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進來的時候,我仔細的觀察了這座寺廟,壓根就是很久沒有人來過的樣子,那怎麽會有人故意把門從外麵關起來了。


    我現在是在清穆寺的一則小偏殿內,除了一扇大門之外,還有一扇窗子,我也試過推著窗戶,也是被封死的。


    冷不丁間,一股寒意從我的腳底板上升至我的腦袋,渾身起的都是雞皮疙瘩,更鬱悶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還感覺到了有一股寒風從我的身邊刮過,這是一件這麽奇怪的事情!


    一瞬間,我下意識的就從靴子裏拿出一把匕首作為防身用,從背包裏拿出軍用的電筒照明,翻翻包發現自己在拿巧克力的時候也把手機一起遞給周墨墨了。


    這時候,我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早知道我就不跟周墨墨講讓他們不來找我的了!


    我心裏暗自罵了句:“他媽的,真的是邪了門了!”


    想了一想,我不能坐以待斃,使勁踹了幾下門,這扇門還真是結實的不得了,被我這麽大的力踹了幾下竟然紋絲不動。


    我在試試推開窗戶,也還是一樣,紋絲不動。


    我急得一頭大汗,有冷汗也有熱汗,反正就是冷熱交加,不曉得怎麽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就這樣,我一手拿著匕首一手拿著手電來回在偏殿內走,在思考著如今怎麽逃脫此刻的困境。明明慶枝這個城市除了我們一群人也就剩下那幾位來慶枝考古的學者,他們真的怎麽看都不是有壞意圖的那種人,難道是我們隊伍中的那一個內鬼搞的鬼,但是內鬼做這件事有什麽好處呢?


    即使能把我困住幾個小時,難道內鬼是想趁著這幾個小時做一些不利於周墨墨的事情,我在走之前,趙飛霆也沒有回來和周墨墨呆在一起。


    雖然我是從了周氏一門的姓氏,也是從小在我爸的身邊長大,但我畢竟身上流著其他人的血液,而周氏一門正兒八經的繼承人才是周墨墨這小子,這也是這麽多年來我看他不爽的另外一個原因。但是這一次,我爸讓周墨墨和我一起跟著趙飛霆出來,也是側麵的想要告誡我即使有一天我爸不在了,也要我善待周氏一門這唯一的獨苗。周墨墨經過這一次的磨練,我對他的厭惡之心也沒有那麽厲害了,如果周墨墨這次出點意外的話,我根本沒有臉麵麵對我爸。


    我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不一會兒我就犯困,上眼皮直接搭到了下眼皮上,兩隻眼珠子累的睜不開,可是潛意識裏我根本一點都不困。


    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我看看表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我是直接倒在地上睡著的,地上涼颼颼的,凍得我連忙爬起來。我檢查一下散落在我身邊的背包和手電匕首,一樣都沒有減少,我撿起東西,決定再試試可不可以把門推開。


    就在我醞釀好準備強行推開門的時候,我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吱呀吱呀”的聲音,特別像是那種原始森林裏麵的動物的利爪撓著大樹皮的感覺,聽著人一陣陣的不舒服。


    我才開始以為是老鼠,畢竟這是一座空的寺廟嘛,老鼠肯定會有許多,但是越聽越覺得不是老鼠弄出來的聲音。在這種“吱呀吱呀”的聲音中還夾雜著其他的類似於人被勒住了脖子那種快要窒息但是拚命自救所發出來的聲音,我緊緊的攥著匕首,將手電照著外麵想要看清楚外麵到底是什麽東西。


    還沒有等我看清楚,偏殿外麵的院子裏冷不丁發出了一陣很大的聲響,嚇了我一跳,我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雙手緊緊的抓著手中的東西。


    好在,過了沒有多久我聽到了有一陣人聲傳來,像是趙飛霆他們的聲音。其實是誰的聲音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隻是希望在這座寺廟裏還有其他人的存在,不要隻有我一個人,諾大的一座空寺廟,真的是想想都讓我滲得慌!


    我聽見有人的聲音,確定聲音離我這裏越來越近,而且我還聽到了周墨墨那種尖尖細細的聲音,心裏一陣高興,放開喉嚨大聲的呼喊著:“我在這裏,趙飛霆周墨墨,我在這裏。”


    我一邊呼救著,也把手電照著那扇門,好讓他們發現。


    終於他們找到了這裏,我聽見趙飛霆的聲音響起:“小軍哥,是你在裏麵嗎?”


    然後,就聽見周墨墨一聲慘叫“啊”,之後就沒有聲響。


    我急忙的回答道:“是我,趙飛霆,你快點把門打開,不曉得誰把門關上了,我出不去了。”


    趙飛霆的氣息不穩的說道:“您先別著急,我來開門了。”


    費了好大的勁,趙飛霆才和其他人一起把門給強行打開了,我看到趙飛霆他們心裏才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想到周墨墨的那一聲慘叫,我出門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去看看周墨墨是怎麽回事。


    出門之後,我也是著實嚇了一跳。周墨墨之所以慘叫的原因是因為除了我們這一行人之外,院子裏還躺著兩具粽子,是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位考古學家帶著的兩位研究生。


    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被什麽東西撕成破布條了,而且每一個人的臉上都被刀片刻上了一個奇怪的符號,好像是什麽預言之類的,顯得麵孔特別的猙獰可怖!


    再看看他們的手指,我才明白剛才的那些撓門聲是從哪裏發出的,四隻手都是血淋淋的,顯然撓門已經很長時間,他們倆才剛剛死亡,麵目猙獰連眼珠子都是瞪著大大的,顯得死不瞑目。


    看著這兩具粽子,大家夥都沒有說話。我掐著周墨墨的人中把周墨墨掐醒了,安慰他說道:“別害怕,有叔叔呢。”


    周墨墨抖豁著身子緊緊的拉著我的衣服袖子,頭低低的埋著,不敢看那兩具粽子一樣。


    趙飛霆可能覺得這是件陰謀,謹慎的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大夥要保持在一起的狀態,即使是上廁所都要有人一起陪同,小心避免單獨行動。”


    大家夥都點點頭,不忍心看著這兩具粽子紅果果著躺在院子裏,出於同情心,大家合力把這兩個人給埋葬了。


    在回去的途中,我們還特別的注意了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幾位考古學家的聲音,但是奇怪的是這些人既沒有被發現蹤跡也不能確定是不是遇害。


    和大家呆在一起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我尋了個空,把趙飛霆和周墨墨叫出來一起談了談。


    我如實的表達了昨夜晚上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周墨墨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屁孩一點都沒有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在那裏漫不經心的修剪指甲,我真的對他無語死了。


    我問趙飛霆道:“你出去那麽長時間,東西還找到在哪裏了嗎?你回來的時候,其他人還有沒有不在場的?”


    趙飛霆回答道:“我出去勘察了一下,大致找的差不多了。本來我回來是打算讓大家夥連夜把東西取上來的,但是我一回去就發現你不在了,然後我就問其他人,墨少爺說是出去逛逛馬上回來。我才開始也沒太注意,和周氏一門的幾位在商量接下來的事情,可是等我們商量的差不多了,你還沒有回來,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所以,我連夜出去找你,要是你出一點什麽意外,我是真的隻能以死謝罪了。”


    趙飛霆一向都是太過認真嚴肅,我擺擺手,說道:“是我自己粗心大意,沒有仔細留神,根本不怪你,要怪也隻能怪我自己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趙飛霆聽了我的話,苦笑了幾聲。


    我點了一支煙,也給趙飛霆點了一支,接著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回來的時候周氏一門的這些人都在場,沒有人有可疑跡象的是吧。”


    趙飛霆想了一會,在腦袋裏確認一遍,回答道:“是這個意思。”


    我納悶的吸了幾口煙,說道:“嗬嗬,那這件事有意思了。”


    趙飛霆和周墨墨聽完之後沒有說話,周墨墨有點擔憂的問道:“小軍哥哥,你的意思是我們人中間有叛徒?”


    我聽周墨墨這樣問,心裏還覺得蠻高興,雖然這小子平時一副不著調的樣子,腦袋倒是蠻靈光的。我回答周墨墨道:“對,你的話不錯,我們這群人裏麵出了內鬼,所以平時你機靈一點不要和這些人呆在一起,要多多觀察。


    周墨墨認真的點點頭。


    我轉頭對著趙飛霆,說道:“趙哥,你出去找了那麽長時間到底是去找什麽去了?是不是洛下州貨通號牌?”


    趙飛霆吸一口煙,看著遠方,說道:“是的,我是去找地點去了,已經確認大致的地點,具體的還要我們一起去探索。”


    下午,我們吃過簡易的午飯的之後,我隨同其他人跟著趙飛霆去拿東西。趙飛霆帶領我們七拐八拐的,我都走的有點暈頭轉向,也不知趙飛霆是怎麽能夠找到這個地方的。


    在我們走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趙飛霆在一處平地上停了下來,四處空曠曠的一點人氣都沒有。


    不知怎麽回事,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周圍的空氣也有點凝集了似的。


    趙飛霆示意我們不要出聲,安靜的在原地等待,自己一個人在前方的空地上來回走動,像是在破解武俠小說裏麵講述的陣法一般,最裏麵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東西。


    周墨墨湊到我的身邊,小聲的問道:“小軍哥哥,趙哥哥這是在幹什麽,怎麽感覺有些神神叨叨的,我有點害怕,我不想去找那個什麽東西,對它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安慰的拍拍周墨墨的肩部,示意他不要在講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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