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喬文鑫撤了,過了很長時間,也沒見湖西那裏有什麽動靜或者消息。wo品文吧加上我們做事也格外謹慎,什麽狀況也沒有發生。雖然平安的過了這麽久,但是我還是有點擔心,畢竟不清楚那次喬文鑫出麵擺平的人是哪條道上的,也不知道他們意欲何為,這才是真正令人擔憂的。


    我正煩惱著這些事,趙飛霆倒是給我帶來了一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你知道麽,周老爺真是疼愛你啊。喬文鑫一開始說起你的事兒吧,周老爺倒是一聲不吭的,也沒表態。我剛剛跟他再說起你的事的時候,你猜怎麽著?”


    “快說快說,別賣關子了,急死我了……”我催促他。


    “周老爺說啊,於罄那反正也不怎麽景氣,要不要也都差不多,沒些日子就要不搞了,你懂周老爺的意思了吧。這是不是好消息?”


    一下子,我開心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從這裏還是看的出來,我爸挺在在乎我的,那我就放心多了。攤位已經運行了三個年頭了,就因為我的緣故,就要被取消。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了。雖然明顯看出是因為我的原因,但是這些攤位的事一般都是我爸做主,所以旁人也不好說什麽了。


    “對了,小軍哥,我也想提醒你一下,”趙飛霆沒有掛掉電話繼續說道:“上次那件事呢,即使是過了這麽久了,但是這陣風波還遲遲沒有過去,周老爺也是沒辦法,你要體諒他,你在於罄千萬不要捅婁子,等旁人都覺得事情過去了,周老爺自然會想辦法把你弄回來。”


    “恩,這些我都清楚,”我平靜了下激動的心情問:“周墨墨那邊有什麽消息麽?”


    過了一會,才聽到電話那頭的趙飛霆低低的歎了一口氣:“這我就不清楚了,周老爺親自處理了這件事,我也很久看不到他了,更別說什麽消息了。”


    這樣說來,我之前的猜測果然沒有錯,我爸對趙飛霆已經不像從前那般,十分信任他了,雖然我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但我也做不了什麽。


    “你別多想了,周老爺這麽做肯定有他的想法,我相信周老爺,而且,這是周氏一門自己人處理的事,旁人不能幹涉的,我和幾個長輩隻能吱個聲,周老爺才是最後講話算話的人。”趙飛霆安慰我這樣說道:“再說了,你能安全的回來,這才是我們大家現在更關心的事情。”


    掛了這個電話,頓時覺得人神清氣爽的,於是拎著酒去找老黑叔來兩口,反正這也不是什麽秘密的事,我就把攤位要取消的事告訴了他。老黑叔跟我一樣,別提多高興了,平日裏那臉上的皺紋一下子全散開了,人也精神了許多,他猛地一拍桌子“真的假的……老子要解放了……”


    我一心指望著能早點出攤位,不要惹出岔子就好,天天呆在攤位裏麵,反正也沒多久了。老黑叔也小心囑咐弟兄,格外注意不出什麽亂子,能躲就躲。一些費心費力的活就幹脆不接,省的麻煩。


    老黑叔的囑咐還沒過多久,一弟兄就把陌生人帶進來了,說是有個事不確定,想讓老黑叔來覺定。老黑叔有些惱火想要發作,那弟兄就對著老黑叔耳語“來的人不是內行,但是東西是好東西。”


    我略微看了一眼這個陌生人,像是一個中年的農民,滿臉的皺紋,瘦瘦的,黝黑黝黑的,一看就是經常辛苦耕種的人,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神態拘束,懷裏緊緊揣著個包裹,低著頭。


    老黑叔想看看貨,讓他把包裹打開,但是這個老實人可能沒聽懂,愣了半天,攤位的弟兄跟他又說了一遍。老頭顫顫巍巍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手卻緊緊抓著它。


    老黑叔是好奇心和勝利心特強的人,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比如說這個時候出現了一隻蚊子,老黑叔就是那想把蚊子腿給弄下來吃的人。老黑叔就看了老頭一下,馬上來了勁。


    老黑叔看老頭這個樣子,表現的很無奈,說:“你這樣大家都不好說話。我們有話就好好說嘛,別這個樣子。”


    老黑叔這句話說的真是親切,可是那老頭什麽反應也沒有。邊上的兄弟就開始抱怨老頭說話不算話,之前還答應的事情眼下就反悔了。我爸冷不丁像是豁出去的樣子,從包裏麵拿出東西的整個過程之中,雙手一直在顫抖。


    老頭拿出東西的一瞬間,我和老黑叔眼珠子都掉了下來。心想著這於罄那麽小的地方,也有這種高端大氣的貨物。


    一塊難得一見的方印,而且看上去是上層品。


    我想說到方印這玩意,大家肯定都會想到那些封建帝王的傳國方印。但是,這兩樣東西並不完全一樣。


    在曆史書籍中,記載的傳國方印是從隋朝開始的。而且整個曆史長河,隻有一塊傳國方印。


    但是這方印呢,就不是那麽獨一無二了。皇帝自己可以隨意拿著玉叫人刻製,根據自己的喜好什麽的。但是後來封建製度更加完善之後,每個皇帝身邊有六塊方印,每塊方印的作用是不同的。


    對於方印這東西,我的了解就隻有上麵那麽一點。老頭的那塊方印,在我看來就是一塊方印,哪個朝代的有什麽用處我是在是眼拙不知道。


    我知道老黑叔肯定比我了解,畢竟在這行幹了這麽多年。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假裝沒什麽事情一樣,專心地喝著手中的茶。老黑叔在那邊仔細地研究,那老頭眼珠子一眨不眨看著老黑叔和那塊方印,生怕眨一下眼珠子老母雞就會變成鴨。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凝聚了,氣氛非常緊張。


    老黑叔看得很認真,我一小口一小口喝著茶,當我喝掉最後一口的時候,老黑叔好像鑒定完畢了。老黑叔臉上什麽神情也沒有,但是偷偷地提了我一下,我就從桌子下把手伸了過去。我感覺自己在做夢,不知道有什麽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因為老黑叔在我手上寫了“隋”和“命”這兩個字。無論是正命印還是反命印的方印,雖然不能和獨一無二的傳國方印相比,但是隋朝的這塊方印在今天可都價值連城了啊。


    此時此刻,老頭的情緒還不是很穩定。所以我知道這個時候和老黑叔討論這方印的事情是不妥的,更何況人家還沒答應賣給我們。於是我說茶喝多了,去上個廁所。其實也不是瞎話,等老黑叔鑒定的時候的確喝了好多茶水。走到外麵的時候,碰到一個兄弟,打聽了一下據說是這麽回事:“老頭不是於罄當地人,因為家裏的兒子生病了,急需錢。所以有人就叫我爸來這裏當了那塊玉。


    等我上完廁所回來,還沒踏進屋子勁聽到老黑叔的聲音。進門仔細一聽,老黑叔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一個勁兒說老頭手中的這塊方印沒什麽價值,沒什麽人要,萬一買下來就虧本了。老頭聽了老黑叔的話,一臉失望和悲傷交織的樣子,雙手顫抖地把那塊方印包好,站起來和老黑叔他們道謝,看樣子是準備離開。


    帶老頭來的那個熟人,好像是和老黑叔一夥的。老頭正要走出去的時候,老黑叔給那人使了個眼色,那熟人馬上朝著老黑叔跪了下來,一個勁兒地求老黑叔救救老頭的兒子,說什麽老頭就一個兒子,太可惜了之類的。反正說的很慘不忍睹。而老黑叔呢,也真是會演戲,一副很為難很糾結的樣子。門口的老頭看到好像有什麽轉機,抱著方印直愣愣地站在門口,看著這邊,眼珠子裏麵淚光閃閃的。


    最後老黑叔順利地以八千塊錢的價格拿下來方印。事成之後,老黑叔和那熟人還交換了一個眼色。至於中間的過程就省略了,想想那老頭也是怪可憐的。可憐的老頭,一個勁兒地拿著錢謝謝老黑叔和那熟人。


    雖然我沒在這行待多久,社會閱曆什麽的也不是很豐富。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心裏想著那老頭怎麽就活生生被騙了呢。不過也不能怪老頭,從他的穿著打扮,和那一口家鄉話來看,一定是生活在那個窮苦的地方的。恐怕這輩子都沒有一次性見到那麽多錢。在老黑叔他們和老頭討價還價各種演戲的時候,我什麽話也沒有說。差點沒忍住,把事情告訴那老頭了。這麽做買賣,晚上還能睡得安穩麽?


    一邊兒的老黑叔像是看出了什麽,招呼手下把老頭趕緊送回家。我看著老頭的背影,有很多話,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老頭前腳一走,老黑叔就捧著肚子在那邊一直笑個不停。而我,卻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老頭的身影一直在我腦海中浮現。


    “小軍哥,瞧你那眉頭皺的。做買賣就不能心軟,你知道麽?”老黑叔歎了歎氣笑嗬嗬地跟我說。


    我不知道為什麽,看著老黑叔得意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哼哼道:“這狠心也要因人而異,你這樣子心裏不覺得不安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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