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馬車不像現代交通工具,一般普通馬車,一日大約能走2公裏,若是馬加鞭一日不停歇,大約能跑1公裏,這還是沒有加上路上出意外,比方說從天而降綠林好漢?


    從蘇州到金陵城,大約是21公裏,但是有山路,也就是說如果不出什麽意外,明後天就能到金陵城。


    一路上三人馬車內,心情都格外好,外頭還有周啟時不時和他們搭話,講些他外出時發生有趣事兒,惹得三人笑做一團,倒是也不覺得時間有多難熬。


    大約行了兩個多時辰,外頭傳來葉長青聲音,應是中途歇息午後再上路。


    現正值苦夏,這麽一路不停歇趕路,本就有些勉力了,而且兩個時辰已是四個小時本就時間不短是該歇歇了。


    等她們三人下車,便看見葉長青為她們三人留了一處空地,上麵鋪了絹布,周啟正拿著小布包著幹糧和水袋站一旁,待三人走近了才不好意思撓著後腦勺。


    “小家便有些沒規矩慣了,有些地方不好,唐突了兩位姐姐還望姐姐們諒解,這是葉掌櫃準備幹糧和水,因這路上怕是有些趕,準備東西怕是不合幾位胃口,葉掌櫃說了先委屈一時,估摸著明兒正午就能到金陵了,到時再請幾位上酒樓請罪。”


    荷晴上前接了幹糧和水,分別遞給如故和荷雲,從兜裏掏了個好些個果脯糖粒子,“啟小哥說可讓我們不好意思了,本就是我們麻煩幾位,你們能吃什麽我們便吃得什麽,哪有這般金貴,這是自家醃些果脯小哥可莫嫌棄拿著嚐嚐鮮。”


    說著便拿娟子一包,塞了周啟懷裏,倒是又把周啟鬧得一陣臉紅,連連說不會不會,看得三人又是一陣樂嗬。


    “地上雖幹淨但到底是有熱氣,大姐姐和三弟弟還是莫坐著,一會拿了去車上吃就是。”荷雲摸了摸地上溫,度有些不滿意,到底是不太適應這種生活。


    如故搖了搖頭,“二姐姐說差了,大家夥都能坐得,怎咱們坐不得,而且他們可還沒這淨潔,又有這麽大蔭遮,咱們也坐著吃便是了。”


    說著先坐了下去,也不顧荷雲阻攔,拉著荷晴也是一同坐著,倒是晾著荷雲一人,荷雲大約也是覺著自己太過嬌氣了,才忸怩著蹭蹭蹭坐到了如故身旁,小口小口咬著幹糧,也不敢再抱怨這幹糧粗糙不好吃。


    如故看了有些好笑又有些溫情,本來他們便是不用跟著自己這般受苦,就算隻是府上婢子,但是府上,也是每日吃好睡好,何成需要這般委屈,想著從兜裏掏了兩塊小酥,三人分著吃,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葉長青因為男女有別,要避嫌並沒有再三人跟前一同坐著,而是和周啟再另外一處樹蔭下,他看著這邊景象有些詫異。


    看著三人都是嬌生慣養樣子,卻沒有半分嬌氣,該如何就如何。而那位年齡稍大些姑娘也是,大方得體,說話是巧喜很,不免多了幾分好感,多看了兩眼,發現生也是清可人,不免臉上一紅,側過臉去。


    七娘子雖是把人托付給他,他一開始本是不願,但到底礙著麵子帶了他們上路,本是以為肯定是麻煩多多,卻沒想到年紀不大倒是這般懂事周到,不免就高看了幾分,交代周啟這兩日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們。


    這邊三人自是不知道葉長青想法,卻是如故覺著葉長青此人辦事妥帖細心,又有禮節不免也覺得是個可信賴之人。


    吃過幹糧,坐了沒一會周啟便過來,說是要準備上路了,三人才又重上了馬車,下晌大約是都累了,三人互相趴著睡得模糊了起來。


    這午覺倒是睡得久,等如故醒來已是申時好幾了,荷晴早已醒了坐一旁給如故扇著扇子而荷雲還睡著。


    如故嘴角帶了笑意,怕是昨兒夜裏把她鬧得,沒怎麽睡好這才累得緊了。連著幾日心中有心事,再加上昨兒根本沒有睡多久,如故這一覺睡得也是很愜意。


    荷雲還睡著,兩人也不好說話太響,隻是悄悄咬著耳朵,商量著不知今晚會住哪。


    若是野外睡倒是還好三人馬車上窩上一宿便是,若是附近尋了鄉野小店歇下他們三人到底說是姐弟但是男女有別,這會兒一同坐馬車已是有些不妥要是住一屋卻是有些說不過了,但是要是安排了如故與別人同住他們心裏頭又有不妥一時竟是有些後悔這男裝不妥了。


    好煩惱沒一會,就聽外頭周啟傳了話,“三位貴人怕是今兒趕不到金陵城郊那處旅店了,就得委屈幾位馬車上稍作歇息了。”周啟說話本就不輕,倒是把一旁本還睡荷雲給驚醒了。


    發現自己竟是睡了這麽久,荷雲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本來是滿口答應了出門外,好好照顧小姐,現下卻是要他們來照看自己,平時大大咧咧人,也是忍不住有些紅了臉。


    如故也不點破她,免得她是不好意思,因是怕路上會無聊早準備了些醫書身上,這會兒正好拿著敲打敲打荷雲,“本是想著下晌讓你好好看看書,原是躲著懶兒不肯看書呀。”


    荷雲也不知道,是不是懂了其中意味,吐了吐舌頭,“三弟弟,自個兒坐著無趣,老拿姐姐們消遣,姐姐哪是什麽學醫料子,我看哪還是讓我睡死好。”


    如故也是一臉孺子不可教也樣子,拿著書卷她頭上比劃了比劃,惹得荷晴想笑又不敢笑,唯恐禍及自己還往兩人外移了移。


    馬車又走了好一會,車內倒是靜了下來,如故是努力,把現代那些藥理,和古代這連很多藥名都不一樣東西,聯係一起。


    荷雲是打著哈欠,她本就識字不多,這會兒要看那麽複雜書是是有些不耐,如故逼迫下隻能悻悻翻著書卻是根本看不進去。


    而荷晴閑著無事,她對這方麵是沒有天賦又沒有興趣,隻好拿了帕子胡亂紮著。


    到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葉長青才下令整頓歇息,吃了晚飯,外邊都是蚊蟲都是男子,三人也不好下車活動也就點了燭火燈下聊著天,看著書不覺時間過得也。


    葉長青自是準備好了一切,早就讓周啟送了被褥,這會兒時辰不早,三人也就將就這睡下了。


    這一覺,幾人睡都是安穩,已是出了蘇州,不必擔心是不是會半夜蘇仲逸帶著人,衝進來把他們抓走。而以後三人要單獨前往西北,路上艱辛可想,晚上也定是沒有這般放心入眠,故而這一夜是睡前所未有安心。


    直到第二日,周啟來叫他們起了,他們才揉了揉眼,發現竟是錯過了平時早起時辰,還外人麵前,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三人下了馬車,一旁簌了口,洗了把臉,醒醒神才重回了車上。


    “小瞧著幾位昨兒沒睡得好吧,再忍耐一會約,莫著正午前就能到金陵了,不是小吹,這到了金陵,可一定得去去夫子廟求上支頭簽,再去鵬來聚嚐嚐那得菜肴,絕對不虛此行。”


    聽著周啟如小導遊似得介紹,倒是把如故小饞蟲,給勾了出來,前世就聽說南京夫子廟小吃和秦淮河夜景,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親自去遊玩。這回倒是有了機會,再說他們本就打算金陵待上幾日再做打算如何去西北,是對周啟所說感興趣。這


    一路顯時辰過飛,剛用了些糕點,便看到路邊茶鋪酒肆,慢慢多了起來,樹木也不再這麽茂密,路上行人,也多了起來,怕是再過不一會,就能到金陵城外了。


    果不其然,剛剛過了一刻鍾,就能依稀看到前方護城牆,高高豎起,城門外還排著進城隊伍。


    正值正午,卻是依舊多得是,急急入城人流,一時也多了不少吵雜聲,多是些農婦間話舌。


    “拉個知道,今天要進城人啦麽多嘞,俺跟你說哎,聽說是拉個挨千刀偷子,把大老爺府裏偷了值錢東西,阿拉嘞不要不相信俺,俺家當家可是衙門上差,格種事情可不是拉個人都知道,說是明兒起,就要隻進不出啦,俺家是衙門當差,自個是不同些,阿拉嘞怕是進去可就出不去啦。”


    正停車排著隊時,聽到旁邊一婦人和另一農婦吹著牛,話說自是滿,又帶著一口不知哪出方言,如故聽了好一會才勉強聽懂了,不免有些擔憂起來,怎不早不晚,她要入城這官府就丟了東西要這般查人。還是她想多了,隻是碰巧?


    本來還好好心情,突然又沉了沉,變得有些陰鬱起來。


    荷晴荷雲倒是,沒有如故這般心細,還沒有發現有何不妥,還撩著簾子四處打量,到底年歲還小又是極少出門,這種場麵聽到過是隻說書裏聽著,恨不得早些下車自己走過去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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