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趕回家,急匆匆踏入客廳,看到沈喬從臥室出來。


    “媽怎麽樣?”沈瑜走上前焦急問。


    沈喬說:“醫生剛走,這會兒已經醒了。”


    沈瑜緩緩點頭:“我進去看看。”


    沈瑜擦身過去,輕輕推開臥室門。沈喬這才看到一直沈瑜身後楊乾,有些訝異:“你怎麽來了?”


    楊乾說:“聽沈瑜說阿姨不舒服,所以跟過來看看。”


    想到近母親異樣、還有對於她和楊乾態度,沈喬略微有些出神。


    楊乾偏頭看她,微微笑著,輕輕捏了捏她嬌嫩臉頰:“想什麽呢?”


    沈喬不自拂開他手,眉頭微蹙著說:“我媽沒事,你回去吧。”說著,便開始著手推著楊乾離開。


    楊乾被沈喬推到院子裏,回頭有些不樂意問:“就這麽不想讓我出現你家?”


    “今天真沒時間陪你,你走吧。”


    楊乾扣住沈喬手腕,轉身同時反手一拉把她拉到身前,手臂環住她腰:“沒關係,我有時間陪你。”


    沈喬一驚連忙回頭看,確定四周並沒有人,她低聲說:“別鬧了,鬆開。”


    “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一個名分?”楊乾問,眉頭微皺,語氣間竟有些委屈。


    沈喬看著她樣子,有些忍俊不禁,輕聲說:“等我媽身子好點兒吧,她近狀態很差。”


    楊乾癟嘴。因為盛夏緣故,沈喬雖然和他一起,卻遲遲不願意對外公開,其實單從他如今每日精神奕奕狀態來看,也能猜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照目前沈喬態度和反應來看,沈喬媽媽似乎不太同意女兒和自己一起,而這一點,他也早已經猜到。一想到他們渺茫未來,他就一股濃濃失落。很多時候,事情發展從不自己掌控之內,他沒有辦法改變事實走向,隻希望沈喬能一直堅定下去,一直站他身邊。


    楊乾抿唇左右看了看,趁沈喬不備,偷偷啄了她唇。成功偷香,他滿意笑起來:“我走了,有事打電話給我。”


    沈喬捂著嘴巴,目光直愣愣瞪著那個笑幾乎“花枝亂顫”人。


    沈喬目送著楊乾離開,回來時看到沈瑜站門廊前,目光深沉,眉心緊鎖,像是看她,可又仿佛沉浸自己世界裏不可自拔。


    “爸媽知道嗎?”沈喬經過時,沈瑜忽然問。


    沈喬不明所以望他:“什麽?”


    “你和楊乾。”


    沈喬聞言垂眸:“暫時不知道。”


    “為什麽不告訴他們?”


    “我想……再等等。”


    沈瑜有些咄咄逼人繼續追問:“為什麽要等?”


    今天沈瑜怎麽了?很多時候他是能夠洞悉自己想法,為什麽現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他明明知道,她不對外公布,是因為盛夏還未康複痊愈……


    “你害怕什麽?”未等沈喬說話,沈瑜便再次開口問道。


    沈喬不解:“我為什麽要害怕?”


    沈瑜不答,隻是目光緊緊鎖著她,好似想要從她言語神情中,看出些什麽。


    沈瑜率先轉身離開,這次換做沈喬追問:“說啊,我為什麽要害怕?”


    沈瑜反問:“我知道話,還用問你嗎?況且你心情,隻有你自己知道。”


    聽完沈瑜話,沈喬有些頹然垂著肩膀,有些猜測已經腦海裏盤旋許久,而看如今沈瑜樣子,莫非是他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他是不是和自己有著同樣想法?


    醫生說顧華蘭血糖低,且心情鬱結,再加上有些傷風,才會體力不支暈倒。沈安回來後,詢問了妻子狀況,並且交代一雙兒女說:“你們媽媽近身體不好,多花些時間陪陪她。”


    沈瑜和沈喬聽話點頭。


    沈安握住妻子手,輕聲說:“是不是一直家太悶?等過些日子,調出假期陪你出去走走。”


    顧華蘭笑著應允,神色依然有些憔悴。沈安是個非常嚴肅甚至苛刻人,兒女麵前是個嚴厲父親,外人看來他一點兒都不溫柔。而事實並不是他不溫柔,他溫柔隻會對著自己妻子。


    之後幾天,沈喬隻要沒有工作便會回家陪顧華蘭,這樣一來倒是冷落了楊乾,他叫苦不迭。但是那邊必竟是沈喬母親,她當然要費心照顧,所以他能理解並且支持。


    以前如果他到了她家附近,她還能跑出去見他。當然這需要編一個借口來“忽悠”母親,雖然有些蹩腳,顧華蘭也不甚滿意,但總是默許,如今為了省去麻煩,麵也見不成,每天電話倒是準時報到,


    秦念到沈家探望顧華蘭,她陪著顧華蘭閑聊,並且留下吃了晚飯。


    晚餐後,顧華蘭主動對沈喬說:“這幾天你一直家裏陪我,除了上班就是回家,都沒怎麽出去,今天秦念來了,你們出去玩兒吧,我也沒什麽事兒了,況且沈瑜和你爸爸應該也回來了。”


    “那您如果覺得不舒服,馬上給我打電話。”


    顧華蘭拍拍女兒手,笑著說:“放心吧。”


    沈喬又向傭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換了衣服跟著秦念出門。她們一起去找賀小秋,三個人準備好好放鬆一下。


    賀小秋開著車,通過後視鏡看沈喬,言語中夾著笑意說:“要不要通知楊乾?”


    沈喬忽然有些惶恐:“幹什麽通知他?”


    秦念順著賀小秋話說:“這些天你不是一直照顧阿姨沒時間陪他嗎?今天終於得了空,還不見一見,以解相思苦?”


    “你們別瞎說。”


    賀小秋說:“喲喲喲,都到這份兒上了,還藏著掖著呢?”


    秦念跟著附和:“是啊,你們這種行為,用一句老話老話就是:暗通款曲!”


    沈喬冷汗不止,暗通款曲……這也太惡劣了吧。賀小秋和秦念你一言我一語,讓沈喬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秦念忽然一語道破:“你們這樣,是不是顧忌盛夏?”


    賀小秋歎息:“說句不好聽,以她如今狀態,你們倆即使一起,她也不知道,所以又何必呢?”


    沈喬何嚐不知道,隻是依然覺得不太合適。


    秦念說:“我前兩天到醫院看一個朋友,順便去看了盛夏。”


    沈喬忙追問:“她情況怎麽樣?”


    “不好也不壞,還是老樣子。不過她醫生告訴我,她們家人近正給她辦出國,好像是要出國療養。”


    “出國?”


    秦念說:“嗯,是不是楊乾安排?”


    沈喬搖頭:“不知道,他沒有提過。”


    好端端,為什麽要出國療養?以盛夏家情況,斷斷沒有能力出國,難道真是楊乾安排?可是他為什麽不告訴她呢?


    三個人還沒確定要去哪裏消遣,秦念立場非常不堅定,周先生一個電話她便舍棄她倆而去。周太太上了周先生車還不足十分鍾,沈喬便接到一通電話。


    電話裏人說,楊乾喝醉了,麻煩她過去接一下。掛了電話,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賀小秋胳膊撐方向盤上,偏頭看著她冷冷說:“地址。”


    沈喬覺得如果這時候離開小秋去找楊乾,真很過分。


    雖然小秋表麵看起來已經走出了分手陰影,職場上雷厲風行,是位業績跑贏全行業明星基金經理,但是她隻是以此來掩蓋那顆受傷心,收起脆弱不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不讓莫易坤知道,她要讓所有人看到即使沒有莫易坤,也能活很好、很多彩。小秋實是,倔強讓沈喬覺得心疼。


    賀小秋抬腕看了眼時間,“正好有些資料要準備,本來還以為明天要開天窗,這下我可以回去加班了。”


    “小秋……”


    “少廢話!”


    沈喬:“哦。”


    沈喬趕到酒店,大堂經理帶著她到房間。推開門,一室噪雜。屋裏人紛紛看過來,沈喬試圖從這之間找到楊乾。


    “沈喬?你怎麽來了?”嚴肅站起來,朝著沈喬走來。


    沈喬不知道這飯局是和嚴肅一起,當即想轉頭走人,這時便聽一人高聲喊:“親愛,我這兒。”


    嚴肅恍然大悟,像是不然不認識沈喬一樣打量著她:“原來楊處女朋友,是你啊!”


    沈喬衝著嚴肅不自然笑了笑,眾人矚目中,走到楊乾身邊。他癱坐沙發上,看樣子喝了不少酒,一個勁兒衝她傻笑。


    楊乾拉住沈喬手:“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


    “怎麽喝了這麽多?”沈喬皺眉。


    楊乾湊近她,她耳邊低語:“不喝多,你怎麽來接我?”


    這話一聽,就知道他醉醺醺樣子,八成是裝。但是當著這麽多人麵兒,她也不好戳穿,隻能費勁扶他站起來。別人幫助下,才勉強把他拖上車。


    車子飛馳寬闊馬路,楊乾哪裏還有醉酒樣子,直接抱著沈喬不撒手:“今天陪我。”


    “不行。”


    楊乾歎氣,退而求其次:“那讓我多抱一會兒。”


    沈喬環住他腰,安靜伏他懷裏。不得不承認,幾天不見,她也非常想他,通過電話聽聲音根本不足以緩解思念。


    “你生日準備怎麽過?”


    沈喬回答:“我和沈瑜打算陪爸媽家吃飯。”


    楊乾不太開心提醒她:“那我怎麽辦?”


    沈喬問:“你怎麽了?”


    楊乾有些不開心嘟囔:“你不陪我過生日嗎?”


    沈喬笑:“是我過生日,又不是你,幹什麽要陪著你?”


    “我陪你也是可以。”


    沈喬推開他,黑暗中凝視著他說:“你知道我媽近身體不太好。”


    楊乾拉開她手,再次抱住她:“好了好了,不讓你為難。你隻要把後一個小時留給我就行了。”


    “嗯。”沈喬點頭,笑意不覺溢出嘴角。


    小時候總是覺得生日越熱鬧越好,如今倒是認為簡單和父母一起過、吃一碗長壽麵才是好。


    生日這天,沈瑜和沈喬早早回到家,傭人做了非常豐盛菜肴,顧華蘭親自選了一款蛋糕,穿上沈喬特地為她挑選裙子。


    早上出門前,沈安也說會提前回家。隻是到了晚上,他們左等右等,都不見他回家。


    沈瑜撥了電話給父親秘書,電話彼端秘書說沈副檢還有些事情要忙,多他也不便說,也不知道要忙到什麽時候。


    母子三人漸漸有些興致怏怏。沈瑜幹脆抱著電腦開始處理工作,沈喬則盤腿坐沙發上看書,偶爾接到祝福電話和短信。顧華蘭不停看落地鍾,神情越發凝重,也越來越不安。


    終於,沈安回來,可是他看起來戾氣特別重,讓原本迫切等他回來三個人,都不約趕到一絲不安。


    顧華蘭還是笑著走過去說:“去洗洗手可以開飯了,這兩個孩子今年可乖了,所有飯局都推了,哪兒也沒去,家乖乖等了你一晚上。”


    沈安凝視著生活近三十年妻子,她是那麽溫柔體貼,無微不至照顧著他和孩子們生活,今天之前他還一直擔心著她身體,甚至已經開始讓人著手安排出遊計劃。可是,她做了什麽?


    沈安忽然重重打了顧華蘭一巴掌,這一巴掌衝擊讓顧華蘭站不穩甚至跌坐地,沈喬和沈瑜也嚇傻了,反應過來後他們匆忙去扶顧華蘭,卻被沈安厲聲喝住:“誰都不準管她!”


    顧華蘭坐地上,淚眼婆娑看著此時高高上人:“安。”


    “我實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這麽蛇蠍!這麽多年你一直騙我。”


    這一巴掌已經足以讓顧華蘭明白到底事出之因為何,她哭著央求:“安,我可以解釋,你先不要生氣,聽我解釋,我也是有苦衷,我是逼不得已啊!”


    沈安氣渾身發抖,他怒氣衝天高聲說:“逼不得已?有誰逼著你,把親生女兒拋棄嗎?”


    顧華蘭一直搖頭,一直哭:“你聽我說。”


    “生日?”沈安看向一雙兒女,接著又看著顧華蘭:“多年來今天,你有沒有替被你扔外女兒過生日?你看著他們倆時候,難道不會覺得愧疚抱歉?你對他們說生日樂時候,難道不會覺得心痛嗎?”


    沈喬已經站不穩,身子晃了又晃,她數次張嘴,終於艱難問:“爸,您說什麽?我不明白。”說著,沈喬去拉身邊沈瑜,抬起已經滿是水霧雙眼,看著模糊不清沈瑜,聲音顫抖:“你能聽懂嗎?


    作者有話要說:幸福是想喝養樂多時,打開冰箱角落裏發現後一瓶


    幸福是刷後,發現文章多了一條評論


    幸福是寫出文,有讀者關注,還有催(喂……


    幸福是寫出文,有可以讓讀者討論地方


    幸福是設計懸念,有勾住讀者心


    幸福是設計小細節,有讀者關注


    所以,我真沒有不開心。有爭論,證明這文不是一杯沒有意思白開水,哪怕是對角色和劇情不滿,也是因為有關注、有期待,而現實卻與想象相悖。所以哪怕是負分,也比沒有評論要好。


    ps:不是我不,是實是沒有想好如何引出事實真相,寫寫刪刪,足足折騰兩天。t_t


    後一句,我愛你們。麽麽噠~~


    *d^_^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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