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寶弟知道得不到好吃,就坐到一邊哭去了。無論是楊老三還是柳四娘都沒理他,自顧自挖土。


    還有三天就到了發月錢日子,韓啟家又收了好些不要舊衣裳給楊初月,讓她給楊老三和柳四娘送去。


    現楊家日子好過一些了,已經不用挨餓受凍,楊初月終於可以鬆一口氣,隻要她安分守己待邱家,將來邱夫人放她出府,或許日子會過得輕鬆些。


    “錦貞,你看到我那隻赤金鐲子沒?”邱夫人臥室裏翻箱倒櫃找那隻鐲子。


    韓啟家見到自己夫人這幅模樣,知道那隻赤金鐲子是她經常待手腕上,是當年她嫁到邱家時,宴老夫人給她戴上,宴老夫人死後,夫人就一直戴手上甚少脫下。“夫人您先吃早點吧,奴婢幫您找鐲子。”韓啟家說。


    她昨晚睡覺前才脫下放枕頭底下,怎麽今早就不見了。邱夫人找了大半個早晨,有些筋疲力。找鐲子這活計交給韓啟家去做,邱夫人舀了一勺粳米粥喝。


    楊初月收好舊衣裳,隻等發月錢就可以一並將這些東西下次趕場時候送到楊老三手上。正午時分,王大娘做飯時候說起邱夫人金鐲子不見這事。


    “夫人東西都是錦貞姑姑守著,興許是放錯地方了吧,多找找就行。”楊初月燒著火說,灶膛裏火熄了,楊初月塞了一把稻草進去,火苗竄起映紅了她臉。


    王大娘把勾了澱粉牛肉放進鍋裏炒,“韓啟家都找了整個上午了也沒找到,她不是那種馬虎大意人……”王大娘看了鎮定自若楊初月一眼,隨即說道,“那隻鐲子雖不怎麽值錢,但拿出去好歹能賣上幾兩銀子,也不知丟到哪兒去了。那隻鐲子是夫人喜歡,是宴老夫人留給夫人遺物,夫人寶貝著呢,你若是看到了,早些拿去給夫人吧,免得夫人擔心。”


    楊初月沒怎麽意,隨口答道:“知道了,大娘。我回頭幫夫人找找看。”她才收拾了自己屋子,裏麵沒任何不屬於她東西。為了避免拿東西莫名其妙出現自己東西裏,楊初月幫著王大娘做好了午飯回到後罩房又檢查了自己東西一次,還好沒有。


    王大娘炒好菜端上飯桌,午膳時,邱夫人問為她布菜韓啟家:“找到了嗎?”


    韓啟家舀了一碗花生豬蹄湯送到邱夫人麵前:“是奴婢大意,鐲子還沒找到。”


    邱晴然說:“錦貞姑姑一向嚴謹,不會放錯東西。”


    邱振曄夾了一筷子山藥滑牛肉,漫不經心說:“不是錦貞姑姑放錯地方了,就是家裏出賊了。”


    邱夫人斜睨了邱振曄一眼:“邱家門風嚴謹,怎會有手腳不幹淨人。”


    邱振曄冷冷笑了一聲,說:“邱家門風嚴謹?我倒不覺得。”他話剛落音,邱夫人臉色變得蒼白無力。


    忠毅侯府是他們母子三人內心永遠痛,邱振曄知道自己說錯話,忙轉開說:“娘和錦貞姑姑治家嚴謹,宅子裏人都是自己人,不過那個貧家女除外。”


    楊初月到邱家半年來一直老老實實,剛開始試探時候她也沒偷拿東西,不會沒腦子現偷東西,韓啟家說:“楊家姑娘家裏雖窮,但手腳幹淨,不像是小偷小摸之人。”


    邱振曄深不以為然,說:“開始沒偷東西,保不定現手腳也幹淨。又或者她為了贏得你和娘信任,一開始就是裝呢?”


    韓啟家不說話了,畢竟人心隔肚皮,萬一她看走眼了又怎麽辦?邱夫人聽了,說:“那隻鐲子不值錢,也是我寶貝東西。既然不見了,那就家裏好好查一查,看看是不是出了內賊。”


    午膳後,由韓啟家帶頭到宅內下人住屋子裏搜東西。楊初月自認為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剛才她還檢查了一遍自己屋子裏所有東西,沒什麽金鐲子,因此很坦然接受韓啟家搜查。


    韓啟家她住屋子裏轉了一圈也沒發現東西,對楊初月說:“沒事了,你好好做事吧。”


    陪查邱振曄攔住韓啟家,說:“還有一個地方沒檢查。”韓啟家奇怪看著邱振曄,隻見他打散楊初月疊好那堆衣裳,使勁抖了幾下,從裏麵掉出一隻金鐲子和三兩碎銀子。邱振曄扔了舊冬衣,撿起地上那隻金鐲子交到韓啟家手上:“錦貞姑姑,你看是這隻嗎?”


    韓啟家看到那隻鐲子,頓時變了臉色,不分青紅皂白,緊緊拽住楊初月手,說:“走,跟我去見夫人。”


    韓啟家拽著楊初月手往邱夫人房裏走,楊初月臨走看了邱振曄一眼,隻見他帶著幾絲陰狠和諷刺看著她。


    楊初月跪邱夫人麵前,邱夫人旁邊桌子上擺著一隻赤金鐲子和三兩碎銀子。韓啟家站一旁低頭回話說:“夫人,這些東西都是從楊初月房裏搜出來,請您過目。”


    邱夫人麵無表情看著楊初月,問:“你有什麽話說。”


    楊初月跪地上,心裏有些慌張,直說道:“夫人,我不知道。我午膳前檢查了自己東西,那時候都沒有,不知怎才一會兒功夫鐲子和銀子都放到衣裳裏了。”


    邱夫人嚴肅起來,比一個男人還可怕,一張冰塊臉比邱振曄難看:“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還是你自以為邱家站穩了腳跟,就開始做這等下作之事?”


    楊初月急道:“夫人,我真沒偷您東西。您臥房我從未去過,沒碰過您金銀首飾。雖然我家裏窮,但還不至於淪落到偷東西地步。求夫人明察。”楊初月向邱夫人磕了一個頭。


    邱振曄一旁說道:“從前不敢去,不代表現不敢去。俗話說咬人狗兒不露齒,誰又知道你是不是裝老實來博取錦貞姑姑和夫人同情?”


    楊初月上身還伏地上,聽了邱振曄這話,明白自己被人誣陷了,估計那個誣陷她人就是邱振曄。難道她邱家就那麽礙他眼,逼著他用這種方式趕她離開?


    “夫人,我真沒偷您東西。錦貞姑姑,我為人您還不清楚嗎?若我要偷東西,為何要等到現才下手?楊家家窮不假,但我從未偷拿府上東西救濟自己家。”


    邱振曄說:“是嗎?我近得知你爹娘要把你家那破房子好好休整一番,好像錢不夠吧。你身為那家裏女兒,怎會坐視不理?保不定你就想偷了金鐲子拿去當了好捎給你爹娘。做人還是老實些好,不是自己就不要妄想。”


    楊初月跪地上無言以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邱振曄這次鐵了心要趕她走。邱夫人說:“我平生恨麵上老實,實則城府極深之人,你平常就一副規矩老實樣子,若不是出了這事,我還看不清你真麵目。現人證物證俱,你還有何話要說?”


    楊初月咬牙:“我……無話可說……”


    邱夫人說:“那就是承認這些東西都是你偷了?”


    楊初月不答話。邱夫人對楊初月極度失望,說:“既然如此,你就回楊家去吧,邱家容不下小偷小摸之人。當初送給你家聘金,也不用你還,就當是給你家謝禮。你月錢,我會讓錦貞給你。回房去收拾東西,自己走吧。”


    邱夫人說完審判結果,扶著韓啟家回房休息了。邱晴然看著跪地上一聲不吭楊初月,又看了一眼笑得陰險又略帶失望大哥,也回自己屋子午休了。


    楊初月回後罩房收拾自己包裹,那些東西都是邱家,她原封不動放著。找出剛到邱家時穿舊衣裳換上,拿了自己那份月錢就走。


    回望一眼死氣沉沉邱家大宅,她果然不適合內宅裏那些勾心鬥角事,隻不過是一隻金鐲子就讓她敗下陣來,她果然很沒用。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楊初月苦笑了一下,看著天氣,走到楊家已經天黑了。若再耽擱一陣,保不定路上會出什麽岔子。撿了一根大木棍拄著,楊初月心思複雜回了當初那個家。


    楊初月離開了邱家,邱振曄心裏無比順暢。沒了心病,他看書都比往常來勁。說起來對付楊初月這種人一點挑戰性都沒有,他還沒使出絕招,楊初月就認輸了,果然鄉下人就是比京城裏笨。


    心情頗好寫了幾幅大字,京城,他一定會回去,從他那幾個庶弟和那個狐狸精手裏奪回一切,把他所受過恥辱和傷痛通通還給侯府那一家子。


    楊初月連夜趕回桐安村,還好一路上沒遇到壞人。敲響楊家門,開門是楊興年:“五妹,你怎麽回來了?”


    柳四娘一聽是楊初月回來了,放下碗筷迎過去:“五妹,你咋個回來了?”


    楊初月進門沒怎麽說話,拿了粗碗,舀了一碗冷水咕嚕咕嚕灌下。將就著那碗舀了一碗稀飯,就著鹹菜吃下,洗了臉倒頭就睡下。


    楊初月突然回家,楊老三等人均是一頭霧水,想問楊初月發生了什麽,楊初月露出頭,疲憊說了一句:“爹娘,大哥四姐,今天我累了,明天再說吧。”說完又捂著頭睡下誰也不理,任憑柳四娘怎麽叫她,她也不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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