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領頭的是一個大高個,將近兩米的身高使他格外的引人注目,太陽穴微微隆起在加上一身的肌肉顯示出對方是個練家子。除此之外,大高個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額頭一直劃到了下巴上,使得原本還能稱得上英俊的臉被這道猙獰的刀疤變得異常的狠辣凶狠。


    站在大高個後麵的是個年近五旬的中年人,白淨的臉上還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一副西裝革履的都不像是混道上的,要不是中年人眼中的精光四射,倒顯得像是個人民教師。我打小就跟在我爸身邊,我爸會跟我講講一些鑒定方麵的專家,看這個中年人的外貌和年紀,我總感覺他像是我爸說過的人當中的一個,但是名字我是記不得了。


    其他的都是一些小嘍嘍,但是人數有四十幾個人,這讓我有點頭疼,一旦雙方的交易沒有成功,想要從這麽多人當中成功脫身,雖然也是可以的,但是總是會讓人有點頭疼。


    大高個領著一大幫人走在我們一行人麵前站定,大高個開口說道:“朋友你好,東西帶來了吧!”


    趙飛霆將手中的保險箱放到身前,淡淡的說道:“就在這,還請你們放心,周鳴爺做事一向是說話算話,在道上也算是有幾分名望的,想必朋友也都聽說過的吧。”


    大高個看了眼趙飛霆手中的箱子,回頭和中年人對視了一樣,開口說道:“周鳴爺大名鼎鼎,在道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們也十分尊敬周鳴爺,對於周鳴爺的人品我們是足夠相信的。好的,你們遠道而來,還請進,雖然沒有什麽好茶,但還請不要嫌棄。”


    趙飛霆嘴上也在客氣的寒暄著,在大高個的帶領下,我們一行人進入了廠房的內部。這處廠房的確是年久失修,裏麵的布局也是特別的破舊和簡陋,正中央的地方擺放著一個大條桌,桌麵上黑糊糊,看著有點惡心。


    雙方在條桌的兩邊站定,趙飛霆將手中的保險箱遞給趙清,趙清和趙飛霆是兄弟倆,打小就是形影不離的。趙飛霆是哥哥,趙清是弟弟,趙飛霆很疼愛自己唯一的弟弟,並且兄弟連自小就是無父無母,打小趙飛霆就是像父親那樣照顧趙清,趙清也很爭氣,在自己哥哥的影響之下,長大之後也拚出自己的一份天空。


    趙清趙飛霆兄弟兩個心有靈犀,看下對方的眼神就都知道對方的想法。交換了下眼神之後,趙清就提著保險箱走上前去,對方也派人拿著箱子走在趙清的對麵站定。


    雙方在同一時間都把箱子打開然後推到對方那邊去,之後就退回到各自的隊伍裏麵去。


    在趙清打開保險箱的時候,我睜大雙眼心裏十分的激動就要看到這次交易的東西,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著保險箱,看到裏麵的東西之後,我的眼珠子眯了一下。保險箱打開之後,我看到裏麵的物件,頓時心內嗬嗬嗬了。


    這不就是上次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在寒吟寺得手的貨通號牌。


    絕對錯不了,這就是貨通號牌!這個東西給我的印象十分深刻,自小,我就在我爸的念叨聲中,對這個物件感到了十分的好奇。


    我爸是人中龍鳳,縱橫道上幾十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麽珍稀的物件沒見過,獨獨這個一點也沒有什麽特別地方突出的貨通號牌總是讓我爸掛在心上麵。


    這麽多年來,我的耳朵都快聽出了繭子來了。以前,還在小的時候,我總是聽我爸念叨所以好奇的就翻閱了一些古資料來探明白到底這個貨通號牌是個什麽東西,究竟它的故事有什麽特別,怎麽就讓我爸心心念念這麽久。


    後來,在翻閱大量資料之後,還谘詢了洪萬吉這樣資深的曆史文物鑒定家,我才知道,原來這個貨通號牌就相當於虎符一樣,在古代是用來調兵遣將用的。這個玩意擱在古代或許還能值一點銀子,放在現代真的連一塊爛鐵都算不上的。那究竟貨通號牌上麵隱藏著什麽秘密能讓我爸會做出如此的決定。


    在道上流傳這麽一句話,幾乎每個在道上混過的人都會聽說過——周氏一門九重天,周老爺天頂天。這句話其實還是蠻通俗的,大體的意思就是當年周氏一門在沒落之後,周氏一門的九個兒子都是人中龍鳳,紛紛都有建樹,其中周鳴爺更是尖頂尖的人物,其英明果決更是讓旁人敬佩不已。


    我不了解對方的企圖是什麽,但是我了解自家的我爸,我爸縱橫這麽多年,已然就是一個人精,精通於此道,天生就是要吃這碗飯的人。這麽精明果決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對一個沒有絲毫用處勉強算得上是個文物的東西這麽上心呢?


    對這件事情,我揣測過我爸的心理隻有兩種解釋。第一種解釋就是這個東西對我爸個人的意義重大,可能是自己的興趣或者浪漫一點想就是我爸愛過的姑娘和這個貨通號牌有種某種聯係。另外一種解釋就是這個貨通號牌和周氏一門的氣運有關,周氏一門是我爸一輩子保護的東西,相當於命根子一般重要,所以我爸才會千方百計的想要得到手。


    後來通過寒吟寺那件事情之後,我就否定了我自己的第一種解釋。


    我爸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如果僅僅是因為個人的私事的話,上次去寒吟寺死傷了那麽多兄弟,我爸絕對不會幹這樣的事情。我爸壓根就不是一個會因私情而耽誤周氏一門的人。


    這樣子一來,我的第二個解釋就更加的說的通了,我再來分析分析哈。我一直跟在我爸身邊,對於我爸的脾性還是了解幾分的,這是其一;其二,我可以舉個例子,我自小右耳邊就長了一塊小肉丁,以前歲數小的時候,這塊肉丁一點也不明顯,也就沒有人說要幫我把這個肉丁給弄掉。後來隨著年紀的增長,這塊肉丁由一點點大現在長得就像是一個耳墜一項掛在自己的耳朵上,洗澡穿衣服都會碰到,關鍵的還有因為這個肉丁道上的人一見到我就能很快的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這也是我闖了許多禍都很快被我爸知道的原因。後來,我特別不耐煩這個小東西了,就尋思著去醫院做個小手術把它給弄掉,這樣子就會方便很多。我的想法還沒有付諸於行動當中尼,我爸聽到了這件事,特地把我叫過去罵了一頓,差點都用手杖砸我了,我爸的想法是——身上的零部件都是天生的長在自己身上的,算是一個人的氣運,這麽貿然的割掉身上的某個東西,實際上就是改變自己的氣運,那就是逆天,這是人生之大忌。我倒是沒有我爸這麽因循守舊,但是我爸是堅決不同意我把小肉丁割掉,態度那麽堅決,大有我敢割掉就打死我的那副架勢,所以我也就沒有做這個小手術。


    所以,這個貨通號牌是和周氏一門有關的東西,和周氏一門是有什麽樣的聯係?金錢,地位還是名望?有了貨通號牌之後周氏一門會變得怎麽樣?這些都是種種的疑問浮現在我的腦海裏,真的很想立刻馬上就能知道所有的一切!


    在我們的箱子裏麵有三塊貨通號牌橫排的躺著,對方的箱子裏隻有一塊貨通號牌,這不是以三換一,這不符合我爸出牌的常規啊!


    趙飛霆說道:“兄弟,這裏是周氏一門的三塊貨通號牌,貨真價實的,周氏一門的招牌可是響當當的。”


    大高個冷笑了一聲,說道:“自古以來,名望什麽的都是一些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都是狗屁,隻有東西才是真的。你的話用來安慰一個三歲小孩尚且顯得蒼白,不要說多少廢話了,直接看貨吧,這才是實打實的真家夥。”


    我眼珠子在盯著對方的貨通號牌看著,耳朵裏聽著他們講話,聽到那個大高個的話,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個大高個之前第一眼就是來者不善,像是要找茬的那種樣子,現在又開始講這麽不客氣的話,擺明了這場交易最後要黃的節奏。


    暫且撇開對方的態度不談,單論這幾塊貨通號牌來講,這場交易就是一開始雙方都是不想要好好交易的意思,完全就是想要探對方的底。這麽多年來,據我對貨通號牌的研究,無論從成色,構造,文字還有形狀來看,對方拿出的僅有的一塊洛下州貨通號牌就是個贗品,他媽的,實打實的仿造品。


    貨通號牌算是符牌的一種,最早是春秋奠定封建君主**製度之後就是一直存在,那時候人類剛剛開蒙,根據自然界的定律,虎為最大,所以稱呼為虎符。後來這麽多年,虎符就一步步的留存了下來,到了隋朝,因為中國那時候的疆土遼闊,並且中西方對外交流也十分的頻繁,於是就產生了一種特殊的針對於對外貿易的一種信牌,叫做為敕走馬銀牌。隋朝之後的宋朝,邊境貿易交流更加的頻繁,況且宋朝積貧弱國,一向是被其他的邊境國欺負,戰爭增多了之後,這種貨通號牌就不僅僅是運用在對外貿易上麵了,更是運用到了戰爭上麵,是用來調兵遣將的。洛下州當時受了宋代的許多朝貢,自然對於宋朝的許多事情都是十分的熟悉,所以洛下州也有貨通號牌,也就是現在的貨通號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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