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這天陸希剛洗漱完畢,正和高嚴一起進朝食,就聽下人通傳說,陽城縣主、陸觀主和袁郎君來了,陸希又驚又喜迎了出去,“阿姑、阿嫵、表哥,你們怎麽這麽早來了?進過朝食了嗎?”


    “阿姊,我們是來送你,阿薇姐說她早上來不了,讓我代她一起送你。”陸言說。


    “你們都費心了。”陸希說,侯瑩已經是媽媽了,元尚師也要卯時上朝,她早上肯定抽不出身。


    “阿嫵是昨天出宮,昨天怕打擾你忙,就沒來。”陸止說。


    “你們來算什麽打擾,我也沒忙,就坐著發了一天呆而已。”陸希笑著說。


    大家說笑著,又一起落座,進了朝食,高嚴和袁敞體貼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三人,直到卯時,陸希出發時,三人才眼眶微紅走了出來。


    “阿姊,路上小心,到了薊州一定要給我寫信。”陸言依依惜別道。


    “我會,你也注意身體。”陸希眼眶也微紅,她這些年是建康、吳郡長大,一下子離開了家人,去一個完全人生地不熟地方,饒她以成年人心性,也多少有些忐忑,不過忐忑中也帶著些興奮。


    陸止對陸希、高嚴、袁敞道:“小心身體,出去好好曆練幾年,對你們將來也有好處。”


    三人恭敬應聲。


    和陸家依依不舍場景不同,高家就相對簡單利索多了,高威和高元亮隻上朝前,對高嚴說了一句路上小心,而婁夫人因受了驚嚇,昨天就病倒了,高二娘和高回也出現了一麵,就匆匆回去侍疾了,高興要屬高團,他終於得了父親和二哥同意,可以和二哥一起去薊州了。


    高威子嗣頗多,光是明麵上兒子就有六個,高囧、高嚴、高園、高回、高團、高圍,除了高囧、高嚴和高回三個嫡子外,餘下全是庶子,這些還是明麵上高威承認,還有不少隨母賤籍庶子女,連高威自己都不清楚,別說外人了,高團排行第五,和他一樣庶子高園比高嚴小三歲,迄今文不成、武不就,高團實不願意和三哥一樣,就是死纏爛磨終於讓二哥帶自己去薊州了。


    江南多水道,大家出行大部分靠水路,高嚴帶著陸希,先乘車趕到水碼頭後,才卸下隨身行李,登船一路北上。陸希和高嚴親事,陸家和高家準備了三年多,陸希早打好主意,成親後隨高嚴去涿郡,故三年來陸家持續不斷往涿郡送了不少東西過去,陸希這次出行,一律從簡,隻帶了簡單隨身行李,船艙裏大部分都被一路上食物、藥品之類必需品填滿了。


    陸希大部分陪嫁,都留了高家,那三千冊書,本來就是耶耶特地為她去高家準備,若是嫁入相同士族,也不需要那麽多書冊了,嫁妝中一些比較珍貴小巧之物,連帶一百冊書,陸希都讓五樹帶回蘆葦蕩了,大件就留高府。路上陸希沒有帶幾本書,她要看書,這三年差不多都整理出來了,該運早運去薊州了。


    袁敞此去臨邛也是王玨決定,鹽官品軼不算太高,也非常辛苦,但鹽鐵一向是肥缺,王玨安排外甥去臨邛,也是有意鍛煉他。袁敞和高嚴他們能一起走路並不多,故一上船,袁敞就來找陸希說話了。


    “表哥,益州、司州是不是有很多鹽礦?”陸希問,她和阿嫵封邑都是有鹽,臨邛也有,難道那邊是鹽產地?


    “益州鹽礦應該比司州多吧。”袁敞笑著對陸希說,“皎皎,你若是有閑心,以後來臨邛玩玩也不錯,那裏有當世少見火井。”


    “火井?”陸希困惑問:“什麽是火井?”


    “蜀郡臨邛縣有火井,深六十餘丈,居然冷水,絕無火氣,但以長竹剝開去節,一頭插入井底,注鹵水釜中,隻見火意烘烘,水即滾沸。未見火形,而用火神,此等奇事若錯過,那就太可惜了。”袁敞說。


    “阿兄,你是說打一口井,把竹管接下,就能點火自燃?”陸希震驚問,這——難道是天然氣嗎?難道古人這麽早就使用天然氣了?不會吧?陸希還記得現代社會,她所城市,都是9年末才開始普及天然氣啊。


    “對,臨邛以此井煮鹽,既不費柴禾,亦能多得鹽。”袁敞說。


    “他們怎麽用?就全是靠竹管接嗎?”


    “以前是用竹管,現大部分都是用陶管。”袁敞說。


    “那個井是什麽模樣?”陸希問。


    袁敞細細解釋了鹽場工匠是如何用火井煮鹽,又是怎麽接了陶罐,把火苗點起來了。


    陸希這會目光放空,神情已經徹底木然了,她麵部表情平靜,可內心就像掀起了驚濤駭浪!她這下確定了,他們用天然氣,也就是說他們用天然氣煮鹽!陸希再次對古人智慧拜服五體投地,她原本以商周時期那種讓現代科技都無法燒製出來青銅器、秦朝兵馬俑中出土那個現代隻能用機床加工齒輪、漢朝地動儀發明,以及後期宋朝就發明了當時世界上水力織布機……


    種種種種,都屬於超人類科技了,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古人居然西漢就能利用其天然氣,甚至利用天然氣開始燒鹽。這起碼要比其他國家早一千多年?她忍不住開始幻想,要是——要是古人不是那麽忽視科技,古代中國到底會發展到什麽程度?陸希心底湧起了一股濃濃自豪感,她以她這個時代,以成為古中國人民為榮!


    “皎皎,你怎麽了?”袁敞和高嚴見陸希不說話,以為她被這等奇事驚住了,高嚴遲疑了下,對陸希說:“皎皎,下回等我有空,我帶你去臨邛看火井。”


    “哦,不用。”陸希回神,搖了搖頭,雙目發光問:“表兄,取用火井時候,不會發生大爆炸嗎?”


    “爆炸?”袁敞不解望著陸希。


    “就是火井突然‘轟隆’一聲巨響,然後大家都被一股大氣流掀翻了。”陸希說。


    “你說有過記載,但近這些年不多。”袁敞說。


    “阿兄,你去了鹽礦後,看看有沒有年紀大,幹不動活,又經驗豐富工匠,會引火井煮鹽工匠,借我兩個。”陸希說,沼氣池她是不敢指望了,但不建沼氣池,說不定也有希望利用沼氣,別不說,用來燒水也不錯。


    “你要這些工匠做什麽?”袁敞奇怪問。


    “我農莊上也有這種類似火井,我想試試看不能用來燒火。”陸希說。


    “你農莊上怎麽會有火井?”袁敞挑眉。


    “你們又沒見過,當然不知道。”陸希說。


    “我沒見過什麽?”高嚴和袁敞同時開口問。


    “你們都去過我蘆葦蕩吧?”陸希說。


    兩人又同時點頭,過分一致頻率,讓兩個人都黑了臉,相互嫌棄瞪著對方。


    陸希隻當沒看見兩人表情,對兩人說:“你們知道我蘆葦蕩裏養了頗多家禽,如果不注意打理話,就會容易髒亂。”


    “這倒是,皎皎,你這個花費了不少人工吧?”袁敞對陸希農莊上這點還是比較佩服,“你對他們可真好,我看那裏似乎家家戶戶都建造了淨房?”路上也是整齊青磚鋪地。


    “太髒亂話,就容易滋生蟲蠅,容易讓人得病,所以我才讓人多注意收集。”陸希說,“我莊上有人發現,堆肥過程中,也會有這種一點就燃情況,我想如果那個工匠會用火井,說不定也能幫到我。”


    對沼氣處理,一直很陸希很頭疼事,她原本想造沼氣池,但是以目前科學技術,應該造不出太好沼氣池,成本也太高了,光是為了應付各種漏水、維修沼氣池,就要花上不少代價,所以陸希從來沒想過目前就建沼氣池,而是讓人農莊上建了三格式化糞池,這樣農莊裏大部分衛生問題都能解決了,可產生沼氣一直是她比較頭疼問題,如果這裏工匠這麽早就會使用天然氣,那農莊上那些沼氣是不是也能廢物利用了?


    “是嗎?”袁敞聽得若有所思,“你放心吧,我會幫你找兩個好。”


    “那就多謝表兄了。”陸希笑著給袁敞倒了一杯茶。


    袁敞輕啜了一口茶笑道:“有什麽好謝,你若是還有銀丹草香油,就再給我一瓶吧。”袁敞很喜歡陸希送給自己那瓶銀丹草香油。


    “好啊。”陸希笑著問:“薔薇香油我也有,你要不要?”


    袁敞擺手道:“我可不喜歡那種扭扭捏捏花香氣。”


    陸希讓人給袁敞拿了十瓶薄荷精油,又拿了十瓶桔子精油,“表哥,暖桔精油可以安神,你若是睡不著,可以讓人熏些。”陸希精油瓶子非常小,不過半截手指大小,裏麵精油容量好,這是考慮到這會保存精油不容易,一旦拆封就要馬上用完原因。


    “好。”袁敞欣然受下了陸希禮物。


    初夏天氣,天氣不冷不熱,正適合行船,船一路順風順水,袁敞不過隨他們走了兩天就告辭了,等告辭時候,還不等袁家訓練有素下人替袁敞收拾行禮,高家那些近衛已經手腳迅速整齊而又小心將袁敞行禮全部轉移好了。


    袁敞滿臉笑容對高嚴說:“多謝仲翼費心了。”


    “子亮客氣了,這是我該做。”高嚴也回以笑容道。


    兩人不約而同朝陸希偷偷瞄去,就見陸希神色略帶不舍對袁敞說:“表哥,你此去一路珍重。”


    高嚴此時也對袁敞道:“路上小心,等上了船就插上官家官旗。”


    “我會,皎皎、仲翼你們也一路順風。”袁敞說著,就上了自己船。


    陸希看著袁敞遠去身影,輕歎了一聲,大家都大了,開始各奔東西了。


    “皎皎?”高嚴低頭握著陸希手。


    “沒什麽。”陸希仰頭對高嚴甜甜一笑,幸好還有你我身邊。


    “外麵風大,我們回船艙吧。”高嚴說。


    “好。”陸希回艙後,翻出擺放珍珠木匣,推給高嚴,“阿兄,這個你看能不能賣給外族人。”


    高嚴打開木匣,裏麵滿滿一匣全是珍珠,“為什麽要賣掉?”高嚴第一反應就是陸希把陸家所有稍次些珍珠全帶來了,“是陸家有什麽急嗎?如果是要錢話,你不用費心。”


    “這些珍珠是我養出來。”陸希麵對高嚴可沒有顧忌,得意洋洋對高嚴說,“阿兄,你還記得我小時候說過話嗎?珍珠是可以養出來。”


    高嚴想了想,“你是說過。”但他隻當她是小孩子戲言罷了,“這些就是你養出來?”


    “對,阿兄你有法子把這些珍珠賣給外族人嗎?”陸希問。


    高嚴看著這盒珍珠,沉吟了一會道:“這麽多珍珠一起出現,就賣不出好價格了。”


    “那就慢慢買,反正中國那麽大,兩年時間總能賣掉。”陸希說。


    “兩年?”


    “對,兩年後應該又有這麽一批珍珠了。”陸希說。


    “兩年時間能得幾百粒珍珠,皎皎你真有本事。”高嚴誇道。


    “幾百粒?”陸希失笑,“我哪有本事,養出珍珠都是極品珠?這些珍珠是從二十萬多粒中珍珠挑選出來。”


    “二十多萬?”高嚴沒想到陸希居然能養出這麽多珍珠。


    “嗯,因為第一次植片,五樹叔他們不熟練,五萬多隻珍珠蚌後來隻活了三萬隻左右,每個蚌一次植入十來片外套膜,後來又淘汰了一萬左右,你算算是不是要二十多萬粒?”陸希和高嚴算著賬。


    饒高嚴對珠玉珠寶不是太意,也震驚於陸希一口氣能拿出二十萬粒珍珠,“那這些是精挑細選出來?”


    “對。”陸希說,“不過這些淡水珠,所以品質要比海水珠差一點。”陸希惋惜道:“可惜這裏離合浦太遠了,不然養出合浦珠就好了。”


    高嚴說:“不急,慢慢來,合浦那裏人太多,有些不好操作。”


    陸希笑道:“我也就提一句,海水珠我還不會養呢,還需要慢慢琢磨呢。”她曾聽珠農說過,淡水珠和海水珠養殖法有不小差異。


    “光是這些湖珠也足夠了。”高嚴說,“剩下那些珍珠呢?”


    “我帶了一半,給阿姑留了一半,準備研磨成珍珠粉。”陸希說,珍珠性寒,她現不適合吃,但不妨礙她那珍珠粉做麵膜。果然科學讓生活幸福啊,自打來到古代後,她何曾這麽奢侈過用珍珠粉做麵膜呢?


    “幫你養珠是誰?”高嚴問,“五樹?”


    “對,五樹叔一家,和另幾個人,這次我把五樹叔和五樹嫂帶來了,剩下那些人養一畝珠田足夠了。”五樹叔是她蘆葦蕩重要建設人,她來涿郡後,要做很多事還真離不開他。


    “古人藍田種玉,你這是震澤種珠。”高嚴笑道。


    “那是因為我聰明嘛。”陸希微抬下巴擺顯。


    高嚴失笑,將她抱了起來,“瘋了兩天,都沒睡好吧?先睡一會。”高嚴說到後語氣都帶酸了,這丫頭這兩天可和袁敞說了不少話,剛剛就見她偷偷揉眼。


    陸希聽著他酸溜溜話,隻伸手摟住他脖子撒嬌,“那阿兄陪我一起睡。”


    “好。”高嚴躺她身邊,等陸希睡著才,輕聲輕腳起身。


    船上旅途是非常無聊,尤其是沿途景色幾乎是一沉不變情況下,不過這趟旅途高嚴早早安排了,時間安排很好,每到晚上都會讓當地人帶幾個唱曲、逗唱姬人來哄陸希開心,若是有時間,還會領著她去外頭散心。夫妻兩人本就是婚甜蜜期,這幾天形影不離,感情好是如膠似漆。穆氏幾人看心頭,都替陸希高興,大娘子能得了這麽一個體貼夫婿,郎君和長公主也能安息了。


    不過相對舒服平緩水路走完,陸希就開始死去活來馬車旅途,比對起來牛車來,馬車速度是,可遠遠不及牛車平穩,她一開始還能守禮坐著,一天後就開始躺著了,後就幹脆賴著不起來了,可怕是,陸希還暈車了,吐得活去死來,第二天開始發低燒了,高嚴又心疼又急得找了一間農家住了下來,原想給陸希調養□體再走,卻不想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就離開了。


    陸希入住前,高嚴就讓人先進去打掃了,之後春暄等人又給陸希換了床鋪,連燒水鍋子都沒用農家,可陸希還是聽了一個晚上老鼠四處跑動聲音,她幾乎是睜著眼睛等到天亮,就怕睡著了半夜老鼠來咬自己。高嚴摟著她安慰了好半天,告訴她絕對不會有老鼠,她還是睡不著。天知道,除了倉鼠外,老鼠這種動物對她來說,幾乎已經是傳說中存了,她連小白鼠都沒有見過實物。


    這一夜別說是陸希了,就是穆氏和春暄等人都嚇得一晚上沒睡,她們雖是下人,可也是錦衣玉食養大,哪裏見過這種東西?尤其是春暄親眼看到給她提水農婦黑亮袖口,就忍不住皺眉了,遞給她水那一瞬間,似有幾隻黑乎乎小蟲她頭發裏鑽來鑽去!饒春暄生性沉穩,也嚇得花容失色,好容易忍下了尖叫,可還是甩了農婦水桶就往裏頭奔去。後還是高嚴讓人去活水中取水,她和煙微兩人又濾了三遍,才煮開了給姑娘喝。農舍住了一晚上後,陸希雖一夜沒睡,但奇跡燒退了,連暈車都不暈了。


    高嚴也擔心皎皎再嚇下去,嚇出大病來,沒多停留,讓她喝了藥後,就讓她上馬車休息了。虧得一路上還帶著醫生,藥物也足夠,陸希喝了兩天藥後,精神就恢複差不多了。


    一路走來,陸希發現北方和江南完全不同,越往北走,就越荒涼,往往走上大半天都見不上人影。不過她卻是不知道,還是有人影,那些打劫路過車隊流寇和盜匪。隻是高嚴這次帶著家眷,一路上小心再小心,出行前早派斥候先去探路,如果發現有不識相流寇,能趕走就趕走,不識相一律殺無赦。若不是顧及皎皎,看到交戰會害怕,高嚴也不會對那些流寇那麽客氣,越往北地走,高氏父子威名就越廣為人知,別說高嚴又帶了一大隊精兵悍將,流寇們連靠近都不敢。


    幾天下來,陸希就明顯瘦了,穆氏心疼直哭,她家金尊玉貴大娘子什麽時候受過這種苦?倒是陸希一路上懨懨精神漸漸恢複了,同被高嚴責令進來哄二嫂開心高團說笑著。


    “阿團,你以前來過涿郡嗎?”陸希問高團。


    “我十歲以前都是住涿郡涿縣,也就是二哥駐軍地方。”高團說,說實話,二哥命他哄二嫂開心時候,他心裏還很忐忑,不為其他,他心目中,二嫂似乎是比大嫂讓人畏懼存,至少大哥不會為了大嫂威脅他一定要彩衣娛嫂。可這幾天相處下來,他發現和二哥比起來,二嫂簡直是他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有二嫂,他再也不用怕二哥冷眼了。


    “涿縣是什麽樣子?”陸希好奇問。


    “涿縣比起建康、吳縣差遠了。”高團看著臉色略帶蒼白,可眉宇間依然神采飛揚二嫂,心裏有些猶豫,他這個金尊玉貴嫂子,這能待得涿縣嗎?難怪二哥給她弄了湯泉別莊,“不過二嫂是住湯泉別莊上,那裏和二嫂家裏差不多。”


    “湯泉別莊就涿縣嗎?”陸希問。


    “不,騎馬要大半天。”高團說。


    騎馬要大半天?那挺遠了,高嚴那匹可是日行千裏千裏馬,陸希沒說話,心裏已經打定了,湯泉莊園她就當別莊用吧,平時還是要住涿縣。


    “二嫂,你要是住涿縣,會不習慣。”高團說,涿縣和建康朱雀坊還是有很大差距。


    “沒事,我會習慣。”陸希自信滿滿說,當年阿娘都能陪耶耶住小縣城,她有什麽不可以?她總比阿娘知道人間疾苦,那次農舍是她沒有心理準備,這會她有心理準備了,她也不信高嚴住地方會有老鼠。


    高團聰明選擇了閉嘴,沒陸希興頭上潑她冷水,有些事隻要經曆過一次,就會知難而退了。


    陸希突得問了一句:“大約什麽時候到涿縣?”


    高團下意識道:“馬上吧。”話音一落,他就察覺到不對了,“二嫂你會說涿縣話?”剛剛陸希居然和他說是涿郡一代口音,雖依然帶著江南吳語口音,可還是讓人聽懂了。


    “當然。”陸希涿郡一代方言,還是她六祖姑南塢亭君派人來教她,說她既然要北地生活一段時間,北地方言就要都會一點,省得做個聾啞人,陸希這三年也跟著那人學了些流傳比較廣北地方言。


    “皎皎。”高嚴聲音車外響起。


    “阿嚴。”陸希挑起簾子,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笑容。


    高嚴見她精神好了不少,心裏稍稍放心,“涿縣到了,我們現這裏住一晚,明天我送你去湯泉別莊好不好?”


    陸希已經打定主意要留下來了,但她估計高嚴不會答應,她也無意高回麵前反對高嚴意見,“好。”等兩人相處時再好好說。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愛の隨風給我投霸王票 謝謝大家留言訂閱


    、


    “中國”一詞早出現是周代《詩經》中,如《大雅·民勞》“惠此中國”。但《詩經》中此類“中國”實為“京城”,還不是真正指國家。稱國家“中國”一詞,東周戰國諸子書中已屢見不鮮了。如《孟子·滕文公上》雲:“陳良產地 ,悅周公仲尼之道,北學於中國”,又“獸蹄鳥跡之道,交於中國”;《莊子·田子方》:“中國之君子,明乎禮義而陋幹知人心”……這些都說明:上古所謂“中國”,即指後世“中原”。但地域不及後世中原廣,隻相當於今黃河中下遊河南大部、陝西南部、山西南部。


    “中國”一詞頻繁使用,主要周以後。《禮記·王製》有雲:“中國夷戎,五方之民,皆有性也……中國、蠻、夷、戎、狄,皆有安。”十分明顯,此時“中國”一詞,是與蠻、夷、戎、狄對舉而使用。如果說《禮記》成書時間較靠後,則《左傳·莊公三十一年》有“凡諸侯有四夷之功,則獻於王,王以警於夷。中國則否”說法,足見春秋前期,“中國”一詞就已經與蠻、夷、戎、狄對舉。齊桓公救援邢國,衛國等國,被稱作“救中國”,足見此時“中國”,已經擴大到被認為是“諸夏”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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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說起煮鹽情節,我跟小獅子說,古代白砂糖提煉要到明朝,那麽鹽呢?會不會魏晉唐時期也沒有精鹽?我們一查,西漢就有記載天然氣使用熬鹽記載了,漢代熬鹽技術很好了,唐代已經非常非常發達了。。。天然氣使用比歐洲早了十幾個世紀。。。太逆天了。。。天朝上國啊!如果古代重視科技話,說不定地球都容不下了。。。我越看這些就越能感覺為什麽古人有這麽強自信心,那麽好精神風貌,因為那時候他們天朝,強國才有強悍民族精神。


    還有就是那個齒輪,也是小獅子跟我說,她去兵馬俑看時候看到,現手工根本做不出這種齒輪了,隻能機床做了。


    那個水利南宋紡紗機,我看資料這裏http://tiebabaid/p/144196383</a>,當時我問某人,你說我女主穿越回去,能幹什麽?某人問我,你想幹什麽?我說不知道。他說,要不你搞蒸汽機吧。我震驚了,我說我要發明蒸汽機幹什麽?我又不是瓦特!那個玩意很難弄吧?還不如搞珍妮紡紗機呢。他說,蒸汽機原理很簡單,比珍妮紡紗機簡單多了!我聽了他話,真跑去查蒸汽機和珍妮紡紗機了,查了才知道珍妮紡紗機和南宋那神機比起來簡直弱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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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說那個老鼠問題。。。我以前對老鼠沒什麽概念,自從我某次去找我閨蜜,我閨蜜是醫生,她請我吃飯時候,正巧遇上她醫生同事,不知怎麽,居然聊上了試驗用小白鼠……我以後無數次後悔啊!那人說,你是不是覺得小白鼠很可愛?我當時傻乎乎點頭了!他繪聲繪色跟我描繪了試驗用各種小白鼠,我差不多全忘了。。。就記得一種叫裸鼠?還是什麽,反正就是沒有免疫力那種,然後——那人跟我說,其實試驗用白鼠是一種很凶猛動物!它一旦見到血,就會攻擊同伴,直到你死活我。他跟我說,他們實驗室有次過年,忘了,就把兩隻小白鼠關籠子裏,回來時候,就發現兩隻變一隻和一層皮了。。。一層皮。。。我當時午飯就沒吃了rz,自從那次之後,我看到倉鼠都有心理陰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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