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走的時候不是說過嗎?小淵不再是你的徒兒了,是光耀的皇子。”


    師傅,你知道嗎?你走之後,我常常懷念與你一同生活在大山裏的生活,我常常夢到和你一起看遠山上的那朵雲株。我想那才是我要的生活,我會成為和師傅一樣的人,在青山綠水相愛成為一個傲視獨立,笑看世間百態的人。


    現在我才發現,我錯了,我錯的很離譜,原來我從來都不知道師傅是個什麽樣的人。


    蓮華側目,“的確是我說過的話呢,因為當時為師當時便已經做了判斷,你太沒出息,注定不成氣候。”


    赫連遲墨瞳孔豁然瞪大,咬牙切齒:“你憑什麽這麽說!就算你當時棄我而去,我也幾經生死的活下來了!你的判斷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蓮花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仿佛看穿了他一般搖頭:“錯誤?如何錯誤?你與鳳長卿同年而生,如今他是太子,你卻隻是光耀的一個不爭名利的皇子。說是不爭名利,實際上卻隨時有被殺的可能。你便又要狡辯了,說雲翎皇帝昏庸,而光耀皇帝太過陰毒。那為師問你,你要借兵令所謂何事?”


    赫連遲墨一下子噎住了。


    所謂何事?


    何事?


    為了……保命啊……


    師傅說的沒錯,他隨時都可能被殺,借兵令是一道保命符,他要為自己留條後路。


    “想為自己留條後路嗎?嗬嗬,真是天真,帝王之爭從來就未曾有過退路。抱著這樣天真的想法,想要帶著喜歡的女人去浪跡天涯嗎?小淵,這樣沒出息的你,為師真的看不起。”


    沒出息?一直以來在師傅的眼裏,是不是他一直都是個沒出息的東西,所以才會被他拋棄。所以那些一開始的溫柔,都是假的。


    師傅對他,從來都沒有感情,有的隻是……試探。


    對,一旦試探他沒有出息,不是他眼中的帝王人選,他便像仍垃圾一樣把他扔掉。


    那他這些許年來,一直以來堅信的師傅的話,到底是為何。


    可笑,全部都很可笑對吧。


    師傅你可曾想過,可曾想過徒兒不是怕死,徒兒怕失去珍貴的東西,怕師傅交代過的話,我沒能做到。師傅你總說,隻要還活著便有希望。師傅你如何能忘記這話呢。


    若東窗事發,光耀皇帝必然會盤根問底,我怕什麽,師傅竟然想都沒有想過。


    那時候我總以為,我的後路就是師傅的後路,我不能死,可是現在我才發現,原來師傅早就給自己留好了退路。


    偽裝上堅強的麵具,赫連遲墨暗吸一口氣,努力維係著平穩的聲音:“或許在你眼裏,本王是個沒出息的窩囊廢。但是你記住,他日,我若成王,一定會奪回我要的一切!到時候,我要師傅看著,看著我坐上皇位,在我的腳下俯首稱臣!”


    “為師等著那一日,不要讓為師等的太久。”蓮華淺淺勾起笑,山風卷吹著發絲,絕世容顏如清雅之蓮,迷茫的雙眼深不見底,赫連遲墨從那雙眼睛裏,看不到任何信息。找不到輕蔑,要找不到畏懼,找不到昔日的點滴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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