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總有很多意外,悄然發生,讓人猝不及防。


    本來,趙脈脈與許羽中已經設想著“初為人父初為人母”的喜悅了,已經有著自己的焦慮與不安,也有著自己的欣喜與安慰。


    但一切,來得太突然,計劃趕不上變化,變化打亂了計劃。當許羽中已經買了不少書籍,其中有孕婦該知道該學習的東西,也有孩子出生後該做該了解的事情,甚至於連孩子取名的書籍,許羽中都買好了,但一切,暫時都用不著了。


    那是一個中午,許羽中趙脈脈沒了行了房事,也沒有激烈的碰撞,隻是趙脈脈突然感到身體不適,然後去醫院檢查,然後醫生告訴他們,孩子可能保不住了,一問原因,醫生也說不上來,大抵意思是懷孕時男方可能抽煙過多、喝碳酸飲料過多。


    一切原因的矛頭,都指向了許羽中,他百口莫辯,畢竟醫生說的,不代表權威、不代表肯定,但代表一種結果,就跟“官方通報”,一切是“專業人士”說了算,其他人幾乎沒有插嘴、辯駁的權利,隻因當事人什麽都不懂,便沒有發言權。


    在手術台上,趙脈脈留了不少眼淚,雖然孩子還沒有出生,但她能感覺到肚子裏的變化,也能感覺到一個生命奇跡般的醞釀,可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像夢一樣,帶給人無盡的希望,最終留給人的,卻是無盡的失望。


    趙脈脈的母親也來了,是趙脈脈叫來照顧她的,她明確地跟許羽中說,不想看見他,因為他間接害死了他們的孩子,許羽中無話可說,醫生都這般說了,自己再辯解也沒用,因為自己的確愛抽煙,也愛喝碳酸飲料,譬如雪碧,譬如可樂。


    雖然,許羽中也有自己的無奈,譬如在報社的夜班工作,不抽兩根煙,工作就沒有狀態,不喝點冰的碳酸飲料,精神就提不起來。但這一切,都不是理由。畢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每一個母親心裏,都會是這麽認為的。


    從醫院回家,盡管許羽中一路相隨,但趙脈脈哪怕連自己的行李物品,都不願讓許羽中提,她生氣、她憤怒,她雖然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雖然她滿口說自己還不想生孩子,但當孩子快要來到時卻又突然消失了,她心理好像缺了點什麽,那種感覺,雖然說不上來,卻讓人痛楚。


    趙脈脈的母親,什麽也沒有說,她或許能明白趙脈脈的心思,也能體諒許羽中的無奈。所以,她什麽都沒有表態,隻是扶著趙脈脈回家。


    到家後,趙脈脈甚至要求和許羽中分居,但礙於母親的麵子,怕母親擔心;又礙於許羽中的死皮賴臉,最終才沒有分居成。雖然共處一室,但三八線還是很明顯的,許羽中不能越過,也不能碰她。


    許羽中雖然不同意,但礙於一切皆因自己而起的緣故,也不敢說什麽,隻能唯唯諾諾地應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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