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中午,易楓打電話來和顧惜惜說一聲,接到消息,下午就要去外省出差了,讓周季明趕緊給收拾衣物送去檢察院。


    顧惜惜自告奮勇幫他收拾,可當她拿著行李箱站衣帽間內時,卻不知道要給他收拾些什麽,隻好又把周季明叫上樓來。


    等周季明上樓來之後,顧小妞卻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說:“那啥,小周,易楓說要出差一個禮拜,大約下周一二才能回來,讓給收拾行李,我不知道他以前出差都要帶些什麽?”


    周季明笑說:“少夫人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和大少剛結婚,總要熟悉一段時間。”


    小周管家說完就走上前來,動作嫻熟地從衣櫥裏挑撿衣服,似乎連思考都不用,顧惜惜幹站一邊也無聊,就問:“易楓說以前一直是你幫忙整理行李?”


    他一邊往行李箱裏疊衣服,一邊頭也不抬說:“從我們一起出國到現,大少東西基本是我準備。少夫人如果想幫大少整理,有什麽不清楚都可以問我。”


    “這麽說,你幫易楓整理行李都整理十年了,太強大了!”她感歎。作為一個資深腐女,她已經忍不住心裏描繪出一個唯美浪漫畫麵。小攻要出差,小受衣帽間幫忙整理衣物,小受將行李整理好了交到小攻手裏,小攻就順勢將小受抱進懷裏,幹柴碰上了烈火……


    “咳咳……”一時入戲太深,腐女顧惜惜把易楓小攻和周季明小受聯係到了一起,然後自己華麗麗窘了。


    “少夫人?”聽到咳嗽聲,賢慧小受周季明先生抬起頭來,“是不是感冒了?近外麵流行感冒肆虐,一會我讓廚房煮碗感冒茶給你喝。”


    “呃……不,沒,就是喉嚨有點癢!”糟糕!他這一說,她反而將他往賢慧受方向想了。雖然她明知易楓和周季明之間不可能,但兩人一個英俊偉岸,一個溫文爾雅,配成一對也是相當賞心悅目存。


    周季明不知道她心思,一抬頭就見她直勾勾盯著自己瞧,仿佛要他臉上瞧出一朵花來,就問:“我臉上有東西?”


    “沒……我隻是想易楓這麽多年孤身s市,要不是有你照顧,他一個男人得多寂寞啊!”想到即將與易楓分別,顧惜惜總算甩掉了一些腐女不健康思想,回歸正題,“你趕緊收拾,收拾好我給易楓送去,家裏就你照顧好了。”


    見她除了目光亮得太過詭異之外,並沒有其它不妥地方,周季明點點頭,又低下頭整理行李,整理完了,又從櫃子裏取了幾雙襪子,一邊對她說,“大少出差一般都是有秘密調查任務,所以出差時帶衣服除了必備檢察院製服,還要備一些輕便深色衣服,方便隱藏,另外一些日常用品和平常人也沒有不同,不過大少一般還喜歡行李箱裏備用一些諸如錄音筆、相機,盤之類,密封袋等等,以便臨時取證用。”


    等他說完,該整理基本上都整理好了,隻剩下所謂錄音筆和盤相機之類物品。


    顧惜惜就問:“那些東西放哪?家裏有備著嗎,還是要臨時出去買?”


    “這些東西我都會備書房儲物隔間裏。”他合上行李箱,站了起來,一邊往衣帽間外走,一邊說,“少夫人可以跟我過來,熟悉一下,下次就能親手為大少準備這些了。”


    “好啊!”她欣然笑道,跟著他走出臥室,來到同二樓書房,隨著他進入書房裏**隔出來小房間,看到裏麵琳琅滿目照片,還有卷宗複製本,以及一些社會政治經濟版塊報紙。


    趁他櫃子上拿相機和錄音筆等物時,她拿起隨意擱報紙架上一份報紙,上麵赫色是本市江副市長大頭照,大頭照下麵講無非是一些該副市長豐功偉績。而上麵羅列偉績後麵,被用紅筆打了圈圈,勾上了顏色。如果這些報紙隻是擺這裏隨便取閱,那麽決不會用那麽醒目顏色將某些內容特別圈出來。


    她下意識地問:“這些是什麽?”


    周季明回頭,看了報紙一眼說:“這些是大少覺得有可疑一些資料,你知道,現反貪打黃政策前所未有嚴格,政府又剛剛換屆,總要拿出點成績來。大少這邊應該是也收到了上級命令要嚴抓這塊,所以近來都很關注一些政客行蹤。”


    “原來是這樣。”顧惜惜放下報紙,環視這間十平方小隔間,目光不經意掃過周季明剛剛打開抽屜,突然就定抽屜裏了。


    周季明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盤和一個移動硬盤,裝進手中牛皮袋裏,正要將抽屜推回去,下一秒卻被她急急卡住。


    “等等!”顧惜惜卡住抽屜,另一隻手速從裏麵抽出一隻白色小信封,她記得這隻信封就是周六那天個封匿名遞寄過來。易楓不讓她看,可她心裏總是癢癢,好奇裏麵是什麽東西。如果今天沒有跟著周季明來這裏,她或許不會再關注這封匿名信,但既然有機會滿足一下好奇心,怎麽說也不能錯過機會了。


    “少夫人,大少吩咐過放這裏東西不能亂動……”周季明想阻止她,卻被她一個狡滑地轉身溜掉了。


    “我隻是看一看,一會原封不動放回去不就好了?放心啦,不會害你被罵,再說了,他又沒有上鎖,被我看了也怪不得我是吧?”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她就樂顛顛地打開信封,從裏麵抽出幾張照片來。


    周季明見攔不住,也隻好站一邊,“少夫人看一眼就好,看完趕緊放回去,大少要求一個小時內把行李送過去。”


    “知道了,馬上好……”她說著,視線落剛抽出來照片上,頓時表情就凝固了。


    “少……”他好奇地湊過來,想看看什麽照片能讓上一刻還笑容可掬少夫人下一刻變了臉色。


    “沒什麽!”顧惜惜火速將照片塞回信封裏,然後緊緊攥手裏。那一晚不堪記憶重回腦海,令她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抓著信封,轉身走出了隔間,然後步小跑出書房,往臥室跑去。


    “少夫人怎麽了?你臉色……”周季明一臉擔憂,追出了儲物室,見她已經離開了書房,就立即打了電話給易楓,把剛剛發生事簡要說了一遍。


    易楓一聽心道糟了,對周季明說:“小周,你趕緊去看住惜惜,我現想辦法回去一趟。”


    “大少?”


    “就這樣,我馬上回去!”


    “是。”


    顧惜惜回到臥室,一手緊緊捏著那封匿名信,一手拿起手機,給易楓撥了電話,但是打了三次都是正通話中,隻好重撥了個電話。這次很就被接了起來。


    “喲,顧美人啊,蜜月回來這麽多天,總算是想起給我打個電話了,我以為你有了歡,就忘了我這老相好了。”莫冠塵懶懶散散聲音從手機裏傳來,一貫不正經調調。


    “滾!老娘現正糾結呢,跟你說個正事。”


    “我說就是正經事啊!”莫冠塵笑嘻嘻說。


    顧惜惜立即吐槽:“嘁!世界上任何女人都會正經,唯獨莫冠塵永遠不可能正經得起來。”


    莫冠塵就唉聲歎氣,捏著嗓子說:“寶貝兒,你傷了我心……”


    “你少來了!”顧惜惜恨不得當即抽她丫一鞭,“我跟你說,那個人又出手了。”


    “誰?”某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怎麽這麽笨啊!還能有誰,就是那個幕後黑手啊!”


    經好友一提,莫冠醒過神來了,連忙辦公椅上坐正,問道:“怎麽,今天又有人試圖綁架你?”


    顧惜惜說“不是,易楓收到一封匿名信,裏麵有我被灌了藥之後照片,角度還抓得挺……”


    她話還沒說完,周季明就走了進來。“少夫人,你還好吧?”


    “我沒事,你趕緊收拾,好了跟我說聲就行。”顧惜惜按住手機對他說,說完就拿著手機走向陽台,抬開落地窗,走到陽台上,靠陽台欄杆上繼續說,“總之,是極抹黑我之能事,如果這些照片流出去,我身敗名裂事小,易家也會臉上無光,到時候我這個家就尷尬了。”


    莫冠塵問:“查到匿名信寄出地址了嗎?”


    “易楓那天有叫小周管家去查,不知道怎麽樣,等等我問一下。”顧惜惜又從陽台上跑回臥室,見周季明正準備合上行李箱,就問,“小周,那封匿名信寄出地址你應該查到了吧?周六那天那封啊,你親手交給易楓。”


    “查不出來,據說是有人送到遞處,這家遞公司規模較小,什麽也沒有查到。不過少爺已經用其它途徑查了,相信不出兩天也能查到。”


    “知道了,你整理好了吧?那我給易楓送過去,順便問問他吧!”顧惜惜一邊說一邊走向陽台,又對莫冠塵說,“還沒查到,我現去找易楓,正好問問他。既然對方已經行動,肯定很就會露出馬腳,這兩天咱們找個空聚聚,商量一下。”


    “行,方東淩那邊要不要讓他知道?”


    “算了吧,近流感,他收養那幾個孩子煩得他掉褲子了,我們先商量,要用到人再去找他好了。”顧惜惜說,“我要去給易楓送行李,先這樣,拜!”


    匆匆掛了電話,顧惜惜返回臥室,見周季明已經收拾好了,就說:“幫我把行李提到門口,我去開車。”


    周季明說:“不用了,大少剛說要回來,讓我們這等他就行了。”


    “這裏等他?他不是說沒空回來嗎?”顧惜惜略一想,馬上反應過來易楓為什麽要趕回來了,心想也好,他回家來拿行李,她就可以好好問一問他了。為什麽明明收到了這樣照片卻不跟她說?


    不多時,易楓就開著他那輛黑色奧迪q7回到了別墅,車子就停主屋前,鑰匙都沒撥就衝進了進屋。


    “易楓!”顧惜惜迎了出來,後麵跟著提著行李箱周季明。


    易楓接住撲進懷裏小妻子,低頭察看她臉色,發現她臉色很正常,心中反而疑惑了,又抬頭看向後麵跟出來管家先生,目光似詢問怎和回事。


    小周管家看一眼就明白他意思,解釋說:“少夫人和莫小姐打了通電話。”


    易楓點點頭,“你先把行李放我車上。”


    說著,他就拉起顧惜惜手往走廊一角走了出步,才又說:“我還沒查出那人是誰,以及動機何,再給我幾天時間,放心,我會這些照片流出去前找到那人。”


    顧惜惜緊緊抱著他,他懷中抬頭控訴:“你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告訴我?你是不是本來不打算告訴我這件事?”


    “我不想你知道了難過。”那些記憶,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一種極不堪傷害,如果可以,他想她什麽也不知道之前就把事情給解決掉。


    她撅起嘴,故意問:“可我現知道了,怎麽辦?”


    他低頭,望進她眼,向她保證道:“放心,我會趁出差這幾天暗中調查,雖然沒有確切消息,但已經有點模糊線索了,你家裏乖乖等我好消息。嗯?”


    “可是……”他注視下,她下意識地就想點頭,好及時扭過來了,趕緊說,“你瞞了我這麽多天,害我剛才看到照片時嚇了一大跳,現總得透露一點點你掌握到線索,好讓我安心一點吧?”


    “不行。”他果斷拒絕。


    “為什麽?”她不依。


    “爸說這事得我一個人處理,如果我連這事都處理不好,就達不到當他女婿低資格,所以……”他挑眉,笑了,“我得努力向嶽父大人證明,我有足夠能力保護他女兒。”


    “這事他也知道了?你昨天跟他說嗎?”


    “嗯!”他點頭。


    “你幹嘛要讓他知道啊?!到時他又派一大堆保鏢跟著我,連上廁所都要跟!”她皺起秀氣眉,雖上理智上已經接受了顧清宏,但從心理上說,還是不習慣他介入她生活。


    打從知道自己親生父親就是那個害得好友宇文捷和便宜哥哥方東淩分居兩地咫尺天涯人,她就對他很不爽,記得當時有跟他說過,別來幹涉她生活,別試圖改變她人生,他也答應了,怎麽現又……難道是她叫了他一聲爸爸,讓他參加了婚禮,他就開始得意忘形,又想強行介入她平靜生活了嗎?


    “別胡思亂想,爸是為你好。昨天他還和我說,你是上天賜給他寶貴禮物。”易楓一眼就看出她小腦瓜裏又裝了一堆不知所雲想法,抬手就習慣性地拍了拍她腦門,“好了,我還得趕回檢察院會合,這幾天你家注意安全,出去幹什麽,一定要讓小周陪同,如有違反,嚴懲不怠!”


    她扁了扁嘴,沒反駁,眼珠子一轉,抱著他腰撒嬌地問:“那你會不會每天給我打電話?”


    他點頭。


    她又問:“那我能給你打電話嗎?”


    他說:“不方便,我得空就給你打。”


    她再問:“會不會趁我不泡妹妹?”


    他搖頭。


    “會不會給我帶禮物?”


    他繼續搖頭。他是去工作,不一定有時間帶。


    她嘴又扁了下去,不依不饒地問:“那你說,除了會打電話給我,這幾天你還會做什麽?”


    “工作。”


    “工作工作!那你趕緊去工作吧,工——作——狂!”她對他扮了個鬼臉,佯裝生氣地離開他懷抱。


    他笑了,捉住她,將她拉回懷裏,低頭親了親她額,她耳邊低聲說。“我會想你。”


    “真?!”顧小媳婦眼睛瞬間亮了,踮起腳尖他唇上親了一口,“那好吧,你去回。工作做完了能提前回來就提前哦!”


    他再次點頭,看了看腕表,時間來不及了,就拍了拍她肩,“乖乖等我回來。”


    “嗯!”她點頭,向他揮了揮手。倚走廊上,目送他上了車,目送奧迪q7遠去,消失遠處鏤空大鐵門後。


    結婚後第一次離別,讓人有點兒惆悵。


    這種淡淡惆悵白天還好,但等到晚上,顧惜惜碼完了字,梳洗完躺床上後,就慢慢發酵,惆悵百結,盈滿胸間。她人生,第一次體會到孤枕難眠滋味。


    她床上翻來覆去長達一個小時之久,一會兒拿起手機,想給他打電話,想到他說過話,又沮喪地把電話放下。再隔一會兒,又忍不住再拿起來,怕他打了電話自己聽不到,一次又一次確認是否把鈴聲調到了大。就這樣,一直等到她迷迷糊糊趴枕上實困得不行睡著了,也沒有等到易楓電話。


    夜半驚醒,她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滑落枕頭邊手機,拿起來翻看,沒有任何未接來電,隻有一條信息。她趕忙點信箱,信息是易楓發來,隻有短短一句話:我剛到,太晚就不吵你。晚安!


    她看了一眼信息時間,淩晨一點二十分,而現已經淩裏三點四十五分了。她看著信吃吃傻笑了一會兒,回了一條信息給他。


    晚安,親親老公!不要太累,要每天想我哦!ma~


    然後,她終於心滿意足地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去,想再躺下來,覺得喉嚨有點幹了,就順便爬起來上個洗手間,再摸出臥室,想下樓去拿瓶冰礦泉水解渴。


    她踩著地毯摸到了一樓廚房,拿了水,打開來猛灌了幾口,十分愜意地呼出一口涼氣,舒服地喟歎:“好爽啊!”


    她拎著喝了一半水,轉身走出廚房,經過客廳起回樓上去,忽然看到客廳落地窗外一個白色人影晃過,頓時警覺起來。鑒於現客廳裏還有燈光,而且生平不怕鬼怪之說,又仗著自己有那麽一點兒中國功夫,她壯著膽子飛奔過去,一手打開落地窗,一手緊緊握著冰涼礦泉水瓶,一個箭步竄到落地窗外回廊下那個白影一晃而過地方,低頭一看,不由得傻了眼。


    “小周?”她用赤足踢了踢歪坐走廊下一叢迷迭香裏男人——周季明。


    “嗯……”小周管家呢喃一聲,身子動了一下,但人還沒有清醒過來。


    一股濃重酒味撲鼻而來,顧惜惜皺了皺眉,“哪裏來醉鬼?”


    她歪了歪頭,俯下身去看了看,確定對方確實是周季明後,蹲了下來,把他從花叢裏拖上走廊來,這才看清花叢裏已經擱了好幾個空酒瓶,全是香檳。“我天,一個人喝這麽多瓶香檳,要死人!”


    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伸手去探他鼻息,挑了挑他眼皮,再摸摸他心跳,確定他人隻是醉倒而已,就鬆了口氣,正想收回手,下一秒卻被他無意識地捉住了。


    “小雅……為什麽……我們說好,一起努力,才幾天,才幾天你就退縮了嗎?”周季明緊緊抓著她手胸前摩挲,力道之大竟讓她怎麽也掙不脫。


    “小周!”顧惜惜掙不脫,隻能幹瞪眼,聽著他嘴裏胡言亂語。


    “小雅,你才說過你愛我,才說過你就忘了嗎?小雅……”周季明嘴裏喃喃低語,一直喚著徐謙雅小名,臉上濕潤潤一片油光,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她臉上若有所悟,歎了口氣。“原來是失戀了。白天看著還好好,怎麽半夜裏就這樣了。”


    徐謙雅和周季明事她本來挺看好,婚也求了,戒指也戴了,回來時飛機上,兩人還親親密密,那種愛意騙不了人。當時她得意地靠飛機座椅上,還易楓耳邊說:“看吧!我顧大仙鐵口直斷,這兩人有戲!”


    易楓卻麵無表情,淡定肯定篤定地說:“等著看。”


    原來,易楓才是鐵口直斷啊!


    她蹲走廊上無奈地看著醉得一塌糊塗周季明,繼續聽他念徐謙雅小名。隔了許久,低喃聲漸漸變小了,握著她手也不再那麽用力,她連忙抽出手,拿出彪悍勁兒,把他當垃圾似地拖進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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