去還算高檔的法國餐廳吃飯。


    我大大咧咧慣了,對法國菜的吃法打從心底裏厭惡。


    瞿匡翰、王英昊這兩大男人倒是樂此不彼的在比拚誰比較優雅。


    兩人都高貴慣了,從吃的順序,到刀叉的用途幾乎如出一轍。


    一個為我切排,一個為我倒紅酒,第一次吃法國菜我可以毫不講究,隻負責當一個實實在在的吃貨。


    當然,我並不認為這樣的待遇是好的。


    “楚楚,你吃這個排,是我最推薦的。”


    “楚楚,我剛剛試過了,這個鵝肝非常的不錯。”


    “楚楚,這紅酒的年份剛剛好,搭配主菜,非常爽口。”


    楚楚……


    楚楚……


    “啊,都給老子閉嘴!”


    法國餐廳內,那些高雅認真用餐的人都向我投來注目禮。


    隻是在火頭上的我已經顧不得那麽多。


    一條嶄新的裙子上,是他們兩人不斷給我夾東西濺到身上的醬紫,我雙手叉腰,態度彪悍得連服務員都不敢上來製止我影響到其他顧客!


    “你們兩個都鬧夠了吧?”微高的聲調質問瞿匡翰,“我已經跟你說了很多次,也說的很明白,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根本就覺得這樣有意思?”


    瞿匡翰優雅地將叉子上的肉放入口中,拇指在嘴角輕輕抹掉不小心沾到的醬紫,動作姓感又幼惑,聲音低沉的說:“我的話也說的很明顯,就算你結婚了,我還是會追求你。”


    “好,既然是這樣,那你就追吧,我無所謂。”


    我連發怒都怒不起來了這下,憤憤拿著桌上的餐巾,隨便在自己的身上擦了好幾下,用力將餐巾甩回桌麵,離開餐廳。


    走了一半,王英昊就追了出來,說送我回家,我冷冷的甩開他的手。


    “如果你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我想你也並不是適合的那個人。”


    “文楚,你為什麽不想想,你為什麽會這麽失控?如果你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外乎就是看看戲。”王英昊雙手環胸,帶著審視的眼神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他說,“文楚,你真該問問自己到底是在幹什麽!”


    我的麵子上掛不住,低罵了一聲神經病攔了輛的士猶自離開。


    文楚,你為什麽不想想,你為什麽會這麽失控?


    如果你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外乎就是看看戲。


    文楚,你真該問問自己到底是在幹什麽!


    “啊啊啊,都是瘋子,我的目的地很明顯,為什麽還要一再的問我。”


    “我……小姐,我隻是問你想去哪裏?”


    上了車之後,我就沉浸在自己糾結的狀態裏,連司機師傅問我要去哪裏我都沒有注意聽,王英昊的問題在我的耳邊不斷回蕩回蕩再回蕩,逼得我在出租車後座發了狂,嚇壞了司機師傅。


    看著司機師傅一臉受了驚嚇的樣子,我抱歉的胡亂報了個最近的地址。


    司機師傅用幾乎快要超速罰款的速度將我栽到目的地,手顫抖著收了我的車費後,風速一樣的逃離現場。


    “要不要跑的這麽快啊,我就嗓門大了一點而已啊!”


    這裏離我家還是蠻近的,今夜的空氣格外的好,深吸了幾口氣,全當是散散心。


    有一步沒一步的抄小路回家。


    回家的小路上路燈晃晃亮著,不遠處,依稀有兩個影子不正常的存在。


    我走近了才發現,其中一個影子居然是我熟悉的。


    姚蓓蕾和一個陌生的男子正在交談。


    那男子正好麵向我,約莫看上去應該,是五十歲左右的樣子,長相老實。


    姚蓓蕾一反往日,在我們麵前溫柔的模樣,正一板一眼的教訓那個男人。


    雖然聲音壓低了,不過在這寂靜的夜,這小到荒無人煙的小路,聲音還是顯得突兀。


    “不是讓你不要來了?我沒錢給你了。”


    “我這不是沒辦法才來,蕾蕾,你難道見死不救?”


    “我救了你那麽多年了,當年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當小三,甚至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試問,這麽多年,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好不好?我不想讓文振海,知道你還存在。”


    “蕾蕾,你再給我十萬,給了我之後,我就再也不會出現,不會影響你的生活,隻要十萬。”


    “不可能。”


    姚蓓蕾果斷的拒絕,轉身就要走。


    那中年男人眼看姚蓓蕾就要走開,心慌亂了。


    抓住姚蓓蕾就是不讓她走。


    兩個人在爭執之中,姚蓓蕾受了驚嚇,被推倒在地。


    那中年男人仍舊不依不撓,抓著她苦苦哀求。


    “我隻要十萬塊就好,你就給我啊!姚蓓蕾,你怎麽可以這麽絕情,怎麽可以?”


    姚蓓蕾雖然受著驚嚇,但是依舊不肯給錢。


    “我不會再給你了,一分錢都不會!”


    “是你逼我的,你不給我,我就讓文振海來給,要是讓他知道,他愛了那麽久的女人,隻是為了錢靠近他,我相信你一分錢都沒有了。他一定會願意給我十萬塊的。”


    “你好卑鄙。你就去說……我已經被你,威脅了這麽多年,我花了那麽多的青春,和肉體去換來的錢給你花,你還可以說去告發我,你倒是去啊,我詛咒你天打雷劈。”


    中年男子看姚蓓蕾,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精神狀態更加處於,一個癲狂的狀態。


    雙手用力的掐著姚蓓蕾的脖子,路燈的黃色照在姚蓓蕾的臉上,我看著她逐漸變了的臉色,心中暗叫不妙。


    那中年男子的盛怒,好像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這麽下去一定會鬧出人命的。


    急中生智,在不遠處的垃圾堆裏,抄起一根扔掉的晾衣杆,那晾衣杆是鐵製的,在重量上占了優勢,劈頭蓋臉的朝中年男人招呼去。


    中年男人一心,在想要弄死姚蓓蕾上,忽然被這麽一打,猶如驚弓之鳥。


    我趁著這個優勢趁勝追擊,將鐵棍在他身上上下招呼,打到他落荒而逃。


    姚蓓蕾艱難站起來。


    剛剛被掐脖子的她,不住的咳嗽,咳了好一小會,才恢複了正常呼吸。


    “楚楚,謝謝你。”


    “不用謝我,就算剛剛那個隻是一個路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依舊會出手相助,並不能抵消你有目的靠近我爸爸這件事。”


    扔掉手中的鐵棍,發出和地麵撞擊的刺耳聲音。


    姚蓓蕾被嚇得身子怔了怔。


    我朝著回家的路悠然走著,她也跟在身後,就在快到家門的時候,我冷不丁的說。


    “這件事情,是你自己跟我爸爸說,還是我去說?”


    “楚楚,其實我……”


    “你是要解釋,不是因為你的出現,我的媽媽才死的嗎?”


    “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可……”


    “姚蓓蕾,你現在可以給你的行為,找出千萬個借口。”


    我在大門口頓住了腳步。


    “我就問你一句,搞了那麽多的事,這些年用我家的錢,養著一個老頭子,你的良心,真過得去?”


    姚蓓蕾正要解釋的話,被我一句話堵死在喉嚨口,在她沉默的時候,我已經進了家門。


    老頭子一如既往的,在客廳沙發上看著報紙。


    我今天沒打算逃避,自己坐到他旁邊。


    張阿姨詫異了一下,給我端來一杯參茶。


    “小姐今天累壞了吧?”


    “張姐,你由得她去,我看她樂在其中。”


    “爸,既然你選擇了相信我,能處理好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一個星期後,如果我做不到的話,你再來教訓我也不遲。”


    就在這個時候,姚蓓蕾失魂落魄的進了門,老頭子十分關切的,看著那頭發散亂的姚蓓蕾。


    迅速的放下手中報紙,走到姚蓓蕾身邊。


    “你去倒個垃圾,怎麽弄成這樣子。是不是遇到危險了,這小區的保安……”


    我懶洋洋地喝了口參茶。


    “爸,不是我們小區治安不好,而是你老婆跑到小巷子裏去了,遇到危險也正常,剛剛如果我沒有路過的話,她估計要被人活活掐死了。”


    “有這事?”


    老頭子心疼的看著一臉驚慌的姚蓓蕾。


    張阿姨聽到這話,更是快速的弄來另一杯參茶。


    “夫人,你壓壓驚。”


    姚蓓蕾喝了一口,臉色稍稍緩和。


    老頭子心疼地領著她坐到沙發上,噓寒問暖。


    “看清楚那人的臉沒?我讓人去調錄像?”


    “不……不要……”


    姚蓓蕾才好點的臉,又嚇成豬肝色。


    “調了錄像,可就不知道是誰的損失了,對吧?”


    我那個隻會買奢侈品的妹妹,文柔從樓上下來,看著她媽媽散亂頭發和渙散眼神,小女孩的姓格斬落無疑,撲到姚蓓蕾的懷裏,又撒嬌又擔憂。


    “媽媽,你怎麽了?”


    “媽媽沒事。”


    姚蓓蕾看到她的女人,立刻來了精神,將散落的頭發挽至耳後,勉強擠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麵!


    不過是剝奪了,他人幸福得來的,看著都覺著刺眼。


    拍拍屁股,正要離開。


    老頭子嚴峻地叫住我。


    “你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


    那質問的口氣,那相擁的母女,顯得我多餘的不得了。


    可是我為什麽會多餘?


    我曾經也擁有一個完美家庭的,就是這個為了錢的女人,一切都是因為她!


    我對著姚蓓蕾,嫵媚一笑,笑得自己的心,都像是被刀一下一下的刮著一樣。


    “什麽意思,還是由你來告訴我的爸爸,更能讓他接受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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