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兩年後的某一天。


    一場歡愉酣暢盡興,素素窩在薄銘誠懷裏問出了很久以來懸蕩在心口的疑問:“大四那年,賓館那次你和莫小宛在一起度過是有什麽事嗎?”


    薄銘誠的鳳眼些微眯起,斜睨懷中人一眼,沉默半響,終於開口說:“是我媽。”


    素素沒聽明白,微仰起頭看他。


    薄銘誠緊了緊擁她的肩,歎口氣道:“得知我媽瘋了那段時間我很不好過,找你那次你又正好回家。我那天在學校外的來吧喝酒,碰到莫小宛。那個時候我已經有點頭暈了,莫小宛拉我去賓館的,那天她是安慰我,但我們連親吻都沒。”看到素素聽到一半的時候臉色沉了下來,薄銘誠側擁著素素,在她耳朵上輕咬著,戲謔說:“你別胡思亂想了。”


    素素沉聲說:“你那麽不清醒,當時莫小宛如果真的想,你是不是什麽都做了?”說著這句話,素素推開薄銘誠,不打算理他。


    薄銘誠一愣,內疚心起,拉著素素的手作伏低姿態:“對不起,我再也不會。”


    素素還是愛理不理的,薄銘誠一直追著哄她。


    到最後,薄銘誠看素素一直不說話,就出去了。因為今天正好要去探望他媽,所以他出去的時候也隻是跟素素說了聲出去,沒說去幹什麽。


    本來私事非公事,素素跟著也沒什麽,但是去探望瘋了的母親,想到素素的狀況,怕素素會複發,所以薄銘誠就隻是一個人開車出去了。他沒想到的是,他前腳走,素素後腳就從床上爬起來,打的跟在了他身後。


    素素的想法是剛說到他家小青梅,兩人一言不合,一個還在床上沒起,另一個卻急匆匆要出去了,這不是有鬼是什麽?


    然後就是療養院裏,薄銘誠跟醫生在交談,談到誠誠媽媽最近的情況,薄銘誠懇切地問醫生他媽能治好嗎?


    醫生在聽了薄銘誠說到素素的情況後說:“因人而異,你媽情況沒你老婆樂觀,可能不會好了。”


    聽到醫生的總結,本來還帶著一線希望來拜托醫生的薄銘誠現在眸裏一片灰暗。


    曾經憤恨、厭惡母親這種報複法,就因為風流花心的父親而選擇自甘墮落,可能在他媽眼中這就是在對心愛的人示威。但是他媽忘了他所謂的爸爸根本就沒有心,不會愛她,那她這麽做,也隻是作踐了自己。到頭來,報複成功,他爸爸也被查處關押。按理說,這件事可以到此為止了,豈料母親大人不死心還去他爸爸那邊自討沒趣,當她被一生愛著的男人破口大罵,所有一切都撕破臉皮的時候,老媽的情緒也崩潰到了極點。然後就這麽瘋了。


    是誰的錯?他記得小時候的媽媽很溫柔對他很好的,爸爸整天不在家,每天都是媽媽接送他上下學,帶他出去玩。可是後來有一天,親愛的媽媽去二叔醫院上班了,從此一切就開始偏離軌道。小叔那個人渣,不用說,自己老婆都是搶以前大學同學的。看到他媽更是餓狼見了小白兔,從起初偷偷摸摸的誘拐到後來媽媽跟他兩人光明正大的偷。他恨得曾想用刀去捅死這兩個人,那時要不是莫小宛在身邊天天勸他,他估計也可以進局子裏關關了。


    薄銘誠苦笑,道別了醫生,出來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素素。


    戚素夢匆匆趕出來衣裳單薄,腳上還拖著雙拖鞋,一雙大眼發愣地看著薄銘誠從醫院裏走出來的身影,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垂下頭去沒說。


    薄銘誠看到她,擔心地走過去擁住她說:“你怎麽跟來了?”


    戚素夢癟了癟嘴,小臉皺得委屈兮兮的:“你不理我。”


    薄銘誠被她說得啞口,心疼素素,解釋道:“我不敢帶你來這裏是怕你受到刺激。素素,對不起,我以前那麽對你。”


    素素明白了,於是搖搖頭:“現在沒事就好。”


    “嗯。”薄銘誠握緊素素的手,似乎在做著承諾。


    晨光下,兩人的手相握一起,向停車場走去。


    從這一刻開始,以後的每一天對他們來說,都將會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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