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雲被問懵,不禁怔了怔,立即搖了搖頭。


    太用力了,反而顯得有些慌亂似的。


    “你們快去食堂吧,不然真沒有早飯了。”但胡雲立即轉了話題,而後揮揮手,出門了。


    傅明暉傻了吧唧的坐在床上,在雲柯看過來時,挑了挑大拇指。


    果然是受過訓練的,這心理素質真是杠杠的。


    不像她,被人家稍微一詐就差點露出馬腳。


    雲柯沒有搭茬,就一味催傅明暉起床。


    二人在去食堂的路上,雲柯才說,“小樣兒的,還跟我耍心機,老子從小到大都是被心機過來的。”


    “我不行,我真不行。”傅明暉甚至都慚愧了。


    “所以說你是真的傻白甜呀,外頭好多假的。”雲柯大大咧咧地說,“你是真的,而且我喜歡。傻白甜多好,沒心機。”


    傅明暉不知說什麽好,因為不知道這是誇獎還是數落,隻把話題導正,“那你,是也覺得胡雲有問題?”


    “不是我覺得,是主公覺得。”雲柯聳聳肩,“不過主公的直覺準得可怕。不然也不可能立下那麽多戰功,他可是我們局裏最年輕的處長了。別人,至少得熬到快五十。”


    傅明暉忽然對羅昭產生了好奇,但又強壓下好奇心。


    而雲柯本來就謹慎,上次還要搜查過屋裏沒有監視和竊聽的設備才說話,現在既然懷疑了胡雲,更不會在宿舍說正事了。


    “你覺得昨天晚上胡雲再裝睡?”傅明暉又問。


    “她覺得自己裝得很像,實際上從呼吸頻率上能看穿。盡管她呼吸很輕,可我受過訓練嘛,能分辨得出來。”雲柯就歎了口氣,“好好的姑娘,也不知為了什麽做陰私的事。這麽裝睡其實很累的,身子不能亂動。”


    怪不得覺得胡雲那睡姿很僵硬呢。


    傅明暉若有所思。


    她本想和雲柯說說昨晚的事,但雲柯沒有多問,顯然也知道了下午要開會的事,倒不如到時候一起說,省得她重複了。


    她不願意重複,其實都不願意想,畢竟不是美好的記憶和體驗。


    吃了早飯就去上課,因為和雲柯不同係,她們就分開行動。


    “中午別在食堂吃。”雲柯囑咐道,“我聽說學校後門外有一家羊肉鍋子特別好吃,咱們就在那見,我請你。然後,再一起去開會。”


    傅明暉點頭,忽然有了一種上班通勤的感覺。


    接下的上午課,她也難得的認真。


    雖然跟上來很吃力,不,這樣說太抬舉她了,應該說她好像聽天書一樣,但好歹她每個字都聽下來了。


    她下課比雲柯略早,反正去學校後門要穿越整個校區,還挺遠的,她就慢慢先往那邊走著。


    路過籃球場邊時,看到有些男生大中午不吃飯,正在那裏打籃球。


    當然,也有不少仰慕他們的小女生站在場邊加油,尖叫,又蹦又跳的。


    傅明暉平時不覺得自己年長了幾歲,被這些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叫阿姨,她還不愛聽來著。


    畢竟她還不到二十六呀。


    可此情此景,她忽然覺得真是隔五歲就隔一代人。


    她確實是老阿姨來著,因為她居然覺得站在那看男生打籃球很無聊。


    有什麽好看的?她還是喜歡成熟穩重大叔型,比如羅昭。


    這念頭嚇了她一跳,連忙甩甩頭。


    正好有人打出個好球,歡呼聲驟然而起,還有女生向她看過來。好像她在勾搭羅教授後,又來盯年輕男生,搞得她多麽色色似的,連忙趁亂離開了。


    走沒幾步,就見到不遠處的路邊長凳上坐著五十來歲的真正大叔。


    而不是羅昭這種,年輕帥氣假大叔。


    大叔的神情有些茫然、思索狀、好像大腦被凝住,無法轉動似的。


    目光,卻穿過中間的通路,還有籃球上的圍欄、環繞在周邊的女生們,直直望向了場上。


    如果隻是幾眼就罷了,他一直這樣看著,身子不動,眼睛似乎都不眨的,讓傅明暉懷疑此處是不是靜止畫麵。


    她太好奇,盯得太專注,大叔似乎意識到了,回頭向她看來。


    她立即友好笑笑,大叔也回以微笑。


    本能中,她感覺大叔完全沒有惡意,但氣息顯然衰弱,似乎大病初愈似的。


    忍不住,她走上前,“大叔,您是想找人,卻不知道怎麽走嗎?”


    其實她久不來上學,對學校也不熟悉了。


    但,總比外頭的人強吧。


    何況看大叔的樣子,真的就透著一股無措的感覺,她就很想幫忙。


    可是大叔卻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再次友好笑笑,又指了指天空和對麵的籃球場。


    那意思是:他沒事,隻要坐在這裏曬曬太陽,看看年輕人打球。


    傅明暉連忙點頭,努力維持著微笑,走了。


    大叔是不能說話的,但他能聽到,不是天生的聾啞人。


    何況她還看到,大叔脖子上有一處可怕的疤痕。


    橫過整個喉嚨,好像被割喉那樣。


    而且那疤痕應該沒有形成多久,雖然都愈合了,可是還透著一點微微的紅。


    這是遭遇了什麽呀?


    傅明暉心裏同情了一下,但很快也就不再想這件事。


    畢竟人好好的在那兒,享受陽光和年輕人運動的生氣。


    活著就好。


    活著就有希望。


    不要像她爸媽,還有柔柔……


    她再次甩頭,摒棄掉那些不良的想法。


    以暴烈的方式死去至親之人,心理的創傷不是短時間能內恢複的。


    不,也許永遠也無法恢複。


    有一些悲傷和念頭,好像壓不下的球,總是會不經意又頑強的浮上水麵,撞擊著她的心靈。


    她知道這避免不了,如今努力的坦然麵對它。


    可是,她也不能總想著那些負麵的事。


    不然她活不好,爸媽和柔柔也會不放心的。


    奔跑了幾步,感覺胸中的鬱氣驅散了,她就到羊肉湯鍋的店去等。


    沒想到雲柯本來比她晚下課,卻比她早到。


    此時一邊翻菜單,一邊向她招手。


    雲柯還是大t恤,牛仔褲,短短的頭發。


    而且這次是她手裏真的夾著一根煙,看樣子好像社會上的不良少年。


    傅明暉走過去的時候,引起了不少注目。


    她忽然有一種乖乖女愛上流氓,背著家長在外麵約會的感覺。


    這讓她啼笑皆非,但羊肉鍋子卻實在是美味。


    第二更,是被昨天的欠更。


    明天絕對準時,中午11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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