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長的擔心是多餘的,屋子裏根本沒有了味道。 老中醫說,味道沒有了,說明藥效已經被傷者吸收了。


    這實在是個奇跡,也是個極大的喜訊,山上頓時人心鼓舞,空氣也開始了流動。


    “東然大哥哥——”殷由之伏在他的胸前泣不成聲,雖然他聽不見,但她希望他能感知。


    根據專家的儀器檢查,時東然體內還有大量瘀血,必須盡快清除出來;全身所有的大筋骨全部粉碎性斷裂,這就需要大量的合骨還魂草。現在人還處在昏迷之中,離真正的恢複還早。


    “必須再下去采一次這種藥草!”縣長說,“但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楚幹部去了,那樣,我們全得患上心腦病。”


    鄉長點頭。


    “還是我去吧,我已經有過經驗了。”楚豹良說。


    “不行!”縣長說,他又把目光轉向鄉長命令到:“你現在就去篩選,找一個體格好的,兄弟多的,家裏窮的,萬一那個了,最多是賠上點錢。”


    “縣長,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那人家兄弟再多,也是和我一樣的,是一條命啦!還是我去,你們不要說了。”


    沒有人能阻止他,縣長怔怔地看著楚豹良。。。。。。


    第二輪的藥液又下去了,屋裏又是藥味彌漫,人們的心再次收縮起來,趕緊再次疏散。


    “還要再等上七天,等這次藥物生效了,就應該會有明顯的起色。”聽老中醫這麽一說,眾人才又喘了一口氣。


    “按照常理推算,這個危險期過後,就是長長的恢複期。據醫書上講,恢複期間,最有效最快的方法是在服藥的同時,必須有一個最親近的人,在他的耳邊不斷地呼喚他的名字,離去的魂魄才不會走遠;輕輕搓揉他的神經末稍,讓血液慢慢地流動起來。要堅持七七四十九天。。。。。”老中醫說。


    “誰是他最親近的人?他好像沒有女朋友,那就是他的父母。”老村長合計著。


    “父母。。。。恐怕不合適。而且,他眼下的境況還不能讓他父母知道,那樣不僅他們會受不了 ,他們太過激動的情緒也不利於他的靜養。 最好能是他的伴侶。。。。。”老中醫似有所指地說。


    “交給我吧。”是殷由之。


    “你?你們是?”老中醫看看殷由之又看看楚豹良,最後又看著躺在那的時東然。


    “哎呀,這有什麽危險嗎?”楚豹良有點不解地問。


    “危險倒是沒有。。。。。”老中醫猶豫著說。


    “那有什麽呢?”他又看了看殷由之,道:“迪迪,你能行嗎?”


    “當然沒問題,不就是一個多月,寸步不離嗎?比起你下懸崖,這算得了什麽呢?”殷由之重重地點著頭說。


    為了保證這七七四十九天裏一心一意、寸步不離時東然,殷由之決定以最快的度回家一趟,拿來所有的生活必須品,再去買點時東然喜歡吃的水果和一些高級滋補品,以備他突然醒來之需。


    山裏的這次開山傷人事件,因為涉及到市縣主要領導及其家庭,在事件沒有完全成性之前,也屬政治機密類,山裏的人是絕對不敢對外亂講的,也就是限製在相關領導的腦子裏。


    殷由之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回來了,她突然回家,對家人來說實在是個意外的驚喜。


    殷夫人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殷副市長也難得地早早地回來了。一家人圍在一起,邊吃邊聽迪迪講山裏的詳細情況。


    事情一波三折,動人心魄,催人淚下,聽得殷夫人是唉歎連連唏噓不已,她既慨歎時東然的見義勇為舍生忘死,也驚歎楚豹良的俠肝義膽古道熱腸,還對山裏的落後貧困寄以深深的同情。


    殷副市長深沉,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完。


    “對,迪迪啊,你的選擇是對的。你一定要心無旁篤地,盡最大努力讓時東然盡快恢複健康。七七四十九天,有這麽長時間的日夜廝守,你們的感情。。。。。哦,不對,是友情那肯定是更進一步,堅不可摧的。。。。。。時東然,這個青年人不簡單啊,舍己救人,真是太偉大了,當今社會,這樣的青年真是太少了。”殷副市長一口誇不盡。


    “那是,我哥,那還能差呀!”迪迪自豪著,“隻是,他這次吃的苦太大了,差點就沒命了。”


    她也想誇楚豹良勇敢,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楚豹良同樣不簡單啊。


    “唉!進山進山,這些孩子在那,哪天能讓人放心啊!迪迪,你可得好好照顧好自己啊,可千萬。。。。。”殷夫人抓住那孩子的手,再次淚水漣漣。


    “時東然這孩子,傷得這麽重,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吧,比如肢殘腦傷之類的。”殷夫人擔心地問。


    “不是說了嗎?那是合骨還魂草,生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就是有點小肢殘也不妨的,唉!這說來說去,就怪那個楚豹良,要不是他,你們怎麽可能到那鬼地方去呢。。。。。”殷副市長話沒說完,就上樓去了。


    迪迪一怔,呆呆地看著二爸的背影,頓時傷神。


    殷夫人也是一愣,她轉而寬慰地看著殷由之道:“孩子,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第二早上,殷夫人來喊迪迪吃早飯,一推門,現早已是人去屋空了。在桌上看到了她的留言:二媽,我走了,進山去了。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迪迪。”


    “好可憐的孩子,這難得的回來一趟居然又。。。。。”殷夫人又傷心落淚了,她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衝著樓上的書房大喊起來:“殷海森,你到底按的什麽心?你到底到折騰到什麽時候?她還是你的親侄女嗎?”


    其實殷副市長也不是瞎折騰,他隻是在為自己的官道修一條坦途,楚書記眼看著要退了,退鱗的鳳凰不如雞;哪比得上時偉明:日出東山紅勝火。


    所以,他對時東然的傷情特別的關注,命令木化縣的縣長每天都要向他匯報至少一次,時東然的康複進展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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