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冬陽下二人情不自禁相吻元春懷孕王夫人立威不成反被羞


    近來陽光很是厲害,就算到了冬天,也一反往年連日大雪,反倒日日冬陽,照得人暖洋洋的。


    賈環坐在躺椅上,身上蓋著一塊雪白色長毛的毯子。而不遠處,徒臻寶正在練武。賈環眯著眼,被太陽曬得有些困,不一會又睡著了。


    徒臻寶在軍營每日早上總是起的早,練武已經是習慣了。現在回到京都還是一樣,每日五點起床,先是練上一個小時的武,在騎著馬去賈宅,等賈環出來,二人一同去上朝。下了朝,徒臻寶直接將賈環拐進自己的王府,然後一並用了飯,這個時候賈環通常是小睡一會,而徒臻寶便是練一會武。


    賈環見冬陽挺好,便不想一人待在屋子了睡,讓人拿了躺椅擱在後園裏,一邊看徒臻寶耍鞭子,看著看著便睡著了。


    一個月前,文昌帝封徒臻寶為四王爺,設有四王府。不過因為是文昌帝臨時起意,王府根本沒有建成,隻好辛苦了工部加快工程,而徒臻寶還是住在他那小皇子府。


    不過徒臻寶對此倒是不怎麽在意,打仗的時候,什麽苦沒吃過?


    徒臻寶順手擦擦額頭上的汗,冬日裏穿著單衣,仍是熱的一頭汗。見賈環已經睡著,覺得這樣的日子很是美好,突然覺得很累,看到旁邊另一把躺椅,徒臻寶上前躺了上去,幽幽的歎了口氣,這個小虞果真會享受!心裏道完,便扯了毯子,曬著陽光睡了起來。


    賈環是先起來的,睜開眼便看見徒臻寶俊朗的臉,伸了懶腰,卻不想起來。就這麽瞧著徒臻寶的睡臉,賈環試圖找出徒小兔子的影子,結果找了半天還是覺得一點不像。五年後的徒臻寶和五年前的徒臻寶倒是像變了個人,若不是徒臻寶體內的玉生緣,賈環估計是認不出來的。


    怏怏覺得無趣,便躺回去。不過眼睛還是死死盯著徒臻寶,鼻子比以前挺翹了,以前的徒臻寶是個小巧的鼻子。原本大大的濕漉漉的黑眼睛,此時已經變的狹長,因是閉著眼,賈環隻能看到徒臻寶黑密的睫毛,不是很長,卻是又黑又濃,一層層刷在眼底,形成個小扇子。眉峰英氣,很是淩厲,倒是這眉形跟以前的徒臻寶還挺像,就是以前的小兔子身上沒有此事的淩厲,顯得有些弱。視線一點點下移,最後到嘴上,徒臻寶的唇沒了以前的粉嫩,此時的顏色更暗一些,再配上徒臻寶不怎麽白的皮膚,這唇倒是很不起眼,不過越看越覺得好看。


    賈環盯著徒臻寶的嘴唇,一動不動。


    徒臻寶早在賈環起來的時候便醒了。五年的警惕不是那麽容易磨散的,不過徒臻寶沒睜開眼,想看看賈環想幹什麽。


    賈環的視線很是熱烈,徒臻寶完全可以感受到。先死鼻子、眼睛、眉毛,以及最後停留時間最久的嘴唇......


    徒臻寶被賈環火熱的視線盯得喉嚨有些緊。五年的軍營生活,讓他明白了很多事。雖然蔣忠管的緊,不過底層的士兵被憋得久了,便會互相撫摸抽、插來瀉火。而徒臻寶層撞見過一清秀的小兵被一壯漢插得直叫喚。自從十六歲那夜的春夢,夢中就單是親吻賈環,徒臻寶便泄了。等第二日起來時,徒臻寶真的很恨自己,小虞那般小,自己怎麽能那麽禽獸!


    身體緊繃,徒臻寶被賈環的視線,惹得不得不睜開眼,動作迅猛的往賈環躺椅上一撲,然後準確的撲捉到賈環的嘴唇。兩人身體緊緊相貼,尤其是徒臻寶身上穿著單衣。兩人臉離得很近,氣息互相纏繞,徒臻寶很喜歡這種感覺,盯著賈環的唇,就隻是死死盯著。


    賈環心咚咚的跳著,看著徒臻寶炙熱的視線,感覺全身緊繃。他不是不識□的毛頭小子,不說前世,就單是這輩子,早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夢遺了。不過夢裏的對象是徒小兔子,若是見到此時的徒臻寶,賈環覺得自己的夢遺或許該晚個幾年。他實在是想不來,自己壓到這麽一副大塊頭的模樣。


    兩人貼的相近,賈環的一舉一動徒臻寶自然感受到了。


    一隻大手摸著賈環的唇,盡管已經很溫柔了,不過常年練武的手還是有一層繭子,賈環又是經常泡泉水,皮膚自然細嫩。待徒臻寶鬆開手後,看著賈環唇上的紅印,眼底有幾分懊惱。


    賈環自然沒有漏過徒臻寶的小心,眼底有笑,徒臻寶的眼底全是自己。此時的賈環身上暖洋洋的,倒不是冬陽曬得,而是被徒臻寶的關懷暖的。笑眯眯的輕抬頭,一觸即分,兩唇相印。


    徒臻寶被賈環這個舉動弄得身體更緊了了,眼底更是猶如一把火一樣,像是燒壞賈環一般。不再猶豫,狠狠的吻了下去。


    徒臻寶是第一次接吻,以前雖說在宮裏,母妃為自己準備過侍寢之人,不過徒臻寶那時並不敢興趣,一是因為身體還未長大,二是不想當個文昌帝,隻投了身體的舒爽,卻不顧及女子的一生,若是不愛,為何要做這原本是最親昵的事情?


    賈環見徒臻寶吻技生澀,心裏樂開了花,證明徒臻寶在這五年來沒有拿別人練過。故而慢慢引導,徒臻寶一直都是個好學生,不管是學武還是學吻技。待賈環放徒臻寶的舌進來,徒臻寶開始細細嘖吻,一角一處拒不放過。


    一吻待盡,賈環麵上緋紅,雙眼含淚,嘴唇更是紅腫,若是被外人瞧了,一看便知曉剛才生了什麽事情。


    徒臻寶也好不到哪裏,第一次接吻便是唇舌相依,感受到了美好,身體一素素的電流直往體下而去。徒臻寶見賈環那副花色的模樣,把持不住的又在唇上輕觸一下,卻不敢放肆。微微的錯開了身,不過賈環還是感覺到徒臻寶硬挺的下、體,狡猾一笑,看來自己魅力很大麽!卻故意當做不知,任由徒臻寶躺回到他的躺椅上。


    待二人平息過後,尤其是見賈環唇色不再是那麽招惹後,徒臻寶才帶著賈環進了臥室。


    徒臻寶洗了澡換了衣袍,賈環也是微微整理,尤其看到銅鏡裏自己那一雙含情目,心裏更是不平!自己怎麽成了這個樣子!像個欲求不滿似的!憤恨的罵著徒臻寶,若不是徒臻寶變化大,此時這個樣子的一定是徒小兔子!


    待一切安妥,兩人這才出了王府。


    自從三皇子徒臻鄂死了後,皇後雖然心傷不已,卻也開始籌劃以後的出路。其實不管是哪個皇子當皇帝,自己這個太後是跑不掉的,可早早養在身下的總是好一些。當下便在後宮開始挑選。


    二皇子不提,其母身份高貴,又有娘家撐腰,最關鍵的便是年齡大了。四皇子與五皇子母妃身份低微,雖是好拿捏,可繼承大統的卻不太可能。八皇子九皇子更是沒可能,其母雖身份高貴,可是有別族血統,不可能繼位,怕的就是壞了皇家血脈。最後便是前年才生下皇子的敏貴妃---薛寶釵。兒子年齡隻有一歲,識人也不親,若是養在自己底下和孩子培養培養,以後還不是將自己當母妃。


    想到這,皇後有些心動,可是拿不住文昌帝的意思。文昌帝自從徒臻鄂砍了蠻族太子後,就一直對皇後冷冷淡淡,就連以往的幾分尊重都消磨的不差幾分,如今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待在皇後寢殿,別的時間連一步都未踏入。而,此消彼長,皇後失了勢,自然有人得勢。


    如今宮裏最受文昌帝寵愛的便是敏貴妃。眾人玩笑道,“比當年的皇後還要得聖上寵愛幾分”。當然都是私下說的。


    因為礙著文昌帝,皇後也不好提。就在皇後兩難的境地,一處宮裏又傳出喜訊。


    賢德妃懷孕了。


    皇後一聽,愁容滿麵一下露出了笑容。


    賢德妃乃是榮國府賈政的女兒,有身份,肚子裏才懷著,等到一生下來便抱過來自己養不是更親?最關鍵的是文昌帝對著賢德妃冷冷淡淡,倒是好要孩子。


    打定主意的皇後,在這個年關對賈元春可是各種補品疼愛。而賈元春有了孩子,更是頂著肚皮往薛寶釵的寢殿跑。


    薛寶釵喝了一口熱茶,冷冷笑道,“皇後剛沒了孩子,賈元春就懷了,又對賈元春這般好,你也是宮裏的老嬤嬤了,還看不出來?”皇後打的什麽主意,薛寶釵心裏清楚,隻怕沒了賈元春這個替死鬼,此刻自己的孩子就危險了。歎了一句,又笑著道,“淩兒可睡醒了?”


    老嬤嬤聽薛寶釵這麽一說,心裏當下想個通透,虧得那賢德妃整天耀武揚威巴巴的往這兒鑽,生下不是個好,生不下又不是個好!不過這貴妃娘娘可真是厲害,小小年紀就有這份本事,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呐!想到此,嬤嬤當下鞠躬,恭敬道,“十皇子已經醒了,奶嬤嬤正在喂奶。”


    十皇子徒臻淩先出生一步,大了妹妹兩分鍾。


    宮裏的消息傳得快,不足一日,京都上下便曉得了,賢德妃賈元春懷有龍種了。


    賈府上下,尤其是王夫人很是喜氣洋洋,就連賈赦設的那扇角門,王夫人都看著不順眼了。想著到了娘娘生下龍種後,便拆了這扇角門,自己還是搬進榮禧堂,以前走那丫鬟成群互相簇擁的日子又回來了。想到此,麵上就露出幾分得意,每天更是勤快的往賈母那處跑。


    賈璉王熙鳳兩口子看在眼底,心裏恨賈母的態度。自己的蒗哥兒明明是這賈府正八經的主子,卻不見寵愛,整天偏著二房,就算分了家還整天圍著賈寶玉轉,整天隻會誇二房如何。


    都說女子一旦做了母親,頭一個看重的便是兒子。更何況王熙鳳這個得來不易的寶貝疙瘩,每天惦記著兒子的前途,對王熙鳳來說,公公已經說了將爵位傳給自己的丈夫,那麽這爵位以後一定是自己生的嫡長子的。自己的東西每日造著外人的惦記,心裏很是不好受。更何況是自己兒子的東西被人惦記!管他嬸嬸親戚,一律不認。


    而對賈璉來說,好不容易分了家,在這賈府裏有幾分主子的感覺,走哪哪裏不是恭恭敬敬的拜一拜?若真的讓二房獨大了,自己這地位是不是又像以前一樣?當下對賈元春懷孕沒有什麽好心情,就算懷了怎樣!還不知道是男是女!跟他們大房有沒有多大關係。


    賈母卻是聽了這個消息,笑得嘴都合不攏嘴。比得聞王熙鳳生了兒子還高興,這副態度不是讓王熙鳳傷心麽!


    不過此時的賈母全然不在乎大房怎麽想的,一心計劃著。


    有了憑仗,王夫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在京都居住的妹妹,薛姨媽。還記得蓋省親園子,自己問她拿些銀兩都不肯,後來仗著寶釵懷孕更是對自己沒點尊重,那一年,自己那妹妹樣樣將自己比了下去,此時元春得了風頭,看她還敢小覷自己!


    如此一想,王夫人立馬收拾一番,連拜帖都未投,便直晃晃的登門了。


    薛姨媽跟著趙姨娘此時正在談論京中的好姑娘,哪家姑娘身份貴重,哪家姑娘賢惠,哪家姑娘才氣......而薛蟠乖乖的坐在一邊,不說話。不過一個一米九幾的大男人窩在椅子裏,直勾勾的看著薛姨媽,怪有幾分可憐的。


    薛姨媽當是沒看見,一個勁的跟趙姨娘的說道,很是高興。


    薛蟠見了,更是可憐。唉,他還不想娶妻呢!


    管家來通報說賈府王夫人來的時候,不止薛姨媽一愣,就連趙姨娘臉上的笑也凝住了。薛蟠聽了,當下不耐煩道,“她來做什麽?”自從寶釵進了宮,薛蟠就惦記上了王夫人,哪裏還待見王夫人。


    王夫人正是氣盛,管家前腳通傳,後腳就跟著一塊進來了。薛蟠嗓門又大,自然聽見了那句不待見的話。麵上一下扭曲,憤恨。


    搖步上前,誇了廳門,笑著道,“喲!果真是宮裏有人,說話底氣都不一樣了。”不陰不陽的語氣,一下讓薛蟠火了。


    站起了身,上過戰場的人,殺氣自是有的,平日裏為了怕嚇著薛姨媽,薛蟠都是斂了身上的氣息,此時聽見不愛的,當下氣場全開,煞的王夫人麵色白,後退了幾步。


    薛姨媽見了,當下喝道,“蟠兒!”


    薛蟠一聽,又斂了身上的氣息,乖乖的跟個大狗一樣,窩進了椅子裏,不說話。薛蟠脾氣直,不喜歡的連奉承都不願意,更何況王夫人來者不善,沒必要上杆子找不痛快。


    薛姨媽見兒子聽話,心裏笑得跟個花似的,再見王夫人,麵上端的冷淡,她可沒忘記賈元春幹的事,這件事沒敢告訴薛蟠,要不然還指不定要鬧出什麽不好。


    當下走上前,道,“姐姐今日來,可有什麽事?”


    王夫人見趙姨娘端坐著,見了自己也不行禮。當下心裏啐罵道,果真是什麽人跟什麽人一起鑽。同著薛姨媽一並罵了進去。王夫人一向是瞧不起薛姨媽的,若是處處矮自己一頭,心裏就舒暢了,若是有一天突然高了,那麽非得狠狠掐斷了不可。


    王夫人撚著帕子,抖了抖,不說話,先是坐上椅子後,才笑著道,“可不是有喜事麽?”見薛姨媽不搭話,就連趙姨娘也是垂著眼翻著手裏的冊子。心裏氣急,便直接道,“宮裏傳來消息,元春有了龍種,這可不是好事?”


    薛蟠見不得王夫人在自己母親麵前耀武揚威,當下懶洋洋道,“就是個懷孕,還不知道......”便住了嘴。


    王夫人臉色一青,好半天之後,當做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的道,“我算過了,小皇子是來年八月出生。”


    薛蟠聽了,呲的一聲嗤笑,道,“小皇子?不是小公主?”


    王夫人扭著帕子恨不得撕了薛蟠的那張嘴,當下眉眼一怒,道,“蟠兒當真是打仗去了,回來後連禮貌都忘了!”


    薛蟠當做沒聽見,自己反正就沒什麽禮貌,管她的。


    王夫人見了,心裏怒。又一看趙姨娘手裏的冊子,便知道這是媒婆送來的,當下計從心頭,嗬嗬一笑,道,“蟠兒如今有二十有二了吧?年歲這麽大了,倒是不好找姑娘,難怪啊!”


    薛姨媽聽了,心裏氣,當下冷聲道,“蟠兒如今正值五品,娶媳婦還不是滿京都找好的,不著急,等蟠兒官位升一升,到時候害怕沒得更好的?”


    王夫人氣的鼻子都歪了。薛蟠五品,賈政卻才是六品,當下也顧不得麵上,恨恨道,“我看薛蟠這樣子,就是四品也沒有姑娘相嫁!”


    這算是吵開了。


    王夫人先不要麵子的,薛姨媽也沒了顧忌,當下哪痛戳哪,淨挑著王夫人的痛處,什麽如今姐姐住處小,若是不習慣可以來薛府,什麽蟠兒雖是五品不過手下正缺人手,我看寶玉一直閑在家裏,不如我讓蟠兒給寶玉找個活作罷!


    氣的王夫人甩袖而去。薛姨媽見了,狠狠的呸了一口,欺負完自己的女兒還來欺負自己的兒子,有這麽好的事!


    王夫人走後,薛姨媽倒也沒了給薛蟠找媳婦的興趣,又見薛蟠可憐兮兮的樣子,當下一笑,道,“行了,出去玩耍罷!不過可不能弄出人命......”又絮絮叨叨一堆,薛蟠聽了早早走了。


    薛姨媽見了與趙姨娘相視一笑。</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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