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傳來女人嫌棄的聲音,“有事?”


    陳知行聽到宋芸的聲音,鼻尖瞬間泛酸,“芸芸,抱歉,公司最近事情很多,我都沒時間給你打電話。”


    宋芸嘁了聲,“我也不稀罕你給我打電話。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對你有所改觀了,不可能的!”


    陳知行聽她傲嬌地說著,唇角微勾,“我知道你不稀罕。”


    宋芸說,“上次我邀請你吃飯你不去,我和你說,你已經沒機會了!”


    陳知行知道宋芸在一點點的接受他,他們以後會一起撫養孩子長大,就算是做不了夫妻也還能做朋友。


    如果時間久了,那些曾經的傷痛被撫平了,興許他們還能摒棄前嫌再在一起。


    隻是現在,他是完完全全沒有資格了。


    他悶悶地嗯了聲,“芸芸……”


    “怎麽了?”


    “沒事,我今天打電話來是想和你說分公司有個項目需要我親自去談,我要出國一趟。”


    宋芸覺得挺突然的,“你這麽忙啊。”


    “嗯,等我回來陪你去做四維彩超。”


    宋芸輕哼,“誰稀罕你陪啊!苒苒會陪我的。”


    陳知行說了聲好,“出門要注意安全,要找人陪著你。雖然外麵雪化了,但是路麵依舊會滑,走路要小心。要是不舒服就不要去公司了,公司養了那麽多的人,不能什麽都指著你親力親為的。”


    “你不也是?”


    陳知行一噎,就在這時,廣播裏傳來登機的播報聲。


    “芸芸,我要上飛機了,你好好保重。”


    宋芸裝作嫌棄他囉嗦的樣子,“知道了知道了,掛了吧!”


    陳知行依依不舍的掛斷了電話,他眼睛酸澀得厲害。


    助理提醒,“陳總,我們準備登機了。”


    陳知行輕嗯,“知道了。”


    與此同時,宋芸有些煩悶地看著暗下去的屏幕。


    溫苒問,“怎麽了?”


    宋芸說,“沒什麽,我總覺得陳知行有點不對勁。就感覺他像是在躲著我一樣。”


    溫苒摟著她的肩,“懷孕了,情緒就會很敏感。不要多想,他肯定是在意你的,否則他不會為你連命都不要。”


    宋芸輕咳一聲,“我跟你說我根本不在乎他在不在意我,我就是、”


    她編不下去了,就用咳嗽來掩飾,然後指著蘋果說,“我洗洗蘋果吃。”


    溫苒唇角微揚,“蘋果已經洗幹淨了。”


    宋芸哦了聲,“那我去洗桃子。”


    溫苒看著宋芸忙前忙後的,她說,“我去書房設計圖稿了。”


    宋芸嗯一聲,“去吧去吧。”


    溫苒來到書房,她並沒有設計圖稿,而是打給了紀晏禮。


    紀晏禮正在審閱文件,看到溫苒來電立即停下來,他很溫柔地問,“想我了?”


    溫苒開門見山,“你和我說實話,陳知行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紀晏禮默了默,“是不是宋芸胡思亂想了?”


    溫苒說,“陳知行之前對芸芸很積極的,自從挾持事件後,他對芸芸就特別的冷淡,也不和她聯係了。”


    紀晏禮說,“一個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不對嗎?”


    溫苒眸光微眯,“那你作為前任的時候可不怎麽好。”


    炮火轉移到紀晏禮身上,他趕緊哄道,“我錯了。老婆原諒我的口不擇言。”


    溫苒輕嗯,“那就要看你說不說實話了。”


    紀晏禮長歎了一聲,“苒苒,當初知行受脅迫,注射針管裏麵的液體並不是染了色的葡萄糖注射液,而是艾滋病人的血液。”


    溫苒作為醫生,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陳知行作為癌症患者,本就剛手術就不久還是在化療期間,他注射了濃度那麽高的艾滋血液,這感染幾率就大大增加了。


    所以,他是因為心情不好才不和宋芸聯係的嗎?


    不對,陳知行既然敢注射針管裏麵的液體,他就知道自己有被感染的風險。


    溫苒問,“那他為什麽不見芸芸?日常接觸是不會傳染的。”


    紀晏禮輕歎,“他覺得自己很髒。雖然知道普通接觸不會傳染,但是他還是過不去心理那一關。”


    溫苒按手按了按眉心,“所以他選擇逃避出了國?”


    紀晏禮說“是”。


    溫苒覺得陳知行很慘,宋芸也很慘。


    明明相愛卻隻能相殺,明明可以幸福,卻總是陰差陽錯。


    紀晏禮說,“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讓宋芸知道了,她情緒不會好的。”


    “我知道。”溫苒自然是不會告訴宋芸的,畢竟陳知行是為了宋芸才會有此一遭,宋芸要是知道陳知行很大概率得艾滋,一定會崩潰的。


    這時,書房門被推開。


    宋芸端著果盤進來,“來吃點兒水果吧!”


    溫苒放下手機,拿著叉子叉了一塊蘋果吃進嘴裏。


    宋芸瞥一眼手機,“和紀老狗通話了?”


    溫苒點頭,“讓他接曼曼回來的時候買個開心果蛋糕。你這兩天不是饞了嘛?”


    宋芸抱著溫苒,“就你最好了!”


    *


    陳知行到了國外的第三天,他打了第二針阻斷針。


    沒多長時間,他就出現了低燒、惡心的症狀。


    他很難受,特別是肺部總有一種灼燒感。


    他抓著手機想要給宋芸打電話,卻又不想打擾她平靜的生活。


    他將手機丟到一旁,蜷縮在被子裏默默地承受著一切。


    等他準備打第三針阻斷針的時候,他昏倒在地。


    他醒來後發現自己在病房,助理正在病床前守著他。


    看到陳知行醒來,助理很是激動,“陳總,您醒了。”


    陳知行隻記得他準備打第三針,看著護士走來,他便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他問,“我怎麽了?”


    助理眼睛紅了,“陳總,有件事我要和您說。”


    陳知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得了艾滋是嗎?”


    助理抿緊嘴唇,點了點頭。


    陳知行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他知道了確切的結果時,他還是失落的、消沉的、苦悶的、悲愴的。


    助理說,“陳總,您昏倒的視頻剛好有人拍下發到了網上,被宋小姐看到了。宋小姐打了您的電話,我接的。”


    陳知行皺眉,“你告訴她我得了艾滋了?”


    助理搖頭,“沒有,我就是說您操勞過度導致的昏迷。”


    “那就好。”


    助理說,“不過宋小姐問了您入住的酒店,她說她要來看你。”


    陳知行腦子嗡的一聲,他拿過手機打給宋芸,發現那端已經關機了。


    助理說,“已經三個小時了,估計這會兒宋小姐在飛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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