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終於完成了從南邊的海洋國家萊登沙佛特裏黑通往北方諸國的鐵路。薇爾莉特?伊芙加登


    公共交通設施對在廣闊大陸中的移動起到非常大的作用,橫貫大陸蒸汽火車不僅限於載人,在物流方麵也對社會有極大的貢獻。此次的成果可以說正是由於南北之間的不和在表麵上告一段落才能實現。


    橫貫大陸蒸汽火車將要舉辦啟程儀式的消息一下子就在首都萊頓擴散開來,想購買首次運行乘車券的人們蜂擁而至。等待第二天的啟程儀式,刊登那個情景的晨報不僅在國內發行也運送到了國外。


    雖然對於沒有興趣的人是一些不值一提的事情,但是刊登著購買乘車券人們的照片中一位女子的姿態在認識她的人群中不好不壞地悄悄擴散著。


    早上,c?h郵便社第一個上班的拉克絲?希比拉看到自己美麗友人的身影自豪地笑了。在山中靜靜地編織著故事的小說家看到報紙上的照片像是看到了寶貝一樣,非常高興地把照片裁下來裝飾在牆上。旅行途中的年輕天文學家在一瞬見呆滯了之後將同樣的報紙又買了一份,在遠離本部的地方執行代筆任務的卡特蕾雅用單手指著報紙,向男性委托人詢問自己和她誰更可愛。


    許久未曾見到那張麵孔的人任由指尖描摹著報紙。


    雖然不過隻是一張照片,對於和薇爾莉特?伊芙加登有關的人們來說,卻好像在心中印象深刻地刻下了將會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即將發生的啟示,就是這樣的一個清晨。


    午後兩點在萊登沙佛特裏黑站舉行啟程典禮結束之後,午後三點橫貫大陸蒸汽火車將載著乘客從城鎮出發。第一次坐蒸汽火車的孩子們從窗戶探出身體稱讚著景色,為能夠乘上開始運行的第一班車彼此間驕傲地自誇著。


    因為工作上移動而搭乘的客人滿足於周到的會客和安全的行駛,預約到臥鋪車廂的人被舒適侵襲身心迅速地陷入夢鄉。


    大體上毫不耽擱地行進著。


    行李搬運工不小心將客人的行李搬到別的房間去了,在餐廳車廂點了不要洋蔥的料理的客人因為發現了小小的洋蔥碎片而發怒,雖然有像這樣的的小問題發生,但是卻並不重要。


    窗外飛逝的景色漸漸染上暗紅色,從出發過了一個小時後,夜晚的氛圍開始包裹起世界。


    蒸汽火車每隔一小時必須進行一次補水作業。


    『列車即將到達補水地點短暫停車,稍微會有些晃動請在座位上坐好。』


    各車廂的乘務員進到車廂向乘客們如此傳達到。已經完全被這趟旅行所吸引的人們就那樣站著,甚至沒有注意到要他們坐下來。


    一邊看著風景一邊喝酒的人非常多,心情不錯的人不太能聽得進旁人的話。


    想著真是令人困擾的乘客,注意到這個情形的搬運工滿盈著笑容,熱心腸地靠近這邊禮貌地請乘客坐下來。真的是非常棒的旅途。誰都沒有想到會有悲劇發生。任誰都沒有想到,搬運工的脖子被架上小刀,然後就那樣被割斷。


    那一天真的是,對眾多的人來說,本該是非常棒的一天。


    《下午四時三十分》


    層雲遍布的秋空下,一具屍體像垃圾一般從鐵道上被拋出。


    屍體在地麵翻轉數次後,在被烏鴉貪婪地啃食之前被路過的牧場主發現了。


    有什麽巨大的事件像是傾注在湖麵的雨滴一般擴散開來。


    最初的一滴是一具屍體。從天空中又降下一滴,然後又是一滴,現在正在發生的問題漸漸浮出水麵。通過了本該停車的車站,就那樣載著乘客不知道一直向著何處行駛的異常行動引起了眾多人們的注意,甚至成為了讓陸軍開始行動的狀況。


    首先是向軍警察聯絡報案的是車站工作人員和市民。


    軍警察的主要職責是守護市民的生活安全,雖然和陸軍一樣有軍字在裏麵但是是不同的存在。軍警察向萊頓沙佛特裏黑陸軍部致電通報的時候已經收到了來自萊頓沙佛特裏黑國有鐵道對這個事態的救援請求。


    一言蔽之,萊頓沙佛特裏黑陸軍部本部即為要塞。


    很難說那隻是單純建築物的風貌。首先是瞭望樓那樣的建築物,在其周邊有著兩重的石壁存在。


    石壁的外麵有著空壕,空壕外麵為了開闊視界,樹木一個不剩地被砍倒。不存在可以隱蔽行軍的地方。


    『想要被擊潰的話,就來試試吧。』,這種已經可以說是威嚇一般的做派。這種對暴力敏感的體質應該是在無數侵略戰爭中取得了勝利的證據吧。


    正是這樣的背景下,拜這個國家的體製所賜,雖然救援請求的案件『橫貫大陸蒸汽火車劫持事件』很快就在陸軍部對策本部立案了,但是被召集的軍人們還沒有察覺到這場暴亂之雨何等之大。


    《午後五時二十分》


    「將其解散是否妥當呢,善後處理的話希望能讓我來決定接手人選。」


    那一天,基爾伯特?布根比利亞在陸軍部的一間屋子裏議論著自己統率的萊頓沙佛特裏黑陸軍特別攻擊部隊的狀態。


    曾是萊頓沙佛特裏黑陸軍少佐的基爾伯特?布根比利亞理所當然地成為中佐,之後又將他統率的萊頓沙佛特裏黑陸軍特別攻擊部隊大戰中的功績作為立足點再上一級,允許佩戴被認可為大佐的階級章。


    成為了大佐的他主要的事務基本上是在陸軍部內工作。


    雖然戰後也因為國內外需要武力介入的案子出動過,但是因為他的這次晉升,他的部隊變成了無所事事的狀態。


    「解散的話太可惜了,我是真的這麽想啊。就算有想讓晉升的人,即便出現了空缺也是完成度頗高的部隊。作為獨立部隊想要怎麽活躍都是可能的。嘛,上麵也不會簡單的允許的……說不定會認為是你的私人軍隊吶。」


    帶點藍色的黑發男人對基爾伯特的話語表示讚同。桌子上的銘牌上寫著羅拉斯?施瓦茨曼。


    對於同為大佐亦是曾經上司的人那裏得到的意見,基爾伯特點了點頭。


    「說到底,允許訓練那種獨立部隊的情況……這種自由度頗高的部隊在管理者看來也是危險的,隻有在特殊時期才會讓他們去行動。但是不得不說現在已經不是那種時期了。所以才說,想要為了那種時期留下基石。……所以如果能讓我處理的話就能關照他們每個人的特質給他們配備合適的接收人。而且都是會親自關照他們的人。」


    「推薦誰做後繼者?」


    「是伊德裏斯。那個人的誌向是指揮官。」


    「不是既沒有學識又沒有後台的家夥麽。簡直和我一樣。不推薦布根比利亞一族的麽。明明分家的當家也在陸軍裏。」


    「羅拉斯大佐……明明是討厭派係的你推舉的我,難道說讓我去建立布根比利亞的派係麽?伊德裏斯雖然學識尚淺但是腦袋聰明,也有上進心。沒有後盾的話,我來當就好了。」


    「隻是和你開玩笑啦,別那麽生氣。」


    基爾伯特壓低聲音後羅拉斯立刻就笑著道歉了。年輕的時候還不具有的威嚴最近也開始具備了。


    「那麽,有關我的部隊處理方法和後任者的委托方向……相關事宜的疏通就拜托了。」


    「我的報酬呢?」


    「妹妹說下次遠行想要兩個人一起騎馬來著。」


    看著羅拉斯滿足地樣子,基爾伯特也像是卸下了肩上的重擔一樣稍微吐了口氣。基爾伯特在軍人立場上看似堅定穩固實際上卻並非如此。隻要和布根比利亞扯上關係或者被提拔就會有人排斥。


    現在,基爾伯特迎來必須去選擇誰成為自己同伴的時期。


    權利所在之處,必會衍生嫉妒和腐敗。


    將那種難對付的


    人物一點點地拉攏到自己的身邊,穩定聚集起來的角色,這些對現在的基爾伯特來說是必要的。


    羅拉斯是自己進入到軍隊起就一直望著其背後追逐的人物,現在終於和他站在了同樣的地方。大佐之後是準將,準將之後晉升為少將的人物屈指可數。


    在基爾伯特看來,羅拉斯自己沒有太多晉升的欲望所以也沒有在大佐的位置上更進一步。和基爾伯特一樣,他的出身對出人頭地的競爭也沒有什麽有利條件。


    「雖然是你們二人的自由,但是也請不要讓妹妹傷心,請和我約定。」


    「我知道的。她對這樣的我說也說喜歡啊。所以我可是打算進墳墓也和她在一起的。」


    如果沒有相互競爭的因素,便能夠去相信對方。基爾伯特考慮到將妹妹托付給羅拉斯也無妨,是因為想要將對方納於自己的勢力下。


    基爾伯特用機械的左手舒緩了一下皺著的眉間後伸手拿起與桌上資料無關的報紙。


    早上,睜眼後就在看的報紙就那樣帶在身邊開始工作。


    無意識地看著橫貫大陸蒸汽火車照片那一麵。


    「你啊,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看那一麵。難道說喜歡蒸汽火車麽。」


    「……如果有機會視察的話想要試著坐坐而已。」


    將刊載著照片的一麵不自然地摺疊起來蓋在下麵。基爾伯特在大戰之後將萊頓沙佛特裏黑的戰少女放開這件事,連羅拉斯都知道,也有被問過是為什麽,基爾伯特不太想再談及這個話題。


    正當他們無心地聊著日常小事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施瓦茨曼大佐……啊啊,布根比利亞大佐正好也在。緊急會議。有大事件發生了。對策本部已經立案請來參加。現在,正在通知所有對策要求人員。」


    事務官如此說道後,兩人一度對視之後同時站了起來。


    在對策本部的圓桌上召集的主要是大佐階級的人。由少將主持對事件的概要進行說明。


    「首先,下午二時萊登沙佛特裏黑站舉行了發車儀式的一小時後,蒸汽火車載著乘客從車站出發。經過了車站阿塔卡雷後繼續行進。在阿塔卡雷附近的線路上有屍體被拋出。屍體被鄰近的農夫所發現,隨後通報。根據萊頓沙佛特裏黑國有鐵路的情報,蒸汽火車現在停在補水地點之一的拉烏休特。通過車站工作人員以乘客的人身安全向萊頓沙佛特裏黑發出交換要求的聲明。」


    在眾人的注目下少將有些諷刺地說著。


    「把北邊康薇爾的牽牛花監獄裏收容的政治犯釋放,敵人如此要求。是在之前大戰中北方聯合一國羅哈德的政治犯。在國家發表戰敗宣言後對元首進行撤回恐嚇,引發內亂而被逮捕。這起劫持案的主謀就是那個人的走狗,或者是他的同誌。其他的主犯也盡是還不承認自己在戰爭中戰敗的人們。」


    少將將對方認定為『敵人』的時候,緊張感充溢著全場。


    對萊頓沙佛特裏黑來說『敵人』便是國家有害之人。


    那全部都是應當排除的對象,絕大部分不是通過對話而是要用武力鎮壓來解決的問題。


    「以及敵人想要逃向其他大陸。蒸汽火車現在正駛向大陸最北端的港口城市。還讓我們在那裏給他們準備船隻。他們的期望十分周到……」


    將地圖鋪在圓桌之上,然後對著紙麵上靠北的部分用拳頭揍上去。圍繞著圓桌的眾人紋絲不動,但是,視線都固定在了少將身上。


    「我們,我等萊頓沙佛特裏黑陸軍是,為了從他國那裏保護國民,守衛土地而存在的。在戰爭之後容許這種事情發生有損萊頓沙佛特裏黑之名。但是這不僅僅是名譽問題。已經有犧牲者出現了。盡管是必然的事,可以預想到他們在逃亡實現之前會帶著我國國民順著旅途一起行動。那裏麵也一定有沒有抵抗能力的女人和小孩。不難想像他們會遭到怎樣的對待。我們一定得阻止那樣的事情。『敵人』蠢蠢欲動。關鍵是怎樣鎮壓他們。做好最壞的打算來製定作戰計劃。現在開始準許所有人無論階級上下關係發言。」


    以少將的發言作為契機大家看著地圖開始製定作戰計劃。蒸汽火車在運行著。如果要攻擊的話就隻能入侵內部。從外麵攻擊的話也會將裏麵的乘客置於險地。隻能在補水地點埋伏一口氣將其壓製。怎樣討論怎樣也無法得出方案。但是敵人應該也清楚吧。為了儆戒而殺掉人質如此,指出了擔憂是否允許通過也是,連不允許對補水地點停車出手這一令人焦急的狀況也不例外。


    因為尋求著盡早得出對應方案。議論漸漸升溫。


    在那之中基爾伯特麵色蒼白地沉默不語。大家說的話他聽在耳朵裏。頭腦中也在構思自己應該做出怎樣的發言才是回應期望的。但是,隻有一點支配著他全身上下讓他身體的機能停止。


    ——薇爾莉特在那上麵。


    求購初次乘車券的人們的照片。在那上麵看到的她的身影。那絕不可能看錯。在世界中旅行的自動書記人偶利用蒸汽火車移動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除她以外的人物才是不會去乘坐的吧。


    ——有向霍金斯聯絡,給他打電話沒有呢。責備從薇爾莉特麵前消失的自己,在最後一次會話中說到他改變想法為止和他斷絕關係。


    「基爾伯特……?你不說話是在考慮什麽麽?」


    被旁邊的羅拉斯搭話,基爾伯特看向他的方向。大概是自己露出了平時不會有的麵容吧,羅拉斯嚇了一跳。少將敏銳地察覺到了這邊的舉動。


    「怎麽了,羅拉斯。要發言的話不用謙讓。」


    「啊,不是……我的話……也是呢,我讚成在補水地點進行攻擊。說是隻能從途經的駐屯地即刻調動編成部隊進行準備……我認為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將伏擊攻略戰所需的人員配備出來。不得不在補水地點停車,這也是蒸汽火車的特性。」


    大概是覺得方法不太可行,在羅拉斯發言結束之後小聲向基爾伯特詢問道『不要緊麽?』。基爾伯特不出聲地點了點頭。


    少將也向基爾伯特尋求了意見,基爾伯特則是以『我對現在會議發言的流向表示讚同。』結束了發言。


    擔心著薇爾莉特平安與否,擔心著乘客安危的基爾伯特讚成向著短期決戰的方向行進。


    ——但是對立意見的提出也隻是時間問題。


    基爾伯特如此考慮的同時,擔心的事情立刻就成為了現實。


    「我對這個方向感覺不太可行。如果追求確保成功的作戰的話,不應該在北方的終點站的港口進行壓製作戰麽?」


    正在討論羅拉斯、基爾伯特的意見途中,在那之前和基爾伯特一樣沉默著的一位大佐發言道。


    「阿佛馬爾,提出異議的時候要說出詳盡的對策。」


    少佐催促阿佛馬爾進一步的發言。羅拉斯清楚地露出一副看上去覺得很有趣的麵容。滿是胡子的彪形大漢,這個名為阿佛馬爾的男人和羅拉斯雖然是同期但是兩人之間水火不容。直到剛才都沒有發言也是,為了提出和羅拉斯相悖的反對意見,同時掌握在場人們的想法。


    「正如之前提出的意見,即便在補水地點進行阻擊,萬一讓他們通過了的話,死傷者的數量會增加的吧。犯人們因為憤怒殺死人質,對這邊也應該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當然贖金會包含在內。這樣的話順應對方的要求發展然後一口氣將其擊潰才是上策。將議論內容全部推翻非常抱歉,但是我認為正因為是非常事態才應該選擇萬無一失的計劃。」


    「說道的可能性的話到了終點站不也是一樣的麽。而且眼看著他們逃到海上。拜這所賜變成兩方都不容讓步的狀態戰鬥,不是會出現更多的傷亡麽。」


    羅拉


    斯盯著阿佛馬爾,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流血的話現今已然無法避免。問題是,在哪裏流血。在終點站交戰的話也有更多的時間編成部隊。也沒有對應這種劫持事件的專門部隊。如果要臨時編隊的話簡直是荒唐至極。對萊頓沙佛特裏黑陸軍來說這次絕不允許失敗。如果時間充裕的話說不定也能夠向西方或者南方的同盟國請求協助。」


    『但是……』,欲言又止的羅拉斯被阿佛馬爾用手表示『我的話還沒說完』給製止了。


    「已經沒有製定詳細計劃的時間了。將牽牛花的犯人假裝釋放掉,讓乘客逃走,在交還人質的時候準備好最大的武力狙擊才是萬全之策。這麽決定好的話就向各國……」


    支持在補水地點進行攻擊的人打斷道。


    「請求他國的援助關係到我國的顏麵。」


    「這次的事件碰巧發生在萊頓沙佛特裏黑,毫無疑問這是在大陸戰爭中敗北遺留下的問題。那麽同盟之間共同處理是理所應當的。當做責任問題分散開來。」


    「不對!考慮國民安危的話應該盡早處理掉才是!你覺得現在待在火車上的人們是怎樣的心情?你是在知道到終點站為止要花多長時間的情況下說的麽?他們的家人也是,應該希望陸軍立刻行動才對!」


    「羅拉斯,你一直都聲張著感情論,但是作戰並不需要這些。結果便是一切,過程的話在結束之後粉飾就好。你是在預想到未來的狀況下發言的麽?已經有死者出現了,所以為了不再有更糟糕的事態發生隻能讓乘客們多忍耐一下。」


    將國民救出放在第一位的羅拉斯,以及將事態的整頓放在第一位的阿佛馬爾,二人將會議的話題分為兩派。


    在羅拉斯身邊沉默著的基爾伯特都能感覺到自己動搖的內心在逐漸平息。比起動搖,更強烈的是因為得想辦法處理現在會議上不希望看到的話題走向而焦躁。對基爾伯特來說無法讚成阿佛馬爾的提案。


    很難相信薇爾莉特?伊芙加登會老老實實地一直坐到終點站。一定會做出什麽行動的吧。她所乘坐在火車上一事,既是非常大的希望同時也是令人不安的要素。


    ——可以想像,一個人亂來的情形。


    在不得不自衛的場合,一定會進行自衛的姑娘。基爾伯特就是那樣教導她的。


    ——不去幫她的話。不去保護她的話。正因為強大,那個孩子才。


    但是這麽做的話,會將那一天流著眼淚下定的決心,做出與她分別的選擇全部推翻。


    如果知道基爾伯特的存在的話,薇爾莉特大概又會成為基爾伯特的道具的吧。


    這是最讓人害怕的。


    ——不想再一次,將自己深愛之人視作道具了。


    基爾伯特自問道。


    在現在的狀況下,名為基爾伯特?布根比利亞的男人最為害怕的事情是什麽。


    ——是薇爾莉特的死。


    基爾伯特自問道。現在的狀況下最為渴求的是什麽。


    ——她的安全。


    將內心的糾葛理清之後,明白了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這是,命運麽?


    基爾伯特一度閉上眼睛。調整呼吸。腦海中浮現出自己放開手的少女的麵容。也想到了一段時間不見成長了的她照片上的樣子。


    想要能夠坐在這裏是需要努力的。下一個目標是少將的席位。越是爬到高位,代替限製自由的行動,能夠做到的事情也會增多。


    在現在這個時期,有事件發生又感覺像是神的指引。


    雖然因為薇爾莉特的安危一時間失了心神,冷靜下來後又想清楚了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


    ——為了什麽,才活著的。不要動搖。


    緩緩地、緩緩地,張開了粘著的眼瞼。


    ——就是為了這種時候能夠行動,才選擇的道路。而這個時刻到來了。僅此而已。


    「可以發言麽。」


    翡翠綠的眼瞳已經不在留有動搖的感情。睜開的眼瞳看向少將,看向圍繞著圓桌的各位。應該如何表述,不用思考就開口道。


    「我有一個方案。」


    聲音不高不低。


    「首先是從行進道路前方的駐屯地調動兵力。這一點我是讚成的。總之不能讓他們逃到北方去。萬一讓他們逃到海上去了就讓海軍對付他們。我會向我的兄長,戴夫瑞德?布根比利亞告知這一事件。正如少將所說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行動。」


    冷靜地說出的是重要的話語。


    「現在的問題是調動的兵力應該在哪裏交戰。我反對在終點站和敵人交火。在那裏交戰的話會牽涉到北側的感情問題,他們在北側看來是勇者。讓世人看到他們在他們家園的北方大地被肅清的樣子大概能夠成為不錯的儆戒,但是可以想像到同樣的事件會帶來怎樣的衝擊。就算在現在解除武力的狀態下對南西方麵擺出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但是也一定會留下遺恨。」


    「那種事情,不是現在應該討論的!」


    回應著阿佛馬爾的怒號,基爾伯特冷靜地說道。


    「在預想到未來的前提下發言,大佐,這正是你說的。」


    「你這家夥……明明剛升上大佐,還真敢出言不遜……」


    「準許自由發言,一開始少將是這麽說的。難道你要反對少佐的規定麽?」


    搬出了上司的話語後,阿佛馬爾的臉漲得通紅,把『但是那』後麵的話給咽了回去。


    基爾伯特像阿佛馬爾駁倒羅拉斯的時候一樣用手製止了抗議。


    「那麽請讓我繼續作戰方案,受害的不僅限於乘客。有必要讓行進路上的所有車站,以及附近的居民暫時進行避難。我提議在補水地點進行伏擊的同時,從首都萊頓追上去潛入作戰。」


    用從容優雅的禮貌措辭大聲說出來。引起人們幾乎所有的視覺和聽覺去判斷。不由地覺得這個男人說的內容值得一聽。


    「你說潛入作戰?現在追上去怎麽可能趕得上。」


    阿佛馬爾發出些奚落聲,基爾伯特連眉頭都不皺地回道。


    「用夜鷹飛過去。」


    「雖然現在火車停著在,但是馬上又會前行的。」


    被感情左右就會敗北。


    「就算會前行也得再停下來。每次補水都要停下來。如果潛入能夠成功的話,對預想到的補水地點壓製的成功率也會大大上升。對乘客的救援時最優先的事情。像這樣的劫持事件時間拖得越久死傷者的數量就越會增加。不管是犯人一方還是被害者一方都會變得不正常。夜鷹飛過去趕得上還是趕不上,交給我的話就知道了。讓萊頓沙佛特裏黑的特別攻擊部隊出動。當然,由我來指揮。」


    稍微有一些喧嘩聲。稍微觀察了一下少將的臉色,沒有譴責他發言的樣子。基爾伯特沒有放過這個勢頭繼續說道。


    「方才,有發言說道沒有專門對應這種狀況的部隊,恐怕各位已經忘了吧。萊頓沙佛特裏黑的特別攻擊部隊在大戰之時就作為遊擊部隊大範圍的活躍在戰場上。配置有能夠在不得不進行小規模潛入作戰中起到作用的人手。現在,命令我們出動的話立刻就能夠出動。應該也有意見說以我的職位不應該擔任現場指揮,特攻部隊現在還在我的手下,也正因此我才成為了大佐。我會證明我的有效性。請讓我作為棋子行動。海軍也會出動,如果進行的順利的話就是能夠引導事件盡早解決的潛入棋子。如果我的部隊失敗了的話等待著的就是我國萊頓沙佛特裏黑的派遣部隊。我很難相信這個事件隻是北邊的泄憤而已。一定……在暗地裏有什麽企圖我們還沒有察覺。不隻是一個圈套。設置有二重、三重的圈套,如果有其他企圖的話也隻能將其


    擊潰,我認為必須要追求壓倒性的勝利。」


    一度停下來吞了吞口水後基爾伯特繼續說道。


    「少將,您意下如何。」


    希望得到準許,雖然如此請求但是自己沒有決定權。繼續保持著那種姿勢,眼睛如此,態度也是,更加誠懇地請求。基爾伯特非常清楚。


    從幼時起,基爾伯特就常常明白自己在其他人麵前應該如何表現才好。如果做錯了的話就會被叱責。生在布根比利亞家自然就擁有的處世之術。


    自己擺出這樣的態度的話,對方會怎麽應對,這一點他也明白。


    「在自己明白的世界中,唯一。」


    為了守護那尚未明白何為被愛的人,現在才存在於此。


    「那麽,你就試試吧。讓我看看你作為棋子的機能。」


    「一定會獻上讓您滿意的結果。」


    如此回覆的同時基爾伯特已經想好了完全不同的作戰。


    《下午六時四十三分》


    對塞繆爾?拉布格而言,如果人生有綻放光芒的日子那麽就是今天。


    這個應該會被留在國家曆史上的橫貫大陸蒸汽火車首次發車,他作為頭部機關車的機關士被選中了。


    無數次地親吻過擦亮了的黑色車體吧。


    在家人和朋友麵前多次驕傲地談到過這件事。知曉他所作出的努力的人率直地給予他讚美,笑著目送了火車的初次運行。


    本來的話塞繆爾都哼著歌在腦海中想像著今天這一美妙的日子,在天黑之後也計劃著繼續旅行的。


    「替換的人手還沒有來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突然從背後有槍口頂著塞繆爾的腦袋。


    腳邊躺著的是失去生氣一動不動的作為機關士助手同僚的屍體。


    今天打過招呼的,說過話的人再也無法動彈。將名字鐫刻在曆史上的故事才剛剛開始,蒸汽火車就被突然出現的犯罪者劫持占領了。


    遭遇無情命運的人所思考的事情大抵相同。首先是哀歎自己悲慘的命運。


    ——在哪裏,出了什麽問題。


    回溯著引導自己走向不幸的道路。


    塞繆爾所操縱的橫貫大陸蒸汽火車在萊登沙佛特裏黑的首都萊頓站舉行了發車典禮後踏上旅途,臨近傍晚前的時間。


    這個橫貫大陸蒸汽火車,通稱『法姆?法塔露』。從車頭開始是【機關車一】【機關車二】【機關車三】【單間臥鋪車一】【單間臥鋪車二】【簡易臥鋪車一】【簡易臥鋪車二】【客車一】【客車二】【觀光車】【餐車一】【餐車二】【貨物車】總計十三輛編製而成。


    為了能夠牽引十輛車,前方的三輛機關車分別都配備有機關士和機關士助手,以汽笛為信號各個連結著的機關車步調一致地行駛。因此就算隻少了一名負責行駛的人員就無法運行。『法姆?法塔露』受到劫持犯攻擊是在從萊頓沙佛特裏黑出發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候。


    劫持犯在火車發動後分散到各個車廂,從後方車輛開始向前壓製。壓製的途中殺害的是【簡易臥鋪車一】的搬運工一名、【機關車三】的機關士一名,以及身處【機關車一】的塞繆爾的夥伴,機關士助手共計三名。


    法姆?法塔露正在車站進行蒸汽火車必要的燃料即是水的補充。現在在進行補水作業的同時,也在等待著向萊頓沙佛特裏黑國有鐵道要求的替代機關士和機關士助手。劫持犯好像也向政府提出了別的要求,但是僅是一名人質的塞繆爾卻不得而知。他們的手臂上纏著有印有北方某國國徽的布條。


    到底是有什麽目的呢。是為了一雪戰敗的遺恨麽。還是說有著更大的策略。無論如何都是有著大量武斷行動的人所統率的集團。


    因為不管怎樣缺少蒸汽火車的常識,都不該會殺掉負責行駛的工作人員讓行駛出現故障。


    「別擔心。當然如果不聽話的話就另當別論,你是駕駛員所以不會殺你的。這裏也很窄小。可別嚇得尿褲子了。會很臭的。」


    劫持犯的一人有些看不下去嚇得發抖的塞繆爾,像是安撫一樣地說道。


    「那個,補充了空缺的人手的話……要開往哪裏呢……」


    「計劃不變開往最終地點。對你的要求隻有把我們平安送到那裏。」


    如果不小心說了什麽讓人心情不好的話可能會招來暴力。


    因為這麽思考著,所以對於能夠普通對話稍微感到有點吃驚。


    ––這些人雖然同樣也是人類,但是卻不能這麽去想。


    在塞繆爾看來,是身處於完全不同的世界裏的人類。


    《同一時間下午六時四十三分》


    為什麽會遇上這種事情。這麽想的人除了塞繆爾以外當然也存在著。


    和有著機關士身份在一定程度上被給予了生命保障的塞繆爾不同,還有如果壞了劫持犯的心情不知何時就會被殺掉的乘客們。


    距離事件發生,到達補水地點過去了數小時。


    犯人們並不是特別多,數名犯人交替進入車廂輪換著進行監視的工作。在前方的機關室有機關士和機關士助手因為抵抗而被殺,因此在這裏等待替換的人員,這個消息並沒有告知乘客們。因恐懼而長時間神經緊繃,乘客們的精神狀態已經到了極限。


    「啊啊,真是的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在後方的【餐車二】,一位麵前的食物已經涼了的五六十歲的紳士哀歎道。


    ——現在此刻,本應該已經在故鄉看到侄女的婚紗打扮了。


    抱著幸福的心情開始的這段旅途,未曾料想到會變成這樣糟透了的狀況。


    從報紙上或者傳聞中得知的大事件往往和自己無緣,完全沒想到同樣的災難會降臨在自己身上。雖然沒有對著任何人說話,但是一旁的女子卻有了反應。


    「所謂橫貫大陸蒸汽火車……」即是是如此緊張的場合,耳邊響起的聲音卻美麗而又冰冷。


    「正如字麵所言是從大陸的一端到另一端將之相連,從物資搬運到人口移動都能實現的大型車輛。給予大家以便利,為生活增添趣味的東西吧。但是這個名為蒸汽火車的東西如果沒有線路的話就無法運行。要建造線路的話就要削除土地。這片大地上就算有花田就算有人家也會視作障礙讓人家搬走或是將它們的存在強行移除。」


    從劫持犯將這列車廂壓製開始就連一聲悲鳴都沒有發出過,僅是靜靜眺望著天空顏色變化的與眾不同的美女。


    她的腦袋中像是埋入了機械一樣,流暢地說著話。


    「為了建造這條線路,作為文化遺產的北方城鎮好像被破壞了。也有聽說用低租金雇傭的北方戰敗國勞動者因此過勞而死。為了將山夷平用炸藥打開道路。據說因此引發的爆炸事故也不少。」


    「怎麽可能。說謊可不好啊。這些事情,在報紙上沒有看到啊。」


    聽到有關自己所屬的集團、國家相關的黑暗麵,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快。


    向著稍微有些憤慨的紳士,女子說道。


    「這是不太為人所知的事情。我也是在旅行的時候偶然聽到的。因為我幾乎一直在世界上轉來轉去。」


    薇爾莉特?伊芙加登口若懸河地說道。


    「雖然這些也有可能是契機……不過那樣的話以車體作為目標,將火車破壞掉殺死我們才是最大的目的。他們連乘務員都殺害掉了相較之下卻更看重我們乘客的性命。說不定……有著什麽其他的目的」


    這樣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說出『殺害』一詞,不禁讓紳士有些顫栗。


    「有什麽是指?」


    「不知道,因為是把我


    們當做人質……認為是向政府提出要求才比較妥當吧。」


    紳士雖然不太能認可薇爾莉特的說話,但是卻佩服她理智的推測。


    ——這個姑娘,到底是幹什麽的。


    外表就像小孩子手裏的人偶一般的謎一樣的姑娘。因為對她有些興趣,恐懼感稍微減少了些。


    「可是,那和我們又沒有關係。我隻想去參加遠方侄女的婚禮而已。」


    「是的。」


    但是,薇爾莉特又接著說道。


    「對他們來說我們的事情也沒有關係。彼此都是,貫徹彼此的主張方為戰爭。此處現在已然成為戰場。」


    被晚霞覆蓋的天空披上了夜晚的衣裳。車內吊燈的柔和光芒與緊迫的現狀相去甚遠,演繹著溫柔的光輝。碧色的眼瞳依次眺望著外麵進行著的補水工作、車內的電燈、對作為人質的數名乘客叫喊的男人們。


    「已經差不多,到時機了。」


    紳士終於察覺到了,她並不隻是老實地靜觀著現狀。


    等待著,某種時機。


    「喂,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麽打算還是放棄比較好……」


    「外麵已經徹底暗下來了。這個窗戶真大呢。」


    麵對意義不明的突然發言,紳士有些不知所措。


    「老爺,有些想問您的,請問您有吸煙草或者雪茄麽?」


    「啊,嗯。」


    「火柴呢?」


    「在右邊的口袋裏有……」


    「請準許我之後借用一根。」


    隻說了這些後,薇爾莉特突然站了起來。輕輕地用手觸碰頭上的發繩。紳士隻見她手中捏著一根細尖的銀棒,在一般人看來的話隻會覺得是稍微有點粗的針吧。


    「喂,你這家夥在幹什麽!把手舉起來!」


    向著做出奇怪舉動的薇爾莉特舉槍對著。


    「我知道了。」


    像被要求的一樣,她將兩手舉了起來。


    下一個瞬間,這個車輛上的吊燈突然被劃破,燈火熄滅。乘客們的悲鳴和劫持犯的怒號混雜在一起。但是卻沒有發出槍聲。隻有有什麽人被毆打以及什麽東西打碎的聲音不斷發出著。


    「……」


    然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彼此都,對黑暗中迎來的靜寂抱有疑惑。


    劫持犯被怎麽樣了?突然站起來的姑娘又怎麽樣了。


    現在,這列車廂裏麵到底怎麽樣了。


    正當乘客們滿心抱有疑問之時。熄掉的燈火中有一盞再度點亮。黑暗中出現了一位手持著火柴宛若幽鬼般美麗的女子。她將食指比在嘴前,『噓』地小聲說道。她在黑暗中有著極強的存在感,讓注視著她的乘客全都一言不發。


    「初次見麵,我是一位旅客。各位,在萬分疲憊的狀況下不勝惶恐。請再稍等一會。現在開始會將外麵的看守和貨物車……進行壓製。」


    隻說了這些之後,薇爾莉特輕輕地將火柴的火焰吹滅。紳士發現自己胸前口袋中的火柴不知何時被盜走了。黑暗的世界中,又隻有聲音響起。有誰打開窗戶跳到了外麵。踩著碎石的聲音、跑步的聲音。過一會兒發出了男人的呻吟聲。數秒之後又是什麽沉重的東西被拖拽的聲音。乘客們對於這意料之外的狀況隻是驚訝而顫抖不已。隨後又是踏著碎石的聲音。是輕輕的腳步聲。漸漸地靠近著車廂。


    隻聽得到來者的足音,長時間陷在恐懼裏的人們被不安所侵襲。


    「失禮了。」


    從外麵哐哐地敲著玻璃,紳士嚇得「哈」地輕聲叫了起來。


    在隻有月色可以依托的外麵世界裏,有著背負著月光的薇爾莉特。


    「各位,請就這樣保持安靜,在其他車廂前來攻擊之前逃走吧。」


    宛如人偶的外表,宛若人偶的相貌。不論怎麽看她都不太像人類。


    「請給女性和老人以及孩子搭把手。請順著線路的反方向步行。雖然會耗費些時間但是應該能從最近的車站得到軍警察的保護吧。就這樣留在這個車站並非上策。因為車站的工作人員也有和劫持犯談笑風生的,應該也有其他支持這場劫持事件的存在。」


    雖然沒有直接見識到她的戰鬥姿態。但是知道她並非一般人。人們漸漸成群地從窗戶跳下車。


    「你、你呢?不和我們一起走麽?」


    雖然下到地麵上了但是有些在意這個迷之女子的紳士詢問道。薇爾莉特搖了搖頭。


    「我在這裏有要做的事。像這樣的事件在戰後還是第一次。大概萊頓沙佛特裏黑陸軍會出動處理這場暴動吧。想要不從外麵攻擊而讓裝滿人的車廂停下來是非常困難的。如果車廂空了的話,就能毫不猶豫地進行攻擊了。可以預想到,早晚會在某個車站開始戰鬥。在那之前,不做可以做的事情的話……」


    「那些事情,不是應該由你去做的吧?一起逃走吧。」


    「不對。」


    雖然碧眼注視著眼前的紳士,但是意識卻不在這裏。


    「……不對,這正是我該去做的事。我啊、我啊……是為了就算是間接的,也想要助他一臂之力的那個人。」


    眼中注視著的,是在許久以前的某處,理應會為了拯救國民而拚盡全力的基爾伯特?布根比利亞。


    「萬幸的是,我前往旅行的目的地比起預定要早上一天。因為剛好使用了蒸汽火車,其他也有可以借用的交通工具。今天之內向本部進行聯絡的話,應該就能準備好工作的代理人。……畢竟是這樣的大事件,弊社的社長的話說不定已經理清事態準備好了代理人。隻有這個是未確認事項。」


    「比起這種事情更應該擔心你自己的安危吧。很危險啊……你不就是一個年輕姑娘麽。」


    「請不必擔心。夜也深了,我想應該能多少減少一些傷者進行壓製。」


    「壓製什麽的……」


    之前也從嘴裏吐出過的『壓製』一詞。並非抵抗或是攻略。說話的角度不同。是打算將戰場全麵鎮壓。這個美麗的女子,在這種以寡敵眾的狀況下毫無恐懼和不安。


    「你不害怕的麽。」


    「不害怕。」


    明明現在要去和劫持犯戰鬥,但是卻像是事不關己一樣的態度。不久後蒸汽火車開始發動。被她所救的紳士抱著禮儀在最後向她詢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


    薇爾莉特的表情比之前更添一份魅力,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隻將食指比在唇上。


    直到火車發動開往遠處,紳士也未能得知她的名字。


    《下午六時二十七分》


    基爾伯特向自己的部隊發出緊急召集的指令,讓部隊在夜鷹的跑道處集合。在傳達了作戰內容之後,在跑道附近的地方等待著部隊的武裝和夜鷹的機體調整。將這段時間利用起來,向應該致電的兩個男人進行了聯絡。


    「正在和萊登沙佛特裏黑海軍部通信中。」


    「不好意思,就保持那樣給我。請稍微讓無關人員出去下。」


    通信室的人早先被基爾伯特拜托用電訊聯絡兄長,基爾伯特來了後將位置讓給了他。


    馬上就傳來了兄長的聲音。


    「基爾,聽說你有事情拜托我這個兄長大人?」


    聽聲音感覺不太高興。就算基爾伯特會因為萊登沙佛特裏黑而拜托他但是幾乎也沒有自己的事情。偶爾有什麽拜托的,這個兄長雖然會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接受,但是也絕不會拒絕。說不定是因為至今為止對基爾伯特的做法而感到內疚吧。


    「啊啊,兄長。有事要拜托你。」


    作為兄長被弟弟拜托不可能會不開心。


    正是因為能夠看見與這份委托相關的勝算,


    基爾伯特才能在會議上斷言海軍可以出動。因為事況也傳達給了海軍部那邊的人,所以從陸軍到海軍正式向北邊終點站港口派遣戰艦阻止犯人們的逃跑。雖然同為國內的組織,但是萊登沙佛特裏黑的陸軍和海軍在軍事預算上是分開自治的不同存在。如果要合作的話就必須有中間人存在,或者給予某方巨大的利益,否則的話是非常困難的。


    兄長從背叛了萊登沙佛特裏黑代代相傳的布根比利亞家族成為了海軍士官開始,兄弟倆就漸漸地積攢著財產。戴夫瑞德也和基爾伯特一樣,鞏固著能夠動用大型部隊的地位。


    「那麽,這份恩情總有一天」


    『……在我生日的時候帶著酒來給我慶祝,這就足夠了。』


    在回覆道這種事情就算沒有恩情也會去做的之後,正當基爾伯特想要切斷通信的時候,聽到了戴夫瑞德吐露出的下一句話,基爾伯特伸向通信機的指尖停了下來。


    『對了……最後還有一件事。你會這麽拚命是因為『那個』的唄。我在報紙上看到了哦。明明也沒想注意到卻看到了。是去見你了麽?『那個』知道你活著在的唄。想知道之後會怎麽樣啊。會把『那個』當做物品對待麽。』


    「……哈?」


    因為兄長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作弄弟弟,基爾伯特一開始隻當是性質不好的玩笑話。


    「這種時候就別開玩笑了兄長。薇爾莉特不知道我還活著。」


    『…………』


    「兄長?」


    『沒開玩笑。這樣啊……還以為馬上就會去見你的原來和我想的不一樣啊。因為是這種情況我就向你坦白吧……。正因為細膩如你,本是為了讓其平靜地活下去而遠離,所以你應該在煩惱會不會在救出作戦的慌亂中讓自己的存在被知曉吧?安心吧。『那個』已經知道了。』


    「……你在,你在說什麽啊。」


    背後緩緩流下冷汗。


    「應該……不會那樣的啊。」


    聲音在動搖。


    『但是事實如此。就在我和你最後一次見麵的那個飛行信紙的時候。和『那個』見麵的時候我說了的吧。那個時候……『那個』問我了。問我你還活著麽。我既沒有回答活著也沒有說死了。於是『那個』就……那家夥就確信了。確信你活著啊。』


    基爾伯特明明無法阻止已經發生的事情,卻像是說『給我等等』的樣子。


    眼前一片純白,像是要嘔吐一般的眩暈。


    用手摀住嘴巴陷入沉默。


    ——薇爾莉特她,知道了?


    『喂,基爾。沒事吧?』


    因為自己的謊言,讓她痛苦而悲傷,已經從霍金斯那裏聽過許多。知道她還活著之後,作為主人的基爾伯特也沒有為薇爾莉特邀取戰功,而是將其推開。會怨恨自己也是沒有辦法的。


    「……為什麽,要做那種多餘的事情……!」


    基爾伯特的內心被突如其來的憤怒所包覆。


    「雖然快要發脾氣了,但是在場隻有兄長一個人。」


    『誰知道啊。別把我卷進癡情糾纏裏。我又沒有回答。但是那家夥卻確信了。僅此而已。』


    「當做事不關己的事,兄長你,一直都……到底有何顏麵來見我……!」


    『最為親近的他人就是家人唄。那家夥看來也是一直都相信你活著在。說確信你活著的時候……也沒有怎麽,嘛就是像傻子一樣眼睛放光。沒有去見你的話……這樣啊。能夠想到的隻有一個說法。因為那家夥是道具,隻是等著主人來把自己取走。應該是等待著需要自己的場合吧……因為是傻子。正好是個不錯的機會,去回收吧。』


    「兄長!」


    『當你自己提出這個救出作戦的時候在一定程度上就有了覺悟唄。給我感謝在背後踹你一腳的兄長啊。那就再見了基爾。海上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下一次生日的時候……我愛你哦。』


    「兄長,等等!」


    單方麵地被中斷了通信。基爾伯特無語地抱住自己的腦袋。大概是等待著會話結束,從通信室外麵傳來了敲門聲。從部隊的人那裏拿到了裝有指示的武器和槍彈的貨物。看著基爾伯特一臉苦悶地樣子,拿著貨物的人有些在意地窺視,隻是單純地認為和海軍的交涉有些激烈但是事實卻不是如此。


    基爾伯特在確認過貨物中的東西後握緊了槍。如果就這樣舉槍把子彈打進腦袋裏的話所有的煩惱都會化為烏有吧,但是卻無法做到。


    接下來打算聯絡萊頓沙佛特裏黑的c?h郵便社。


    電話中傳出稚嫩的女性聲音,傳達說今天臨時停業。應該已經知曉了劫持事件。


    「幫我轉告。就說是和橫貫大陸蒸汽火車劫持事件相關想要請求幫助前來聯絡。你們的業務員在車上的吧。你說是萊頓沙佛特裏黑陸軍的人就知道了……」


    通信機的那一端發出有些激烈的聲音。


    舊友大聲喊叫的聲音,然後發出了像是椅子被踢倒的聲音,書本散落的聲音,然後終於聽到了人的吐息聲。


    『基爾伯特!你這家夥,在哪裏做些什麽!』


    明明是因為憤怒而抓狂,震耳欲聾的聲音。即便如此基爾伯特也感覺有些開心。和克勞迪婭?霍金斯說話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之前已經聽事務官說你有聯絡過的事情了。抱歉。那時候在開會。」


    『別在我的社員要緊的時候開什麽鬼會!你這家夥,你知道麽?軍隊會出動的吧?那可是橫斷大陸蒸汽火車劫持事情啊!那個,那個上麵……那個上麵』


    「我知道的。薇爾莉特在上麵唄。我在報紙上看到照片了。」


    霍金斯雖然因為基爾伯特有些淡漠的回覆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很快又大聲地回道。


    別那麽鎮定自若地說話,多心慌意亂一點。說出這樣奇怪的要求。還說我都這樣了所以你也得應該這樣,你才是最應該這樣的。


    ——感性的,吵吵嚷嚷的家夥。


    基爾伯特笑了。深切地感覺到,在許久沒有說話的這段時間裏,自己究竟有多麽想念這個煩人的朋友。基爾伯特將和他同樣程度的動搖隱藏起來不動聲色地說道。


    「怎麽能驚慌失措。在非常事件發生的時候,思考守護國民的方法才是我的職務啊。」


    不僅僅有著虛榮心,是混雜著真心的言語。


    『……在那所謂的國民中,也把小薇爾莉特算進去了麽。』


    「那是當然的。」


    『明明你托付給我了,卻讓小薇爾莉特陷入了危險的處境,你不生我氣麽。』


    說出的全是意料之外的話語,基爾伯特純粹地否定道。


    「你在說什麽啊。我很感謝你啊。如果沒有你的話……就不會把那孩子托付給誰了。因為你是有著責任感的男人,所以才拜托給你的。但是那和這種事情的發生沒有關係。」


    『……我不這麽認為。』


    基爾伯特對於霍金斯是怎麽想的瞭如指掌。就算自己沒有責任,因為這種時候自己沒什麽能做的事情而斥責自己正是這位摯友的性格。


    「霍金斯。」


    『怎麽了嘛。』


    「……你啊,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說什麽啊突然……』


    「霍金斯,像你這樣的友人,已經不會有了。也不想再要了。就是這樣的最好。對你來說我也是這樣的吧。所以,我認為你輕視著我的罪孽。為什麽要放開薇爾莉特,去見她啊,你這麽說過吧。還說讓我考慮清楚之前別再聯絡了。」


    『……說了啊。確實這麽說過。』


    「我啊……正是深切地感覺到我正是最不該邂逅她的人所以才放手的。


    雖然見麵的時候想著把她留在我的身邊守護著就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那隻是最初的打算,結果最終還是將她作為道具利用了。」


    『但是那是……在那種狀況下也沒有辦法唄。換做我的話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是這樣麽。我不認為你會那麽做。現在的她又如何,你所引導教育的薇爾莉特。如果在和她相遇的時候沒有弄錯選擇……如果不是待在我身邊撫養的話,就可以不知戰場為何物地成長。現在的薇爾莉特就是她本應擁有的姿態。所以,在過程中發生了像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錯。而且說到底這隻是事故。」


    『如果你要這麽說的話那我也原話奉還。薇爾莉特在戰爭中和你並肩作戰的事情,不要認為這是過錯。這是對那個時代的所有士兵的冒瀆。問題是在那一切結束之後,應該如何引導那孩子。而你在那之後完全不考慮小薇爾莉特的事情隻優先自己的心情,我就是氣你的這一點。但是,聽好了,我們暫時休戰。現在不是鬧矛盾的時候。我們彼此都是那孩子的監護人。我會幫你的。』


    即使相隔在通信機兩端,藍灰色的眼瞳投注的炙熱視線也像是傳達過來了一樣,充滿決意的聲音。


    「這一點我同意。為了她,將力所能及之事……我為了讓她從軍隊離開,並且能夠阻止她複職,設置了幾個布石。人脈、功績,全部都做到了最優最好。現在正是使用這些的時候。……為了守護薇爾莉特的話我會不擇手段。」


    『所以,難道要作為『如果為了她不是能起到作用的東西……就算是自己也要排除掉』這種耍帥的影子守護她麽?』


    「……啊啊,就是、這樣。」


    看上去霍金斯並不知道事實如何。那麽薇爾莉特應該是,一個人懷著『基爾伯特活著』這一信念,正如戴夫瑞德所說僅僅隻是等待著吧。


    等待著主人前來迎接。


    「會怎麽樣呢……隻有這一次,決心貫徹的謊言說不定會暴露。和薇爾莉特接觸的可能性非常之高。」


    短暫的沉默之後,霍金斯『哈!?』地大聲反問道。


    霍金斯終於察覺到基爾伯特背後傳來的什麽東西旋轉的聲音。


    『給我等等,你這家夥,現在在哪裏。』


    「在我部隊等候夜鷹的跑道附近。現在,正在進行出發的調整。」


    說話的同時基爾伯特對手槍進行裝填。已經脫下了軍服換上了戰鬥服。對基爾伯特來說,身體與這邊的製服更為親密。


    『萊頓沙佛特裏黑特別攻擊部隊的?!喂,你這家夥,難道想自己指揮去進行救出麽!』


    「沒錯。」


    『你這家夥,不是說不會見麵的麽!見麵真的好麽!』


    「…………」


    『幹嘛不說話。不是麽?』


    如果在這裏說出薇爾莉特好像已經知道自己活著在這種話感覺對話會變得更長,基爾伯特如此想到。


    「等到一切都結束了再向你報告謝罪。是為了去救薇爾莉特。已經沒有辦法了。如果見到了的話,會請求她原諒我……」


    能夠說話的時間還剩下不多了。


    『那麽就給我下定決心,這可是因你而起的事情。』


    霍金斯說了和戴夫瑞德同樣的話。


    『那麽,夜鷹飛過去的話要怎麽做。該不會說要飛上奔馳著的蒸汽火車吧?』


    「沒錯。」


    『你這家夥真是,腦子有時候有些奇怪!就像是因愛癡狂的騎士大人一樣!哈哈!這可是在誇你哦。』


    『話說回來,那個,你啊,還是中佐?兩個級別的特別晉升沒成麽?』


    「問題真多啊……之前等待著傷員痊愈。前些日子已經成大佐了。」


    基爾伯特用得到的左邊義手觸摸著掩飾著失去的右眼的眼帶。就算看不見一側的世界,使用武器的技巧也沒有衰退。


    『然而你卻說要去指揮?!你的腦袋真是越來越奇怪了!真虧上麵的人會準許!』


    「別再諷刺我了。我說了的吧。為了守護薇爾莉特要不擇手段。當然,目的是平息事件的話不現場指揮怎麽可能做到。剛才,你說了隻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都會做的吧。如果所言不虛的話就讓我見識一下你作為情報通的能力吧。沒有什麽軍隊不知道的情報麽?」


    『……我知道了。就告訴你吧。但是讓我說一句。』


    「什麽……」


    『你這家夥,隻要一和小薇爾莉特扯上關心馬上就成了笨蛋。我啊,還蠻喜歡你這一點的。』


    「多嘴。」


    到底是為什麽呢,友人彼此之間,就算長時間沒有交流,隻要一開口說話互通心意,就好像忘記了時間流逝一樣說個不停。


    兩人遺忘了聯絡途中的時間開始繼續對話。


    『我這邊說了所以你也給我說。情報交換。劫持犯佩戴有北方的某國,羅哈德的國徽。以前也有襲擊過橫貫大陸蒸汽火車的線路建設施工現場,引發問題的人中存在著過激派的殘黨。但是,應該不是能夠引起這麽大事件的人數……說不定協助者增加了。』


    基爾伯特在筆記本上書寫著。同時也將會議中得知的事情說出來。


    以乘客的生命為籌碼,要求交出牽牛花監獄中收監的政治犯以及前往其他大陸的竄逃。應該知曉本沒有可以對話的立場吧。


    「這邊的情報沒有你那麽新。現在火車在補水地點停著在。由萊頓沙佛特裏黑國有鐵道確認追加的情報有蒸汽火車的機關士和機關士助手的死亡,以及犯人那邊提出了補充替代人員的要求。能夠拖延時間雖然很幸運,但是比起有計劃的謀劃那些人做的是無謀的事。聽說他們人數好像不少,像這種反政府組織壯大後引發事端的情況,多半是因三教九流之輩們仗著人數引發的事件。這樣的話,那邊的人說不定也是在確保後路的情況下引發的事情。」


    『總之也向南麵旁側的國家知會一下,也說不定會逃向其他的國家。你知道在羅哈德國內的線路上發生的事麽?假設我們這邊戰敗了的話,如果這個萊頓沙佛特裏黑的街道被破壞建造起線路,你會怎麽打算。』


    「暫時進行避難,儲存武器。招集戰士們然後打回來。」


    『如果是我的話會去其他的國家尋找自己的幸福,但是你卻會這樣。大概,敵人們也是這樣。那麽就一定,會有想要這麽做的人的夥伴們被抓進牽牛花吧。對了……說不定我,會是……這種事件的罪犯,如果你被抓進牽牛花的話,我說不定會去做這樣的事情。』


    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選擇更賢明的方法吧。基爾伯特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這樣思考著。


    像是從基爾伯特的沉默中讀出了什麽似得,霍金斯快速說道。


    『雖然現在因為還沒有乘客遇害所以能保持冷靜,可敵人,說不定馬上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哦。如果那樣的話,死者繼續增加的可能性非常高。還有,雖然你說了情報的新鮮度確切無疑,還有其他的消息哦。北方在解除武力之後的限製非常嚴格。然而劫持犯能夠入手武器最大的可能就是從其他大陸進口的。其他的國家也和其他大陸之間有著貿易往來,也確認到武裝集團入手有我們這邊所不熟知的武器。隻是,他們所尋求的武器以及武器商人和我們這邊大陸的人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不太好。好像是便宜了許多賣給他們的。這就是我發現的弱點。』


    「……萊頓沙佛特裏黑也和其他大陸之間也有著貿易問題。他們看中了這邊的自然資源,不僅滿足於物資交換甚至想要購買土地的樣子……這是,啊啊……簡直就像那個一樣。」


    『啊啊,簡直就像南北爭端的前兆。你懂了吧?對於現在發生的事件,有必要稍微掌握下其中的


    背景。乍一看是南方的萊頓沙佛特裏黑和北方的羅哈斯之間的戰爭,實際上還有一方勢力。那家夥隻是在一旁看著,但是確實存在著。作為第三勢力大概想要知道萊頓沙佛特裏黑對待這次發生的事件能夠對應到什麽程度吧。我們在戰勝國這邊也是其中最大的軍事國家啊。』


    基爾伯特在腦海中對事情一邊進行概括一邊進行梳理。


    「逃跑希望、其他大陸、新的火種。」


    腦海中絲線纏繞,情報聚集在一起得出了結論。


    一、劫持犯要求橫貫大陸蒸汽火車一直開往北邊的終點站港口


    要求內容包括讓北方政治犯、戰犯逃往其他大陸


    二、作為戰敗國的他們能夠實現這場劫持事情受到了其他大陸的援助


    理解力好就明白了。


    明白引發現在的狀況實際是其他大陸為了下一次向這邊發動戰爭而點起的火種。


    還以為大陸內的戰火熄滅了,結果其他的大陸正打算以這邊為目標。


    基爾伯特對於自己的想像正中要害而越發感到沉重。


    「……需要壓倒性的勝利。」


    『萊頓沙佛特裏黑有派出除你的部隊以外的救援部隊麽?』


    「已經下了命令。提出在補水的時候進行攻擊,讓乘客逃走進行戰鬥,由北邊的陸軍駐屯地迎擊。萬一真的讓他們逃向國外的企圖實現了的話,下一個由海軍去對付。我兄長也在行動。但是不能讓他們逃到海上去。所以有拜托你的事情。」


    『什麽啊,你盡管說。』


    「把接下來預測蒸汽火車會路經的補水地點所在的土地買下來。」


    『哈?』


    「蒸汽火車需要定期地停車補水。頻率是一個小時一次。每次補水之後又會失去救援的時機。但是可以預想得到,人質會被當做盾牌,難得準備好的北側過來的派遣部隊,也會允許他們進行攻擊。所以需要一定能讓火車停下的地方。所以才,除了將線路破壞掉別無他法……所以,買下來吧,把土地破壞掉。」


    『買下來什麽的,你說起來雖然簡單……』


    「做不到麽。」


    『說什麽蠢話。不是做不做的出來的問題。當然要做!我的社員可在那上麵!』


    「我就知道是你的話一定會這麽說。火車通過的土地分為萊頓沙佛特裏黑國有鐵路保有的以及從本來的土地所有者那裏租賃的兩種。我看地圖的時候,將能夠華麗地進行迎擊並且不會波及其他土地,同時能夠確實阻止他們逃離補水地點的場所限定在幾個地方。然後在那之中為個人所有的土地隻有一個。希望能夠用你的商業手段將其買下來。越快越好。」


    連基爾伯特自己都覺得在說些亂來的話。


    『你這家夥,基爾伯特,你啊……』


    但是,卻對自己的摯友會去做這一點確信無疑。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為什麽要拘泥於這點。』


    「其實這個作戰被少將給駁回了。」


    『那是當然,把土地買下來破壞掉敵人也會不堪一擊什麽的,肯定不會一下子就同意的唄。』


    「如果有更多的時間的話說不定能夠說服他,但是不巧的是接下來要起飛了。於是就隻能不是軍隊而是作為個人來進行的一個作戰。錢由我來出。萊頓沙佛特裏黑國有鐵路交涉不了。但是個人所有的租賃土地的話隻要去交涉就能在名義上作為個人的所有物。以你的名義買下來。名義上是你的東西的話要怎麽處理就是你的自由了。」


    『就算是這樣破壞掉的話也會很麻煩的吧!國有鐵路可是租賃著在的!雖然名義上是個人所有物但是實際上已經交給了國有鐵路。隨便損壞器物什麽的可不行。』


    「這一點就要你的幫助了。在個人所有土地的交易完成後去威脅國有鐵路的負責人。到事件平息就好。萊頓沙佛特裏黑國有鐵路的危機管理在事件之後一定會被追究。你說給他們提供退路。本來的話雖然想要入手國有鐵路的土地,但是因為政府的工作不太現實。所以由這邊提出方案。如果讓劫持犯跑道海那邊去了可不是砍飛負責人的頭就能完事的。作為在個人土地上亂來的代替,向你保證之後不會追究你的責任。然後還有向報社……」


    『……感覺已經懂了啊。你這家夥,是打算把我卷入這場美談之中的唄。』


    「聽懂了就簡單了。」


    基爾伯特製定的作戰如下。


    郵便社社長克勞迪婭?霍金斯為了保護社員以及擔心被囚人們的安危,在自己租賃出去的萊頓沙佛特裏黑國有鐵路的土地上阻止火車通過的提案(這個郵便社社長既是萊頓沙佛特裏黑陸軍的退役軍人同時也有著晉升到少佐的功績)。


    擔心事態惡化的萊頓沙佛特裏黑國有鐵路方麵根據了來自土地所有者的提案,預想到之後線路的使用會變得困難,但是比起收益人命更為優先,於是同意這個作戰。


    在向陸軍內部的人傳達作戰方案後立刻就開始實行計劃,以這種形式實施作戰。


    而實際上並不是霍金斯的土地,資金也是基爾伯特?布根比利亞所出。這種事情要是不傳出去的話多少美談也能創作出來。


    比起輿論的非難,保持這個樣子會更為柔和。


    「作為保險還稍微拜托了一下。如果沒有成功的話也隻是延遲到下一個補水地點而已。隻是犧牲者會增加,薇爾莉特的生存變的更危險的可能性會增加。需要盡早解決。已經讓一個部下去你那邊了。需要買下來的土地的資料也帶過去了你看看吧。雖然要作為代理人進行交涉,不過用你的三寸不爛之舌總會有辦法的吧。」


    『如此稱讚,不勝光榮!但是之後一定會敗露的哦。你和我的交情會被人知道的吧。』


    基爾伯特的肩膀從後麵被拍了下後回過頭去,夜鷹的出發準備好像已經完成了。


    「就算喪失立足之地也無妨。但是,我會證明我不是能夠被那麽簡單就舍棄的棋子給你看。比起我的事情,現在應該集中在國民的……薇爾莉特的安危上。聽好了,讓我們萊頓沙佛特裏黑的國民置於危險處境的人無論是誰都不能原諒。已經有數人失去了生命。在事態進一步惡化之前一定要追上去。不過對手是在北方還是在其他大陸,不管誰是對手都沒有關係。我等萊頓沙佛特裏黑是,不會屈從於任何外部的侵略和施壓的。自建國以來就是如此。對萊頓沙佛特裏黑出手的話絕對要讓敵人後悔。」


    布根比利亞的後代,用連友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的聲音靜靜地將怒氣吐出。


    《下午七時十六分》


    為什麽一個人都不見了?


    劫持犯的其中一人看著空無一人的【餐車二】的樣子啞口無言。


    環顧周圍。黑暗的車廂同蒸汽火車的汽笛聲一同搖動著。一直停著的機關車終於又開始運行了。可憐的機關士塞繆爾?拉布格的身邊是萊頓沙佛特裏黑國有鐵路響應劫持犯的要求送來的補充人員。


    被劫持犯用槍抵著嚐試著火車的再啟動。事態向著一切事情無法被任何人預知的方向展開了。劫持犯中的一個的男人在空無一人的餐車中呆若木雞。別說是乘客了,連壓製著【餐車二】的同伴身影都看不見。男人想起了在自己北國的故鄉廣為流傳的怪談。深夜中,乘坐在交通工具上的時候決不能看向正麵以外的方向。不論是馬車還是車亦或是蒸汽火車。


    ——說道為什麽的話。


    將手搭在唯一一個開著的窗戶的框上。


    ——夜晚,月光會將非人之物引導至這個世界。


    如果打開窗戶,看向車輛的後方的話。


    ——說不定會有恐怖的幽鬼伸出獠牙向著這邊衝過來。


    但是,追過來的隻有漂浮在夜空之上的月亮而已。夜色稍微給予了被關在蒸汽火車的這個男人以離去草原的味道以及少許的寒冷,卻並不令人恐懼。


    「……」


    哈,男人摸著胸口吐息著。怪異是不存在的。這個已經證實了。而後沒有確認的是,消失的乘客和同伴。以及讓他們消失的原因。


    「我拿下了。」


    男人聽到的話語,從他預想不到的方向傳來。在聽到和理解的同時後頸被抓住提到窗外。這可是運行中的蒸汽火車。雖然速度並不是非常快,但是掉下去的話可不會平安無事。


    男人在被扔到地麵之前看見的是從蒸汽火車上方看過來的碧色眼瞳。


    在月夜中金色頭發閃閃發光。正因其美貌而停止呼吸的時候,男人被扔下,像小球一般在地麵彈動。


    「……」


    在行駛著的蒸汽火車上薇爾莉特調整了下體勢。


    將方才把男人從車上扔下去的時候順過來的軍刀別在腰間。她的身體上已經裝備著數個從其他劫持犯那裏奪來的武器。可愛的禮帶和連衣裙與軍刀、短劍、手槍不太相稱。將短劍揮過一次後,換成軍刀拿在了手中。


    雖然份量好像還不太夠,薇爾莉特還是先將奪過來的武器收進同樣奪過來的槍套中。薇爾莉特的戰鬥方式宛如蜘蛛一樣。一開始隻是看到感覺後方車輛的異樣前來確認的劫持犯後擊打頭部將之打倒,隨後看到前來尋找沒有回去的同伴的劫持犯感覺『這樣可行』後,一個勁地埋伏著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地收拾掉了。


    劫持犯失去知覺之前看到的是從窗外出現這的倒吊著的女子頭部,還沒有發出尖叫聲就失去了意識。用絲線將之纏繞,在蜘蛛巢穴中不斷狩獵著被吸引過來的獵物。在【餐車一】監視乘客人質的總共有四名。剩下的最後一個劫持犯察覺到同伴不斷被吞進【餐車二】中的沉默異樣後終於忍不住前往前麵的車廂請求支援。


    「……」


    雖然在停車的時候,將【餐車二】的監視者拔除、解放了乘客,但是無論怎樣也沒辦法把【餐車一】的乘客救出來。薇爾莉特像是在觀察一樣看著前方。


    判斷在這種場合的任務,是壓製機關室以及讓蒸汽火車再次停下來。


    薇爾莉特靈巧地踏著搖晃的立腳點前進。不聲不響地獨自進行攻略戰,與此相應毫無決意動搖的樣子。她已經不再是少女兵了。身邊的指揮官也已然不在。更沒有援護。她憑藉自己的意誌選擇,走在不得不作出決定的人生路上。


    這個結果不是任何人所指示的,隻是為了去救乘客而行動。


    薇爾莉特?伊芙加登想要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


    「……少佐」


    自己乘坐的蒸汽火車被劫持。自己有著幫助他人的力量。那麽,就會去做,僅此而已。


    如果,自己的主人在陸軍中健在的話,那麽一定會考慮救助這輛蒸汽火車的手段吧,對這一點毫不懷疑地相信著。即便,那個人並不知曉自己所做之事也罷。


    「……回旋聲?」


    薇爾莉特迅速地看向上方夜色的空中。


    和蒸汽火車疾馳不同的其他噪聲混入耳中。看到有多架飛行物體從蒸汽火車的正上方掠過。


    「找到了!那家夥就是犯人!」


    槍彈在夜空中穿梭。男人在發出聲音的同時響起了槍聲。槍口從機關車之中伸出對著這邊。大概是因為哪裏都找不到乘客,四處奔走尋找著引發這件事情的人,終於,其中的一個犯人發現了在蒸汽火車上麵跑動著的薇爾莉特。從夜空中的飛行物移開視線,集中於戰鬥上。薇爾莉特壓低著身體在機關車上跑動。拉開距離牽製住機關車內犯人的狙擊後又繼續跑動。雖然盡早進入車廂內才比較妥當,但是好像沒法一下子就做到。


    「你這家夥,什麽人!把後麵車輛的人質放跑的也是你吧!」


    想要除掉薇爾莉特的男人從窗戶爬上了車頂。背後和前方都有著戴著北國紋章的男人們,企圖夾擊薇爾莉特緩緩逼近過來。


    「快回答!是什麽人!」


    「隻不過是旅行者。」


    「說什麽謊話!你知道我們的作戰了麽?不對……哪會有明知那樣還一個人乘上來的蠢貨。到這邊來!要仔細地盤問你。放下武器。」


    薇爾莉特將槍收進槍套。


    「不對!把武器放到腳下!」


    不顧製止的聲音,薇爾莉特向前踏出一大步。


    「誰說……」


    薇爾莉特說著的同時衝進恫嚇自己的對手懷中揍進他麵部。


    「誰說,要聽你的話了。」


    以這句牢騷話開始了戰鬥。


    從後麵、還有前麵,男人們突擊過來。先是後後方衝過來的拿著小刀的男人交手。用左手防禦,同時揍向麵部後推向後方。抓住對方害怕的時候伸腳掃倒,繼續追擊向車外踢去後讓其墜車。


    對付前麵跑過來的男人也同樣空手揍過去。是又高又壯的男人。大概對自己的力量很自信吧。興奮地瞄準薇爾莉特的麵部。薇爾莉特用雙手防禦住連踢,抓住空隙用單手撐地回旋踢。在用回旋踢擾亂對方的時候單手打入對方的腹部。但是男人的衣服下好像暗藏著硬質的防護衣。雖然發出有什麽東西彎曲的聲音但是並非骨折。


    「看我打爛你的臉!去死吧!」


    男人一度應付過去後又揮起拳頭。


    薇爾莉特用單手接下拳頭,從槍套中拔出手槍極近距離打中了對方大腿。


    「你這家夥,卑鄙……」


    戰場所孕育的薇爾莉特不知卑鄙為何物。


    輕輕地推了下倒下來的男人肩膀,男人便和悲鳴一同消失在黑暗中。


    哐當哐當、哐當哐當的聲音又傳入隻剩下一人的薇爾莉特耳中。


    這便是名為薇爾莉特?伊芙加登這一女子的武力。


    沒有登錄在萊頓沙佛特裏黑陸軍名單中的武器強大的實證。


    處於正在進行時的蒸汽火車劫持計劃正在露出破綻。雖然犯人們有許多輕率舉動但是這並不是直接原因。


    他們在製服柔弱的乘客時保存了足夠的武力。但是,擁有一騎當千般強悍的自動書記人偶也混雜在乘客之中。


    夜空中的月亮被叢雲遮蔽一時間消失身影,隨後月光又漸漸地開始普照大地。


    當月夜的光芒再次引導薇爾莉特的時候,眼前已經出現了不同的敵人。


    沒有被誘惑的他注視著薇爾莉特的身姿。


    「你這家夥,難道說是萊頓沙佛特裏黑的士兵麽。」


    發出了低沉的男聲。安靜地說話方式。有著給人誠實而耿直印象的相貌。深藍色大衣在黑夜中包裹著其身體。上麵繡著羅哈德的國徽。手中不知為何拿著弦樂器的箱子。


    「不是的。我現在已經不是士兵了。我也有想問的事。請問您是劫持犯中最強的一位麽?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夠盡早和那個人一決勝負。」


    男人緊緊握住了拿著的箱子。然後將大衣脫在腳邊,露出了槍和劍。男人向著薇爾莉特頗有禮儀地行了一禮。


    「我是羅哈德騎士團的團長,團長之名……已經舍棄了。正是你所求的最強之人。……我啊,在戰場上有見過你哦。你是萊頓沙佛特裏黑的魔女吧。」


    羅哈德騎士團的團長在月影下一言不發地注視著薇爾莉特。


    對於那幼小的戰場惡魔,像這樣成長起來又站在自己麵前一事感到恐懼和憤怒。但是卻因為她無論怎麽看都隻是一位美麗的女子而感到困惑。


    「你戰鬥時的姿態,就像是真正的戰神。……大戰結束之後就沒有聽過有關的傳言了……這樣啊,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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