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人要了些膏藥給蘇雪瑩敷上,“這幾日莫要碰著水了,大約過上三五日就看不出痕跡了。”


    蘇雪玫在一旁看著,聽如故這麽說還冷哼了一聲,“喲嗬,還真當自己是什麽大夫了,隻會趨炎附勢的東西。”


    深吸了一口氣瞥了劉氏一眼,一點都沒有要開口訓斥蘇雪玫的意思,站了起來緩慢的走到了蘇雪玫的跟前,‘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印就現在了她的臉上。


    屋內愣了幾秒,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過了一會兒蘇雪玫才反應過來,“你居然敢打我!”


    如故一把抓住了她要揮過來的手,“我打的就是你,身為大姐姐卻沒能以身作則教導弟妹,還挑唆妹妹犯事,難道這一巴掌你不該受?”


    鬆開了握住的手,也不怕她再打來睨了她一眼,“這裏是郡主府不是你的蘇府,若是你還想要這張臉麵就安生些。”


    劉氏的臉有些不好看了,因為如故說的不止是蘇雪玫,連她這個大姐都沒做好自己這個主母又怎麽會做的對,一時對蘇雪玫也有些恨意讓她在那麽多人麵前丟了人。


    打完蘇雪玫又走到了蘇雪玬的麵前,半蹲下了身子,“四妹妹,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我現在告訴你,這裏不是蘇州不是你的地盤,若是你再調皮搗蛋,我可是不會顧著你母親的麵子的。”


    蘇雪玬從小被寵到大,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麽給威脅過,一時連哭鬧都忘了,傻傻的點了點頭。


    如故滿意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在用膳前伯母還是不要出去了,一會要是開宴了我自然會讓人來請的。”


    接著就起身往外走,蘇雪玫還捂著自己的臉有些恨恨的開口,“你要去哪裏?”


    頭也沒有回一下開門走了出去,“有人負責砸場子,總要有人負責擦屁股吧,你說呢?”


    “娘親我們就這麽任由別人羞辱嗎?!”蘇雪玫忙跑到劉氏身邊哭訴。


    換來的卻是劉氏的又一巴掌,“蠢貨,還嫌丟的臉不夠嗎!”


    如故出了屋子進了另外一間,“見過夫人,剛剛的事還望夫人莫掛在心上。”


    裏頭坐著的正是剛剛和蘇雪瑩打架的官夫人,身邊坐了魏惜柔正在安撫著,“剛剛怎麽和你說來著,我這個妹子是個明白人你瞧吧。”


    那位夫人哼了一聲,“別以為說些好聽的就能讓我不生氣了,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兒啊,而且小姑娘這可不關你的事,你來道歉算是怎麽回事啊。”


    如故心裏通透,這人也不是個不講理的,“夫人生氣可對自己不好啊,您瞧不生氣時看著像是比我還小上幾歲,這一生氣可是要做我姐姐了。”


    聽如故這麽說道,也是憋不住生氣的臉了,“惜柔啊,這可是哪找來的寶貝疙瘩,這麽巧的嘴跟抹了蜜似得。行了,我也不是那麽不講道理的人,看在你的麵子上不計較就是了。”


    聽到她喊魏惜柔的名字,又有些詫異,能這麽親昵的喊魏惜柔的人身份一定不會低到哪裏去。


    果不其然,魏惜柔也是笑著跟那人撒嬌,“皇姑姑就是愛與人開玩笑,妹妹也別杵著了尋個位置坐下吧。”


    如故這才鬆了口氣,還好剛剛沒有說錯什麽話,這人竟然是皇上最小的義陽公主。


    三人又是說了幾句話,就準備要開宴,再見劉氏等人就聽話多了,隻是低著頭吃飯都不再說話。


    看來以前是對她們太溫柔了,對於有些人有些時候還是需要以惡治惡。


    今天天氣不錯,吃完後魏惜柔提議不急著回去在院子裏玩些小遊戲,射覆、投壺打雙陸。


    如故對這些東西興趣都不是很大,一來不會二來運動細胞不發達,懶得來襯托她人,倒是她知道蘇雪玫和蘇雪瑩很擅打雙陸,瞧著他們躍躍欲試的表情更是沒了興趣。


    坐在一邊的座椅上發呆,“妹妹不與他們一同玩嗎?”


    如故回頭看了一眼是魏惜柔,“姐姐不是也沒有去玩嗎,我一向不太擅長那些玩意,大概是資質不夠吧。”


    笑著點了點如故的額頭,“真是個可人啊,我見過這麽多京中大家閨秀,從未有人像你這般坦率不做作的。不過就我這幾日的相處,倒是不大像王弟口中的你啊。”


    眼珠微微一動,低頭掩住了自己的表情,“那人口中自然是沒有我的好話的。”


    話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他到底對外人說了自己些什麽,“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麽壞話?”問完自己也覺得有些失言,不好意思起來。


    魏惜柔笑出了聲,“壞話嗎?這倒也不是些什麽好話……”


    頭是再也低不住了猛地抬了起來,“他真的有說我的壞話啊,都說了些什麽?!”


    等看到魏惜柔滿麵的笑意,才知道自己中招了,再低頭又顯得有些忸怩,隻能不好意思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咳了咳。


    “他說啊,有個人每次受傷都躲著以為他不知道,明明很怕死很膽小很狗腿,但是會冒著大雨隻為了采些破草來救些根本不認識的人,雖然廚藝不大好但是煮的湯勉強能下肚,還有啊……”


    “誰說是破草啊,若不是那些破草他的傷有那麽快好嗎,廚藝不好,不好他還把正鍋雞湯都喝了……”


    聽著如故下意識的辯解,魏惜柔捂著嘴角笑了起來,“這會兒瞧著倒是和他說的確實是一個人啊。”


    如故這才知道,姓魏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區別是一個是笑麵虎一個是冰狐狸。


    接下去不管魏惜柔再說什麽,如故都是封緊了嘴巴,一個字都不肯再說了,被逼的實在是無法子,隻能以太悶了去後院走走為理由溜開。


    後院有一架秋千,因是有些日子沒有人坐過了,上麵積了很多的落葉。用手掃到地上,也不管幹不幹淨坐了上去。


    頭靠著千繩發著呆,她承認自己對那個人好像是有那麽點不一樣的感覺。而且從他這些時日的動作上看,好像對自己也是有那麽點意思,不然也不會做那麽多的事情。


    越想越覺得這人是早有企圖,不管是在軍營時不清不楚的擁抱,還是前些時日被救來說,自己好像是一步一步的走進了他的陷阱裏的獵物。


    正想的出神,後背被人輕輕一推,身子隨著秋千慢慢的蕩了起來,微涼的清風拂過發絲回頭的時候他正逆光站著,渾身散發著亮堂堂的光叫人看不仔細。


    “專心抓好了,莫再摔著。”向後蕩回到他身邊的時候,溫柔的話語蕩進了如故的耳裏。


    他,為什麽每次自己一想到他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好像一直都在自己身邊無處不在。


    秋千慢慢的蕩的高了,如故隻能抓緊了繩索,“輕些風大。”


    這話說的很輕,原以為魏熙瑞不會聽見,但是力道卻真的輕了下來,直到秋千緩緩的停在了原地不動。


    秋千一停下來,如故就快速的從上頭跳了下來,沒注意地上的石頭險些就跌在了地上,好在身後的手及時攙扶住。


    “剛剛就叫你專心些,什麽事要這般忙。”被人這麽教訓如故還是頭一遭,而且還是這個人,如故的臉瞬間就漲紅了,也不知是害羞的還是氣的。


    “以前倒是沒發現,你氣性這般的大?不過說了一句就生氣了?”


    難得一見的魏熙瑞居然會用這麽調侃的語氣說話,如故一時被美色所迷愣了愣,等過了一會才發現自己還在他懷裏,忙要推開。


    “腳上都沒好又要胡來,小心的坐著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說完還輕聲的嘀咕了一聲,“以前又不是沒抱過。”


    如故耳朵尖聽到了他輕聲說的,掙紮的更是起勁了,“以前是以前,你沒聽過今時不同往日嗎。”


    之前被他濕漉漉的從湖子裏撈出來就已經很不得了了,要是再被發現這麽摟摟抱抱的,他倒是沒什麽,自己可是怎麽都說不清了。


    如故的掙紮倒是是惹來了魏熙瑞的不悅,“你就有這麽不喜歡我?要這麽拒之千裏嗎?”


    大概是之前被奴役慣了,魏熙瑞這麽說話倒是把如故給鎮住了,乖乖的一下都不再在掙紮,任由他扶到石凳上坐好。


    “這倒是稀奇,一定要我這般凶你你才肯聽話?”如故也有些反省,難道她真的是m體質?


    看到如故隻是聽話,卻不說話又是歎了口氣,“你到底是要我怎麽做才行?”


    前麵的幾句她都聽懂了,至於最後的這句她是沒有懂,小心翼翼的開口就怕又惹了他生氣,“我沒有要你怎麽做啊。”


    “你……算了,也不知你是真的懂還是假不懂,既然是沒懂就回去好好想想,後日是上元節我在西街燈火最亮的地方等你,到時候我一定要聽到你的答案。”


    “西街?燈火最亮的地方?我怎麽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啊……”


    兩人說的入神,沒有發現伏在牆後頭的女子,聽到魏熙瑞說的地點,眼睛微微瞪大慌忙的跑開了。


    因著後院都是女眷,魏熙瑞給如故揉了揉腳踝沒送她回去。


    走前還敲了敲她的額頭,“千萬別忘了,我會在那一直等你來,若是不來看我怎麽罰你。”


    隻留下一個什麽都還沒有理清楚的如故,納悶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發呆。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忽略自己漲紅的臉頰,賭氣似的哼了一聲走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躲在後麵的女人是誰呢?


    要不要來猜一猜(o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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