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情義故意要引開這群殲滅機,將白龍身子提往高處,白龍在天空中劃了個優美的弧線,避過兩顆飛彈攻擊,轉了個方向,遠遁而去。


    “空中九梯隊,全力追擊騎龍人。”敵機得到命令,紛紛調轉方向,向白龍尾追而去。


    武情義見側方又來了幾架敵機包抄而來,便從右方逃走。


    殲滅機引擎轟鳴,速度飛快異常,在半空中發出悅耳的飛行聲,有的不斷向白龍打出追蹤飛彈。武情義低頭避過一顆,一劍斬斷一顆,有一顆險些撞在白龍身上。


    “再快一些!”武情義吆喝白龍。


    耳畔呼呼風響,吹得武情義黑發飄散,半眯著眼,衣襟隨風鼓蕩,一路竄行而去,隻見大地在下方迅速移動,速度快得連景物也看不清楚了。也不知飛了多遠,後麵一二十架敵機依然緊追不舍。


    隻見前方一片高山,武情義壓著白龍飛進山裏,追蹤飛彈追了進去,紛紛撞在山裏爆炸了。敵機突然失去目標,幾架依然飛在空中,另外幾架入山搜查。


    一架敵機飛過一堆巨石上空時,被武情義飛擲而去的一塊大石砸中,引擎毀壞了,駕駛人員急忙跳出來逃命,武情義也不殺他,白龍騰身又飛閃而去。


    轉出一個山灣,正和另一架敵機迎頭相撞,對麵槍彈打了過來,白龍身上早著,但那子彈卻在白龍堅硬的鱗甲上彈飛開去,武情義一劍揮落,將一串子彈反彈回去,打穿駕駛艙射進駕駛人的體內,那人當即死了。


    白龍卷身竄出山峰,又被敵機發現了目標,紛紛合追過來。


    又不知飛了多遠,武情義眼望前方赫然是一座正在建造之中七零八落的龐大城市,四周山丘上修砌著碉堡和樓台。


    “難道這就是新武城了?”武情義還來不及多看幾眼,幾座炮台上炮聲巨響,向他打來幾枚大彈,武情義不敢靠近,調朝另一個方向再逃,不想新武城內又是十幾架殲滅機飛了出來。


    看來敵機是窮追不舍了,武情義心裏泛起一種煩躁感,卻又不敢直麵敵機,還得再逃,心想這麽下去還不知要逃到幾時方能避開這些敵機。


    幸好白龍好似永遠不會疲累的樣子,向東又不知飛了多遠,武情義被前方的景象驚呆了。隻見不遠處的天空中滿布著黑壓壓的雲層,黑如濃墨一般,遮天蔽日之下,黑雲內部在不斷地翻湧滾蕩著,偶爾發出雷鳴和電閃,四周飄散著一些煙塵和飛灰,地上了無活物,全是焦黑的一片。


    武情義麵色泛起一陣惋惜和傷痛,無法想象當年武城民眾所受的苦難,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緊緊追趕的一片敵機,咬了咬牙,下定決心猛拍了白龍的後背一掌,白龍身周耀出一圈光芒包住了武情義的身子後,朝著核爆的煙塵之中一頭紮了進去。


    敵機依然不放過追擊的目標,有些啟動了輻射防護層,也一同飛進了核化之地,另外一些則兵分兩路,繞著核雲外層搜查而來。


    身周的空氣仿如蒸汽一般的熏騰著,那煙塵被氣流吹散著亂舞在空中,光線暗淡無比,武情義不敢太過深入核雲之中,隻在雲薄之處飛行。


    身後有敵機的探照燈照射過來,武情義心內已然勃怒,他藏在雲厚之處,待那敵機飛馳過來時,便一躍而下,一劍破開其外層防護罩,核雲空氣鑽入機艙內,隻見那駕駛員吸入核雲粒子後,兩手捏住喉嚨不斷咳嗽起來,麵色逐漸痛苦,暈死過去,任憑殲滅機亂撞在地上炸毀了。


    在暗黑的核地中行了幾個時辰,武情義心想敵機大部分都跟丟了,便往核地外圍飛去。


    視野明朗了一些,卻見左右兩邊遍插著一排排數不清的金屬柱子,而那柱子上纏繞著一根根的鐵線,形成一片又一片的線網。


    武情義不知這是些什麽東西,又前進了一段距離,隻覺身周空氣炙烈起來,即便他全身有護體罩保護著,依然能感覺到空氣的異樣。


    “糟了!”他正要駕馭白龍後退,不想那些線網上耀出火花,空氣中可見電磁光芒正在振蕩,白龍“嗷”的一聲,受到電磁波的幹擾,身軀抖顫起來,全身鱗甲上“滋滋”的響,耀出電磁光來。


    武情義一驅龍身,想要逃出電磁網的範圍,但白龍不聽使喚,橫衝直撞起來,口中發出怪叫,龍身扭曲,一頭竄飛了出去。


    “白龍,穩住!”武情義驚駭之中大叫,見前方更是一片濃密的金屬柱子和電磁線網,急忙飛身而起,但白龍已不受控製地紮進線網之中,一片火花閃耀而起,白龍全身“滋滋滋”的電磁光流過,已將它的表皮鱗甲燒得焦黑。


    武情義狂叫著飛向白龍想要救它,但白龍扭動著身子被一圈圈網線纏得死死的,一根根鐵線從金屬柱上被扯斷下來,刷啦啦卷向武情義的身子。


    武情義察覺濃鬱的電磁輻射撲麵而來,長劍揮斬之下砍斷橫掃而來的細長鐵線,但猛然間幾條電磁線觸到他在身上,電磁流竄遍他全身,一種如千針萬刺紮入全身各處奇痛麻木的感覺湧入腦中,他的身子被巨大電流擊飛出去,大腦中一片嗡嗡蜂鳴,眼見白龍的身軀已無力掙紮,它眼中的光芒隨即消逝,龍頭垂了下去。


    “白龍!”武情義意識不再清晰,唯有用最後的一點力氣斬斷橫擋在身前的一片網線,任憑身子被猛烈的電磁大力擊飛出去,“嘭”的一聲撞在一根巨柱上,飛落在地上時,身上的衣衫猛然間變成一片片碎屑。


    武情義閉上眼睛,失去了知覺。


    許久後,幾輛工程車開了過來,車上跳出一群全身穿著黑色防護服的人,他們頭戴密不透風的防護罩,手中端著探測儀一邊試探著一邊緩緩走近躺在地上的那個人。


    隻見他全身上下外層衣衫被燒得殘破不堪,臉上覆蓋著一層黑灰。


    一眾黑衣人用儀器翻過武情義的身子查看,個個麵麵相覷,一人吃驚道:“不知此人是誰,為何會撞進魔光網中?一般人早就被魔光波燒得灰飛煙滅了。”


    “快將他抬回小盤山基地去。”一人彎身想要抬起武情義的身子。


    但另一人將他攔住,“小心他身上有輻射。”


    一人取出攝像機正要拍攝,被另一人奪了過去,叱喝道:“這事非同小可,先不可泄露半分,先經指揮官處理再說。”


    隻見兩個上前查探的人急匆匆奔了回來,吃驚道:“魔光網被撞斷了一大片,裏麵纏著一條白色的怪東西。”


    “什麽怪東西?”眾人紛紛問。


    “光線太暗看不清楚,好像是一條白色的怪龍。”


    “怎麽可能?”“我們上去看看。”“今天真是遇見怪事了。”……


    眾人走上前去,打開探測燈照射過去,果然見一條粗壯的白龍狀怪物卷曲著身子被死死網在裏麵。


    眾人吃驚不小,“呼叫指揮部盡快派人來。”其中一人下令。


    眾人再回來時用鐵鉤鉤住武情義的雙臂,將他拖進車箱內,鎖上車門運走。


    “看來這人死了好一時了。”一人道。


    “如果是死了,交給化驗室解剖屍體,看看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另一人道。


    工程車往西行了一程,一座磨盤似的圓形山丘現了出來,山上建造著高大堡壘。工程車到達山腳圍牆時,經過檢驗後開進山洞隧道內。


    出了頗長的一段隧洞,前方是一座依山磊砌的石堡,石牆上站著些手持兵器的守衛。


    進入石堡大門,場院中已等候著一大群人了。


    工程車開到眾人麵前,一人將車箱門打開,正要跳上車廂去,不想麵上被重重踢了一腳,大叫一聲滾倒在地。


    其餘的人大吃一驚,往車箱裏看時,隻見裏麵那人踉蹌著爬起身子,外衫殘破不堪,一臉的焦黑之色,看不清楚麵目。他劇烈咳嗽一番,口裏滿布血絲,喘息著滾下車來。


    所有人立即圍了上去,武情義睜眼看著這群人,除了一些身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外,其餘的人也穿著各種奇怪的工作服。其中一個中年大漢叉手立在前邊,此人身軀龐大,滿臉橫肉,相貌極其凶惡,身穿著黑袍,兩眼冒著凶光瞪視著武情義,“來者請說明身份,匯報情況,你為何有意破壞我魔光網?”


    武情義喘著氣反問:“你們是幹什麽的?什麽叫魔光網?”他自昏厥過去朦朧醒轉時,覺全身麻痛,動彈不得,又見自己被關在車廂內絲毫看不清外麵的狀況,隻等身體逐漸恢複一些後再說。


    待車門一開,一陣強光晃得眼疼,一怒之下踢翻開門之人,還以為自己被敵軍抓到了這裏來,但見眼前的這些人和此處的建築風格,似乎不像是帝國的軍事基地。


    那凶惡大漢疑惑的目光觀察著武情義,指著自己的鼻子道:“這裏是預防和改造核化汙染地工程部隊小磨盤山指揮部,我是這裏的指揮官雲天鵬。就算‘雲天鵬’這個名字你不知道,但老夫十多年前叱吒風雲時綽號‘雲裏金剛’,你總該聽說過吧?”


    “雲天鵬?雲裏金剛?”武情義總算能站得起身子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並沒聽說過你。”


    雲裏金剛雲天鵬臉色很不悅,喝問道:“快說,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破壞我辛辛苦苦建造起來的魔光網,到底有何目的?”


    “你說的什麽魔光網,到底是什麽東西,我可不知道。”武情義觀看四周的建築,幾層寬闊的石牆圍建著一排排工房,手持兵器的守衛在石牆上遊走監視著,但這裏的守衛裝備的不是刀劍就是槍斧、弓箭一類的冷兵器,卻沒有槍械、炸彈等熱武器。


    “魔光牆你也不知道?”雲天鵬走近武情義,更加懷疑地盯著他看,“整個武地大片麵積都被核化了,魔光牆就是用來消除核汙染的,你知道你今天給我們帶來了多大的損失嗎?”


    雲天鵬圓睜雙目,“還有,那條被魔光網纏住的機甲怪龍是怎麽回事?”


    一聽到“怪龍”,武情義焦急起來,喝問道:“那條龍在哪裏去了?它怎麽樣了?”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盯著他,隻聽飛行機的聲音傳來,一架吊機吊著一個巨大的金屬箱從山頂隧道裏飛了出來,正要垂直降落。


    “我們把他運了回來。”雲天鵬指著那個金屬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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