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比賽插秧
這一晚上黑妹還真是說到做到，硬是守田埂上看著水溝水一點點往她家水田裏流，她爹馮貴勸都勸不走。
＂爹，你回家吃飯吧，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開始插秧。＂
＂那你也得回家吃飯啊。＂
＂爹，我要是走了說不定他們又來扒田了，今天晚上不放好水，我們明天怎麽插秧啊。＂
馮貴想想也對後隻好搖著走自己先回家吃飯了。
他一回家，胖丫連忙遞上涼水，喝完了又招呼他到水桶邊洗洗身上泥巴。
他摸摸胖丫頭笑著說到，＂胖丫現和你二姐一樣能幹了。＂
管一身疲累但還是覺得很欣慰。
洗幹淨了他第一件事就是先進屋看了老婆林秀姑。
＂今天犁了一天田，把你累壞了吧，去吃飯吧。＂
秀姑看著丈夫曬得黑頭巴腦樣子心裏不好受，村裏雖說很多家裏都沒有牲口犁田都是靠人力，但她家裏隻有馮貴一個男人，成親整整十八年了，愣是沒有給他馮家生下個男丁，犁田犁地全靠馮貴一個人，實是太辛苦了。
馮貴像是知道秀姑要說些什麽似，連忙說到，＂一點都不累，黑妹和胖丫現都能幹得很，你現懷著身孕，不要七想八想，家裏總共就那點田地，再說黑妹幹起農活兒來也不輸男丁，明天一早她就和我一起去插秧，肯定能一天搞完。＂
馮貴帶著兩個小女兒院子裏擺好飯桌上高高興興地吃飯，把紅薯留了兩個放一邊。
馮貴吃完飯又將黑妹先留起來那碗稀飯端給了房裏老婆，這才拿著那兩個紅薯去水田。
黑妹接過紅薯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她還真是餓了。
馮貴看著她吃相笑了笑，這黑妹還真是象個男孩。
＂爹，你去和小叔說一聲，我們一早插秧，叫他過來幫忙吧，他們家水田今天沒輪到放水，明天應該有空。＂
馮貴點點頭，＂那你這看一會兒，我去你奶奶家，一會兒來換你。＂
＂恩。＂
馮貴從水田往上路走抄山邊近路來到他弟弟馮金家，也是他家老屋，隻不過當初分家時候老屋分給了弟弟，他除了分到兩畝水田兩處旱地，幾乎是什麽都沒有。
現住房子還是老婆秀姑從娘家拿錢回來蓋。
馮貴爹死得早，他娘馮婆子倒身體還硬朗，老遠看到她馮貴連忙喊道，＂娘！＂
＂大貴啊，你來了啊，吃飯了沒。＂
＂娘，我吃過了，小金呢？＂馮貴看到飯桌上擺上綠豆粥還有一盆香噴噴蔥油麵餅。
＂是大哥來了啊，你找我們當家有什麽事啊？＂從屋裏走出一個二十五六年輕婦人，穿著一身小碎花衣裙，麵容姣好，說著話兒眼珠子滴溜溜轉悠，正是馮貴弟弟馮金老婆王嬌娥。
馮貴連忙堆滿笑臉地說到，＂弟妹，我明天一早插秧，想叫小金去幫------＂
他話還沒說完，王嬌娥就一臉歉意地說到，＂哎呀，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這兩天不舒服，當家去了鎮上我娘家給我拿藥了。＂
馮貴搓了搓手再不說話了，王嬌娥瞟了他一眼唇角揚著笑轉身進了裏屋。
馮婆子說到，＂大貴啊，不是我說你，你那病秧子媳婦就是個隻咯咯叫不生蛋貨色，你都三十五六人了，到如今連個兒子都沒有，一屋子賠錢貨，田地也就靠你一個人哪兒忙過來啊，叫我說，你就該休了她-----＂
＂娘，家裏還等我回去呢，走了啊！＂
馮貴慌不擇路地就要回家。
馮婆子瞅瞅了屋裏，似乎二兒媳婦房裏沒出來，連忙拿起一塊蔥油餅塞到馮貴手裏，＂吃。＂
看馮貴拿手裏不吃，低喝到，＂就這裏吃，別又拿回家給你那沒用婆娘。＂
馮貴無奈地說到，＂娘，她剛懷孕-----"
馮婆子白了他一眼說到，＂行了，回去吧，她要是能象嬌娥一樣一進咱馮家門就能生兒子你也不會過象現這樣緊巴巴。＂
看著他爹低頭俯腦地走過來，黑妹輕哼了一聲，＂爹，是不是二叔不家又去鎮上了？＂
馮貴點點頭。
黑妹嗤笑了一聲，這樣結果她意料之中，＂爹，下次奶奶叫你去幫二叔家插秧你要是去了我就不做飯了，我帶著胖丫四丫上鎮上做叫花子去。＂
馮貴歎了口氣，＂唉，黑妹兒，再怎麽說咱們兩家也是------＂
＂是親兄弟是不是？有這樣親兄弟嗎？＂黑妹騰地站了起來說到，＂爹，自打我記事起我就隻看到你去幫他們家幹活兒，他們什麽時候幫咱們家幹過活兒，有這麽當兄弟嗎？反正我今天把話說了，你要是再去幫他們幹活我就帶著胖丫四丫上鎮上做叫花子去，再不回這個家，我說到做到。＂
馮貴再不說話，其實他心裏也不好受，他爹死得早，早年自己是家裏唯一勞力辛辛苦苦種田養家，將唯一弟弟馮金象兒子一樣疼愛，甚至還送他去鎮上私塾讀了幾年書，自從他娶了個鎮上媳婦和他生分了不少。
黑妹看他爹一副傷感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麽了，繼續坐田埂上，拿著大荷葉自己和她爹腿上扇起蚊子來，＂爹，你回去吧，我等水放得差不多了就回家睡覺，明天咱們兩人起早了起來抓緊時間插一天秧應該也差不多了。＂
＂要不我現就把秧苗先拔了，這樣明天能點。＂馮貴想想說到。
黑妹一聽確實是，反正這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先把秧苗拔好，明天隻要插，這樣明天可就多了。
＂好，爹我和你一起拔吧！＂
＂你不會，拔不好，我一個人就行了。＂
＂不會我可以學啊，兩年前你還說我不會插秧呢。＂
馮貴笑了笑，想起兩年前情景。
那時候大女兒吉祥還剛定親為了準備嫁妝他便沒讓她再下田插秧，秀姑一向身體不好幹不了多少農活兒，他也心疼她是不讓她下田，於是兩畝水田都要靠他一個人忙活。
那時候還是剛滿十一歲黑妹說她要跟他下田幹活，把他逗笑了，但沒想到黑妹是個強牛脾氣非要頂著太陽水田裏慢慢學，後三天下來愣是插得不差。
黑妹二話不說直接跟他爹後麵到了水田邊角處。
借著暮色裏後一點依稀光亮可以看到這裏秧苗長得鬱鬱蔥蔥。
馮貴脫了鞋子下到水裏，弓腰從外延處開始拔秧苗，一邊拔著一邊說到，＂伸指到泥裏摳苗根免得拔斷了了。＂
黑妹點點頭也連忙脫了鞋子挽起褲腿下到水裏，學著他爹樣子伸手摸索到泥裏秧苗根部，伸出兩指一摳，就把秧苗完整地拔了出來。
不一會兒越拔越多，越拔越，很就有一大把了，又學著他爹樣子抽一片秧苗葉子捆綁成一紮，苗根向下散甩到水田中。
兩人一直忙了好幾個時辰了，月亮升起到空中老高，照得水田中水明晃晃發亮。
馮貴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爹，差不多了，咱們回家休息吧！明天一早再來。＂黑妹看水田水放得差不多了，秧苗也拔了大半了。
兩人回到家中洗漱完上床睡覺時候已經月上中稍了，累了一天自然頭一挨上枕頭就睡著了。
黑妹是被四丫叫醒，小孩子睡得早醒得也格外早，她起來一看窗外，天色已經光亮了不少。
她絕對起晚了，她趕忙下地，他爹已經出門了，胖丫竟然也已經出門去後山割豬草去了。
＂四丫，你咋不早點叫醒我啊！＂
＂爹說晚點叫你，讓你多睡一會兒。＂四丫怕吵醒她娘，說話聲音壓得很低。
黑妹摸摸她頭，笑了笑，＂四丫以後別聽爹，爹比我累，我不去幹活就得咱爹一個人幹。＂
四丫點點頭。
＂四丫，早飯早上，等你三姐回來，你們就直接吃，吃完了把我和爹早飯送到田裏啊，灶上前麵鍋裏溫著是咱娘早飯啊。＂
四丫一邊應聲一邊跟黑妹後麵一起出門了，小小身子蹲菜園邊拔草邊和她道別。
黑妹忽然覺得昨晚疲累一掃而空了，為了這些可愛親人們她必須趕強大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晚上黑妹還真是說到做到，硬是守田埂上看著水溝水一點點往她家水田裏流，她爹馮貴勸都勸不走。
＂爹，你回家吃飯吧，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開始插秧。＂
＂那你也得回家吃飯啊。＂
＂爹，我要是走了說不定他們又來扒田了，今天晚上不放好水，我們明天怎麽插秧啊。＂
馮貴想想也對後隻好搖著走自己先回家吃飯了。
他一回家，胖丫連忙遞上涼水，喝完了又招呼他到水桶邊洗洗身上泥巴。
他摸摸胖丫頭笑著說到，＂胖丫現和你二姐一樣能幹了。＂
管一身疲累但還是覺得很欣慰。
洗幹淨了他第一件事就是先進屋看了老婆林秀姑。
＂今天犁了一天田，把你累壞了吧，去吃飯吧。＂
秀姑看著丈夫曬得黑頭巴腦樣子心裏不好受，村裏雖說很多家裏都沒有牲口犁田都是靠人力，但她家裏隻有馮貴一個男人，成親整整十八年了，愣是沒有給他馮家生下個男丁，犁田犁地全靠馮貴一個人，實是太辛苦了。
馮貴像是知道秀姑要說些什麽似，連忙說到，＂一點都不累，黑妹和胖丫現都能幹得很，你現懷著身孕，不要七想八想，家裏總共就那點田地，再說黑妹幹起農活兒來也不輸男丁，明天一早她就和我一起去插秧，肯定能一天搞完。＂
馮貴帶著兩個小女兒院子裏擺好飯桌上高高興興地吃飯，把紅薯留了兩個放一邊。
馮貴吃完飯又將黑妹先留起來那碗稀飯端給了房裏老婆，這才拿著那兩個紅薯去水田。
黑妹接過紅薯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她還真是餓了。
馮貴看著她吃相笑了笑，這黑妹還真是象個男孩。
＂爹，你去和小叔說一聲，我們一早插秧，叫他過來幫忙吧，他們家水田今天沒輪到放水，明天應該有空。＂
馮貴點點頭，＂那你這看一會兒，我去你奶奶家，一會兒來換你。＂
＂恩。＂
馮貴從水田往上路走抄山邊近路來到他弟弟馮金家，也是他家老屋，隻不過當初分家時候老屋分給了弟弟，他除了分到兩畝水田兩處旱地，幾乎是什麽都沒有。
現住房子還是老婆秀姑從娘家拿錢回來蓋。
馮貴爹死得早，他娘馮婆子倒身體還硬朗，老遠看到她馮貴連忙喊道，＂娘！＂
＂大貴啊，你來了啊，吃飯了沒。＂
＂娘，我吃過了，小金呢？＂馮貴看到飯桌上擺上綠豆粥還有一盆香噴噴蔥油麵餅。
＂是大哥來了啊，你找我們當家有什麽事啊？＂從屋裏走出一個二十五六年輕婦人，穿著一身小碎花衣裙，麵容姣好，說著話兒眼珠子滴溜溜轉悠，正是馮貴弟弟馮金老婆王嬌娥。
馮貴連忙堆滿笑臉地說到，＂弟妹，我明天一早插秧，想叫小金去幫------＂
他話還沒說完，王嬌娥就一臉歉意地說到，＂哎呀，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這兩天不舒服，當家去了鎮上我娘家給我拿藥了。＂
馮貴搓了搓手再不說話了，王嬌娥瞟了他一眼唇角揚著笑轉身進了裏屋。
馮婆子說到，＂大貴啊，不是我說你，你那病秧子媳婦就是個隻咯咯叫不生蛋貨色，你都三十五六人了，到如今連個兒子都沒有，一屋子賠錢貨，田地也就靠你一個人哪兒忙過來啊，叫我說，你就該休了她-----＂
＂娘，家裏還等我回去呢，走了啊！＂
馮貴慌不擇路地就要回家。
馮婆子瞅瞅了屋裏，似乎二兒媳婦房裏沒出來，連忙拿起一塊蔥油餅塞到馮貴手裏，＂吃。＂
看馮貴拿手裏不吃，低喝到，＂就這裏吃，別又拿回家給你那沒用婆娘。＂
馮貴無奈地說到，＂娘，她剛懷孕-----"
馮婆子白了他一眼說到，＂行了，回去吧，她要是能象嬌娥一樣一進咱馮家門就能生兒子你也不會過象現這樣緊巴巴。＂
看著他爹低頭俯腦地走過來，黑妹輕哼了一聲，＂爹，是不是二叔不家又去鎮上了？＂
馮貴點點頭。
黑妹嗤笑了一聲，這樣結果她意料之中，＂爹，下次奶奶叫你去幫二叔家插秧你要是去了我就不做飯了，我帶著胖丫四丫上鎮上做叫花子去。＂
馮貴歎了口氣，＂唉，黑妹兒，再怎麽說咱們兩家也是------＂
＂是親兄弟是不是？有這樣親兄弟嗎？＂黑妹騰地站了起來說到，＂爹，自打我記事起我就隻看到你去幫他們家幹活兒，他們什麽時候幫咱們家幹過活兒，有這麽當兄弟嗎？反正我今天把話說了，你要是再去幫他們幹活我就帶著胖丫四丫上鎮上做叫花子去，再不回這個家，我說到做到。＂
馮貴再不說話，其實他心裏也不好受，他爹死得早，早年自己是家裏唯一勞力辛辛苦苦種田養家，將唯一弟弟馮金象兒子一樣疼愛，甚至還送他去鎮上私塾讀了幾年書，自從他娶了個鎮上媳婦和他生分了不少。
黑妹看他爹一副傷感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麽了，繼續坐田埂上，拿著大荷葉自己和她爹腿上扇起蚊子來，＂爹，你回去吧，我等水放得差不多了就回家睡覺，明天咱們兩人起早了起來抓緊時間插一天秧應該也差不多了。＂
＂要不我現就把秧苗先拔了，這樣明天能點。＂馮貴想想說到。
黑妹一聽確實是，反正這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先把秧苗拔好，明天隻要插，這樣明天可就多了。
＂好，爹我和你一起拔吧！＂
＂你不會，拔不好，我一個人就行了。＂
＂不會我可以學啊，兩年前你還說我不會插秧呢。＂
馮貴笑了笑，想起兩年前情景。
那時候大女兒吉祥還剛定親為了準備嫁妝他便沒讓她再下田插秧，秀姑一向身體不好幹不了多少農活兒，他也心疼她是不讓她下田，於是兩畝水田都要靠他一個人忙活。
那時候還是剛滿十一歲黑妹說她要跟他下田幹活，把他逗笑了，但沒想到黑妹是個強牛脾氣非要頂著太陽水田裏慢慢學，後三天下來愣是插得不差。
黑妹二話不說直接跟他爹後麵到了水田邊角處。
借著暮色裏後一點依稀光亮可以看到這裏秧苗長得鬱鬱蔥蔥。
馮貴脫了鞋子下到水裏，弓腰從外延處開始拔秧苗，一邊拔著一邊說到，＂伸指到泥裏摳苗根免得拔斷了了。＂
黑妹點點頭也連忙脫了鞋子挽起褲腿下到水裏，學著他爹樣子伸手摸索到泥裏秧苗根部，伸出兩指一摳，就把秧苗完整地拔了出來。
不一會兒越拔越多，越拔越，很就有一大把了，又學著他爹樣子抽一片秧苗葉子捆綁成一紮，苗根向下散甩到水田中。
兩人一直忙了好幾個時辰了，月亮升起到空中老高，照得水田中水明晃晃發亮。
馮貴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爹，差不多了，咱們回家休息吧！明天一早再來。＂黑妹看水田水放得差不多了，秧苗也拔了大半了。
兩人回到家中洗漱完上床睡覺時候已經月上中稍了，累了一天自然頭一挨上枕頭就睡著了。
黑妹是被四丫叫醒，小孩子睡得早醒得也格外早，她起來一看窗外，天色已經光亮了不少。
她絕對起晚了，她趕忙下地，他爹已經出門了，胖丫竟然也已經出門去後山割豬草去了。
＂四丫，你咋不早點叫醒我啊！＂
＂爹說晚點叫你，讓你多睡一會兒。＂四丫怕吵醒她娘，說話聲音壓得很低。
黑妹摸摸她頭，笑了笑，＂四丫以後別聽爹，爹比我累，我不去幹活就得咱爹一個人幹。＂
四丫點點頭。
＂四丫，早飯早上，等你三姐回來，你們就直接吃，吃完了把我和爹早飯送到田裏啊，灶上前麵鍋裏溫著是咱娘早飯啊。＂
四丫一邊應聲一邊跟黑妹後麵一起出門了，小小身子蹲菜園邊拔草邊和她道別。
黑妹忽然覺得昨晚疲累一掃而空了，為了這些可愛親人們她必須趕強大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