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某倒是才知道,古小哥還會歧黃之術,真是開了眼界了。”葉長青剛剛一直一旁看著,這會出了藥堂才想起來。


    “葉大哥妙讚了,不過小時候身子不好,那話怎麽說百病終成醫罷了。”如故收了包袱,跟著荷雲荷晴上了馬車。


    荷晴本來還想問,雷鋒是誰,可剛上馬車一路無阻,才過半刻鍾便緩緩停了下來,“古小哥客棧到了,葉某有事就先行辭去,若是這幾日小哥和姑娘有事,就尋小啟來找我便是。”說完還有些意味不明看了荷晴一眼,才策馬離去。


    客棧看著並不大,但好幹淨,堂中人還不是很多,老板娘是位四十出頭寡婦,對人很和善,見如故三人進來,便放下手裏算盤迎了出來,“剛剛葉大爺來為三位客官訂了屋子,就樓上天字一號是個套間,外間有個小屋子,也有床褥這位小哥,也能宿一間屋內,小二來給三位客官帶路。”


    葉長青一向辦事就很周到,這種套房非常適合他們三個人,要是分了兩間屋子,怕是他們也不放心如故一個人住。


    天字一號房二樓樓道頭,靠著樓道窗子,窗外還能聽見吵雜交談聲,“客官請進,這屋子還是上個月有人住了,一般客人都嫌太大,倒是像為三位客官建似得。”


    屋子有些灰塵,看著確實是多久不住人樣子,小二上前拿汗巾擦了兩下,桌椅忙招呼他們坐下。


    荷晴從兜裏掏了幾個銅板遞給了小二,“我們想要一壺熱茶和兩桶熱水,麻煩小哥了。”


    小二見了銅板,忙塞進袖子裏,一臉諂媚點頭哈腰退了出去。


    “小姐,您下回不能像今天這般了,您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之前府上,我還道不過是些手頭上東西,看您用刀子,可是把我嚇得心都跳到嗓子眼啦。”等小二一退出去,荷晴就拉過如故手不住搖頭。


    “你這是瞎操心,你沒見小姐拿刀子時候多神氣,小姐小姐,下回你也教我使刀子吧,每次都是拿個白布子,包過來包過去,也忒沒意思啦。”荷雲倒是沒有荷晴那麽膽子小,她早聽如故和她講過,些許手術刀用法,現場看了倒是有些崇拜起來。


    如故倒是不以為然,荷晴不過是擔心自己名聲,這麽老是和男生接觸,古代確實不大好。“好啦,我知道你擔心什麽,瞧瞧你們樣,不過是把小刀子就嚇成這樣,記住以後不管外麵,還是屋裏還是叫我三弟弟,我現是男子不必為我擔心,而且這一路上還要遇到什麽都不一定。有些防身法子總是安全些。”


    荷晴還要再說,卻被如故拿手擋了擋,才皺了眉頭開了房門,下樓去問茶水。


    等三人都梳洗了一遍,已經到了用晚飯時辰,周啟門外敲了門,“古小哥,晚膳想客棧用還是小帶你們上街上去吃好吃。”


    如故早就想著金陵美食,自然是想要出去吃,而荷晴荷雲又不放心如故一個人上街,當然是要一同去。


    待真出門時日頭已是有些稀薄,“這會兒街上還能有什麽好吃麽。”


    “這姑娘就不知道了吧,金陵城有夜市日落而出,到了二天還有好些攤子未關呢。說起吃食可沒得別人比小清楚了,這第一要數前街包子王水晶灌湯包,輕輕移,慢慢提,先開窗,後喝湯說就是這包子。”周啟說眉飛色舞嘴裏還哼著歌謠。


    “哦?那我們便先去你說包子王那,吃水晶包子,還不帶路。”如故說笑著學著周啟神色,笑得兩隻眼縫都眯起來了。


    包子鋪是搭了棚子,樹下,他們幾人到門口時,還有些板凳碗筷未擺放好,卻見門口已經排了長隊,多是些大人帶了自家孩子說,笑得講著些什麽。說話間一屜,小包子出了籠,這水晶包子肉多皮薄,做時候要把高湯凝成透明固體膠質,切碎了拌裏麵,熱氣一蒸,就全化成了湯水,入口鮮美看著就讓人流口水。


    “包子王給我們這來兩籠包子,要蝦仁鮮肉餡。”


    “包子王我要一籠韭菜餡,打包帶走。”


    等輪著他們時已是整整一刻鍾過去,“李師傅今晚生意真好,給我們也來兩籠,一籠子鮮肉一籠子蝦仁鮮肉,我們就坐這邊桌上吃。”周啟應是和這包子王很熟悉,一見著就活絡打起招呼來。


    “是小啟啊,可有好幾日未來了,今兒來得倒晚我給你們多加兩個。”包子王笑得很是爽朗,手下也不停歇著,還揉著麵團擀著皮麵。


    剛剛坐下便有人端著小碟子和蒸籠送了上來,“看著三位客官麵生很,定是頭一回吃俺們家包子,俺們家這包子是整個金陵城好吃,一定要趁熱吃才好吃。您小心些湯汁燙人,先吸了湯汁便不會燙著了。”送包子應是包子王兒子二人生有七分相像。


    幾人剛舉了筷子小碟嚐了一口,便如剛剛那人說流了滿嘴湯汁,如故也是吃熱火,一雙星星眼迷成一條縫,吃得一臉滿足。


    剛剛要下筷卻是一旁有人喊了起來,“雷鋒大人雷鋒大人,雷鋒大人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二爺啊。”


    眾人還未晃過神來,回頭才看到原是之前那幾個小廝,正一字排開,跪了跟前。


    “你們這是作何,這麽多人看著你們不去找大夫,不去跪菩薩,來跪我弟弟做什麽。”荷雲本就是莽撞急性子,哪裏管得了別。


    “荷雲雖說話急了些,不過她說也確實理,你們爺不是應該好些了麽,你們不家伺候你們爺來這跪我做什麽呢。”如故走過去,把他們一個個扶了起來。


    “雷鋒大人,我們家爺您紮過針之後,本是好了些,也都是按著您吩咐喂了流食,可是不知怎地,下晌便開始發起了高燒,人也不大清醒了,我們也請了李大夫過堂去,李大夫說了這病他本就不會治還是得來尋您。我們這才問了葉大爺,又去了攬月客棧一路尋來。您就發發慈悲,去救救我家二爺吧。”


    “發燒了?”如故這才有些懊惱起來,她一下都忘了,這裏是古代理療設備沒有那麽發達,應該是傷口耽擱時日有些長了,這會有了後遺症。“你們起來說吧,我沒有說我不救,你們前邊帶路吧,我跟你們走這一趟,還有我姓古並不叫雷鋒。”


    “三弟弟不可,已經這麽晚了。”荷晴及時充當了老媽媽角色,皺著眉頭雙手叉腰,攔著搖頭不肯。


    “大姐姐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是我早先沒有考慮清楚,要是因為我之前緣故,而害得旁人白白丟了性命,我會一輩子都於心不安。”如故雙眼帶著些懇求望著荷晴,手還不住搖晃著荷晴雙手。


    荷晴拿如故沒有辦法,到底是抵不過如故眼神哀求,幾不可見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小廝一聽荷晴答應了,忙上前請了如故就往街另外一頭急急走去。“古大夫這邊請這邊請。”


    繞了足足兩刻鍾時辰才停了下來,到了一處較為空曠巷子,前方一處大宅大門敞著,牌匾上題龍騰鏢局四字。門口小廝一見他們帶了人回來忙急急走了出來,“你們可回來了,,爺這會兒正發火呢,都急砸了一整套青瓷茶碗了。”


    “走,沒工夫和你們耽擱了,古大夫前邊請往這邊請,前麵那便到了。”果見前麵幾個仆婦小廝焦急圍門邊打著轉。


    “大爺,小把大夫請回來了。”


    “還不些進來,磨蹭些什麽呢。”堂內端坐一男子,臉色黑沉著看著,倒是和之前受傷男子長得差不多,一個模子刻出來,唯一不同是年紀要大上些,看著膚色要黑上兩分。“這位便是雷先生吧,些內屋請。”


    “小生姓古家排行老三,並不姓雷。”終於有些忍不住,抽抽了兩下嘴角。


    進了內屋,就看到趙二正一臉蒼白躺床上,應是很難過一直不停抽搐著,臉色潮紅。如故皺著眉頭三步並做兩步走到了床前,伸手先是習慣性翻了翻眼皮,查了查舌苔,再看了看傷口,“拿紙筆給我。”


    “古老弟,不知我二弟病如何了。”趙大攏著雙手,一臉急切看著他們。


    “大爺不必擔心,我給他開個這個方子是活血,他這是躺得有些久了,”她沒有辦法解釋,什麽叫做促進血液循環,隻能這麽說,“你們每天讓人給他,用溫水洗洗腳,多泡些時辰,記著要禁辛辣食品,清淡飲食。”


    “還有,這個方子山楂、六神曲、半夏、茯苓、陳皮、連翹、萊菔子、麥芽,要是太苦可以用蜂蜜和著喝,至於這丹參片,每次不可用多,切了一小塊一塊一並煎了喝。”如故想了想怕他們記不清楚又抬筆一旁做了批注,才將方子交給了一旁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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