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馬車已經走遠了,咱們回去吧。”周啟看了看還呆愣著葉長青,實是忍不住出聲喊了一句。


    葉長青回頭看了周啟一眼,點了點頭,看到趙大也還,“趙爺,鋪裏事務繁多,葉某就先走一步了。”拱手向趙大抱了抱拳,翻身上馬。


    “小啟你看什麽呢,走啦。”葉長青上馬見周啟還向城門探望,有些好奇。


    “爺你看,那幾個不是上回鵬來聚咱們碰上嘛?”周啟指正是薑容一行人,糧草隊伍應該是城外,這會隻有四五個人,金陵知府劉大人正送他們出城。


    葉長青皺了皺眉,也隻是感覺湊巧並沒有周啟那麽好奇,“行了,上回事都過了,咱們走吧。”把周啟拽上馬,兩人轉身駕馬離開。


    “知府大人留步吧,等戰勝歸來,咱們再京城喝個痛。哈哈。”一行人除了薑容,沈青賀,魏王世子外還有兩個穿著布衣男子。


    “薑大人說是,那麽下就待大軍大捷消息了。”說著還向魏王世子行了禮,一直恭送他們策馬離了視線才收了臉色笑意。


    城門旁接送官轎一見劉知府,忙迎了上去,“老爺,去衙門還是回府裏?”問話是劉府管家。


    “去衙門,昨日讓你辦事怎麽樣了?”劉知府撩了轎簾,一臉戾氣看著管家。


    “都辦妥了,那位大人說,今天晚上會來府上找您。”


    “行了,辦妥就好了,不要多嘴,起轎吧。”說著就把轎簾甩下,哪有剛剛那半分諂媚之色。


    “三弟弟,這幾日都要連著趕好幾天路,沒事你就先休息休息,書什麽時候看都行。”馬車一出城,如故就閑著無聊翻看起醫術來。


    如故一隻手枕著腦袋,一隻手卷了書卷,馬車顛簸著倒是有些舒服,“大姐姐我閑著也是閑著,你還是讓我看看書解解悶吧。”


    荷雲捂著嘴偷笑,坐一邊不停撩了簾子往外看,這會兒聽如故說,也是裝模作樣拿起書來。


    “他我治不了,還治不了你啦?你啊,就是拿了書也不像個讀書人,把書給我放了過來把這衣裳補補。”


    荷雲老大不願意放了書,求救看了如故兩眼,見無效才興致缺缺拿了針線。


    這次鏢算得上是簡單,隻有兩箱布料和衣物,裝了一車就滿了,除了宋鏢頭和劉師傅外還有兩個隨從負責趕車。


    一行七人走了一個多時辰,宋鏢頭舉手示意先休息一會。


    三人也就下了馬車,活動活動筋骨,就見宋鏢頭朝他們走來。


    “啊,古老弟啊,這會兒休息了,下晌就得抓緊趕路了,咱們得到赤石鎮借宿,不然就得這荒郊野外過一晚了。”


    “咱們都聽宋鏢頭就是,這是自家做些點心,宋鏢頭如若不嫌棄就請一同嚐嚐。”如故從荷晴手裏接過糕點遞到了宋鏢頭眼前。


    宋鏢頭也不推遲,把手往衣褲上蹭了兩下,才拿了一塊,“多謝老弟了,我們這些粗人哪有什麽嫌棄不嫌棄,莫要和我們講那些虛。嗯,好吃好吃。”說著就往嘴裏塞。


    “不瞞老弟,先前我是不願意跑著一趟,不過一個趟小鏢,隨便找個小鏢頭都是穩當,後來因著你們三還得我宋某親自走這一趟,又想著你們這些有錢人家公子小姐,定是嬌生慣養很,沒想到啊。”


    “鏢頭,劉師傅說,休息差不多該上路了,這天瞅著可能下晌會下雷陣雨。”趕車隨從口裏咬著幹糧,說有些含糊。


    “我知道了,既然這樣,那請三位上馬車吧,咱們得抓緊時間趕路了。”宋鏢頭說著把剩下糕點塞進嘴裏,大步走去。


    如故好奇抬頭看天,這天氣晴朗很怎麽會下雨,不過這夏日天也說不準,忙吃了兩口東西和荷晴荷雲回了馬車。


    果不其然馬車剛行了半個時辰,天就開始打雷,不一會就下了傾盆大雨。


    好夏日雷陣雨來去也,眾人路邊茶亭歇了一盞茶功夫,雨便慢慢停了下來。


    再上路就一直到黃昏時分都沒有再停留,一直到外麵顏色從黃色變成了綠色,又從綠色漸漸變成了黃色,才算是進了城。


    又過了好一會,馬車才慢慢停了下來,“古少爺古小姐,請下車吧,到赤石驛了。”


    赤石驛是赤石鎮驛站,押鏢講究是所以不會過大城,都是選捷徑過些小鎮,而這些小鎮驛站便都成了休息之所。


    驛站自然比不上客棧,雖然簡陋但是安全,一行人匆匆吃了晚飯,便早早回房歇下,為明日行程補充體力。


    因為房間不多,他們三人擠了一個屋子,如故剛剛要入睡,就聽院子不知為何哄鬧了起來。


    他們屋子正好窗子打開就是院子,如故開了窗子探出去,不禁有些奇怪,是薑容他們,而且好像是和宋鏢頭起了爭執。


    如故向他們兩搖了搖頭,這事情他們管不了,也不是他們應該管,正準備上床睡覺,卻是門口有人來敲門,是白日裏給他們趕車那個隨從。


    “古少爺古少爺,您歇下了嘛?”


    沒有辦法裝睡,隻好開了門,“怎麽了這是,可是出了什麽事了。”


    “剛剛我們之後來了幾個人,他們吃了晚飯,有位爺卻不知怎麽突然吐了起來,他們說是我們鏢頭給他們下了什麽東西,聽說您是神醫,您可些去看看。”那隨從一見如故出來忙拉了他就往樓下跑,一邊跑一邊把事情經過說了。


    如故還是有些一頭霧水,此時也停不下來,隻能跟他跑。


    “古老弟你來了,來來來,你來看看,他們居然冤枉我們給他們下毒。”他們已經從院中裏把爭吵陣地搬到了大廳。


    “行啦,薑容吵鬧有什麽用,既然說這位小兄弟能給人看病,就讓他來給子仁看看。”一直沒有發話世子大人,終於開了尊口。


    如故對他聲音有些敏感,猛一抬頭,眼光直直撞進那人眼裏,他眼神深邃如幽潭,如故自認前世見過帥哥也算多了,卻沒有一個像這個人這樣,第一眼就能讓人刻眼裏。


    “哎,古老弟你愣著做什麽,過來,你看看這人,突然就暈過去了,還有些神誌不清。”宋鏢頭適時推了如故一把,如故才晃過神來。


    有些不好意思,頭一次看個男人居然看傻了,你出息呢!!!


    拍了自己臉頰兩下,“剛剛跑太,沒喘過氣來,你們讓讓別圍這裏,沒事都回屋子睡覺吧,明兒還要趕路呢。”


    “你能不能幫我去屋內,把我看病用東西拿來?”和剛剛隨從交代了一二,才探了身子去看沈青賀,臉色慘白,已經開始發高燒,翻了翻他眼皮和口齒情況,切了切脈。


    剛準備問話,沈青賀卻是突然俯身吐了起來。


    “還說不是你們下毒,你看看,又是昏迷又是嘔吐,分明就是你我們事物中下了東西,好隻有沈兄吃了,不然,現躺著就是一排人。”薑容見此又大吵大鬧起來。


    如故搖了搖頭,讓宋鏢頭他們稍安勿躁,“這位老爺,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見過哪個下毒人下了毒還站這等你們中毒來抓?而後你見過哪種毒藥是為了折騰人而不是要人命?就算是有,但是宋鏢頭等人與你們素未蒙麵說是下毒謀財害命說通,可是折騰你們作何,直接一包砒霜不是省事?”


    “就是,還是古老弟說理,你倒是說啊,你回答啊。”


    “你你你,你們是一夥,自然幫著說話了,那你說沈兄既然不是中毒那又是得了什麽病。”薑容見自己答不出,又不想就這麽放過他們。


    “至於是什麽病,我已經有了些八分確定,一會把我東西拿來了,我便可以十分肯定。”說話間那荷雲已經將書包背了下來,將東西一一擺好。


    如故拿剪子小心剪開沈青賀衣服,果然看到身上有些斑點,探了身子細細看過,“不用看了,這是毒血素。”又拿了其他夾剪等工具一一檢查了他口眼耳,才拿水清洗了手。


    “還說不是中毒,你自己都說了是毒血素,這不是中毒是什麽?”


    “薑容你安靜些,我看著為小兄弟已經有了分曉,聽他說便是。”魏熙瑞皺了皺眉,忍不住再次出言。


    “他不是中毒了,他是生病了,他得腸辟,應該有些時日了,不然不會這麽嚴重都暈厥過去了。他是不是這幾日會有腹痛,頻繁上茅廁?算


    ,你們不說我也知道,二姐姐拿筆紙給我。”


    “薑容你給他拿筆紙。”一聲令下,咆哮君化身小綿羊,老實遞上筆紙。


    “不知小兄弟可否解釋一二,為何會得此病?”薑容敢保證,這是這個月來聽過魏熙瑞說多話日子。


    “痢由濕熱所致,或飲食濕熱之物,或感受濕熱之氣,積於腸胃,則正為邪阻,脾胃之運行失常,於是飲食日益停滯,化為敗濁,膠粘腸胃之中,運行之機,益以不利,氣鬱為火,與所受濕熱之氣混合為邪,攻刺作痛。”


    看著眾人都是一副沒有聽懂樣子,如故歎了口氣,“簡單來說就是天氣太熱,食物不衛生所以細菌感染了,哦,不不,就是吃壞東西了嘛。說了你們也不懂,行啦,按我這副方子你們給他吃幾日就能好,這幾天就不要太勞累了,要好些養著。”


    薑容聽了又想說什麽,魏熙瑞見了忙趕他開口前先說,“小兄弟小小年紀卻醫術高明,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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