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津津啊的一聲,"痛啊。"


    靳寓廷麵露緊張地盯著她,"怎麽了?"


    "你把我的手丟來丟去,痛死了。"


    他分明沒用多大的力,可是看著顧津津的樣子,又好像是痛到不行了。


    她不住甩著自己的兩手,表情猙獰地擰在一起,"碰到手上的傷口了..."


    靳寓廷沒有細想,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深邃的潭底也溢出了慌張,他嘴裏念念有詞。"我沒用多大的勁,應該不至於..."


    他真沒使勁,就是將她的手推開了而已。不過顧津津的手這會是最敏感的,說不定就是那點力令她痛成了這樣。


    顧津津看著他不知所措的樣子,她大聲笑了出來。"騙你的,這又不是傷筋動骨的傷,能痛成這樣嗎?"


    男人眉頭蹙緊,顧津津收回了手,她知道這個玩笑一點不好笑,她隻是怕她的試探無法收場而已。他對她表露出來的這些緊張,也不過是因為愧疚吧,抑或連她看到的緊張也是錯覺,畢竟一個心裏沒有你的人,不會憐惜你的一點疼和痛。


    顧津津躺在床上,目光別向它處,靳寓廷想要不理她,但看她這樣又實在可憐。


    "今天在家做什麽了?"


    "沒做什麽,商麒過來了趟。"


    靳寓廷並不關心她們在一起玩的事,"我下午還要去公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顧津津看了他一眼,"我去做什麽?幹巴巴坐在那裏嗎?"


    "隨你。"


    靳寓廷說著就要起身,袖口卻突然被顧津津給抓住,她眼裏露著希冀,人也激動地坐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男人奇怪地掃了她一眼,"為什麽?"


    "你辦公的地方,可以讓我參觀嗎?"


    "你先告訴我,你要做什麽?"


    顧津津瞬間來了精神。"我要去多拍點照,每次畫男主角的公司,我都是憑著搜索來的圖片再加上自己的想象畫出來,可總覺得不夠立體,現在想想還是因為我接觸的層麵不夠,所以畫不出那種高大上的感覺。"


    靳寓廷見她眸子內滿滿的都是興致,他嘴角一撇,一口決絕。"不帶你去。"


    "為什麽啊?"剛才明明是他邀請她去的。


    "多少人想上去參觀都沒機會,你給我一個能說服我帶你上去的理由。"


    顧津津覺得這還要理由嗎?她脫口而出說道。"我不是九太太嗎?你的地盤我不該橫著豎著都能走嗎?"


    靳寓廷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顧津津見他神色有些不對,忙補了一句。"名義上的也算吧,你也不用有別的顧慮,我們結婚的時候你應該沒請公司的人吧,到時候你就說我是你親戚,來隨便參觀的。"


    "我沒有別的顧慮,倒是你,心思這樣重。"


    顧津津幹笑著。"那我當你答應了。"


    "起來換身衣服,走吧。"


    孔誠在車上等著靳寓廷,看到顧津津也過來了,他倒是有些吃驚。


    顧津津還是第一次踏入這傳說中的靈頂大樓,她看到孔誠用指紋開啟了電梯門,她跟著靳寓廷走入觀光電梯,門在眼前合上的瞬間,她幾乎未感覺到失重感,就看到腳底下的人群和建築越來越小,直至她登頂雲霄。


    靳寓廷快步出去,到了外麵,回頭看眼顧津津。


    她緊靠著一側的玻璃門不動,靳寓廷俊臉微側,麵露疑惑,"怎麽了?"


    "有...有點腿軟。"


    孔誠笑出聲來,接觸到顧津津的目光後,他趕緊背過身。


    靳寓廷走回到電梯內,拉了她的手往外走,顧津津雖覺手上有些疼痛,但還是乖乖地跟在了他身後。


    一路走到他的辦公室跟前,顧津津並未看到多少人,她以為會像電視中那樣出現標準的格子間,每個人看到他都會打招呼,看來還是貧窮限製了她的想象。


    "你公司人不多嗎?"


    "這是九爺辦公的地方,是單獨的一層。"孔誠在旁邊回道。


    顧津津噢了聲,看到孔誠將手掌按向牆上的液晶屏幕,一秒識別後,門被打開了。


    顧津津抬起腳步往裏走,她怕是很難用語言來形容所見的震撼和豁然開朗,大朵的雲團好似被落地玻璃窗擋在外麵,明亮的光線照拂而入,冷硬的裝飾風凸顯出主人的性子清淡。顧津津站到沙發跟前,不敢過去了,靳寓廷定在透明玻璃前,他修身玉立,背影被掩去了些許鋒利,顧津津看他整個人好像要跟外麵融為一體,那種光暈將他的輪廓染成耀眼的金黃色。


    她頗有些狼狽地收回視線,拿了手機就開始拍照。


    孔誠第一時間用手擋住臉。"別拍我。"


    "你還有偶像包袱呢?放心,你給我做背景我還不要呢。"


    靳寓廷坐到辦公椅前,看到顧津津走到這走到那,連個小擺件都不放過。


    孔誠盯在後麵。"九太太,你拍照做什麽?"


    "找靈感啊,我《斬男色》男主的辦公室我還沒畫過呢,腦子裏一直沒有概念,我哪見過真正的土豪在哪辦公呢。"


    "你不會是要把九爺的辦公室畫出來吧?"


    顧津津站到角落,拍了張全景圖,按下按鍵的時候正好靳寓廷抬頭,孔誠站在邊上,不由展顏說道。"這照片拍得真好,九爺的表情也好。"


    靳寓廷放下手裏的簽字筆,"我看看。"


    "我又不是要拍你。"


    "既然都拍到我了,我看看怎麽了?"


    顧津津走過去,不情願地將手機遞給靳寓廷,他眸光淡掃了眼,不錯,這個角度、這個表情,簡直像是在特意為他拍的。


    "你想拍我,說一聲就是,用不著偷拍。"


    "我都說了不是要拍你。"


    孔誠站定在邊上,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真幼稚啊,可他又不好插話,他還是找個理由趕緊離開這吧。


    靳寓廷將手機還給顧津津,"樓下就是各個部門的辦公區,你可以讓孔誠帶你去轉轉。"


    "真的嗎?"顧津津麵露欣喜,"我正好需要一些素材,還有公司的休息區我也沒見過。"


    "這個交給孔誠就好。"


    顧津津拿了手機走到孔誠身邊,靳寓廷看眼時間,"現在差不多正好是下午茶時間,你可以點些東西送過去,就說你是我的秘書,是新到這邊來實習的,希望他們多多關照。"


    "好。"顧津津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孔誠若是帶著她四處閑逛,別人指不定會交頭議論。


    隻是聽了靳寓廷的話,孔誠覺得他今兒有點怪,他扭頭看向靳寓廷,男人左手撐著下巴,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津津,你見了生人可能說不出口,到時候讓孔誠替你介紹。"


    顧津津不住點頭,靳寓廷今天轉性了,變得這樣體貼會照顧人。


    孔誠去樓下的港式餐廳點了不少茶點,直接讓裏頭的人打包好了跟著他和顧津津送上去。


    走進財務部的時候,孔誠讓服務員給每組員工都分發了茶點,顧津津站在他邊上,看到一束束目光落到她身上。


    "哇,肚子正好餓著呢。"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啊?"


    孔誠兩手背在身後,步子往後輕跨,顧津津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然後聽到孔誠高著嗓音說道。"靳太太第一次來公司,體恤你們工作辛苦,大家別客氣。"


    "靳太太?"


    "天哪,靳太太來了!"


    在眾人麵前,九太太自然就變成了靳太太,顧津津麵色吃驚地看向孔誠,不對啊,靳寓廷不說把她介紹成秘書嗎?


    她麵色酡紅,不知道怎麽解釋,似乎也解釋不出什麽來。


    眾人跟她打著招呼,"靳太太。"


    "靳太太好。"


    "靳太太真漂亮。"


    顧津津不住點頭,說謝謝、說你好。孔誠再想帶她去第二個部門的時候,她說什麽都不肯去了。


    走進靳寓廷的辦公室,孔誠跟在顧津津後麵,靳寓廷目光從文件中輕抬,"這麽快就回來了?"


    顧津津伸手指了指跟著的孔誠。"他跟人介紹說...說我是靳太太。"


    靳寓廷的視線掃過去。"真的?"


    "難道我介紹錯了嗎?"


    顧津津幾步走到沙發跟前,坐了下來。"等以後真正的靳太太過來,我看你怎麽收場。"


    "什麽叫真正的靳太太?"靳寓廷聽到這話,推開手裏的文件看向他。


    孔誠見狀,加快步伐走了出去,顧津津裝作漫不經心地拿了本雜誌翻看幾下。"靳寓廷,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跟大嫂還有可能?既然你們之間有感情,隻要你還肯接受她,你們..."


    靳寓廷手指在桌麵輕敲兩下,"那你倒是說說,大哥是肯輕易放手的人嗎?"


    原來他是擔心這個。


    "大哥雖然執拗,可強行把一個不愛他的人留在身邊,那也是一種折磨。"


    靳寓廷冷冷接過了她的話。"就像我把你留在身邊一樣嗎?"


    "是。"顧津津覺得很煎熬。


    靳寓廷身子往後倚,他修長的十指交握,"在這一點上,我跟他的想法倒是一致的,隻要我不放手,你就走不了。"


    "難道你也覺得他的做法是對的?"


    靳寓廷兩道目光攫住顧津津不放,她不甘示弱地迎上他,"你明知道他是錯的,而且錯的離譜,你怎麽不換種思維方式呢?大哥若是肯放手,你就能跟大嫂在一起了。"


    "你懂什麽?"


    若是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當初執意要嫁給靳韓聲的人是商陸。


    靳寓廷朝顧津津招下手,"你坐我對麵來。"


    "幹什麽?"


    "我不喜歡隔那麽遠說話。"


    顧津津繼續翻開手裏的雜誌。"那就不要講話了。"


    "顧津津,你漫畫的事..."


    靳寓廷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話,聲音很輕,顧津津依稀聽到是和她的漫畫有關,她豎起耳朵,後半句話卻聽不清楚了。"你說什麽?"


    "我說前兩天蕭誦陽和我說,你們網站舉辦了一個..."


    她又聽不清了。


    偏偏顧津津對自己的漫畫特別上心,她站起身走到靳寓廷的辦公桌前,在他對麵坐定下來。"你是說漫畫大賽的事吧?"


    "你參加嗎?"


    "當然。"


    靳寓廷看了眼她信心滿滿的小臉。"要我幫忙嗎?"


    "你怎麽幫我?"


    "讀者投票,這種事最好操作。"


    顧津津眉頭立馬攏起。"你這叫作弊。"


    "你覺得別人不會這樣做嗎?"


    "我不管別人怎麽做,反正我不要。"


    靳寓廷冷哼聲,上次她搶了別人的大獎,對方要還能咽得下這口氣才怪。


    "隨你的便,如果到時候輸得慘不忍睹,你千萬別跑過來跟我哭。"


    顧津津也隻當這是句玩笑話罷了,她要真想哭,也不可能找他,她哭到心痛至極的那幾次,不都是因為他嗎?


    她別開視線,靳寓廷想到方才的對話,似乎錯過了什麽信息。


    "在你心裏,我是不是跟我大哥一樣?"


    靳韓聲的狠和荒唐,顧津津不是沒見識過,但她還是點了頭。"對啊。"


    "真的一模一樣嗎?"


    "難道不是嗎?"她反問出口,"我不信把商陸留在他身邊,是最好的選擇,如果她能回到商家,說不定她的病就好了。"


    顧津津說得出這樣的話,就說明她很多事還是不懂。


    商家如果把商陸領回去,那她的病肯定是瞞不住的,而且一旦帶回商家,勢必意味著靳太太這個頭銜也沒了。


    "你要真這樣覺得,我好像也無法反駁你。"


    顧津津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對,都是不擇手段,不顧她人的醫院。"


    她以為這話會將靳寓廷激怒了,沒想到他卻是神色未變。顧津津手背上傳來些微的疼痛,她低頭看了眼,見靳寓廷將她沒有纏著紗布的一隻手握在掌心內。


    "我哥把商陸強留在身邊,誰都看得出來是因為偏執的愛,愛得越深,折磨得越深。"


    顧津津看了眼對麵的男人,靳寓廷薄唇仍在輕啟,"你說,我跟他是一模一樣的。"


    顧津津一下就聽出了靳寓廷話裏麵的關鍵詞,她臉色微變,她隻是說他們那種惡劣的行徑差不多,可是從他的耳朵裏轉了圈後,怎麽就理解成這樣了?


    "我沒說這個是一樣的。"


    "我的耳朵不會騙我。"


    顧津津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去,靳寓廷微用力,輕輕鬆鬆將她的手抓緊了。


    "疼。"顧津津裝著喊了聲。


    靳寓廷見狀,改握住顧津津的手腕,可就是沒有鬆開她的手。


    "你放心,不用你一遍遍提醒我,我有自知之明,大哥霸著大嫂不放,情有可原,你呢,也算情有可原,隻不過這個緣由都是為了她,所以我這樣說,好像也沒錯。"


    靳寓廷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更緊了幾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能耐,能把我的心看透?"


    "這不算我的能耐,你眼裏、心裏有誰,藏都藏不住,是個人都能看清楚。"


    靳寓廷端詳著顧津津的小臉,她卻不去看他,兩人僵持了一會,顧津津再度要將手抽回,靳寓廷另一手也握住了她的手背,指尖在她淤青的地方細細摩挲。


    她心頭莫名的一軟,要是放在以前,她早沉浸在這樣的溫柔假象中了。


    可即便顧津津心裏剔透如明鏡,卻也架不住這些不經意的小動作。靳寓廷本身就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來,他冷清淡漠,情緒又不外露,是個典型的冰山男。顧津津餘光睇了眼,知道就算她用力也沒法將手抽開,她索性裝作沒看見一樣。


    "辦公區的照片,都拍了?"


    "你說樓下?"


    "是。"


    提起這件事,顧津津還覺得渾身難受,"孔誠這樣一介紹,我還怎麽繼續,每個人都盯著我不放,走到哪看到哪。"


    靳寓廷想到她當時的窘樣,有些忍俊不禁,"你可以無視他們。"


    "孔誠是不是故意的?"


    "有可能。"


    顧津津也覺得,"但他還能不聽你的話嗎?當時都說了,隻說是秘書的。"


    "孔誠這人吧,別的都好,就是做事太講究效率。可能他覺得帶你四處參觀太費時,又無聊。幹脆挑明了你的身份,這樣你也不好意思繼續逗留,他就能去做他想做的事了。"


    顧津津沒想到孔誠居然心思也這麽多,果然什麽樣的人就能養出什麽樣的助理。


    "我這邊還有休息室,你要不要睡會?"


    "所以很多小說裏的情節是真的,辦公室內真的還有獨立休息室?"


    "是,如果開了通宵會議的話,就直接在公司睡了。"


    顧津津忙不迭說道。"我要看看。"


    靳寓廷鬆開她的手,起身走向不遠處的休息室,門被隱藏在牆體中,如果讓顧津津自己找的話,估計半天都摸不到開關在哪。


    她跟在靳寓廷身後往裏走,休息間很大,其實跟酒店的房間差不多,床上的被子鋪得一點褶皺都沒有,看來是有專人負責打掃。隻是屋內給人的感覺冷冷冰冰,沒有半分的溫暖。


    顧津津看到牆上還掛了一幅畫,挺抽象的,她拿出手機準備拍。


    她餘光睇見靳寓廷還站在邊上,顧津津朝他看了眼。"你不忙嗎?"


    "還有點事沒處理。"


    "你忙你的去吧。"


    這分明是要趕他走,靳寓廷也沒有多留,"你要是困了,在這睡會。"


    顧津津拿了手機對準那副畫,哢嚓將它拍下來。


    休息室內也沒什麽好參觀的,她又不想出去麵對靳寓廷,顧津津在門口徘徊了幾趟,最後在床沿處坐定下來。


    靳寓廷忙完走進休息室,看到顧津津側躺在大床上睡著了,她應該是頂不住困,想在上麵趴會,沒想到一下睡了過去。她躺在被麵上,也不怕凍著,靳寓廷小心翼翼將另外半條被子蓋到她身上。


    傍晚時分,孔誠進了辦公室並未看到兩人的身影,他們也不可能離開這,他走到休息室門口,輕敲下門。


    顧津津是一下驚醒的,做夢還在夢到飯店失火的事,她睜開眼,房間內昏暗得很,但她卻能清楚看到靳寓廷躺在她邊上。


    被子都卷在她身上,他就睡在枕頭上,什麽都沒蓋。


    顧津津坐起身,推了靳寓廷一下。


    靳寓廷慵懶地睜開眼,卻並不想動。"再睡會。"


    "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顧津津都快睡糊塗了。


    靳寓廷頗有些掙紮的意思,他坐了起來,"孔誠。"


    孔誠在外麵應聲,靳寓廷開了燈看眼時間。"不早了,去吃晚飯。"


    兩人走出休息室,顧津津看到孔誠站在邊上,垂著視線,一副他什麽都沒看見,但他卻什麽都懂的樣子。


    "九爺,今晚想吃什麽?"


    靳寓廷扭頭看向顧津津,"你想吃什麽?"


    顧津津一直在盯著孔誠看,靳寓廷喊了兩聲,她這才回過神。靳寓廷目光在她和孔誠之間來來回回了幾次,"看得這麽入神?"


    "我想吃烤肉。"


    靳寓廷單手撐在腰際,"有喜歡的店嗎?"


    "嗯,吳江路上有一家。"


    來到車庫,顧津津和靳寓廷坐進後車座內,孔誠彎腰站在外麵。"九爺,我今晚就不過去了,公司還有點事要處理。"


    靳寓廷剛要答應,就聽得顧津津開口說道。"一起去吧,公司的事如果沒那麽要緊,就放到明天。"


    靳寓廷的視線不著痕跡掃到顧津津臉上,孔誠似在猶豫,顧津津再度邀請。"就我跟他出去吃飯,你應該也不放心吧?萬一出點事..."


    "既然這樣,我還是跟著去吧。"


    孔誠說完,關上了車門,待他在副駕駛座上坐定後,就聽到靳寓廷的聲音酸溜溜傳到耳朵裏。"你用起孔誠來,倒是比我都習慣了。"


    "那你要不要把他借我兩天?"


    孔誠規規矩矩坐在位子上不敢亂動,心想著你可別再瞎說了。靳寓廷心思比誰都敏感,方才顧津津就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他,這是要害死他啊。


    "你要借他做什麽?"靳寓廷果然是冷下了口氣在跟她說話。


    "玩唄。"


    靳寓廷臉色幾乎是鐵青的,"怎麽玩?"


    "你問問孔誠自己的意思。"


    這個時候,是需要他站出來表忠心的,孔誠一本正經說道。"九太太,我不是一件物品,不能隨意借人。"


    車子很快來到吳江路,幾人走進烤肉店內,選了個裏側的位子坐定下來。顧津津點了自己想要吃的東西,孔誠再點一遍,桌上的號碼牌做成了扇形模樣插在旁邊。


    要不是順著顧津津的意思,靳寓廷才不會來這種地方,倒不是看不上這些口味,隻是覺得環境嘈雜,聽了頭疼。


    服務員將滾燙的烤盤送上來,很快,點的一盤盤肉和菜也上齊了。


    顧津津夾了五花肉丟進去,聽到烤盤內發出呲呲的聲響,台上有人在唱歌,玩得是歌曲接龍遊戲。


    靳寓廷嫌吵,眉頭一直掐著,他單手按在眉角處,顧津津時不時看向台上。"唱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像是唐僧念詩。"


    "不過唱得比我好多了。"孔誠笑著接話。


    "你五音不全嗎?"顧津津夾了牛肉繼續往烤盤內放。


    說到這,靳寓廷也忍不住揶揄出聲。"有次公司年會,孔誠被抽中上台獻唱,硬生生把底下的人給唱吐了。"


    孔誠一聽,他也是要麵子的呀,平日裏好歹也是西裝筆挺出入正經場合的人好不好?


    他當然要為自己開脫。"九爺,那怪不了我,是他們原本就喝得差不多了..."


    台上的人一曲作罷,又點了首《精忠報國》,那人拿著話筒在下麵找能接龍的人,"誰願意上台的,舉牌。"


    孔誠看到顧津津迅速地抽出桌上的牌子,手臂飛揚。"這兒,這兒!"


    "好,有請68桌。"


    顧津津將牌子朝孔誠的手裏一塞。"上!"


    孔誠徹底蒙圈。"我?"


    "《精忠報國》這麽經典的曲目,你肯定會,上吧。"


    靳寓廷看著他們兩人一來二去的,他心煩氣燥的不行,"你倒是跟他玩得來,孔誠好歹是我的特助,怎麽能在這種地方露臉?"


    顧津津聽到這,立馬委屈地看向他,"那他下午把我介紹給那麽多人的時候,也沒跟我打招呼,我也露臉了啊。"


    靳寓廷身子傾向她,認真地問了句,"就為了這事?"


    "我就讓他上去唱歌,讓他也嚐嚐這種滋味。"


    靳寓廷心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瞬間消散開,他看了眼邊上的孔誠,"還呆坐著幹什麽?上台啊。"


    孔誠心裏一萬頭草泥馬飛過,這對夫妻怎麽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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