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超級勢利眼這麽做有兩個動機 ,要麽就是古話說的,不知者無畏。超級勢利眼肯定是想以他們的身手,拿到洛下州貨通號牌應該不是什麽問題,但是倘若他們提早知道了這件事,再加上簡千凝之前說的故事,他們一定會心有畏懼,到時候,反而畏手畏腳會害了他們。


    要麽超級勢利眼就沒有打算告訴他們,不過這就有點不仗義了。現在大夥都已經停下挖洞的事情,我們大家都想到了這件事最壞的結果,不過開口問需要極大的勇氣。


    下午的駱駝城微微顯得有生氣的樣子,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太陽還算溫和,灑落在建築物上的光輝把建築物映襯的很有意境。我想到一首詞,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雖然現在還沒有到夕陽西下的時候,但是身處異鄉的感慨和對我爸的思念一點也不比詞裏少一分一毫。


    我想我們中最沒有耐性的應該是老黑叔了吧,出不了一會時間,老黑叔一定會憋不住繼續問超級勢利眼的。我有點擔心到時候場麵收不回來。果然,不出一會,老黑叔又開口了,說道:“超級勢利眼,你他娘的到底是怎麽想的,你是不是想挖地道通到那扇門裏麵去?”


    為了防止老黑叔越說越暴躁,我接過老黑叔的話,說道:“超級勢利眼,你到底是什麽計劃?”


    超級勢利眼看大家都已經有點軍心散亂的意思,抽了口煙,就說道:“洛下州貨通號牌真實的位置其實是在那扇門那個房間的地下麵。”


    超級勢利眼此話一出,我們大家都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的。超級勢利眼沒有理會我們的驚訝狀,繼續說道。


    “當年洛下州國的貴族們就是為防止心懷不軌的人想要偷盜這塊洛下州貨通號牌,就把這塊洛下州貨通號牌藏在地底下。”超級勢利眼抽著煙繼續不慌不忙地說道。


    “但是我們現在既然知道從那扇門進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隻能從旁邊的地方挖過道進去。還有一件事呢,我沒有跟大家說的原因,有的人可能也已經猜到了,我就是不想讓大家擔心,雖然我不確定地底下會不會造成人員傷亡,但我超級勢利眼不是沒有信義的人,危難關頭我也不會讓大家衝在前麵的。”


    我此時心裏默默地想著,我們好不容易到了這裏,現在洛下州貨通號牌在那個房間的地下,我們要不要繼續挖?但是那樣也意味著危險係數變高,我們大家還能不能活著回去?這真的是一個兩難的抉擇。


    老黑叔走到我旁邊,聲音不大不小地說道:“小軍哥,要不咱回吧,這麽危險,萬一出個什麽事情咋辦?”


    我知道老黑叔說這話一部分是再說氣話,我心裏其實也有一點猶豫。畢竟這不是小事,簡千凝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例子。


    雖然生命安全最後是沒有受到什麽威脅,但是精神狀態確是在心理導師輔導下才慢慢恢複過來的。要不我們現在就撤,拿不到洛下州貨通號牌;要不就按照超級勢利眼的計劃,繼續挖。正當我在糾結的時候,小光頭說話了。


    “小軍哥,你先別著急。我們這事先沒有把計劃告訴你們為了防止出現這個問題。既然你們來都來了,洛下州貨通號牌是一定要帶回去的,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做危險的事情的。


    我們也需要你的幫忙,大家都是合作關係嘛,我們也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對不對?”小光頭勸說我留下來。不過聽小光頭說話的口氣,小光頭應該也是事先知道這個計劃的。


    我聽完小光頭的話,覺得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我仔細想了想其中的利害關係,還是決定留下來。就這樣離開的話,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一點男人的擔當都沒有。


    我心裏既然決定要做出點事情,在這樣時候,就越是不能選擇退縮。


    老黑叔看到我的這個反應,雖然有點忿忿不平還有點抱怨的話,但是還是決定和我共進退。於是沒有過多久,老黑叔和超級勢利眼的手下們又繼續開始挖洞。


    信任危機就這樣有驚無險地解除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的七點多,超級勢利眼決定暫停挖窪休息一會。我和簡千凝搭了一個架子,用來烤火取暖。大夥坐在火架旁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大概是今天白天的勞動量太大了,超級勢利眼和手下們吃完幹糧就去休息了。


    老黑叔坐在我邊上,頭時不時地垂下來,眼珠子也快要睜不開的樣子。我幫老黑叔簡單地鋪好了地鋪,老黑叔剛躺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我獨自坐在打的地鋪旁邊,睡也睡不著,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個時候,小光頭走到我旁邊,問道:“小軍哥,睡不著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一愣,隨即意識到小光頭可能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就回答道:“好。”


    我和小光頭到離我們剛到駱駝第一次休息的地方坐下,坐下沒有多久,小光頭就問道:“家父還好吧?”


    “年紀越大,身體就不如從前。誒……”我說完,歎了一口氣。


    小光頭半晌沒有講話。過了一會,小光頭說道:“現在情況怎麽樣?”


    我家就是周氏一門,我姓衛。據說以前我家算是在當地有名望的人家,每天都是車水馬龍來往的人多的不得了。


    當時,無論是在政治圈還是在商業圈,周氏一門都可以說得上數一數二,衛我爸每天總是忙得見不到麵,每天都有各種不同的局,有時候甚至一個晚上就要有三到四個局。周氏一門的兒子們也是相當有出息,隨便拉一個出去都是響當當的名號。


    各個富商政壇的女兒做夢都想嫁進周氏一門做媳婦。在當地,沒有誰不知道周氏一門的名號,上至年邁的老人,下至珊珊學步的小孩。


    有一古話叫盛極必衰,任何人事都是這樣的,都逃不掉最後衰敗中落的宿命。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周氏一門開始事事不順。


    慢慢地,來往周氏一門的人越變越少了,周氏一門後來真正中落家道衰敗,最後連周氏一門的兒子們也各個流落異鄉下落不明。周氏一門老爺好像是在一夜之間變老的,白頭發也像是在一夜之間長出來的。


    後來周氏一門就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後來很少有人知道周氏一門的事情,隻有三三兩兩的幾個老人家知道。


    直到後來我爸的名聲因為鬥垮施老大聲名鵲起的時候,才有人知道我爸就是當年盛名一時的周氏一門周老爺。


    我因為小光頭的問話思緒被拉到很久之前,想到這些年來的一些遭遇。心裏的情感就像抑製不住奔湧出來。我這人一向都沒什麽追求,活了幾十年也沒有做出什麽成就,一直都是隨心所欲隨遇而安的生活。


    這次來找洛下州貨通號牌的經曆給我很大的動力,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我也要為自己的姓氏做點什麽事情,我希望自己能完成我爸的心願,堂堂正正不要再躲躲藏藏地做個周氏一門人。


    我一定要拿回洛下州貨通號牌。


    我把思緒拉回來,清了清腦子,對小光頭說道:“隻要你們完成答應我的事情,你們要我做什麽我都會做。”


    聽起來好像有點意氣用事的感覺,但實際上,我真的很想為周氏一門做點事,這也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隻要超級勢利眼能答應我解決周墨墨的事情,查清於罄血案,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小光頭緩緩說道:“我們不會為難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們隻是需要一點你的幫助。你不需要擔心太多。”


    聽完小光頭的話,我沒有回答。


    腳下全是沙漠,一眼望不到邊際。


    依照我們之前的約定,現在應該要喊簡千凝起床守夜了。大概是坐了太久的緣故,小光頭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膝蓋,想要站起來走走。


    小光頭跟我打了聲招呼,回去準備再吃點東西補充補充體力,我之前就注意到在晚上大家一起吃的時候,小光頭就吃得很少。


    小光頭走了以後,我一個人坐在那裏,更顯孤寂。夜色逐漸變深,天上隻有一輪明月。


    我終於知道自古以來,為什麽有那麽多的詩人詞人都要借明月來表達對家鄉對家人的思念。在這樣的環境下,隻有在仰望明月的時候,自己深藏已久的情感才會爆發奔湧出來。


    我一個人坐在那裏,除了感慨就是感慨,慢慢地,我察覺到一點不對勁,一時間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麽原因,總是感覺怪怪的。


    本來打算再多坐一會的,但是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好像總有一股寒氣向我逼迫而來。這感覺和小時候天黑一個人走夜路回家總感覺自己背後總跟了一個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更何況年紀越長,有些感官就更加敏銳。


    夜色已深,此時的聽覺比往常更加靈敏,一有個什麽風吹草動都聽得一清二楚。我心裏有略微的不安,這個時候大概小光頭到集體地鋪那裏去找幹糧了,如果現在喊小光頭的話,說不定會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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