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不能吃這麽油膩的東西,誰給您拿來的!廚房那幾個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啊。”如故剛洗完自己和魏熙瑞的衣服,一走進大帳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麵。


    魏熙瑞急忙又塞了一塊雞肉到嘴裏,“是我讓他們做的燒雞,你怪他們做什麽?”


    如故大步邁過去,一把從魏熙瑞手裏奪過了碗,“吃吃吃,到時候十天好不了,你可別怪在我的身上啊?”


    聞著碗裏的燒雞味道,實在是太香了!如故吞了吞口水,這幾天為了照顧魏熙瑞,跟著他吃了四五天的素一點油水都沒有沾,看著手裏色香味俱全的燒雞,就是佛主都要動容了!


    “既然我不能吃,你一會吃了不要讓我看見,免得我聞著又饞了。”這幾天他已經可以自己坐起來了,就是還不能有太大的動作。


    不能被美食所收買啊!可是真的太香了,不如就吃一塊?


    如故心裏的正義小人和邪惡小人正在掐架,自然是看不到,靠在床榻上某人不經意的笑容。


    最後還是沒能抵抗住食物的誘惑力,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說:“別以為我吃了你的燒雞,你就可以不喝粥了,最多最多我讓小李給你煮鍋雞湯,不能再多了啊。”


    “是,古大夫。”


    “這還差不多,你自己趴好我去拿藥給你換。”為了增加可信度還故意的沒把燒雞帶出去。


    如故發現,自己實在是小看了這人的恢複速度,這才五天差不多就能拆線了。小心的翻看傷口,也沒有什麽不良反應,看來明天就能拆線了。


    綁好繃帶係了一個蝴蝶結,小心的將魏熙瑞扶坐起來,“你恢複的比我預料的還快些,明天就能拆線了,再忍忍很快就能吃肉了。”


    還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魏熙瑞有些哭笑不得起來,明明是看他跟著自己吃素吃的臉都瘦了一圈,想要讓他多長點肉,結果反被人這麽安慰。可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誰讓我們的世子爺想對人好還要這麽別扭呢?


    剛把東西擺好,正巧蘇文筠撩了簾子大步走了進來,如故一瞧見蘇文筠進來眼睛都亮了起來。


    忙把手往衣擺上蹭了蹭,就一臉興奮了迎了上去,“哥,蘇大哥,你回來了啊,蘇將軍他們呢都好嘛?”


    蘇文筠見了妹妹也是高興,“好著呢,我去城裏還給你帶了些小玩意,一會給你。”


    想起來還有領導被晾在一邊,蘇文筠這才沒有接著說道,邁步上前,“爺糧草已經在營內了,我父已在大漲外聽候爺吩咐。”


    魏熙瑞把他們兩的互動看在眼裏,剛剛起的好心情一時全沒了,淡淡的恩了一聲,“讓蘇將軍進來吧。”


    如故站在一旁聽得真切,手緊緊的握著衣角,才能讓自己不大聲笑出來。


    蘇文筠應下了又大步的走了出去,路過如故身邊還朝他點了點頭。如故下意識的扭過身子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在魏熙瑞麵前暴露出來。


    “爺若是沒事,我去廚房給爺燉雞湯。”也沒等魏熙瑞回答就收了東西,正巧看到桌上的燒雞,瞄了魏熙瑞一眼偷偷的端著溜了出去。


    出帳子時,正好和蘇文筠他們兩迎麵碰上,如故一眼就看到了走在前頭的蘇仲梁。


    還是那麽慈愛的臉龐,那麽熟悉的笑容,每當自己不想吃飯閑著發呆的時候,他就會這麽一臉包容的看著自己。


    想著想著眼淚就流了出來,連忙側過臉去。


    蘇仲梁也看到了迎麵而來的女兒,到底是比如故老成些也有些紅了眼。剛想停下說些什麽,蘇文筠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又看了如故一眼,才往裏走去。


    如故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間和地方,忙擦了擦眼眶恢複了原樣走向大廚房。


    “見過爺。”蘇仲梁和蘇文筠規矩的行了禮。


    “恩,起來吧。伯父的身子已經沒有事了吧?”


    “多謝爺關心,老臣已經沒事了不過是些小傷,還勞煩爺這般的掛念真是過意不去。”蘇仲梁傷的是左肩,好在救治及時不然怕是一條胳膊要廢了。


    魏熙瑞起身親自將蘇仲梁扶起,“不必多禮,我和子錚是一同在邢武堂長大的,我父王早逝您就算是我半個父親。”


    這麽說也不算是誇張,魏熙瑞從小喪失雙親,勵誌從武在邢武堂時與蘇文筠就是好友。


    蘇文筠忙上前去扶,“爺您身上的傷可得小心些。”


    “無礙,子錚你同伯父坐下吧。”等三人都坐下,魏熙瑞才說到了正題,“朱將軍的事你們調查的如何了?”


    “回爺的話,您走後朱將軍一直都算安分,隻是上回出了事之後我不在營內,怕是給有心之人有機可趁。”


    蘇仲梁先開了口,蘇文筠才接上;“爹爹被送走後,我倒是發現他跟上頭的人聯係過,不過他小心的很東西看了就馬上燒了。我倒是派人跟過那人,隻是那人武功極高,我派出的人全部都跟丟了。”


    魏熙瑞點了點頭,“想抓他的把柄本就沒這麽容易,我也不指望就靠著這個就能讓他吃罪,小心看著朱將軍,以後還有的是用他的時候。上回糧草的事查出來沒有?”


    “糧草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是有人混在遼人堆裏故意放的火箭,遼人之意在糧草,那人卻要我們兩敗俱傷。依我看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這事大家都心裏有數,魏熙瑞也沒有繼續追問,“我已經和四皇叔談妥了,他已經在往京城的路上,若是我們能趕得上兩個月後皇爺爺的壽辰,拿到他通敵叛國的證據,那麽這麽多年的忍辱都是值得的。”


    “屬下明白了,爺盡管放心,接下去的日子都由我親自跟著朱將軍。”蘇文筠忙起身表誌。


    “有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你們一路也辛苦了,下去歇息吧。”揮了揮手手示意不用行禮,就靠著太師椅閉眼不再說話。


    兩人一出帳子,蘇文筠就問了旁邊看守的將士:“古軍醫呢?”


    “回大人的話,古軍醫去大廚房了。”


    “爹我們走去看看他去。”


    蘇仲梁沒有他這麽失態,隻是到底心裏也想女兒的緊,沒有說什麽點了點頭。


    到大廚房,就看到如故一手扇著扇子一邊在看手上的書,口裏還在默念著些什麽。


    走近了就聽到:“人參十五克,水發玉蘭片十克,香菇十五克……”


    “看什麽這麽認真呢?”


    突地被人這麽一嚇,如故險些手裏的書要掉到煤爐裏,聽著聲音又有些耳熟,又驚又喜的抬頭。“爹爹……”


    蘇仲梁也是一年多未見女兒了,現在看到她這副模樣嘴上沒說,心裏是特別的心疼的。忙連聲的哎,軍營重地又是魏熙瑞親自下得軍令,若是被有心之人捅出,那就不好了。


    蘇仲梁忍了忍,還是沒有伸手去摸女兒的頭,“誒誒誒,爹爹……爹爹……在呢。如兒不用怕,你哥哥都把事情和爹爹說了,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如故也知道一定要忍住,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大家,他都不能在這種時候出現什麽紕漏。


    側過身抹了抹眼眶,這段時間是他重生後哭的最多的一段時間,他一定不能被爹爹發現自己哭了,他會更難過的。


    再轉過身又是一臉笑容的古軍醫了,“我在看葛太醫寫的食療法子,用藥材熬雞湯給世子,世子這幾天都是吃些米湯我怕對他身子不好。”


    蘇文筠站在他們身前為他們擋住。


    “誒,好好好,我們如兒都長大了都會照顧別人了,爹爹也就放心了。”蘇仲梁這才沒那麽小心翼翼了些。


    “爹爹是不是吃醋了,以後等如兒回家了就天天給爹爹*湯。”如故故意說得俏皮些,讓氣氛不那麽壓抑。


    惹得蘇仲梁差點笑出聲來,“咱們可這麽說定了,以後回家如兒可得多給爹爹做湯吃。”說話的時候滿眼的寵溺。


    “爹爹有人來了。”蘇文筠偷偷的扯了扯父親的衣角。


    三人忙換了一副神態,“喲,這不是蘇老弟嘛?蘇老弟你身子可是好些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還在說的朱將軍。


    蘇仲梁故意擋了擋坐在小木凳上的如故,朝朱將軍迎了上去,“朱將軍多日不見了。”


    “誒,咱們哥兩誰跟誰啊,不用那麽多禮,那日要不是蘇將軍舍身救了在下,現在可是沒有我站在這裏與蘇老弟說話咯。”說著哥兩好的模樣拍拍蘇仲梁的肩膀。


    “朱將軍說笑了,禮儀不可廢,多日不見不知將軍可好,不如到下官帳下一敘?”蘇仲梁也是恭恭敬敬的回了話,現在隻想把人先支走。


    誰想,那朱將軍偏生不吃這一套,避開了蘇仲梁的手,側身到了如故跟前,“我說是誰呢,這不是古軍醫嘛?說來古軍醫可是世子爺跟前的大紅人啊。蘇老弟你可不厚道了,居然先來和大紅人套近乎啊!哈哈哈哈”


    這笑聽到幾人耳裏都是一緊。


    如故笑了笑,起身拿了旁邊的瓷碗,“世子爺的雞湯已經熬好了,兩位大人不用多慮,馬上就能給爺送去了。爺也真是的,盡在別人麵前說我壞話,我哪能不知他肚子餓的慌,我這就給他送去,幾位大人我就不在這礙眼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世子大人偷偷吃燒雞中


    小蘇同誌:誰給你的燒雞!老實交代!


    世子大人:未來嶽父!


    小蘇同誌:說謊+偷吃,罪加一等再吃半個月的米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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