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王夫人瘋癲恨賈母偏癱 水榭縱身玩樂薛蟠醉酒


    賈元春十三年前進宮時正是十四妙齡,原本榮國府受盡寵愛的大小姐,不管是賈母亦或是王夫人就連平日古板恪守的賈政對著賈元春也是紅不起來臉,可見當日賈元春在賈府是多受寵。


    賈元春當時一個受盡家人寵愛的嬌蠻小姐,怎會想到進宮當宮女呢?這一切都要往賈母身上推。賈母原想著賈府一日落寞一日,就連著爵位也是一減再減,元還是榮國府,到了賈赦手上便隻剩下一等將軍這個名頭,且,賈母本就偏愛小兒子,小兒子考了這些年的試,好不容易做了七品小官,賈母心裏自然著急。而宮裏適時傳出小選,賈母見自己孫女元春如花似的樣貌,又是青春年華,自然往哪方麵想去了。在賈母眼中,自己孫女賈元春可不就是極好的女子麽?無論是顏色還是詩書禮儀個頂個的拿出來都是讓人豎拇指的,賈母很是自信,雖是小選,不過憑著賈元春的樣貌一二年以內定會獲得文昌帝寵愛。


    賈母如此想著,便找人送了賈元春進去,踏進宮門那一步起,賈元春就與平常女子不同了。平常女子能輕易獲得的幸福,丈夫的恩愛,賈元春這輩子是別指望了。


    可賈母不這樣想,她對賈元春一直灌輸著她進宮是為了整個賈家的榮耀,她的身上背負著賈家興衰。真是可憐,靠一個女子用顏色伺候他人換的整個家族榮耀,賈母在說這話時一點也不覺得羞愧。


    賈母是高看了賈元春,也是看低了向往高處爬的年華女子。宮裏的,哪怕就是宮婢也比尋常人家的丫鬟美貌懂禮,是此,賈元春一熬便熬了十年,才從女官升到賢德妃這個名頭。


    賈元春懷有龍種的時候,賈母十分高興,一方麵高興元春有了憑仗,另一方麵高興自己的眼光,自己果真沒有看錯。整個賈府都盼望著賈元春肚子裏的小皇子,王夫人為此還每天燒香拜佛,隻求得上天賜自己女兒一個小皇子。


    小皇子有了,不過卻是個死嬰,而元春更是難產死了。


    王夫人聽得元春難產這個消息的時候,正陪著賈母說話。自從元春懷有龍種消息一出,王夫人腰板也直了,將那小圓門看也不看,直來直往的隨意出入這個賈府,像是她還是住在正房一般。賈母對王夫人也是高看一眼,王夫人以前幹的什麽糟心窩子事,全都是過眼雲煙,就單憑她是娘娘的生母,小皇子的外婆。


    宮裏差人來報,王夫人算了算時間,笑著滿臉生花,對著賈母道,“誒喲喲,這個時間,怕是元春生了?”二人立步,來人的是個年歲極小的小太監,怕是眾人嫌著差事不好,惹人生嫌便丟給最小的太監辦了。若是喜事,宮裏的大太監還不搶著辦?


    小太監白白淨淨的,年歲不過十四,經常被人欺負,故已有些陰陽怪氣。見了賈母與王夫人,便涼涼的道,“賢德太妃娘娘戌時一刻去了,小皇子也一並去了。”


    青朝有例,凡是後宮妃嬪生子或是病死,若是不牽連國事,可在事後的一個時辰內傳消息到母家。


    王夫人一聽,笑容一僵,像是不信,匆匆上前抓著小太監的衣袖,道,“可有傳錯?怕、怕不是、不是賢德太妃吧......”


    小太監睥睨王夫人一眼,揮了揮王夫人緊抓的衣袖,見王夫人倒在地上也不管,自說自話道,“宮裏傳的消息還能有假?”便揚長而去。


    地上的王夫人一聽,立馬暈死過去了。而旁邊的賈母早早捂著胸口倒在了榻上。


    待王夫人醒來後,精神便有些不對,見人便上前問,“是假的,是假的。”隨後又想起小太監在耳邊說的那句‘宮裏傳的消息還有假?’又給暈死過去。


    而賈母,本就是年紀大了,前幾年又是為寶玉婚事操心,而後又有賈赦分家之事,早已熬壞了身體。突聞噩耗,自然是一病不起。


    七日後,王夫人精神看著也是正常的,這日,陽光正好,王夫人穿著嫣紅的衣袍前來給賈母請安。見了賈母,板著臉,什麽也不說,隻是盯著賈母看。


    賈母這幾日精神才有些起色,身子還是軟軟沉沉,鴛鴦為了賈母能多吃幾口,特意去了小廚房自己親手做些吃食。如今賈母臥室內隻有一小丫鬟守著,見了王夫人來,聽著王夫人吩咐,下去守在門口了。


    賈母撐著胳膊,費勁的看著王夫人,嘴裏軟聲道,“政兒媳婦身子不好就回去好好休息,我這個老婆子還死不了。”


    “你怎麽不去死!”王夫人怨恨的低聲道。


    賈母一愣,道了句什麽。隻聽王夫人上前,握著賈母的胳膊,勁使得非常,可見賈母‘誒喲’低喊了聲。王夫人貼近賈母的臉,磨著牙狠狠道,“你怎麽不去死?”又是重複了一遍。


    賈母一聽,氣的直翻白眼,像是不行了一般,王夫人突的鬆開賈母,恨厲的盯著賈母,厲聲道,“若不是你當年執意要元春進宮,我的寶貝女兒能這般短命?”惡狠狠的指著賈母,王夫人接著道,“是你,你就是害死元春的凶手,我的女兒地下有知也一並拖了你下去好償命!”像是想起什麽,王夫人低聲笑起來。在這安靜異常的臥室,笑聲顯得特別悚然。


    王夫人上前走至中央,踉踉蹌蹌幾步,像是喝醉了一般,搖著頭,笑著道,“明明是我的女兒,該如何也是聽我這個做娘的,你插什麽手?還有寶玉,我十月懷胎生下他,你不過一句‘看著有福’便奪了過去親自撫養,你可曾想過我這個做娘的?”上前幾步走到賈母跟前,王夫人接著道,“你看看,聽你的安排,受你的教養,他們的下場,元春沒了命,寶玉如今這不上不下的樣子,這就是你安排的‘前途’?”


    見賈母往後退縮,害怕自己,王夫人得意一笑,哈哈道,“元春,元春,你睜眼看看,看看你這好祖母,來日索命隻管找了她去......”便大笑而去。


    再說賈母,被王夫人一通瘋話氣的全身麻,沒了知覺。待鴛鴦進來的時候,便見賈母已經暈過去了,當下又是一通忙亂。在等賈母睜眼的時候,便知道自己下半身早早沒了知覺,且,一隻手廢了。氣的賈母白色白,賈政跪在榻前,哭著道,“母親,母親可要保重身子,王氏那個瘋婦已經被關了起來。都是兒子不好啊!娶了那麽個瘋婦,害的母親受苦受累......”


    賈赦在旁癟嘴,賈珠中舉人的時候這話怎麽沒說,元春懷孕封妃的時候這話你怎麽沒說,這下卻來說。賈赦一向是看不慣自己這個弟弟,倒不是有多喜歡王夫人而就是想跟賈政作對。


    床榻邊,上演母子情深。賈赦見了無趣,便道了句‘既然母親身子無礙,兒子就先去了’便走了。自從分家後,賈母便不待見賈赦,賈赦名頭為了分家也不好了,自然就沒了心思陪賈母做戲,更是破罐子破摔,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賈赦離開後,賈母嗚嗚蘇蘇的想說話,卻現自己說話也不利索了。當下更是氣急,一氣急越是說不了話,無奈下,便讓賈政先下去。


    七月,新帝登基開放恩科,為朝廷選新人才。


    盛安帝一年,各地舉子紛紛至京都,一個個眾是自信滿滿,誰人不想一躍龍門?


    而京都文府中的一處院子,文嘉瑞苦讀三年,本來身上就有舉人身份,這次恩科也打算一試。兒子有了愛妻有了,文嘉瑞也開始穩定成熟起來。


    開考當天,賈環便來相送。賈環是前兩屆的狀元,過來相送還是趙姨娘攆來了,說是讓文嘉瑞沾沾自己兒子的好運,倒是後也給探春掙個麵子回來。


    新帝登基雖然隻有兩個月,不過變化也是有的,比如這次的恩科,還有徒臻寶的地位。


    新帝的同胞兄弟,兩人自然親厚。徒臻芝當皇帝的第一天,便下旨冊封自己的兄長四皇子為敬親王,後代世襲。且就這名頭來看,這個‘敬’字可不是再說新帝對著兄長的敬愛麽?


    七月中旬的天氣,京都氣溫就像是大火爐一般,賈環替考場內的姐夫捏把汗,暗想還是自己當日好,雖然冷了些,起碼不臭。七日吃喝拉撒在一個房間,若是天氣冷,還不覺得,天氣一熱,到處都是臭烘烘的,哪有心思答題?不過這些也輪不到賈環操心,探春早早將衣褥熏過,吃食也備的清淡。


    此時的賈環正躺在水榭之上的搖椅上,一晃一晃的好不悠哉。這水榭不似賈宅裏的那座,沒了小女兒般的情懷,倒是顯得大氣十足。四周蓮葉荷花隨風而動,水榭邊上圍著一圈的垂柳,清風一吹,搖曳生姿,端的無比涼爽。再看搖椅裏的賈環,上身穿著乳白色的打短坎肩,下、身配著一條藍色的寬鬆中褲,晃著細白的腳丫,一抖一抖的。若是按顯得來看,這麽穿倒也普通,可這是在大青朝啊!就算夏日再怎麽惹,也不得穿成這樣?就是穿成這樣的都是下地的漢子,哪有當朝大臣穿的跟個下地的一般?


    旁邊同坐的徒臻寶剝著桌上放的馬奶葡萄,一口一個的喂給正眯著眼的賈環。若是順手還能摸摸賈環露在外麵的鎖骨和胳膊,可見福利吃香。


    此處乃是徒臻寶的新府邸,徒臻芝特意賞的。搬進來不足一個月,賈環便再此弄了許多自己想要的,比如說水榭裏的搖椅,再比如說還有後院紮的一架秋千。


    天氣熱,賈環便經常在徒臻寶這裏廝混,倒也懶得回去,再者這幾日趙姨娘去了文府,陪探春說話去了。賈環躲懶,特意到了徒臻寶這處,換了衣衫下來,嚇得徒臻寶摸著鼻頭,攆了一幹下人回避,這才笑著陪著賈環去了水榭。下人們得了王爺的命令,自然不敢在這水榭前後出沒,沒了外人,徒臻寶是打過仗的,自然沒有那些刻板的規矩,怎麽舒服怎麽來,當下也跟著賈環一樣。不過賈環的坎肩中褲都是定做的,徒臻寶隻好穿著褻衣,打開了前襟,下、身換了一條寬鬆長褲,陪著賈環坐在搖椅上消磨時光。


    徒臻寶是愛極了賈環現在的打扮,四處無人,徒臻寶得了趣味,眼神一個勁的往賈環胸膛瞟。動靜大的,就是賈環眯著眼也不能忍下去,睜開眼,便看見徒臻寶那個傻樣,盯著自己樂嗬嗬的。


    賈環隨口罵了句‘白癡’。徒臻寶聽見了,倒是不氣,反而笑嗬嗬的往跟前湊,小聲的咕噥了句。隻見賈環聽見了,麵色緋紅,不管是熱的還是氣的,扭著徒臻寶湊上前的鼻子,道了句色膽包天。而後又想到什麽壞主意似的,笑嘻嘻的,眼神生生一轉,流光溢彩,平添了幾分平日少見的魅惑。


    看的徒臻寶喉頭一緊,巴巴的湊前,可不正像了賈環口中所說的‘白癡’麽!


    伸出白生生的指尖,輕輕點了點徒臻寶的心髒,見心髒跳動加快。賈環悠然一笑,倒是又有了幾分清麗仙姿,看的徒臻寶心癢難耐,真是擾的人心肝疼!


    賈環見了徒臻寶這個傻樣,高興一笑,白玉的足尖一點,飛身到了睡眠荷葉之上,蜻蜓點水,水上踏步也不足形容。雖是穿的不倫不類,不過在徒臻寶眼裏,自己的小虞卻是這般直爽自得,沒有那市儈的俗樣。而後又想,就是俗樣也是好的。


    捏著手中的葡萄,徒臻寶一個巧勁擊向立於荷葉上的賈環,目標就是賈環那白生生的玉足。


    二人玩樂,自然沒有用真功夫。賈環見徒臻寶的架勢,足尖輕點,回身在空中轉了一圈,再看時,腳拇指處便夾著一顆綠意晶瑩的葡萄。


    那葡萄本是熟了通透,陽光下曬得更是剔透。不過徒臻寶卻沒看那葡萄,很是死死的盯著賈環的腳趾。葡萄再怎麽剔透,此時也比不上賈環腳趾在陽光下泛著光澤,那葡萄襯著賈環的腳越白皙。


    徒臻寶見了,玩心大起,飛奔過去,縱身功法輕盈,動作說不出的好看。到了水榭荷葉處,足尖一點,踢了丁點水濺到了賈環腳麵,然後嗬嗬一笑。


    賈環夾著葡萄,一隻腳踩從荷葉處轉到荷花處,翻身而倒,夾葡萄的腳,微微用力,便見葡萄隻見進了徒臻寶的口中。


    見中了,賈環叉著腰,哈哈大笑,道,“色膽包天的徒小兔子,這下怕了吧?!”


    徒臻寶口裏銜著葡萄,一點也不嫌棄這是從賈環腳中出來的。當下見賈環這活潑的樣子,心裏也開心,撲了上去,抱著賈環便是一吻。嘴裏的葡萄早在熱吻中嚼碎,混著兩人的唾液咽了下去,也不知是賈環口中太香亦或是葡萄的香甜,二人吻得嘖嘖聲響。


    最後徒臻寶氣息不穩,怕賈環掉落水塘之中,便抱著賈環進了小亭子。


    將賈環放在搖椅上,賈環此時麵紅耳赤,紅唇齒白,看的徒臻寶□隱隱起立。上前嘬了嘬賈環的紅唇,磨著唇齒道了句,“媳婦”。


    聽得賈環斜著眼,吊著看徒臻寶。


    若是別人這麽做,定是地痞之極,卻見賈環這副姿態很是撩人。蠻橫中帶著驕傲,高高在上一副天下我有,誰與爭鋒的模樣。這個時候,徒臻寶並不知道有個詞便是為了賈環這人造的---傲嬌!


    徒臻寶早被賈環迷得暈頭轉向,當下順著賈環的心意,改了口道,“相公。”心裏卻想著,口頭不算,誰在上才是真丈夫!


    賈環得了想要的,扯著徒臻寶的衣領,笑意然然的印了一吻。


    徒臻寶抱著賈環,二人又滾在一起玩鬧了。


    八月,恩科成績放,文嘉瑞得了前三,隻等著殿試躍龍門。


    探春得知自是高興,而小毛孩早已一歲了,此時模模糊糊的能幾個音,叫的文嘉瑞抱著狠狠的親了好幾口,自己的乖兒子喲!探春見了,搖著頭,笑著道了句,‘真像個小孩!’文嘉瑞聽了,上前摟著媳婦,在媳婦耳邊輕聲道,‘想吃奶了’。聽得探春麵紅耳赤,狠狠的啐了口,羞道,“沒個正經!”


    二人這廂調笑,嬉鬧自然不說。但說百裏開外,京郊一處院子,薛蟠捂著疼痛的腦袋,模糊隻記得昨日自己逛花樓,喝酒,抱著一個娘們就往床上去了,再然後就是想不起了。不過看著屋內的裝飾,顯然不是花樓。低頭一看,隻見自己腰間橫著一條手臂,那是條瘦弱白淨的胳膊,再往邊上看去,隻見側裏躺了一人,此時眉頭深緊,狠狠皺著,顯然是不適,夢語呢喃。


    薛蟠見了,轟的一聲,記憶翻江倒海似的上湧,麵色是白了青,青了紅的。最後麵色複雜的看著那人,赫然便是自己的堂弟薛蝌。


    此時薛蝌上半身未著寸縷,白皙瘦弱的胸膛上布滿了青青紅紅的痕跡,久居歡場的薛蟠自然認識,那不是吻痕就是齒印。再往下看,腰間橫著被子,薛蟠不敢上手揭蓋,此時還能騙騙人,若是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樣該如何呢?愁悶的撓撓頭,正呆著,隻見薛蝌像是不適,一個翻身,翹腿架在薛蟠的腰間,被子自然滑落。


    薛蝌身下風景自然一清二楚倒映在薛蟠眼底。光溜溜的兩條白腿,一支架在自己腰間,從中能看兩處豐滿有肉的丘臀中的景色,粉色的洞眼像是用久了未能合上,中間流著白花花一片,經過薛蝌的翻身,更是流到了薛蟠的腰間。臀上布滿了牙齒印,尤其是往中間的地方,大腿根更是一片紅斑。


    像是不適,薛蝌雖是沉睡著,不由哼哼兩聲。


    聽得薛蟠□一震,隱約有了抬頭的趨勢,氣的鬧得羞得一並上來,薛蟠狠狠揍了自己腦袋一下,這才歇了邪火。


    未從軍以前,薛蟠可是正兒八經的花花公子,嫖、妓玩、鴨,哪個沒試過?故已,薛蝌身上那些東西,薛蟠一看,便知道自己做了怎樣的禽獸事情,可對象不是以前自己隨意玩弄的,這是自己的弟弟啊!自己竟然、竟然......


    薛蟠說不下去了。捂著眼,閉了會,再睜開便有了想法。</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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