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讓人心痛的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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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躺在病床上的隻剩下了一個風燭殘年,隨時可能會離去的老人而已。


    “醫生怎麽樣?”


    慕長風沒有開口,關欣怡倒是替他開口問道。


    醫生摘下口罩,鏡片後麵的目光裏滿是遺憾,微微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手術雖然很成功,可是你爺爺年紀畢竟太大了,很多有效的治療手法他的身體都承受不住了。你們請做好準備吧,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唉。”


    醫生說完這番話,搖著頭走開了。


    關欣怡心頭也是一沉,她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扭頭看向身邊的慕長風,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好像醫生說的事情和自己沒有半分關係。


    關欣怡自然不知道他和他爺爺之間的事情,以為他受不了打擊,反而變得平靜起來,連忙握住了他的手,安慰出聲。


    “長風,你別難過,我們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可以——”


    “不用了。”


    慕長風低著頭,沒有去瞧身邊的關欣怡,隻是大手在關欣怡拉住自己的小手上輕輕的拍了拍。


    “小雨老婆,我打電話叫人送你回去吧。”


    “長風——”


    “我沒事,別擔心。我晚點再去找你。”


    關欣怡隻得點點頭,轉身走了幾步,再回頭去瞧,隻看到慕長風立在幽暗狹長的走廊裏,那道顯得十分單薄的身影,忽然讓關欣怡覺得心裏某個地方生生的疼了起來。


    這樣的慕長風,真的是自己很少瞧見的。


    ————


    病房中。


    一片白色之中,儀器的滴滴答答聲音顯得十分的清晰。


    慕長風坐在病床邊,看著白色之中的那個老態畢現的人,那個和自己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忽然覺得十分的陌生。


    記憶裏,他永遠是那麽的威嚴,那麽嚴肅,不容質疑,不容反駁。


    自己幾乎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對自己笑過,像個普通人家該有的爺爺的模樣那樣,對著自己慈愛的笑,和自己玩耍。


    從來,從來,都是自己小心翼翼的站在他的麵前,接受他的檢查。


    功課完成了沒有,武功練得如何,是否偷懶,是否跑出去玩等等。


    似乎,他和他之間的交流,僅限於這些而已。


    而關於鏈接他們二人之間的,慕長風的父母,慕霸天從來不提,就像是自己從來沒有過這個兒子和兒媳婦一樣。


    就在慕長風盯著慕霸天的模樣陷入了沉思的時候,身邊的病床上的慕霸天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的一雙渾濁的眸子在看清楚了坐在床邊的慕長風後,忽的亮了起來,像是走慣了夜路的人,忽然見到了光明一樣。


    他顫顫巍巍的伸出了自己幹枯的手,一把抓住了坐在一邊發呆的慕長風。


    “景……景軒……”


    慕霸天的唇微微顫抖著,有氣無力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慕長風從沉思中被驚醒,目光對上病榻上忽然蘇醒過來的慕霸天,心裏也是既喜又怒。


    一方麵他恨不得慕霸天就此死去,另一方麵無法割舍的親情又讓他本能的覺得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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