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廖二人各被削了一級品階,罰了俸祿。


    因是霍懷勳率先挑起紛爭,被判服刑坐監一年。


    廖宗望身為官身,禁不起撩撥,明知故犯,宮內犯忌,也被判了八個月。


    卻也是霍懷勳天生好命,坐滿七個月後,趕上萬壽節。


    九十歲太皇太後估計見自己活成了半仙年齡,心情不錯,叫皇帝孫兒大赦天下。


    霍懷勳還沒來得及深刻體會監獄風雲滋味,又洗淨屁股出來了,反倒沒老實人廖宗望坐得久。


    故此這點倒也沒騙歡娘,離京後大半辰光都泡牢裏,獄頭卒子倒是天天見,哪兒有女人可摸。


    出來後,他縮了尾巴,安分做事,非但沒損元氣,反倒又多了個耍橫口頭禪,老子也算是皇宮打過架人。沒過半月,又被那郡王爺外派至蠻地,立了幾記功,不單歸位,還提了兩品,得了個正四品上輕車都尉,被安了觀察使職位,外放立功。


    剛好派來就是肇縣所瀚川府。


    如果說上輕車都尉隻是個勳官虛位,那觀察使就是個實實職官了,監管當地知府,協理地方軍政民生,下麵捧著,上麵怕著,若遇著個居心不良,儼然就是披了官服惡霸。


    得虧歡娘隻曉得他升了官,還不曉得他到底升成個什麽德性,現也不至於緊張,隻退後了幾步:“民婦該回去了,下午舅老爺還得找民婦去慰問工人呢,找不到該急了。”


    霍懷勳一聽舅老爺三個字,箭弦上似:“這一年,那姓柳小子,家裏可沒對你怎樣吧!可有照顧你?”


    歡娘這才確定,果真是他背後使了些動作,一時也不曉得該說甚,本該感激,可對這人又哪兒感激得起來,好比一個人踹了自己一腳,卻攔著要殺自己別人叫囂你不能殺她,她隻能被我一個人踹死……真正是頭痛。


    歡娘正想托辭,一眼瞥見他捍帶裏別了把金鞘小刀,注意力又被那溫房吸引過去,心思一動,不知怎,趁他不備,”咻“一聲,拔出他腰上那刀。


    霍懷勳手疾眼,拽住她腕子,惡狠狠道:“嬌嬌,你可不能做傻事!你要是死了,爺就把你屍首剁爛了喂狗!挫骨揚灰!”


    歡娘駭出一身冷汗,又哭笑不得:“沒做傻事,就是借大人官刀用用。”反正他現就是不放自己走,幹脆拿他刀試試,轉了身,重鑽進那個半邊塌下溫房裏去,隻聽見霍懷勳外頭跳腳亂喊:“傻乖乖!仔細房子又塌了!怎麽隻長了個子沒長腦子……”


    歡娘見這溫房已經塌了兩次,垮無可垮,反倒是穩當了,也不擔憂。霍懷勳沒想多久,彎身跟進去,個子太高了,不察,額頭門“咚”一下擂了個包。


    歡娘回頭,忍不住,噗呲一笑。


    霍懷勳心湖一翻,尼瑪這還不喜歡老子?裝模作樣,小鳳果真是懂女人,婦道人家都是口是心非,就沒一個實誠貨。


    歡娘嘲笑完,拔出匕首,蹲下來,比劃著,一根柱子上劃了幾下。


    一對比,剛剛看到那幾道割痕,果然就是刀割過痕跡。


    歡娘心中疑竇漸清,外頭傳來花圃老婆子叫喚,原是到了時辰,柳嵩著人過去女廂那邊喊,誰想沒見著自己,叫人沿路找來了。


    歡娘嚇得夠嗆,刀子跌地,連忙將霍懷勳推到裏頭:“你千萬別出去,讓民婦先走!”


    霍懷勳自然也是聽見有人喊,這會兒不趁火打劫可不是自己作風,將她腰一勾,環住,低喘:“那再得給我摸摸。”


    摸摸摸摸摸摸,這人一雙爪子滿腦子除了摸,還會做什麽啊!歡娘不想哭,隻想給他跪了。


    才遲疑了一小會兒,他撿起刀,不耐煩了:“操!強扭瓜不甜,爺走人了!”


    歡娘見他就要冒失出去,忙把他狐裘角兒一拉:“那你,點點!”


    霍懷勳得逞了,回頭將她裹了氅裏,從上麵小衣領口,探下手去,冬天穿得裏三層外三層,不方便,下手重了些,隻聽這小人兒急喊:“別扯壞了!”


    他也急了:“扯壞了爺給你賠十件!”嘩啦一聲,生生撕爛了胸衣,終是觸碰熱乎乎隆起峰巒,俏生生酥~乳,正等了人攀。


    絲棉小衣輕薄,根本掩不住疊嶂山形,他酣暢玩弄,夾指縫兒裏,或擠或摩,運用指頭力氣推出珠蕊兒:“爺給嬌嬌定情信物,嬌嬌還收著吧。”


    歡娘一個沒留神,“啊”了一聲,慢了一拍,他虎了臉,大力蹂躪乳~首,她才回神:“嗚嗚嗚,收著哩!”他方滿意,見她抿嘴蹙眉,臉兒垂得老低,心馳蕩漾,得了顏色開染坊,用手指戳戳自己臉龐:“這兒,香一口。”


    見她將腦袋轉過去,他一撒手就要走,她連忙又將他拉住,踮腳親了他臉頰一下。


    他渾身行氣活血,開懷了。歡娘感覺腿根子處被頂著,低頭一看,他狐毛披風裏袍子中間支起來半寸,挺得還不矮,就算這冷天穿得厚實,也明顯得很,又惱又臊,避又避不得,縮又難得縮,隻好嫌棄地啐:“還、還不收起來!”


    他見她一副腮腮都出血了,將她手一抓,往下頭探:“行,嬌嬌來給爺收刀!”歡娘筍兒尖尖剛剛觸到頂首,剛硬似鐵杵,隱隱跳彈,宛如血口戰龍,嚇得像是指頭要被吞了似縮回手。


    霍懷勳呲牙:“你又不願意給爺配個緊窄些鞘,怎麽收得住!”


    歡娘啞口,這腦子,怕也就是邪言謔語反應了。他見她不語,心生惡趣,翻起兩人外麵各自披風大氅,將她白**兒拉起一條,盤腰上,連作幾個朝上衝刺動作,頂得她東倒西歪,才將她連頭帶頸子重狠親一通,算是放過。


    待歡娘隨那老婆子回去女廂,其他人也沒留意她動態,倒是醒了找不到人嫋煙正倚門檻兒上等,見這主子神色遑遑、捂著氅內領子地回來,多打量了幾回。回到屋裏,歡娘稍鬆了外袍,嫋煙眼尖,見到她小襖白綾豎領扣子崩掉了一顆,心裏生了驚疑,忙翻行李,重另外找了件天青色雲緞披襖給她換上。


    歡娘見嫋煙喊自己換衣,一驚,曉得她是看出什麽,萬分尷尬,也不曉得該說什麽,隻一呆。嫋煙低聲催道:“些,免得叫韓婆子看著了不好。”歡娘才趕緊換上衣。


    換好行頭,歡娘去了花圃前廳,跟柳嵩與鄭家鄉下主事匯合。


    幾人正擬定先去哪一家,歡娘猶豫之下,還是將溫房裏發現,跟兩人說了。


    柳嵩來了鄉下,隻想著如何安撫下人,還沒想過到親自去事發地點看看,如今聽說有問題,與主事商量了一下,趕緊吩咐人去查。


    如此一來一往,時辰拖久了一些,柳嵩變了計劃,差工人傳信,叫那兩名受傷者親自來花圃這邊來。


    工人猶豫:“兩人還傷著呢,脾氣也大得很,萬一不過來呢?”


    柳嵩冷笑:“就說是來拿銀子,看過不過來。”


    果然三刻不至,兩名頭破手折鄉下工人被家人或攙或抬,來了花圃門口,一見東家麵,客氣話還沒說兩句便開始伸手要錢,果然是惡聲惡氣,狠形劣狀,一副地頭蛇作派。


    歡娘見那這兩家人背後還跟了幾名粗漢子,大冷天袒胸露背,橫肉打結,曉得肯定是各自親戚死黨,拉來助威。


    兩家人都不磨嘰,直接開門見山,談起條件,湯藥費,誤工費,養傷期請親朋好友料理奔波那些費用,七七八八拉拉雜雜加了一起,漫天要價,近似勒索。


    柳嵩隻等著打發出去僮仆找證據回來,聽傷者要挾,也不意,字句都是敷衍,但被嗆了幾回,自恃是半個主子身份,語氣也不友善了。


    歡娘見那幾名肌肉漢子開始擰眉毛卷袖子,恐怕被人當做由頭,中了計,又起了糾紛,到時不是鄭家錯也成了鄭家錯,眼看柳嵩口氣越來越重,忙趁空當兒插話進去:“若是鄭家責任,賠自然是要賠。”


    兩家人見是個還有幾分稚氣青年女子,身披大襖,露出一張粉臉兒,立還沒消融黑土冰地裏,先是一訝,再一聽是鄭家一起來一名府內姨娘,說話娟細又和氣,才將繃緊皮肉鬆下來一些,又見她生得好欺負樣子,便都隻盯著她一個人拿捏:


    “當然是鄭家責任,傷你們花圃內,不是你們責任,還是我責任?既然是說得上話,那就些定下來,不然別說咱們鄉裏人不懂事!東家不做作西家而已,咱們衙門見!到時敗壞可是你們自個兒名聲,這十裏八方,看還誰給你們這吸血不吐骨鄭家賣命。”


    說這話是兩家人當中一個中年漢子,讀過兩年私塾,識字,也還懂幾分道理,歡娘見他說得口水亂濺,引得人群又開始沸騰,隻得力壓:“鄭家地皮出事,就一定是鄭家責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鄭家地,也是聖上地,本朝疆界內磕了碰了,告禦狀找天子能有幾個。”無非就是撿軟欺。


    那中年人得嗆,惱羞成怒,明曉得是強詞奪理,卻又不知怎麽反駁,剛才裝書生講道理相沒了,立刻抹臉,大步上前,瞪著目,用氣勢壓麵前這小少婦:“這就是想賴賬了?那何必叫咱們來?拿鄉下人當猴兒耍?”


    歡娘見慣霍懷勳威逼利誘腆狗臉,見這人凶惡,竟有些免疫了,道:“不管鄉下人還是城裏人,占理才行。叫大夥兒來,就是想當著鄉親麵,來說說這禍事責任,有錯逃不了,沒錯也不能平白被冤枉,這些日子淨叫你們說了,咱們也該給自己辯幾句了,你稍安勿躁,等半刻就好。”


    兩名傷者對覷一眼,臉上有鬼,跟各自親眷耳語一通,幾名漢子立刻發了飆:“還有什麽好等?現不立馬賠錢,掀了你家花圃!”


    鄭家老工人們見連那年紀幼小姨娘都不動聲色,也都個個沉如坐定老僧。


    兩家人馬見鄭家人個個穩如磐石,似等什麽,終於摁不住性子,狗急了跳牆。


    一名衝動立時衝上,揀弱欺,直奔歡娘,揚起粗拉拉大手,啪一巴掌就要扇去,給點兒教訓,卻聽門口那頭腳步如風,幾乎是以一種殺敵勢態呼呼過來,還夾著暴怒喝止:“看看是哪個王八犢子敢動爺嬌——”


    一個嬌還沒轉音,見歡娘眼神一下子瞪過來,恨不得要將自己給生吞活剝了,霍懷勳走到那打人漢子身邊,一腳踹平了,繼續:“……嬌、叫、叫你牛!叫你鬧!吵得爺午睡都睡不安生!”


    作者有話要說:@@來嘛,收個專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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