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那個小弟的腦袋,嗬斥道:“你看看你,現在連話都說不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快去帶路,我們去看看。”


    洪萬吉在一邊兒小聲的對著趙飛霆說些什麽,我跟著小弟往前走,距離有點遠,沒有聽得清楚,可能是洪萬吉在安慰趙飛霆的吧。


    我率先和小弟走去鐵礦下麵的地下庫,一個小小的鐵礦,根本沒有必要建設一個地下庫吧,所以這個地下庫處處透露著古怪。


    地下庫的牆壁都是用鋼鐵建設的,四處光溜溜的,摸上去還有點濕濕的,上麵還有些青苔,肯定是年代久遠。除此之外,這個地下庫的正中間還有一處用水泥建成的大灶,跟跟熬製阿膠的那種大灶差不多,越看這個地下庫越是覺得古怪。


    那具粽子是位於那口大灶的背麵,要不是地下庫裏麵充斥著的血腥味,不仔細搜索還真的不會發現粽子。


    我捂著鼻子走上前去,仔細的辨別是否是趙清的粽子。說來也很奇怪,趙清就算從我們談崩之後就被對方擒住了,死亡時間也是不超過四十八小時,話說這樣的天氣這種拋屍地點粽子也不大容易會腐爛變形到如此的地步。我強忍著內心的嘔吐感,仔細的看了下已經腐爛的爬滿蛆蟲的頭,試圖找出一點點熟悉的影子,但是真的沒能發現有什麽和趙清相似的地方。


    我的心裏重重的放下了一塊巨石,這具粽子不屬於趙清的話,就說明趙清可能還有生還的幾率,這樣子的結果是大家都希望看到的。


    我快步的走出地下庫,從口袋了掏出一個手帕擦擦腦門上的汗水,大口的呼吸外麵的新鮮空氣。趙飛霆看著我,我衝他搖搖頭,趙飛霆也快步的走進地下庫內,我遞給他的手帕,趙飛霆都沒有要,直接走到那具粽子的邊上,仔細的打量著這具腐爛的粽子。


    地下庫裏麵的光線實在是太昏暗了,根本不能辨清。後來,我們很費勁的就把粽子弄了出去,青天白日之下,我們來驗明正身。


    我在一邊兒看著這具粽子,內心根本不相信這是趙清,種種信息都十分的可疑,根本對不上,我冷眼看著趙飛霆到底是什麽反應。


    趙飛霆皺著眉頭十分嚴肅的檢查這具粽子,對於趙清,趙飛霆無疑是最最熟悉的。趙飛霆一開始是簡單的比劃了下死者的身高的外形,大體和趙清還是很相似的。趙飛霆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先是檢查死者的右上臂,因為趙清之前在某次任務中被敵人劃傷了,愈合之後就留下了一道傷疤,是永久性的根本退不了。但是這具粽子**的太厲害了,根本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趙飛霆想了一下,然後就直接脫掉了死者的左腳上的鞋子,我們大家都不明白趙飛霆的舉動,麵麵相覷不曉得說些什麽,想勸也勸不了。


    鞋子脫下來以後,十分奇怪的現象出現了,這具粽子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肉基本上都被腐蝕了,腐爛的看不清原來的麵貌,但是腳上的肌肉倒是完整的,從這雙腳上能夠看出來死者是位年輕的男子,左腳的第二個腳趾少了一截,其他的倒也沒有什麽不正常的。


    之前,我還在心裏尋思為什麽粽子腐爛的速度如此之快,可見,肯定是粽子上被人傾倒了一些強腐蝕性的東西,才會加速粽子腐爛。但是這具粽子除了腐爛的速度變快之外,其他的一些地方也是處處透露著古怪。


    我在走神的時候,趙清在看到死者的左腳之後,神情變得特別的悲傷,我從來沒有看見過趙飛霆是這幅表情,我心裏還很納悶,轉而一想,這具粽子不會真是趙清吧,但是我和趙清相處這麽多年以來,也沒聽說過趙清沒有一截腳趾啊!


    趙飛霆頓時嚎啕大哭,抱著趙清的粽子一邊哭一邊說著對不起,在場的人都被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給感動了。


    趙飛霆抱著粽子嚎啕大哭,我的眼珠子也變得濕濕的了,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麽好。這時候還是洪萬吉站出來拿了些主意。


    洪萬吉對著趙飛霆說道:“曹兄弟,你先冷靜一下。你想想,人死不能複生,死人是什麽也不知道,但是活人可以調查,隻要有人在,不怕沒有一天水落石出的,這是其一。其二,你仔細想想,這樣大的荒山野嶺,發現個幾具粽子也是正常事,不能隻是因為一個特征符合了就認定這是趙清兄弟。你看看這具粽子處處透露著古怪,按理說就算粽子上傾倒了強腐蝕性的東西,但是粽子不至於會變得像現在這樣,而且你看看這具粽子上麵顯然是被人動過手腳的,說不準就是故意把左腳的第二個腳趾砍掉一截來迷惑你,故布疑兵陣。你想,是不是這個道理!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我們兵分兩路,一路繼續搜山尋找趙清兄弟,另外一路就是想辦法把這具粽子運回去,之後找法醫做個血型鑒定,看符不符合趙清兄弟的血型。你看,這樣怎麽樣?”


    我在心裏暗暗的稱好,這個方法考慮事情比較全麵,也是足夠的穩妥。


    趙飛霆顯然也接受了洪萬吉的說法,放下了粽子,點點了頭表示同意,可能礙於我在場,也對著我說道:“小軍哥,你覺得還行嗎?”


    我笑了笑,舉起大拇指雙手讚同的說道:“洪萬吉這個法子好,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就這麽辦吧。”


    趙飛霆很快的就分配好各自的任務,分配好之後,趙飛霆拿出通訊工具發送了信號,指示人送來一架民用飛機和冰塊等物品。在等待的過程中,趙飛霆不曉得在哪裏找出了一個大袋子,小心翼翼的把粽子裝了進去,我們想要幫忙,趙飛霆還很疏離的拒絕了,完全是親曆親為。


    沒過多久,前來接應我們的直升飛機就到了,我們把粽子處理好搬上飛機之後就立刻的飛往周氏一門本部,前去滴血驗親的意思。


    坐在飛機上,我不太吃的準我爸知道我偷偷的跟去是個什麽樣的態度。這次的事情變成如今這樣,最失望的莫過於我和我爸,隻不過我爸失望的是周氏一門受到了別人的公然挑釁,我失望的是貨通號牌身上的秘密還沒有被揭開。


    一下飛機,我們就直接去法醫那裏鑒定死者的血型和趙清的血型是否配對。大約到了傍晚,法醫穿著白大褂拿著一遝文件就向我們走來,問道:“死者的血型經過鑒定和趙清的血型是符合的,都是rh陰性的ab血型,這種血型也被稱作熊貓血,世界上都是十分罕見的,所以重複的幾率基本接近零。所以,我覺得死者就是趙清,請節哀順變。”


    我們聽完法醫的話都是十分震驚的,特別是趙飛霆不可置信的向後退了一步,不能相信的一個踉蹌,雙手捂住臉,顯得特別的悲傷。


    我問法醫道:“我能進去看看嗎?”


    法醫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你跟我來。”


    我跟在法醫的後麵,使了眼色給洪萬吉,讓他寬慰一下趙飛霆。


    我再一次的麵對著這具粽子,隻不過這次是全副武裝好的。帶著口罩,我覺得有點憋氣,但是也不能脫掉,隻能默默的忍受。


    我一邊檢查粽子衣物上的衣袋,一邊問道法醫:“死者的死亡事件不超過四十八小時,但是粽子腐爛的速度怎麽會如此之快?你還能解釋一下嗎?”


    法醫仔細的回答我道:“這並不奇怪,照死者目前的情況,死者生前是被某種腐蝕性東西浸泡過,所以粽子腐爛的速度才會加倍。但是具體是哪種東西,現在還不能下結論,還要有待研究。”


    我聽著法醫的話驗證了之前我之前的想法,手指在觸碰到粽子的褲兜時冷不丁有個硬硬的東西,我小心翼翼的從兜裏翻出了一小塊像是木板一樣的東西,拿出來在燈光下麵顯示了一個字“牌”,我不曉得這是什麽意思,也不能確定這是不是趙清在遇害之前留下來的。


    我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粽子,沒有發現其他的有價值的東西了,便和法醫走了出去。在醫生的辦公室我和法醫又請教了幾個問題。等我和法醫聊完之後,我出去尋找趙飛霆他們的時候,他們都在停屍房,團團的圍住了粽子,我擠了進去,才發現原來是我爸來了。


    我訕訕的起先打了招呼,叫道:“爸爸,你來啦!”


    我爸在聽到我說話之後,瞪了我一眼,我趕緊知錯的朝我爸笑笑,但是我爸並沒有理我,隻是坐在輪椅上麵,拿著手杖,看著趙清的粽子不說話。


    我爸不講話,其他人肯定更不敢講話,趙飛霆呆呆的站在我爸的旁邊,默默的看著粽子,眼神裏顯示出無法說出的痛苦。


    過了好半響,老爺用自己手中的手杖狠狠的敲了輪椅的腳撐,痛心疾首的說道:“他娘的,不要被我知道是誰,老子要他的腦袋!”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爸把一些不相關的人統統趕出去,本來我也想出去的,被我爸嗬斥了,隻能留下乖乖的被我爸訓斥。


    諾大的一個停屍房隻剩下我們仨和一具死屍,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怎麽想怎麽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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