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希對馬文軍沒有好感,這個人的官聲很差。


    後世,他被查的時候,街坊鄰居都放炮慶祝,由此可見他平日裏的為人。


    在我國民間樸素的價值體係裏,當官的要造福鄉裏,要對四鄰八舍有所幫助,趁著有權的時候,不說要你做包庇枉法的事情,力所能及不違反規定的幫忙總是可以的,為村裏申請馬路、堤壩之類民生工程,總是朝裏有人好辦事。


    就好像混社會的人,你在外麵再橫再囂張,回到村裏,你該敬煙還得敬煙。


    ‘村裏’就是退路。


    馬文軍卻是自己吃幹抹淨,一家老小在左鄰右舍也是欺行霸市,仗著他當官耀武揚威,不是宅基地占人家的地方,就是修祖墳把別人家的地占了。


    像這種什麽便宜都要占、欺上媚下的人,能不是哈巴狗嗎?


    作為大哈巴狗,身邊肯定有一條小哈巴狗。


    譚德就是馬副區長身旁的小哈巴狗。


    馬文軍總是能在譚德身上看見自己年輕時的影子,他年輕時候也給別人哭過墳。舒開明書記的老父親死了,他也去哭過。


    “區長,我早就說過蘇希這小子腦後有反骨,得給他一點顏色。”


    譚德在馬文軍身旁慫恿道。


    馬文軍早就怒不可遏,被蘇希這麽頂撞,而且還直接掛了電話,根本沒把他這個區委常委放在眼裏。


    馬文軍喝道:“找人去查他的經濟問題。”


    譚德有些尷尬的說道:“額…他現在是局裏的紀檢組長。”


    “而且,他初來乍到。光辦案了,沒時間搞經濟啊。”


    馬文軍皺眉:“那就查他違規辦案。”


    “可能也沒辦法,他辦案很講究流程。而且現在刑偵大隊已經完全被他掌握,幾個中隊的隊長全換了。”


    馬文軍瞪著譚德:“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在局裏這麽多年幹什麽的?”


    譚德有點委屈,他說:“區長。現在局裏根本沒人把我當回事了,您得拉我一把啊。再這樣下去,整個樂平公安局都要改姓鄭了。”


    “沒用的家夥。”


    馬文軍怒罵一聲,道:“慌什麽?樂平區現在姓舒。這次,蘇希直接將槍口對準巴特集團,你覺得巴特集團會坐以待斃。等著瞧,這個姓蘇很快就會感受到什麽叫做來自上麵的力量。”


    “而且,現在區委區政府都在全力拚經濟,巴特集團是納稅大戶,又接手這麽多工程項目,蘇希這是和舒書記對著幹,舒書記就算有幾分欣賞他,也會分得清輕重。最重要的是,重要領導很有可能到衡邵調研。這個時候,誰敢把事情鬧大?”


    有馬文軍這句話,譚德立即明白了。


    然後,他又笑臉盈盈,他對馬文軍討好道:“區長,我聽說這次舒書記將調研安排工作全權交給了你,直接繞過鄭區長。你要是辦好了,得到重要領導的欣賞,還不得平步青雲。”


    聽到譚德這句馬屁。


    馬文軍舒服了,他的心情一下子變得開朗起來。


    是啊。


    我特麽現在和一個小警察較什麽勁,我的當務之急是把調研準備工作做好。


    等我把這個工作幹好,說不定領導一高興,直接把我調其他縣市區當政府一把手了。


    到時候騰出手來,再給蘇希一兩個教訓,還不是手到擒來?


    欲成大樹,莫與草爭。


    馬文軍默念一聲,心平氣和。


    至於那個被市局帶走的老板,就讓招商局的人去頭疼吧。


    …


    蘇希坐在陳文傑的麵前。


    他剛剛和學長朱青一起審完陳新旺。


    朱青的業務能力很強,審訊技巧一看就是中南警察大學的嫡傳。


    陳新旺當時毒癮犯了,在朱青的引導下,他竹筒倒豆子,將這些年犯的事情全部抖摟出來。


    他是個多年的癮君子,這兩年跟著堂哥陳文傑,幹點以販養吸的活兒。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大貨太貴了,這個比較便宜,而且對身體危害小。趁著身體還扛得住,就換了賽道,減少對身體的危害吧。”


    蘇希沒有興趣聽他講這些東西。提醒他講重點,講和死者周牡丹的關係。


    陳新旺此時心防完全破掉。


    他如實招供。


    “我是兩年前在洗腳城認識她的,她很漂亮。所以,我就想著拉她去鉑宮做點生意。”


    “我想拉她去做生意,她沒有同意。後來,我就帶她玩這個,比較舒服。她也很享受。”


    “但是,警官,我真沒有殺她。她的路子廣,又很野。


    “她在洗腳城上班,長得那麽漂亮。盯上她的人很多。我聽說,翔潤那邊的炮哥也看上她,帶著她上道。她還去翔潤那邊幹過,後來翔潤倒了,她才回的洗腳城。”


    “這事跟我絕對沒關係。”


    “像這種女人,一旦被拉下水,就沒有底線了,三教九流混的比誰都多。她被人殺了,一點都不奇怪。”


    “……”


    陳新旺說的很真實。


    蘇希聽後感覺很無力。


    朱青問起來:“講講你和陳文傑的事情,你從他那裏拿貨是什麽價格?你每次從他那裏拿多少?你一般都散貨散給哪些人?”


    陳新旺一一作答。


    他和陳文傑是隔得比較遠的堂兄弟,他年齡比陳文傑大,但是叫陳文傑‘傑哥’:道上這一塊,屬實是不講倫理,拳頭大的是老大。


    陳文傑因為是陳唐的親侄子,所以在衡邵很驕橫。


    蘇希走進陳文傑的審訊室,陳文傑仍然翹著腦袋,一副倨傲的樣子。


    蘇希對辦案民警說:“老何,把他的手銬、腳銬再緊一緊。椅背調直一些,坐要有坐相。”


    老何連忙過去。


    沒一會兒,陳文傑就呲牙咧嘴起來,他瞪著蘇希。


    蘇希問他:“認識我吧。”


    “認識!”


    蘇希開門見山的說道:“聊一聊你叔叔陳唐的犯罪事實吧,我對你這樣的小卡拉米沒有多大興趣。而且,你已經是死刑了,不需要什麽口供。”


    蘇希這句話一出,原本還很倨傲的陳文傑臉色大變。


    他本來就是裝出來的凶狠。


    色厲內荏說的就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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