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田臉色耷拉了下來。


    自己畢生所學的魔功被人說不行,這誰能高興?


    雖不是無缺,但戰力僅次於無缺大宗師的功法,這還叫不行?


    心裏有些不悅,但他也沒有繼續廢話,“小友的意思是,單單道心種魔大法還不夠?”


    “不夠!”


    宋玄嗬嗬一笑,“你拿一本不太行的功法,就想換我一本可證道無缺的神功,未免有點異想天開了!”


    向雨田臉色一陣糾結,似乎在做著什麽選擇。


    宋玄也不著急,靜靜地等著。


    交易嘛,總得討價還價利益最大化。


    道心種魔好嗎,那肯定好,不好宋玄也不會在規劃邀月的魔道之路時專門提起此功。


    作為準無缺,而且還擁有天魔法身的邀月,道心種魔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製的,以己身鑄道心,以天魔法身凝魔種,這還不得原地起飛?


    道心種魔大法他要,但向雨田必須還得掉層皮才可。


    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若說身上沒點其他好東西,那才是見了鬼了。


    沉吟半晌,向雨田一咬牙,沉聲道:“若能一閱小友主修功法,向某願交出魂血,為奴為仆,後半生供你驅使!”


    “哦?”


    宋玄一愣,玩這麽大?


    別人都是為了自由可以拋棄一切,你這邪帝,倒是願意為了證道而拋棄自由!


    “值得嗎?”宋玄盯著他,“將生死交付他人之手,從此不再有自由,就為了賭一把?”


    “不賭不行啊!”


    向雨田抬頭望天,很是無奈道:“我的路已經被這方天地給堵死了。天地禁錮,非無缺大宗師不可證得天人果位。


    普通大宗師,想要尋求突破,可以選擇進入天淵,殺戮異域生靈,隻要功勞足夠大,便可得到天地的獎勵,被賜予一絲世界本源之力。


    這一絲世界本源,便是一粒種子,待種子生根發芽,便可在體內演化出一方小世界。


    那時,大宗師便不再是大宗師,而是一方行走的天地,揮手間,便是世界之力碾壓。


    這,便是武道天人!”


    宋玄還是第一次聽到確切的天人晉升之法,他雖是玄衣衛指揮使,翻閱過不少密藏,但也隻是知曉普通大宗師想要晉升天人,唯有進入天淵才可。


    今日從向雨田口中,方才知曉詳細的過程。


    他微微皺眉,“以你的實力,隻要不遇到無缺大宗師那等層次的存在,完全可以在大宗師這個級別中橫行無忌,總不至於不敢進入天淵吧?”


    向雨田歎了口氣,“我去過天淵,還殺了不少異域生靈,若論功績,整個天淵中的大周強者,比我高的也沒幾個。


    但即使如此,功績比我小的都得到了天地賜予的本源之力,唯獨我,毫無所獲!


    此路行不通,我沒有辦法,隻能另尋他法。”


    宋玄若有所思,“所以當年你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想從我這裏得到天淵的隱秘,你是想走邪神之路?”


    向雨田訕笑一聲,“隻要是路,總要試試的,就比如現在,我想試試你的主修功法,試試能不能在不依靠天命的情況下,成為無缺大宗師!


    你能不依靠天命成為無缺宗師,未來自然也可以不依靠此方天地成為天人。


    你的功法可能和天淵的規則有聯係,這方天地限製不了你!”


    宋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問道:“這些先不提,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麽,能讓天地意誌對你如此厭惡。


    天道至公,無緣無故的它不會專門針對你!”


    “這個.....”


    向雨田甩了甩他那黑白斑駁的長發,有些懊惱道:“當初年少不懂事,做了些錯事。”


    “多大的錯事?”


    宋玄是真的好奇,要知道在天道眼裏,人是不分善惡的,你就是殺人如麻天道也不會在意你,更別說去專門針對你了。


    “這個,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向雨田沉吟稍許,道:“一百多年前還是兩百年前,我有點記不清了。


    總之,很多年前的我,作為魔門千年一遇的奇才,修煉道心種魔這門至高魔功很是順利,不足百歲的年紀,我便修煉到了第十二卷。


    那個年代你應該也清楚,正是人族和異族大戰,人族順勢崛起的時候。


    當時最耀眼的自然是大周太祖姬無名,但即使如此,我的光輝也不曾被他所掩蓋。


    我的戰力雖弱於姬無名那個無缺大宗師,但憑借道心種魔的詭異莫測,仙門的元嬰老怪亦或者妖王、鬼王,我殺之如屠狗。


    即使仙門的三位化神大能聯手追殺我,都被我險之又險的逃脫。


    然後,我膨脹了!”


    他語氣頓了頓,先是抬頭觀望了一下,確定天地意誌沒什麽反應後,方才繼續開口。


    “人族崛起,將異族趕進天淵驅逐出此方天地後,我心裏開始不平衡了。


    論功績,我不比姬無名差多少,但他卻是天命,是無缺大宗師,後續更是可以毫無瓶頸的成為天人,而我,卻卡在了大宗師和天人之間的瓶頸處。


    我不服氣,認為天道不公,所以,我做了一個大膽而又瘋狂的嚐試。”


    宋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你別告訴我,你當時想要奪舍天地意誌啊!”


    向雨田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宋玄,“你猜出來了?”


    我嘞個去,還真是?


    見過作死的,但像這種作死的,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你當你是鴻鈞道祖啊,鴻鈞也隻敢以身合道,跟洪荒天道合道。


    這裏雖不是洪荒,天地意誌也跟洪荒天道沒法比,但你向雨田也不是鴻鈞啊,哪來的膽子敢奪舍此界天道?


    看著宋玄那古怪的表情,向雨田訕訕笑道:“所以說了是年輕氣盛不懂事嘛,當時心裏有怨氣,腦子一熱,就想試試能不能將魔種種在天地意誌裏。


    結果嘛,你也猜到了,自然是失敗了。


    好在我提前做好了準備,就待在天淵邊上做的嚐試,一察覺到不對勁,感覺有天罰降臨,我就直接遁入了天淵裏,足足躲了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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