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鉤是在夢中被外麵的驚雷吵醒的,她赤著腳跳下床,把窗給關上。


    李東成又有好幾天沒有回來,李姐曾經模糊地說過他在外麵包了別的女人,覃小鉤心知這事多半是真的,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樣?先不說現在沒有結婚,就是結婚了,她除了裝聾作啞外,難道還去抓奸不成?


    所謂的家庭和睦一般都是以女人在家裏忍氣吞聲為代價換來的。


    睡意跑到了爪哇國,她望著狹小的空間,輕歎了口氣。


    她一心巴望著能和他在一起,一心巴望著能有所改變,就是這樣的結果?也許,她有了他的孩子會好一點……


    她露出笑容,是的,孩子,他一定會喜歡的。


    然而沒有等覃小鉤開始她的懷孕計劃,一個挺著肚子的女人找上門來。


    “你就是那個女人?”來的女人不屑地打量了下覃小鉤,撇撇嘴。


    覃小鉤挑挑眉,故意舉高了右手,轉動著中指上的鑽石戒指,“你不是那個女人?”她挑釁地歪了眼那女人的右手。


    女人的臉漲得通紅,“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覃小鉤半捏著右拳,對光照了照,明晃晃的光線射到對麵女人的眼裏,她“哎呀”驚叫著跳開到一邊。就這個意思。


    潑婦,覃小鉤見得多了,沒見過這麽弱的。


    “小心啦,小心啦,你那肚子裏可有貨呢。”覃小鉤點點她的肚子,又把手對著光線照了照。


    一句話提醒了女人,她挺了挺肚子,“我懷了他的孩子。”


    懷了又怎樣?生下來又怎樣?李小樂就是最好的例子,李東成不照樣沒有娶她的母親。


    “那你去找他啊,找我做什麽?”覃小鉤笑得很冷漠,很討人厭,“又不是我把你的肚子弄大的。”


    女人被噎得臉紅脖子粗的,好一會才擠出一句話,“他說你不肯離婚。”


    啊呸,她還想真信有這回事。離婚?他們都沒結什麽婚,離什麽見鬼的婚?


    覃小鉤摸出根煙點上,“撲”地噴了女人一口,女人被嗆得咳嗽了幾聲。


    “你說這孩子是他的,證據呢?”潑婦她不怕,怕的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老傷心的。“拿不出證據,立馬給我滾,否則我告你誹謗,拉你到公眾麵前去晾一晾。”


    “你……無恥!”女人氣得直喘粗氣,一張臉紅撲撲的,賽過燈籠。


    無恥?這是覃小鉤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你個未結婚的姑娘隨便和個男人上了chuang,懷上了,就不無恥,很高尚?”


    女人的臉紅了白,白了又紅,她恨恨地瞪了眼覃小鉤,“我去告訴李大哥去。”


    “去吧,去吧,好走,不送。”


    李東成把皮球踢到她這,就是讓她解決,所以,覃小鉤一點也不害怕。


    女人沒再答話,氣呼呼地轉身走向電梯。


    覃小鉤目注她的背影,心窩深處那個疼啊。


    今天麵對的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如果碰到的是個撒波耍賴,不把臉當臉的貨色該怎麽辦?她不是萬能的,也不是清掃工……


    她摸摸臉,她算什麽?她審視著自己,她到底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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