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為了守歲一直熬著,大年初一難得的睡了一個懶覺,如故起床的時候天已是大亮。


    瞧見如故醒來,辛好忙去打熱水進來。因為想著是過年如故特意給每人都做了幾身喜氣的衣裳,這麽一眼看去都是大紅色,滿目的暖氣。


    “小姐你可起了,少爺一早就過來尋你一同放去爆竹呢。”如故一邊穿衣服一邊跳著往腳上套鞋子,還要伸著脖子洗臉忙得不得了。


    “小姐你好生坐著莫急呀,少爺見你沒起說過要等你起了再。”因著新年幾個丫頭各個都是滿臉的興奮。


    如故聽見蘇文筠還在等自己,這才安分的做了下來,嘴上卻是又不停,昨天守歲又不敢多吃東西,早就餓得饑腸轆轆的。


    也不知是湊巧還是誰去報了信,如故才剛剛塞了兩塊糕點,就聽到門口蘇文筠的聲音響起。“如兒你可算是醒了呀?快些收拾收拾哥哥帶你放爆竹去。”


    那邊不顧荷雲梳頭的動作就要起身去,這邊又偷偷的嘀咕說人家放個爆竹這般幼稚。“哎呀,小姐發髻還沒梳好呢,你先別跑呀。”


    上頭才梳了兩個小發髻剛插了一個水晶發珠,就這麽披散著一半頭發跑了出去,一臉興奮的撲在蘇文筠身上。


    “小心些腳下,跑的這麽急做什麽,莫再跌著了你又得哭。”蘇哥哥表示妹妹頭發梳不梳都很討喜,兩人就這麽提著爆竹到了後門。


    隨著連續的一陣,“劈裏啪啦響……”總算是碎紅滿地討了一個“滿堂紅”的彩頭。


    如故笑得異常的歡樂,因著前世城市內都禁止放爆竹,她是少的能玩的這麽灑脫的,這會兒自然是舒服。


    放完爆竹如故這才注意到門上的紅色紙袋,“哥哥這是什麽?”


    蘇文筠這才看向門上那個鮮紅的紙袋,上頭還有大大的接福二字,“哦,也難怪你不知道,這個是拿來裝名刺的,這會兒時間還早怕是還沒有人送來。”


    “名刺?這又是何物啊。”


    如故剛問完,那頭就看到一個小童哈著氣一路小跑著向他們著跑來,“見過蘇公子蘇小姐,奴才是國公府的特奉我家夫人的命來送名刺的。”


    “這倒是湊巧,是任夫人送來的,你給我吧。”


    如故笑著給了那小童紅封接過了那名刺,小童一走就打了開,一目十行的看了下來,“原來就是拜帖呀,哥哥,任夫人他們邀我們初五去國公府做客。”


    蘇文筠也是笑著將如故手裏的名刺接過去,輕輕塞進了紅袋子裏,“見識過了就行了吧,這個一會兒會有下人統一來收的,外頭風大咱們快些回去吧,爹爹還在等咱們用午膳。”


    進屋的時候蘇仲梁已經坐在圓桌上等著他們了,“這麽一大早帶你妹妹上哪去了。”


    見他們進來蘇仲梁就起身把熱茶倒好,“先喝些熱茶暖暖身子,瞧你們兩這一身的寒氣,別一會又凍著了。”


    如故吐了吐舌頭乖巧的接了茶碗捧著暖手,“剛剛哥哥帶我去放爆竹呢,這不是給爹爹討個彩頭嘛,祝爹爹和哥哥仕途越來越順。”


    說著舉起了自己手裏的茶碗向他們兩人一敬,蘇仲梁聞言大悅哈哈大笑起來,“我可不圖那些虛的,你給爹爹少淘氣些就算是給我討采頭了。”


    一時屋內氣氛大好,“對了,爹爹我剛剛瞧見國公府的名刺了,咱們到時要去嗎?”


    蘇仲梁不以為意的繼續喝茶,“你若想去咱們就去,你若是不想去那咱們就不去就是了,哪來這麽多麻煩。”


    如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還是去吧,任家姐姐對我是極好的,爹爹咱們家什麽時候也要擺宴嗎?”


    “我剛收到你大伯父的信函,說是他們要在元宵前趕著上路,畢竟還是一脈,若是他們真要元宵前那就得等他們到了再一同請了。”


    “什麽,元宵前到京城?他們也真是耐不住寂寞,這是準備在路上過年了?”若是真的,可不得不打心裏佩服這極品的大房。


    “這就不知了,許是他們路上不停歇的趕路,大約也就六七日能到了,不計較這些了咱們先用膳。”


    因為京中能往來的人實在是少,不是他們不願意搭理的人,就是不能見的人。隻能悶在家裏逗逗肉球兄弟與傻鳥,總算是這麽的熬到了初五。


    初五日子選的好,一早起來就是一個大日頭,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起來收拾。


    要出門自然是不能和平時在家中一樣隨意打扮,挑了一身大紅的襖子配了一圈毛絨絨的圍頸,整個人看著又暖和又可愛。


    出門的時候何媽媽不放心,還特意給披了一個鑲毛鬥篷才算是放心,與同樣打扮過的蘇文筠乘馬車往國公府去。


    蘇仲梁一向就與同僚約了同去,自是沒有與他們兩人同道,先行了一步。


    到了國公府,就看到任白正在外頭與一不熟識的婦人在迎客。


    身邊的小廝眼尖一眼瞧見蘇家的馬車,忙一推任白,“少爺,快看蘇總兵家的馬車來了。”


    任白回過神,忙推了手上的客人,拉過旁邊的婦人頂上,“嫂嫂您替我先招呼著這邊,我去迎那邊的客人。”


    任二太太沒想那麽多,隻當他是瞧著什麽人了,隻是探了一眼就點了點頭,“你去吧,這兒我看著呢。”


    於是如故一下馬車,就看到任白那張放大的臉,差點沒被嚇摔倒,被芳容扶著好不容易才站穩了,“小公爺。”


    “如故妹妹我們小的時候還一處玩耍,怎的現在這麽見外。”任白一瞧見如故臉上就樂開了花了,哪還管得了這麽多,還準備伸手去扶。


    好在如故看的清楚避了開去,“小公爺客氣了,小時候若是有什麽不懂事的地方還要請小公爺見諒了。”


    任白也不知道是真聽不出如故話裏的疏遠,還是故意裝作聽不懂,如故退後他反倒更甚,“哎,小時候不懂事那是正常的,我今日是特意在這等你……”


    話說的不明不白讓人聽了曖昧非常,如故眉頭微皺想要躲開,好在剛說了一句就有人喊住了他。


    “任白。”


    如故眼睛一縮就想要跑路,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曆,要是看了一定會告訴她今天忌出門!


    任白還當是誰壞了自己的好事,結果順著聲源就看了騎在馬上的魏熙瑞,忙收了臉上的不耐之色。低頭看了一眼如故像是掙紮了一番,輕聲說了聲,“我一會再來找你。”


    這才大步的向著魏熙瑞走去,這兩個人如故是一個都不想見,下意識的就要躲,自然是沒有看到魏熙瑞嘴角邊玩味的笑意。


    蘇文筠剛剛下馬的時候被人絆住了,一瞧見魏熙瑞忙推脫了走了過來,“如兒怎麽了?”


    如故搖了搖頭瞧見他們兩個都走遠了,才幹巴巴的道,“哥哥我沒事咱們進去吧,一會遲了爹爹又掛念了。”


    她心裏也是打了算盤,若是現在走了反而有些可疑,反正男女不同席。應該不會再有見麵的機會了,這麽想著兩人才往裏走。


    雖說與任家算是世交,但是她到國公府的次數可以說是少之又少,一進大門就感覺到了與蘇府的不同。


    “如故妹妹你可算是來了,我還道你這猴兒有熱鬧也不愛湊活了呢。”任嘉惠一眼瞧見了如故,和丫鬟交代了兩句就往如故這邊走了過來。


    一走近看到了與如故一同的蘇文筠,任嘉惠臉上一紅,聲音也低了下去往如故的身邊還躲了躲。


    如故心領神會,隻是耐不住這個木頭哥哥卻是美色在前,一點都沒反應啊。


    瞧著蘇文筠繼續站著任嘉惠的腦袋都要低到地上了,如故這才出口幫忙,“哥哥我有任姐姐帶著就行了,你去找爹爹吧,這都是女眷你呆著也不合適。”


    蘇文筠瞧了他們兩人一眼,認真的點了點頭,“嘉惠妹妹,如兒就交給你了,若是她不聽話不用礙著麵子隻管教訓就是。”


    又囑咐了如故兩句這才在下人的指引下,往前院去。


    如故盯著任嘉惠一直看著自己哥哥背影的眼神,在心底暗暗發笑,她早先也想過自己未來嫂嫂的模樣,若是由任嘉惠帶入進去卻沒有一絲的違和感。


    大概是如故的眼神太過熱切,任嘉惠也察覺出來了,不好意思的側過了頭去。


    這也難怪,這段時間蘇家可謂炙手可熱,而蘇文筠又年少英俊又有所作為,現在京中的誰家閨女不芳心暗許,這麽想著連走路時都帶了些自豪感。


    跟著任嘉惠一同進了內堂,裏頭已經有很多人了,以任夫人為中心散開的包圍圈就能分出四五層來。


    掃視了一圈,沒想到還看到了老熟人,不是別人正是在與任嘉絮說著話的冷柔郡主。


    如故剛想借故出去避開,就聽到任嘉絮向她打招呼,“二姐姐,如故妹妹。”


    這麽一叫不要緊,卻是一時屋中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她和任嘉惠的身上,這回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身邊的任嘉惠一推,如故隻能幹笑著出現了在堂內,默默的在心裏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冷柔郡主自然也是瞧見了她,居然還柔柔的對她一笑。側頭對身邊的丫鬟說了幾句什麽,就看到那丫鬟點了點頭,起身就往如故的位置走來。


    作者有話要說:任白偏頭:如故妹妹呢?


    魏熙瑞黑著臉:想跟我搶人,你還嫩著點!


    小蘇無語……


    不好意思存稿箱忘了設時間!我錯了,正常更新時間還是12點!!


    又到了早上起床打哈欠的季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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