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囂張啊!道爺今天不給你屎打出來,算你拉的幹淨!”


    餘朝安震懾住獐妖,隨即騰空來到童心釧旁邊。


    看著法陣中的金睛獅子,獰笑著挽起道袍,雙掌猛地拍在一起。


    “……”


    童心釧無奈看了這白癡一眼。


    迅速收攏心思,開始布第二個殺陣。


    就在這時。


    他眼瞳驟然緊縮。


    隻見金睛獅皇稍微觀察了一下周圍,神情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緊跟著,它隨意踏出了一步。


    看似淩亂的步伐卻愈發變快,每一步都踩在了童心釧的心上,讓他的臉色瞬間猙獰起來。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


    沈儀便是不急不緩的走出了那道光幕。


    數隻鳳鳥似乎完全看不見他,仍舊飛舞著灑落光塵。


    唰——


    隨著破空聲。


    餘朝安看著麵前碩大的金色眼眸,剛剛念到一半的法訣戛然而止。


    他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獅皇,我開玩笑的。”


    童心釧呼吸顫抖,滿眼震怒且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雄獅,手上的動作也是在悄然間凝固下來。


    僅布到一半的殺陣脫手而出。


    漫天雲霧倏然散去,顯出兩柄龍虎大鍘,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朝下方落來。


    然後狠狠的斬在了獅子肌肉湧動的脊背。


    喀嚓!


    龍虎大鍘莫名崩碎開來。


    獅子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任何變化,緊跟著,他猛地揮爪,尖銳的手爪攜著撕風聲,重重的拍在了兩人身上。


    餘朝安好不容易調息恢複的身軀,再次被拍飛出去。


    隻不過這次旁邊還多了一道身影。


    童心釧眼神恍惚,直直的倒飛出去,似乎遇到了極大的困惑。


    他想不明白,這世間為何有人隻需看三眼,就能走出自己引以為豪的陣法。


    哪怕是和他造詣相仿的存在,也絕不可能連思考都不需要便輕易破陣。


    就在落地的前一刻。


    他終於祭出一道祥雲將兩人托住。


    手指微動,想要再次布陣,卻在短暫的顫抖後,拍向了腰間的儲物袋。


    緊跟著,一個看似平平無奇的陣盤從腰間飄出。


    那是師父曾用來傳他陣法的工具。


    祭出此物,代表童心釧哪怕再不願意承認,內心也已經在陣法造詣上認輸。


    雖口中一直嫌棄這幾人。


    但在這般關鍵時刻,他居然不舍得拿師弟的性命去賭一時之氣。


    “逃吧。”


    他閉上眼,嗓音略顯無力。


    隨即陣盤上迸發出刺目的光茫,將獅子的身軀籠罩。


    抓住師弟的袖袍,童心釧頭也不回的朝遠處遁去!


    然而金睛獅皇似乎預料到了什麽,在被籠罩之前,再次擲出手中長槍。


    幽尾化作極細的流光朝兩人追去。


    轟在童心釧的腰間,將其再次撞飛出百丈。


    “噗!”


    童心釧噴出一口鮮血,駭然回頭看去,然後像是感應到什麽,伸手朝腰間探去。


    “你沒事吧,怎麽了?”餘朝安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我……沒事,先走。”


    童心釧摸著空空如也的腰帶,咬咬牙,咽下血漿,仍舊沒有回頭的意思。


    “……”


    沈儀收回幽尾槍,看向周圍遍布天幕的劍雨。


    緩緩朝獐妖看去,寒聲道:“攔住它們。”


    “我。”


    獐妖張張嘴,伱他媽還指揮上了,先保住命再說吧!


    它歎口氣,假裝盡力的朝前方追去。


    “呼。”


    沈儀重新看向劍雨。


    他剛才能破童心釧的陣法,原因很簡單,他真的消耗了兩萬餘年壽元年,把許家所有陣圖都背了下來,甚至包括僅是猜測的,空想的,全都沒有放過。


    而童心釧剛才布下的困陣,正好屬於已經被研究過的一式陣圖。


    他不靠天賦和靈性去破陣,單純就是熟爛於心罷了,所以不需要思考。


    至於現在這個完全陌生的……那就隻能硬抗了。


    刹那間,劍嘯衝霄。


    化作牛毛細雨般的流光,盡數落在了獅子身上。


    震耳欲聾的轟鳴炸響中,方圓數十裏都是巨震起來,無數的泥石揚起。


    “嘶!”


    正在假裝追趕的獐妖渾身一顫,驚懼回頭看來。


    緊跟著整個身子都僵在了原地。


    隻見漫天泥石中,八丈高的身影不急不緩的踏了出來。


    它依舊是那副宛如君王的高傲姿態。


    從容不迫的走到了獐妖身旁。


    好似剛才那讓天地變色的劍陣僅是幻覺。


    沈儀平靜看向空無一人的前方,然後露出了一道笑意:“你,就是這樣攔人的?”


    話音間,它緩緩垂眸。


    在那雙金色眼眸的注視下,獐妖竟然站立不穩,身為妖皇,在眾目睽睽之下,荒唐的跌坐了下去:“獅皇,不是,你……你聽我解釋……”


    “你聽我解釋啊!”


    在淒厲的求饒聲中,幽黑的長槍倏然貫穿了它的脖頸,腥臭的妖血濺灑開來。


    “故意放走梧桐山弟子,還要狡辯。”


    沈儀溫和笑著,但即便遠是天際的雷蹄,此刻也略感不寒而栗。


    “你當本皇是蠢豬?”


    話音間,碩大的獅掌籠罩了獐妖的頭顱。


    猛然將其撕扯下來。


    嗤拉——


    獅子略微張口,緩慢的啃食著其上的血肉。


    在眾多妖魔的注視下。


    它一絲不苟中又略帶猙獰的,徐徐將獐妖盡數吞進了腹中。


    整個千妖窟陷入寂靜。


    包括獅子身後,緩緩落下的豐滿女人。


    金翅九紋妖皇扇動著雙翼,神情複雜的注視著眼前一幕。


    殘暴而不容忤逆。


    殺伐且不留情麵。


    “哪怕它確實生性懦弱,但絕不是故意勾結梧桐山……它畢竟是本皇的麾下,你這樣會不會有些過分了。”


    “呼。”


    沈儀以手爪擦拭著唇角的血漬:“勾不勾結,你說了不算,本皇隻相信自己的眼睛,它放走了我的獵物。”


    “我本可以,一次打斷梧桐山的脊骨。”


    他慢悠悠回頭,神情間布滿殺機。


    聞言,金翅九紋妖皇怔了瞬間,眼中多出慍怒:“跟我回去,我有話跟你講。”


    沈儀漠然回眸:“我還有事沒辦完。”


    “什麽事?”女人蹙眉看去。


    卻見沈儀緩緩伸出手掌,掌心躺著一枚小巧閃爍的玉簡。


    他揚起唇角,朝天際看去:“本皇想知道,這是什麽東西,這千妖窟,為何容不下立了汗馬功勞的本皇。”


    話音緩緩蕩開。


    在那雙金色眼眸的注視下。


    雷蹄妖皇悚然一驚,渾身雷鱗炸起,心虛的轉身便朝著通明雷池逃竄而去!


    “……”


    金翅九紋妖皇陷入沉默,眼神愈發複雜起來。


    一尊野心勃勃的大妖,想要成為千妖窟的領袖,又怎會容得眼皮子底下有叛徒的存在。


    “隨你。”


    她揮揮手,轉身離去:“但事情過後,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金睛獅子仿若未聞的轉身,邁步踏進了那方洞府之中。


    隻留下極遠處圍觀的眾妖。


    以畏懼中又略帶幾分敬畏的目光,注視著金睛獅皇離開的方向。


    久久沒有聲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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