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青現在是報社的特派記者,常跑省裏采訪新聞,出差回來就會跑到柳玥這兒串門。


    他身上已經沒有了柳玥剛認識他時的銳利,更沒有了那種叫鋒芒的東西。他和所有人都插科打諢,但是絕對不參與到說是非中去。


    曾廣賢不讓發的,他立馬去改,改得圓滑,有所偏向,再發。


    現實真像塊磨刀石,把你的菱角磨圓了,磨光了,然後告訴你世界還是喜歡光明的。柳玥有時會想,是不是那次差點丟命改變了他的生活原則,改變了他的夢想?


    她不敢去問,怕觸到孫青內心的傷和痛,失去他這個朋友。


    她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原諒葉雨凡,因為她不想失去他,不想失去這個認識了十年,相伴了四年的枕邊人,如此而已。


    現實啊,總是殘酷而深刻!


    然而,當其他人不在,隻剩下柳玥一個人的時候,孫青似乎又活過來,他會壓低聲音告訴柳玥關於天鵬的一些近況,像張德中又回來了,還是管人事的副總,像張玉清現在和周恒遠的女兒打得火熱等等。聽得柳玥心驚膽戰,她很後悔當初沒有看清張玉清,輕信了他,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此時此刻她說的話怕是都趕不上門口保安說的話。


    小鉤怎麽樣?還好嗎?


    孫青隻模糊地說她去外地做銷售經理去了。


    人生真是反複無常啊。柳玥隻能這樣感歎,從此沉下心,把過去當成一場夢,美麗的夢。


    如果不是覃小鉤打電話過來,她想她總有一天會忘記的,那些輝煌,那些叱吒風雲。


    “這裏好苦,沒有酒吧,沒有自助餐。”覃小鉤在那邊抽抽搭搭地哭起來,“小玥,我想回去,我想你。”


    既知艱難,當初何必去?柳玥是文人,說不出這種話,所以她隻有厚著臉皮去找張玉清。


    張玉清還是很忙,好不容易抽出五分鍾,還是邊簽文件邊說的,“柳姐,人各有命,你好好地在家享福,這些操心的事就少管了。”雖然他滿麵笑容,可是語氣是那麽冷,仿佛覃小鉤的死活都與柳玥無關,與他更無關。男人啊狠起心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柳玥碰了一鼻子灰,卻不好對覃小鉤說,隻能好言相勸,說外地獨撐大局,是雞頭;在總公司不過是給別人添彩,是鳳尾等等。


    但願這樣說有效,誰知道呢?


    覃小鉤聽鑼聽音,已經知道走柳玥這條線不行,找張玉清?她心裏有點鄙夷,不是她在後麵推,他能上那個位置?


    她想起了那天……


    在暴風雨般的激情過後,張玉清忽然落下一滴淚。


    這滴淚震得覃小鉤又是心疼又是意外,她貼過去,抱緊他年輕而有活力的身子。


    “小鉤,怎麽辦啊!”


    女人的溫柔讓人無法拒絕,男人的溫柔更讓人無法抵抗。


    “什麽怎麽辦?”覃小鉤閉上眼,恣意地享受這一刻仿佛化成一灘水,一片雲,飄飄然,夢樣的美好。


    她發現自己有那麽點喜歡上這個眼鏡男了,不,是比一點還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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