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嬪絮絮叨叨的把事情經過講的是清清楚楚,完全把自己拋出在外,而且添油加醋添的是恰到好處,煽風點火,火上澆油的功夫不是一般的了得。果然玉胭想的沒錯,這個活計交給寧嬪簡直是最恰當了。


    說到最後,寧嬪也不忘記為自己開脫:“皇後娘娘,嬪妾沒有證據,所以一直不敢聲張。因為謙貴人前一陣特別得寵,在宮裏的勢氣甚至過了嬪妾這個主位,一些事情上,嬪妾也得先讓著她。皇上還因為她懲罰過嬪妾。所以我不敢貿然行動,因為怕謙貴人做足了,到時候反咬我一口,說是我汙蔑她,那嬪妾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是事到如今,後宮裏的傳言越來越嚴重,說謙貴人肚子裏的孩子不詳,欽天監一向是皇上所倚重的,而且成且反而一想,這個孩子不是皇上,倘若是個男孩,到時候登上了皇位,可不就是欽天監所說的,引起大亂麽,他可不是愛新覺羅的後代!”


    寧嬪說的頭頭是道,其實她是想等謙貴人剩下這個孩子,能滴血驗親的時候再揭她,那樣萬無一失,有證據。可是最近的事情讓寧嬪開始害怕,怕自己沒有等到那一天,就被謙貴人肚子裏的這個克星給害死了,寧嬪又不敢直接去和皇上說,思來想去,由於了半天,終於決定來皇後這裏試試,畢竟自己也是皇後的人,皇後又是個有主意的,不會難為她。


    此時皇後也被嚇住了,倒吸了一口冷氣:“寧嬪,你敢拿你的家族誓,你說的都是真的麽?”


    “皇後娘娘!”寧嬪斬釘截鐵的道:“皇後娘娘嬪妾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嬪妾願意拿嬪妾的家族誓。要不是那日皇後娘娘提前讓嬪妾回宮,嬪妾還不會現呢。”


    皇後點頭:“本來本宮就覺得奇怪,皇上的身子,本宮再清楚不過了,謙貴人突然有孕,本宮就覺得奇怪。後來也隻是以為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是妖障,現在想想,果然有問題。皇上沒在宮裏那一日,謙貴人來侍奉,本宮就瞧著她臉色紅潤,像是每次侍寢過後來給本宮請安的神色,可是本宮沒做多想,這麽看來果然如此。”


    素雲在一邊插嘴道:“皇後娘娘,這可是大事,混淆皇嗣,與侍衛私通,這可是大罪,誅九族的大罪,這謙貴人也太大膽點了。正如寧嬪娘娘所說,沒有百分之百的證據,不能輕易動手啊!”


    皇後點頭:“是啊,就算咱們現在心理都清楚,可是也不能妄下論斷,還是要等這個孩子生下來。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利用欽天監這個傳言,把流言蜚語變大,到時候為咱們解決謙貴人做鋪墊。本宮是絕對不會讓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混淆了皇室血脈的!”


    皇後轉頭問寧嬪:“你知道那個侍衛是哪個宮裏的麽?”


    “回皇後娘娘嬪妾不知道,但是嬪妾第一日派了奴才跟著,看他之後回了冷宮那邊。由於嬪妾的奴才也不敢跟得太緊,不一會就跟丟了。第二日,這個侍衛根本除了鍾粹宮就沒了蹤影。”


    皇後點頭,複而嚴肅的道:“這鍾粹宮的人出了問題,也是你主位的管理不善,到時候等謙貴人把孩子生下來,你聽本宮行事,這幾日先不要聲張。本宮會盡快找個理由把你和謙貴人分開,免得那個不詳的孩子傷了你!”


    寧嬪千恩萬謝的走了,皇後送了一口氣,素雲給皇後端來一杯新泡好的西湖龍井:“皇後娘娘,這個謙貴人是皇後娘娘一手提拔起來的,可是哪想到,後來翅膀硬了,看皇上喜歡她,便遠離了皇後娘娘,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皇後一笑:“她自以為是第二個淑貴妃,看著淑貴妃和本宮不睦,所以也學著和本宮抗衡。這就叫自不量力,就她那點子心思,要回去再修煉個幾十年才能行。想懷個孩子混淆龍嗣,給自己晉封,還能有個孩子所依仗。弄不好還能混個太後當當,可是謙貴人不夠聰明,弄巧成拙!這下說不定,連自己的族人都牽連了!”


    玉胭的身子本來就沒什麽大毛病,底子又好,養了幾天就好了。隻是她命王太醫仔細給玉霓調理,玉霓還小,可不能留下什麽後遺症,這可是關係到一輩子的大事。寧嬪既然和皇後說了,然而卻沒有一絲的動靜,玉胭也知道皇後決定了,等謙貴人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可是這謙貴人孕中就這樣不順當,日後生下來的孩子也未必能健康,不過這一切都和玉胭無關了,玉胭隻顧得和玉霓姐妹情深,好好補償這麽多年作為長姐該做的事情,順便也給玉霓挑著喜歡的人家。收拾謙貴人的差事就交給皇後娘娘和寧嬪姐姐了。


    “妹妹真是,現在咱們每天逛花園,聽戲,吃美食,玩一些稀奇的東西,日子過的可真是滋潤。不想某些人,病著還得牽掛著這幾個月後如何在皇上麵前立大功。”


    玉胭順手摘下一朵花,帶在玉霓的頭上,笑了笑:“真好看,還是年輕好。”


    玉霓笑著道“長姐和裕妃娘娘雖然比霓兒年長,但是呀,任憑誰看都以為是和霓兒一樣的年紀。


    裕妃道:“這二小姐的小嘴真是甜,說的本宮心理舒坦,果然淑貴妃娘娘的妹妹,就是與眾不凡。”


    玉胭假意道:“姐姐就會慣著她,把這妮子的慣的越沒規矩了。”


    三人笑做一團,玉胭突然道:“想必皇後雖然現在思慮如何揭謙貴人,但是最後也會是讓寧嬪做出頭鳥,隻不過她在幕後提供一些主意罷了。”


    裕妃點頭:“可是皇後的身子咱們是知道的,越是這樣的思慮就越對他不利。怕是能不能撐過這個秋天再富哦了這個冬天,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玉胭聞著花香:“她會撐過去的,否則,謙貴人,誰來收拾呢。不過就讓皇後這樣病死也未免太輕鬆了,我沒忘記玉霓差點被她害死,這個仇,我索綽羅玉胭是一輩子不會忘記的。


    玉霓雖然小,但是這些話也都能聽懂,但是她知道這麽多年長姐在宮裏為了這個家不容易,而且玉霓第一次進宮就差點被害死,更是懂得了後宮爭鬥的險惡。看來以前看戲中的宮廷裏真的是這樣的殘酷。


    再看鍾粹宮,似乎感覺比後宮還要冷清,鍾粹宮除了謙貴人一應的小主都聚集到寧嬪屋子裏。


    “寧嬪娘娘,本來嬪妾們還以為這謙貴人有孕,咱們能跟著沾些福氣,皇上也能多來咱們鍾粹宮。可是哪成想,竟然這這樣的結局,現在都說咱們鍾粹宮不祥,別說皇上了,就連宮女太監都不願意靠近了,這鍾粹宮怕是要成了冷宮了!”


    寧嬪瞪了一眼這個常在:“本宮不著急麽?謙貴人隻是一個低等宮嬪,但是卻把本宮的鍾粹宮給弄成這樣,真是一粒老鼠屎,攪了一鍋湯。皇後娘娘已經準了本宮,說盡快想辦法把她移出去。你們幾個還年輕,等那個謙貴人走了,都好好的打扮打扮,咱們鍾粹宮比她們翊坤宮,儲秀宮差麽?怎麽風水不好,次次都這麽倒黴!”


    此時外麵有寧嬪的宮女進來:“寧嬪娘娘,那屋子裏又有動靜了!”


    一個答應不屑道:“日日如此,哭天喊地。這要是哪日把孩子哭沒了,她也就到了盡頭了!”


    另外一個常在接話道:“這個孩子沒了更好,這不詳就是從這個孩子說起的,怕是生出來也不得皇上的喜歡,還不如當年的三阿哥。齊妃起碼也算是將門之後。”


    寧嬪怒道:“行了你們都少說兩句吧,本宮會想辦法的,時候不早了,都退下吧。”


    那幾個答應常在,平日裏沒少受謙貴人的委屈,而且謙貴人以前又是個宮女,自然他們心理不舒坦,這下有了機會,可要好好的抓住這個機會。


    在眾人的目光中,謙貴人終於熬過了十月懷胎,她本以為,隻是欽天監的胡言亂語,亦或者是皇後和淑貴妃的奸計,讓皇上聽信了一時的讒言,等到孩子出生了好歹是皇上的骨肉,所以皇上沒有理由不來看這個孩子,所以謙貴人一心念著,在禁足中,等到生產那一天。


    這幾個月逐漸風平浪靜,所以謙貴人生產那一天,雖然胤禛沒到鍾粹宮,也讓皇後和淑貴妃前去,但是也賞賜了一堆好的東西,請了最好的產婆和太醫過去。整個後宮死氣沉沉了將近大半年,終於有些可以談資的話題了,後宮又開始熱鬧起來了,各宮裏都沒閑著,猜測著謙貴人和這個孩子的以後。


    而鍾粹宮主殿的寧嬪卻坐不住了


    “娘娘,這皇後娘娘過了一個冬天,這病越的嚴重了,皇上已經賜了好多的補藥也不見好,這要是等不到揭謙貴人的那天可如何是好。”


    寧嬪歎了口氣:“這謙貴人今早就有感覺了,怕是就這幾個時辰就要生了,皇後那邊本宮也沒有辦法,皇後娘娘的身子骨重要,此時皇後連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還哪裏有心情去去管謙貴人,本宮當時真是,怎麽就沒當場揭那個賤人呢!”


    “皇上和皇後娘娘當時都不在場,娘娘硬要節誒謙貴人,到時候謙貴人反咬一口,更是糟糕。”


    寧嬪想著也對,便歎了一口氣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聽見偏殿裏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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