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昭超體貼的。


    他知道傅明暉不能坐著吃飯,當然也沒練出趴著吃的絕技,就把她像小烏龜一樣,輕輕翻轉到側臥,然後毫不留情拆了花蟬的支架,折疊好支架腿部,正好讓她在沙發上可以吃到。


    這讓傅明暉又有了那種被妥貼照顧的溫暖感。


    她提醒自己不要貪戀,因為雖然喜歡,但她正學習獨立,不能把一切溫情和好運,都當成理所當然。


    正所謂,飽發困,餓發呆,吃完沒多久,傅明暉又睡著了。


    她仿佛又進入到了那個夢裏。


    果然她的夢是可以成為靈異類連續劇了。


    這一次她直接站在水邊,向前伸一腳就能掉水裏那種。


    所以,她可以清晰看到那個水中女……的頭,在河道中央的地方遊來遊去。


    八十年代的話,人們還相對保守,這女的身在北方卻會遊泳,並且敢在半夜來遊野遊泳,想必也是個前衛的人,也許這是一條能關聯到的線索呢?


    因為見過這場景了,所以心尖雖然發寒,但傅明暉卻能保持冷靜和理智。


    能確定是在夢境之中,她也不用再為發生的事情焦急。不管她救人與否,終歸這是幾十年前的事,逝者已逝,但往事可追。


    果然,她看那個在此地溺水的善泳者。


    而且她的眼睛仿佛能透視似的,穿透了漆黑的河麵和深深的河水,一直看到水底。


    那人確實和猜測的一樣,從高橋上跳水後,是拚命向下遊的。當他臉上有了恐慌之意後,他也確實更拚命的向下。


    但,不是他的視覺和感知出了問題。


    是他看到水底躺著一個溺水的姑娘,水草纏繞,蓋住她的身體,隻餘她的頭露在河床之上。


    他像是被蠱惑了似的,用盡一切力量遊過去。


    臨近之時似乎終於清醒,但想走卻來不及了。


    長發揚起,死死纏住他,並最終把他按入了河底的淤泥之中。


    原來,真的是水鬼找替身!


    這個走黴運、走死運的人已經葬身水底,水中女應該是找到替身了吧?又為什麽,還會再她的噩夢裏呈現呢?


    那幾個成功逃走的年輕人和這個溺水的善泳者,是誰先遇到的水中女的?而且在夢裏,是她念誦的十字天言幫助那幾個亂搭訕的年輕人逃走。但既然是幾十年前的事,起作用的應該不是她才對。可又為什麽,感覺天言的威力了呢?


    好多疑惑,真的好多。


    “要不要下來陪我?玩水最舒服了。”忽然,一道女聲從腳下傳來。


    太突然了,還是嚇了傅明暉一跳。


    低頭望去,就見那水中女的臉就在她腳邊的波濤中浮現,長發在河麵上鋪展開,好像一個巨大的洞口。


    “來吧,一個人不夠!”水中女一直笑,從沒說過話,此時開口,聲音竟然是沙啞中透著誘人。


    隻是那惡意,令人從骨頭縫中發寒。


    “走開!”傅明暉大喝一聲。


    因著水中女的腦袋從水中浮出,要咬向她的小腿,她抬腳,猛然踩了過去。


    卻不妨一腳踏空,整個人重重跌入河中。


    強烈的失重感令她猛然一驚。


    醒了。


    卻因為無意識的蹬腿動作,疼得她差點叫出聲。


    好吧她承認了,pp是很重要的中段。在附近受傷,真的會影響全身的!


    “怎麽了?”但她的動靜還是驚動了羅昭。


    “我又做夢了,接著上一個。”傅明暉籲了口氣,“我以為在你身邊就不會做噩夢,卻原來得挨得近才行。”


    她目光譴責,“你離我太遠了。”


    都在同個房間裏了,還遠?


    那怎樣,才算不遠?


    羅昭望著傅明暉,想說什麽卻最終沒說,就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在沙發邊上。


    因為傅明暉占據著整張沙發,他就坐在地上,後背倚著沙發的邊緣。


    “為什麽靠近你就不會做噩夢呢?”傅明暉問。


    “心理暗示?”羅昭沒回頭。


    “算了,我還是問問持心吧。”傅明暉說。


    “你還是說說又夢到什麽?”


    羅昭還是沒回頭,從傅明暉的方向就看到他的臉側,堅挺的鼻梁上架著無框眼鏡,完美的側顏加完美的下顎線,透露著他的堅毅果敢。


    就是喉結似乎在動,仿佛他心裏有點複雜似的。


    但她也隻是一個恍神,隨即就把夢中的情形說了一遍。


    “確實是個新線索。”羅昭點頭,對傅明暉給予了肯定。


    然後又說,“至於是不是你救了那幾個搭訕的人,如果真有找到他們,倒是可以問問。畢竟時空扭曲這回事,也是很奇妙,很值得研究的?”


    男人,你的學術氣息可不可以不這麽重?!


    傅明暉翻白眼,畢竟對於學渣而言,但凡聽到學霸說起科學知識,就會覺得被冒犯到……


    但她白眼才翻到一半,就聽羅昭又說,“好了,我現在離得很近了,你再睡一下,明天不是還有事情要做?”


    要抱抱才夠近。


    傅明暉想說,但也隻是想想而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生病都會令大腦自我調節,總之她平時並沒有這麽能睡的,可此時眼睛閉了會兒,還真又睡著了。


    大約真是離得比較近的緣故,她也真沒再進入靈異連續劇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精神很好,但累得腰酸背痛。


    誰不信,誰就趴在床上一宿試試?


    羅昭已經走了,就花蟬在旁邊生胖氣。


    那個架子被當成飯桌,腿部被折疊了。


    飯後雖然歸還給花蟬,但折疊部位沒有伸展開。以至於花蟬顯得頭(電腦屏幕)大,身子(架子)矮,活活一個小胖墩兒,看得傅明暉想笑。


    “讓你不給我裝機械手臂!”她繼續念叨著沒有達到願望,語氣抱怨,“現在我想給你做理療按摩,想給你貼個膏藥都做不了。哼,你自己來吧。”


    她傷的這個角度,自己動手確實比較吃力。


    “你怎麽不叫羅昭來。”她咕噥一句。


    哪想到花蟬聽到了,“我已經要求過了。”


    傅明暉這驚嚇得!


    “你你你!你居然真這樣說!”


    “你心裏明明這麽想,我身為你的貼身ai,自然也會很貼心的幫你轉述呀。”


    “你還說是我的願望!”


    “難道不是嗎?我們ai不撒謊、不背叛。”花蟬的語氣驕傲而不滿。


    好像傅明暉這樣說,是侮辱了她似的。


    第一更。


    我摔傷過尾椎骨,因此我有生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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