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本來是千代田區最熱鬧的時刻,平常的這個時間,大街上早已經是人潮攢動,累了一天的上班族也在這個時刻出門尋找一些樂子,以求緩解壓力。≧但是今天不同,東瀛政府早早的就宣布了今天的緊出法令,夜晚禁止居民出門,理由是晚上會有台風侵襲,至於是不是真的,就沒人知曉了。


    雖然大街上看不到幾個人影,但是千代田區的標誌性建築靖國神社中,卻是熱鬧非凡,今天這裏迎來了東瀛陰陽道的代表人物,大陰陽師蘆屋澤宗大人,隨行的人還有他的兒子,陰陽道未來的繼承人蘆屋幻十郎。再加上在靖國神社已經待了好幾天的土禦門家族最後一個傳人,得到了八阪瓊曲玉認可的巫女藤堂香澄小姐。


    這些大人物的到來,使得鎮守在這裏的陰陽師們大感振奮,要是能到到這幾位的賞識的話,起碼會少奮鬥好多年,所以每一個人都十分的精神,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出來。


    “元春,昨天晚上入侵的那些家夥,找到了嗎?”蘆屋澤宗站在中庭,仰望著天空中的那一輪圓月,在那明月周圍,還圍著一圈雲彩,月光透過雲彩照射到地麵,一時間大地盡是光華。隻需要再等一會,就是月照正空的時刻,那個時候,是封印最弱的時刻,也是儀式動的時刻。


    元春邁步來到了蘆屋澤宗的身邊,恭聲說道:“澤宗大人,昨天入侵的那些家夥,大部分已經死在了我們布置的陣法中,隻有幾個人逃了出去,不過您放心,那些家夥恐怕已經見識到了咱們大東瀛陰陽師的厲害,再也不敢來了!”


    不遠處,幾十個身穿白袍的陰陽師在那裏來來回回的忙碌著,一個全部由木料搭建成的平台呈現在眾人的麵前,那平台的正中擺放著一個山石,山石頂部被磨平,周身用鮮紅的顏料繪滿了各種各樣的符文,十分的妖異,月光照耀下來,那山石竟然隱隱的出一陣紅芒,直衝天闕。


    現在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隻等月照中天,就能動儀式,迎接天照和月讀二位神聖降臨現世,再現輝煌了,腦中浮現出東瀛再次站立在世界巔峰的情景,元春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瞟了元春一眼,蘆屋澤宗輕聲說道:“希望如此吧,今天的儀式萬分重要,天皇陛下已經麵授於我了東瀛最高的權利,無比要迎接二位神祗降臨,元春呐,一會的警衛工作,就要靠你了!”


    “澤宗大人請放心,我今天專門從安倍晴明的棺槨裏取出了震族寶劍--天羽羽斬,有這把神劍在手,除非是華夏那些老怪物,其他的人來我都不懼怕!”元春嘿嘿一笑,手中多出了一柄長長的單刃寶劍,上麵流光溢彩,寒芒逼人,出鞘之時,隱隱有龍吟虎嘯,顯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寶物。


    蘆屋澤宗看到這柄劍的時候,目光中明顯露出了一絲貪婪,天羽羽斬,號稱是能夠斬殺神靈的寶劍,雖然威力比不上伴隨著天照大神被封印起來的天之叢雲,但是在這個世間也算是一柄鬼神懼怕的神兵了。要不是元春的實力和他不相上下的話,恐怕蘆屋澤宗早就出手將這把劍從對方手中搶過來了,可恨自己的八尺鏡被那個奇怪的華夏小子毀掉了,要不然的話,他又何必去尋找元春這個反複無常的小人來合作呢?


    努力使自己的目光變得清澈,蘆屋澤宗輕笑道:“十拳劍竟然能夠重見天日,真是東瀛的一大幸事,今天有了神劍的相助,事成的幾率又大了幾分。元春呐,我的福星,東瀛的英雄啊!”


    元春嘿嘿一笑,並沒有說話,剛才蘆屋澤宗眼中的貪婪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現在對方又用這樣的話來麻痹自己,都是玩陰謀的高手,元春又怎麽會上當呢?要不是為了迎接天照和月讀二位大神降臨,他恐怕也不會反叛土禦門家,殺光土禦門的族人。


    “二位大人,時辰已經到了!”正在二人各有算計的時候,一個年紀不大的陰陽師快步跑到了二人的身邊,恭敬的施禮道。


    抬頭看了看月亮,現那一輪明月已經到了木台的上空,此時一束月光遙遙而下,直接照到了那塊石頭上,蘆屋澤宗衝那個報事的陰陽師揮了揮手,輕聲說道:“去請香橙小姐和幻十郎過來!”


    陰陽師答應了一聲,再次施禮,緩緩而退。元春走上前來,輕聲開口道:“澤宗大人,那件事情你已經決定了麽?其實咱們還有其他的人選,你為何偏偏選擇了幻十郎少爺,他可是您唯一的子嗣,陰陽道未來的傳人呐!”


    “正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所以我才選擇了他!”蘆屋澤宗一邊朝前走,一邊對跟在他身邊的元春說道,“你不必在勸我了,這件事對於幻十郎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的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現在儀式就要開始,元春,你可要做好警戒工作,不要讓那些討厭的蒼蠅打擾到大神降臨的輝煌時刻呀!”


    元春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反正那是蘆屋澤宗父子的事情,用不著他一個外人操心。二人來到平台跟前,順著木頭搭建的樓梯走上了平台,此時那裏已經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在那裏等候了。


    女孩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神袍,下身穿著一件寬大的紅色褲子,長飄飄,隨風而起;麵如白玉,惑人心神。在女孩的脖子上,戴著一個晶瑩的勾玉,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出淡淡的光彩。站在女孩身邊的男孩,一身黑衣,烏黑的長,五官俊朗,神色冰冷,在看到蘆屋澤宗的身影時,立刻迎了上去。


    “父親,您來了!”蘆屋幻十郎恭恭敬敬的朝蘆屋澤宗施了一禮,“父親,聽說昨天晚上有人入侵靖國神社,劍太先生他為國捐軀了,有這回事嗎?”


    “劍太的死,是光榮的,那些卑鄙的入侵者全部都死在了劍太的手下,帝國的民眾,都不會忘記他為帝國所作的一切,幻十郎,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看著自己這個兒子,蘆屋澤宗輕哼了一聲,邁步走到了藤堂香澄的麵前,“香橙小姐,今天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說了。東瀛的未來,都在你的身上,天照大神和月讀大神能否再臨現世,也在你的身上,希望你不要辜負帝國對你的期望,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也不要辜負民眾對你的期望呐!”


    藤堂香澄麵如死灰,仿佛已經認定了自己的命運一般,用機械一般的話語回答道:“我明白,您放心吧!”


    “好!”蘆屋澤宗拉著蘆屋幻十郎退到了一邊,朝守衛在四麵的陰陽師們揮了揮手,“時辰已經到了,開始儀式吧!”


    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一隊陰陽師推搡著一群衣衫襤褸的人走了過來,那些人一個個蓬頭垢麵,口中不住的哀嚎著,各國的口音都有,但是最多的還是華夏語。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家裏還有親人,他們還等著我回家呢!求求你們了!”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立刻這個地方,這個是地獄,這裏是地獄!”


    “我要報警,我要報警,你們這是非法拘禁,這是非法拘禁,你們會受到法律的製裁的,你們會得到報應的,慈愛的神會把你們打入地獄,凶殘的惡魔會吞噬你們的靈魂,你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嘈雜聲不絕於耳,蘆屋澤宗聽得眉頭緊皺,再次朝周圍的陰陽師一揮手,得到命令的陰陽師們也不知用了什麽法術,那些不住吵鬧的人們立刻停止了喧嘩。


    “不知死活家夥們,能用你們的生命來迎接吾神的降臨,那是你們的福氣。”蘆屋澤宗冷哼了一聲,又朝站立在平台中央的藤堂香澄說道,“香橙小姐,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儀式吧!”


    “是!”藤堂香澄點頭應了一聲,將脖子上的勾玉取了下來,托在了手中,腳下的步伐也按照一種玄妙的軌跡走動起來,越走越快,看著就好像是一種奇特的舞蹈一般,月華照在她的身上,竟然升起了一層淡淡的青光,與她手中的勾玉遙相呼應,就好像是一個聖潔的女神一樣,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看著這靚麗的身影,站立在蘆屋澤宗身邊的蘆屋幻十郎輕聲**了一聲:“香橙小姐……”


    跳吧,跳吧,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隻需要再過一會,神靈就會降臨現世,整個世界都會再次籠罩在神靈的光輝之中!蘆屋澤宗一臉的瘋狂,這一刻他等了足足五十多年了,現在終於要實現了,讓他怎麽能不激動呢!


    “咦,那個女孩不是咱們救下來的藤堂香澄嗎?她,她怎麽會在這裏!”九天之上,夜風呼嘯,李岩一行人站立在白雲頂端,就好像神仙一樣,禦風踏雲,這還要多虧了張青城的騰雲符,要不然他們還不能如此簡單的就躲過那些守衛的陰陽師。看著地麵上那個瘋狂舞蹈著的女孩,所有的人都萬分驚訝,這麽一個清純的女孩,怎麽和那些殺人魔王待在一起了?


    “恐怕她也是身不由己吧?”回想起昨夜的情形,李岩輕聲開口道,他可以肯定這不是藤堂香澄自己的意願,他並不像幫助蘆屋澤宗,應該是蘆屋澤宗逼迫她這麽做的。


    “是嗎?我怎麽沒看出來?”楊剛一手拉著張青城,一手拉著劉剛,生怕掉下去,探頭探腦的看著下麵的情形,“那個藤堂香澄在做什麽?跳舞嗎?”


    “那是東瀛的傳說,舞蹈之神天鈿女命在山前舞蹈,吸引天照推開遮擋天之高原的山石,重返世界,給予世界光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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