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生意談成
黑妹怕昨晚吃紅燒野豬肉今天中午再吃大家會覺得油膩了，於是改作了燉肉。
灶房屋簷邊上有一個大缸，裏麵是去年醃製鹹菜和蘿卜，辣椒什麽。
鄉裏人醃製鹹菜手藝其實很簡單，黑妹也是跟她娘學，就是把菜洗幹淨了碼大缸裏，碼一層放一層鹽巴，然後上麵壓上石頭。這樣不管時間有多長都不會壞，隨時要吃隨時取出來。
這一杠子菜缺菜時候能頂上大用。
因為黑妹菜園子打理得好今年這鹹菜還剩了一大半沒吃呢。
剛好這次撈些鹹菜和辣椒出來，那酸水味兒聞著口水直往外冒，撈起來洗幹淨了切成小段，等野豬肉炒得差不多時候放水燉開，再下鹹菜和酸辣椒一起慢慢褒。
吳寶兒肯定是沒這樣吃過，吃了好幾碗米飯，吃得是滿頭大汗。
黑妹一家人沾他光，狠狠吃了頓純白米飯。
馮貴用兩天時間把幾畝花生地全部搞完了，挑回家黑妹四姐妹再慢慢脫花生。
他自己則全力挖出還埋土裏落下花生，有些花生已經生芽了，黑妹就直接剝開留著炒菜吃。
這些天沒什麽重活兒，一家人團聚一起又開心了，夥食又好，不是野豬肉就是豬骨湯，就連早飯都是豬骨湯下玉米麵片。
幾個人麵上明顯油光了不少，秀姑精神也好些了，吉祥鵝蛋臉兒也圓潤了些，四丫也長了點肉了。
因為有吉祥曬花生收花生，胖丫打豬草。
黑妹每天除了做飯以外就搗鼓她涼菜。
她開始嚐試做豆角和南瓜涼菜。
豆角還好說，但因為熟南瓜太軟太甜真不好做，黑妹想了想隻能做青南瓜了，脆好做。
她摘了一天菜，切了個熟南瓜準備熬豬食，其它都放水裏泡著。
等涼了就撈起來把豆角切成小段，青南瓜切成小片，一樣先用鹽醃一會兒。
這等過程裏黑妹就把那大熟南瓜切成塊放專門熬煮食鐵鍋裏架灶前麵熬。
看到剛剛切南瓜留下許多南瓜籽便拿出去曬幹了，放灶後麵架起炒鍋炒南瓜子吃。
難得吉祥家裏，一家人邊說話邊磕南瓜子也算是一種享受了。
吳寶兒也覺得南瓜子好吃呢，和胖丫四丫圍著比賽磕。
兩天下來，黑妹涼菜做好了，又是裝了一大麵盆子放籮筐裏，再裝上好幾罐子。
花生也曬幹了。
馮貴就想著趁吉祥家裏他和黑妹再進城一次賣花生賣菜。
於是父女兩人還向上次一樣天不亮就開始趕路，半上午時候趕到了青城西街。
幹花生和大米一樣價錢，也是三文錢一斤，因為賣花生多，等到中午時候馮貴一大籮筐花生也才賣一大半而已，隻收入了五十多文錢。
而黑妹剛開始扯著嗓子喊一陣子以後便漸漸有人買了，仍舊是五文錢一碗，雖然也隻賣掉一半但卻賣了二錢銀子了。
中午休息時候馮貴說什麽再不肯去悅來酒樓吃麵了，隻肯花一文錢攤子上買碗豆花喝，就著幹糧涼棚歇息等著下午邊再賣一次。
黑妹趁著中午挎著籃子帶上幾罐涼菜按照上次買涼菜那些主顧留地址一個個找上門去，倒也賣了五六罐，又收了兩三錢銀子回來。
其中有個大戶人家小丫頭和黑妹差不多年紀，見到黑妹蠻多話說，不一會兒黑妹就知道了這個小丫頭叫小蓮，是這戶人家老夫人貼身丫鬟。
這些天老夫人胃口一直不好，人都消瘦了，特別愛吃這涼菜，小蓮還囑咐黑妹隔三岔五地一定要送上兩罐子來。
黑妹十分爽地應下了。
眼瞅著飯點過了，黑妹花了兩文錢雜貨鋪買了一張油紙，又叫夥計幫忙把油紙裁成許多四方小塊兒，又買了兩文錢紅絲線。
黑妹就雜貨鋪子外麵石墩上趴著把裁好油紙疊成一個小盒子模樣，有點類似於現結婚時發那種包裝喜糖紙盒子，上麵做成卡槽形狀，一拉就開，一卡就合緊了。
她又把紅絲線剪成一段段，抽一根穿三個盒子連接借口處，這樣三個盒子一連，吊著個紅絲線，十分雅致。
黑妹拿筷子從罐子裏挑了不同涼菜分盒子放好，這樣一連做了三四個這樣涼菜紙盒。
後拎著去了悅來酒樓。
小二李三一眼就認出了黑妹，連忙請進樓，黑妹還是一個人要了碗麵條，坐那裏吃，不一會兒秦掌櫃就過來了。
黑妹也不問上次送他涼菜如何，一邊讓了秦掌櫃坐她邊上說話，閉口不談涼菜事情，而是講抓到大野豬事情，又問醃好野豬肉什麽價錢。
說著黑妹打開其中一個涼菜紙盒子，三樣不同小菜頓時袒露出來，豆角段，青南瓜片，苦瓜絲，紅紅綠綠，又好看又香。
黑妹看著秦掌櫃眼睛一直盯著這涼菜盒子也不作聲，聽他說醃野豬肉濕七文錢一斤，幹十五文一斤，竟然比豬肉還貴，便說下次帶些來還麻煩秦掌櫃收了。
秦掌櫃說到，＂那沒問題。＂
頓了一會兒，終於問到，＂黑妹，你這涼菜盒子是拿西街賣嗎？＂
黑妹心中歡喜異常，麵上不動聲色，說到，＂是啊，上次送你兩罐涼菜您喜歡嗎？我這裏還有，您再拿一罐去吃。＂
秦掌櫃連忙謝謝，問到，＂你這涼菜西街都賣什麽價兒？＂
＂散五文錢一碗，一罐子二十文。＂
＂那這涼菜盤子呢？＂
＂這還沒開始賣，秦叔幫忙給我擬個價位吧！＂
秦掌櫃微微想了一下又問道，＂你一天能賣多少碗，多少罐？＂
＂兩次下來，一天差不多能賣二三十碗，十多罐子樣子。＂
＂黑妹，這樣，你涼菜整罐子地賣給我們酒樓，我不要你罐子，你給我們提供這個油紙盒子，我還是收你二十文錢一罐子菜，油紙盒子我給你一文錢一個，怎麽樣？＂
黑妹想著秦掌櫃雖然做生意精明能幹，但人還算是很厚道，於是點點頭，說到，＂秦叔，以前我和林叔就得你照顧，你肯定是不會框我，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隻是我還有個請求。＂
＂你說。＂
＂我能不能你家酒樓代賣小罐子裝涼菜，當然我會換上好看精致小罐子，而且連菜帶罐子，不管能賣多少錢，我們一人一半，就是那罐子上必須貼上黑妹菜我標簽。＂
秦掌櫃一聽，哈哈哈笑了起來，＂黑妹啊，不想你一個鄉下丫頭竟然還能有這生意腦子，不錯不錯啊，好，我就答應你。＂
很秦掌櫃寫好了合約，上麵滿足了黑妹要求，但也提了要求，就是黑妹必須無條件地隨叫隨到地送上涼菜，不能斷貨。
到了要簽合約時候，他又問道，＂要不要問問你爹意思？＂
＂不用，這些都是我管，我做主。＂
＂好。＂
兩人簽好合同後，黑妹拿了一份放進懷裏，心中石頭終於落下了，搞了這麽久她目終於達到了。
她出了酒樓門直接折回到那雜貨鋪子，花了二十文錢買了十幾張油紙和一大卷紅絲線，這才去西街找她爹。
那涼棚裏，黑妹也要了碗豆花吃，吃完就著那桌子開始做油紙盒子，下午邊開始賣菜時候她已經疊好了五十個了，直接拿了五罐涼菜和這五十個油紙盒子去悅來酒樓找秦掌櫃。
秦掌櫃沒想到這麽，收下東西，結了半兩銀子給她，順便還把上次黑妹送她那兩罐涼菜空罐子還給她，兩人約好下次是八天後再來送菜，根據酒樓銷售情況再定送菜頻率。
黑妹再回到西街她爹身邊明顯心中輕鬆不少，勁兒十足，馮貴還不明所以，她怕招惹到賊也沒說什麽，後兩人賣完回家路上黑妹告訴了馮貴這個好消息。
馮貴大吃一驚，高興地語無倫次了，＂那，那是不是說以後咱家菜直接賣進那大酒樓了？＂
看著黑妹點點頭，馮貴頓時兩腳生風，巴不得三步趕一步地往家裏奔去，看得黑妹心情也大好。
一路上父女兩人笑聲不斷。
到鎮上時候太陽還剩下後一絲霞光。
父女兩人買了好幾斤鹽巴和一瓶香油，一斤白糖，後還買了一包紅棗和蜜餞果子，這些一起花了一錢多銀子了。
這次買東西馮貴也不那麽心疼了，兩人這才就著暮色趕忙往家裏趕。
作者有話要說：
黑妹怕昨晚吃紅燒野豬肉今天中午再吃大家會覺得油膩了，於是改作了燉肉。
灶房屋簷邊上有一個大缸，裏麵是去年醃製鹹菜和蘿卜，辣椒什麽。
鄉裏人醃製鹹菜手藝其實很簡單，黑妹也是跟她娘學，就是把菜洗幹淨了碼大缸裏，碼一層放一層鹽巴，然後上麵壓上石頭。這樣不管時間有多長都不會壞，隨時要吃隨時取出來。
這一杠子菜缺菜時候能頂上大用。
因為黑妹菜園子打理得好今年這鹹菜還剩了一大半沒吃呢。
剛好這次撈些鹹菜和辣椒出來，那酸水味兒聞著口水直往外冒，撈起來洗幹淨了切成小段，等野豬肉炒得差不多時候放水燉開，再下鹹菜和酸辣椒一起慢慢褒。
吳寶兒肯定是沒這樣吃過，吃了好幾碗米飯，吃得是滿頭大汗。
黑妹一家人沾他光，狠狠吃了頓純白米飯。
馮貴用兩天時間把幾畝花生地全部搞完了，挑回家黑妹四姐妹再慢慢脫花生。
他自己則全力挖出還埋土裏落下花生，有些花生已經生芽了，黑妹就直接剝開留著炒菜吃。
這些天沒什麽重活兒，一家人團聚一起又開心了，夥食又好，不是野豬肉就是豬骨湯，就連早飯都是豬骨湯下玉米麵片。
幾個人麵上明顯油光了不少，秀姑精神也好些了，吉祥鵝蛋臉兒也圓潤了些，四丫也長了點肉了。
因為有吉祥曬花生收花生，胖丫打豬草。
黑妹每天除了做飯以外就搗鼓她涼菜。
她開始嚐試做豆角和南瓜涼菜。
豆角還好說，但因為熟南瓜太軟太甜真不好做，黑妹想了想隻能做青南瓜了，脆好做。
她摘了一天菜，切了個熟南瓜準備熬豬食，其它都放水裏泡著。
等涼了就撈起來把豆角切成小段，青南瓜切成小片，一樣先用鹽醃一會兒。
這等過程裏黑妹就把那大熟南瓜切成塊放專門熬煮食鐵鍋裏架灶前麵熬。
看到剛剛切南瓜留下許多南瓜籽便拿出去曬幹了，放灶後麵架起炒鍋炒南瓜子吃。
難得吉祥家裏，一家人邊說話邊磕南瓜子也算是一種享受了。
吳寶兒也覺得南瓜子好吃呢，和胖丫四丫圍著比賽磕。
兩天下來，黑妹涼菜做好了，又是裝了一大麵盆子放籮筐裏，再裝上好幾罐子。
花生也曬幹了。
馮貴就想著趁吉祥家裏他和黑妹再進城一次賣花生賣菜。
於是父女兩人還向上次一樣天不亮就開始趕路，半上午時候趕到了青城西街。
幹花生和大米一樣價錢，也是三文錢一斤，因為賣花生多，等到中午時候馮貴一大籮筐花生也才賣一大半而已，隻收入了五十多文錢。
而黑妹剛開始扯著嗓子喊一陣子以後便漸漸有人買了，仍舊是五文錢一碗，雖然也隻賣掉一半但卻賣了二錢銀子了。
中午休息時候馮貴說什麽再不肯去悅來酒樓吃麵了，隻肯花一文錢攤子上買碗豆花喝，就著幹糧涼棚歇息等著下午邊再賣一次。
黑妹趁著中午挎著籃子帶上幾罐涼菜按照上次買涼菜那些主顧留地址一個個找上門去，倒也賣了五六罐，又收了兩三錢銀子回來。
其中有個大戶人家小丫頭和黑妹差不多年紀，見到黑妹蠻多話說，不一會兒黑妹就知道了這個小丫頭叫小蓮，是這戶人家老夫人貼身丫鬟。
這些天老夫人胃口一直不好，人都消瘦了，特別愛吃這涼菜，小蓮還囑咐黑妹隔三岔五地一定要送上兩罐子來。
黑妹十分爽地應下了。
眼瞅著飯點過了，黑妹花了兩文錢雜貨鋪買了一張油紙，又叫夥計幫忙把油紙裁成許多四方小塊兒，又買了兩文錢紅絲線。
黑妹就雜貨鋪子外麵石墩上趴著把裁好油紙疊成一個小盒子模樣，有點類似於現結婚時發那種包裝喜糖紙盒子，上麵做成卡槽形狀，一拉就開，一卡就合緊了。
她又把紅絲線剪成一段段，抽一根穿三個盒子連接借口處，這樣三個盒子一連，吊著個紅絲線，十分雅致。
黑妹拿筷子從罐子裏挑了不同涼菜分盒子放好，這樣一連做了三四個這樣涼菜紙盒。
後拎著去了悅來酒樓。
小二李三一眼就認出了黑妹，連忙請進樓，黑妹還是一個人要了碗麵條，坐那裏吃，不一會兒秦掌櫃就過來了。
黑妹也不問上次送他涼菜如何，一邊讓了秦掌櫃坐她邊上說話，閉口不談涼菜事情，而是講抓到大野豬事情，又問醃好野豬肉什麽價錢。
說著黑妹打開其中一個涼菜紙盒子，三樣不同小菜頓時袒露出來，豆角段，青南瓜片，苦瓜絲，紅紅綠綠，又好看又香。
黑妹看著秦掌櫃眼睛一直盯著這涼菜盒子也不作聲，聽他說醃野豬肉濕七文錢一斤，幹十五文一斤，竟然比豬肉還貴，便說下次帶些來還麻煩秦掌櫃收了。
秦掌櫃說到，＂那沒問題。＂
頓了一會兒，終於問到，＂黑妹，你這涼菜盒子是拿西街賣嗎？＂
黑妹心中歡喜異常，麵上不動聲色，說到，＂是啊，上次送你兩罐涼菜您喜歡嗎？我這裏還有，您再拿一罐去吃。＂
秦掌櫃連忙謝謝，問到，＂你這涼菜西街都賣什麽價兒？＂
＂散五文錢一碗，一罐子二十文。＂
＂那這涼菜盤子呢？＂
＂這還沒開始賣，秦叔幫忙給我擬個價位吧！＂
秦掌櫃微微想了一下又問道，＂你一天能賣多少碗，多少罐？＂
＂兩次下來，一天差不多能賣二三十碗，十多罐子樣子。＂
＂黑妹，這樣，你涼菜整罐子地賣給我們酒樓，我不要你罐子，你給我們提供這個油紙盒子，我還是收你二十文錢一罐子菜，油紙盒子我給你一文錢一個，怎麽樣？＂
黑妹想著秦掌櫃雖然做生意精明能幹，但人還算是很厚道，於是點點頭，說到，＂秦叔，以前我和林叔就得你照顧，你肯定是不會框我，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隻是我還有個請求。＂
＂你說。＂
＂我能不能你家酒樓代賣小罐子裝涼菜，當然我會換上好看精致小罐子，而且連菜帶罐子，不管能賣多少錢，我們一人一半，就是那罐子上必須貼上黑妹菜我標簽。＂
秦掌櫃一聽，哈哈哈笑了起來，＂黑妹啊，不想你一個鄉下丫頭竟然還能有這生意腦子，不錯不錯啊，好，我就答應你。＂
很秦掌櫃寫好了合約，上麵滿足了黑妹要求，但也提了要求，就是黑妹必須無條件地隨叫隨到地送上涼菜，不能斷貨。
到了要簽合約時候，他又問道，＂要不要問問你爹意思？＂
＂不用，這些都是我管，我做主。＂
＂好。＂
兩人簽好合同後，黑妹拿了一份放進懷裏，心中石頭終於落下了，搞了這麽久她目終於達到了。
她出了酒樓門直接折回到那雜貨鋪子，花了二十文錢買了十幾張油紙和一大卷紅絲線，這才去西街找她爹。
那涼棚裏，黑妹也要了碗豆花吃，吃完就著那桌子開始做油紙盒子，下午邊開始賣菜時候她已經疊好了五十個了，直接拿了五罐涼菜和這五十個油紙盒子去悅來酒樓找秦掌櫃。
秦掌櫃沒想到這麽，收下東西，結了半兩銀子給她，順便還把上次黑妹送她那兩罐涼菜空罐子還給她，兩人約好下次是八天後再來送菜，根據酒樓銷售情況再定送菜頻率。
黑妹再回到西街她爹身邊明顯心中輕鬆不少，勁兒十足，馮貴還不明所以，她怕招惹到賊也沒說什麽，後兩人賣完回家路上黑妹告訴了馮貴這個好消息。
馮貴大吃一驚，高興地語無倫次了，＂那，那是不是說以後咱家菜直接賣進那大酒樓了？＂
看著黑妹點點頭，馮貴頓時兩腳生風，巴不得三步趕一步地往家裏奔去，看得黑妹心情也大好。
一路上父女兩人笑聲不斷。
到鎮上時候太陽還剩下後一絲霞光。
父女兩人買了好幾斤鹽巴和一瓶香油，一斤白糖，後還買了一包紅棗和蜜餞果子，這些一起花了一錢多銀子了。
這次買東西馮貴也不那麽心疼了，兩人這才就著暮色趕忙往家裏趕。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