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上坐下,金寧忙倒了一杯開水端過來遞給了張雪,弄得自己跟主人一樣。


    “喝點水吧,會舒服一些。”金寧把水杯遞到張雪手裏說。


    張雪把杯子捧在手裏抿了兩口:“我沒事,謝謝。”說著就要把杯子往茶幾上放。


    金寧接過杯子,替她放到了麵前的茶幾上。


    “真不好意思,我這人粗心大意的,不知道你的酒量也沒想起來勸勸你。”看著張雪的醉樣,金寧慚愧地說。一開始,金寧是想著勸一下張雪別喝多了的,但不知怎麽著,隨著說話的投入,他竟然忘了這事了。此時,真的感到後悔莫及。


    張雪搖了搖頭,好像很難受的樣子:“金哥,我沒事的……”話還沒說完,張雪嘔了一下。金寧看她好像要吐,忙抬手拍了一下張雪的後背。他的手剛接觸到張雪,張雪就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捂著嘴就跑進了衛生間。緊接著就是一陣嘔吐聲。


    金寧手懸在半空,愣愣地站在那裏竟有點不知所措起來。金寧跑到衛生間門口就要幫她拍拍背,張雪說不用了,讓他坐著,自己沒事。無奈,金寧站在沙邊上焦急地等著張雪出來。


    張雪吐了一陣出來的時候,感覺好像舒服了很多,臉色也比剛才好看了。她有點羞澀地低了一下頭,然後在金寧的旁邊坐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沒喝過酒,出醜了。”她滿臉通紅,不知是醉的還是羞的。


    “好點了嗎?”金寧站在那兒輕聲問她。


    “嗯,好多了。”張雪點了點頭。


    “你不能喝就別喝那麽多嘛,你一個女孩,要是碰到了壞人怎麽辦?”金寧一副埋怨她的語氣說。


    “在外麵我從不喝酒的。”張雪小聲說。


    “那今天喝那麽多,你就不怕我是壞人啊。”金寧又好氣又好笑地說。


    “不怕,我相信你是個好人。”張雪說。


    “好人臉上又不會寫上字,你年齡還小,社會上複雜的事多著呢,什麽人都有,以後千萬別這麽傻了啊。”金寧囑咐著張雪說。


    張雪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


    看到張雪這個樣子,金寧有一種心疼的感覺。一個女孩,本應該享受著父母的嬌慣,男朋友的寵愛,而她呢?似乎這一切和她根本沾不上什麽邊。想想自己,在某種意義上,和她又何嚐不是一樣呢。


    金寧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免得張雪別覺了他這一聲歎息。


    “金哥,除了我的經紀人和他的愛人,你是第一個來我家的人。”這時,張雪扭頭看了金寧一下。


    “是嘛,那我真是太幸運了。”金寧突然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但張雪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沒再吭聲,猛然間,整個人似乎變得憂傷起來。


    “張雪,沒事吧?”金寧俯身看了張雪一眼。


    張雪緊繃著嘴,使勁地搖著頭。


    金寧一看壞了,張雪似乎是在極力控製著不讓自己哭出來,不過看樣子離哭也不遠了。他緊張的把手攥緊鬆開,鬆開又攥緊,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張雪,張雪。”看張雪不說話,金寧又輕聲叫了她幾句。


    不叫還好,金寧這一叫,張雪終於控製不住自己,雙手捂著臉抽泣了起來。


    金寧一時慌了神,他四下看了一下,不知道才卓現在跑到哪兒去了。


    “別哭了。”金寧抬手拍了拍張雪的肩膀。此時,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張雪此時是坐在沙上雙手捂著臉趴在腿上哭,感覺金寧拍了她肩膀一下,她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直起身就那樣坐著一下子抱住了金寧,她也不想想這樣會摟住金寧的哪個部位,反正自己感覺是摟住他了,手接觸到金寧,也不顧及金寧的反應,又往緊裏摟了摟。


    這一摟金寧可慘了,金寧站著,張雪坐著,張雪這個姿勢正好摟住他的大腿,而摟住他之後,張雪又朝他身上往緊裏貼了貼,她的頭正貼著金寧的小腹。


    金寧如果這個時候有邪念那真的就不算做男人了,可他身不由己啊。張雪抱著他的腿就好像找到了依靠一樣,似乎在忘情地享受著這份慰藉,加上她不斷地抽泣,頭一動一動的,這一動,時不時地碰觸了一下小金,原本沉睡的小金不知道怎麽回事就似乎要迷迷糊糊地醒來。


    “張雪,別這樣。”金寧感覺不好,於是掰開張雪摟著他的胳膊,順勢坐到了張雪的旁邊。


    張雪歪了一下身子,借勢又抱住了金寧緊挨著她的右胳膊,她把金寧的胳膊抱在懷裏,頭又倚在了金寧的肩頭。


    好不容易擺脫剛才的尷尬,金寧臂彎又傳來一股軟綿綿的感覺。這回,金寧是真的一點也不敢動了。那軟綿中透著溫熱,自金寧的臂彎像注入了興奮劑一樣,令全身的細胞不由得興奮了起來。


    還好是坐著,不太明顯。


    “張雪?沒事吧?”金寧僵硬著身子,盡量的讓語氣溫柔起來。


    “沒事。”張雪低聲說。並沒有要鬆開金寧的意思。


    “要是有什麽心事,方便的話,給我說說可以嗎?別老壓在心裏。”金寧安慰著張雪說,除了這,他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金哥,我心裏好難受。”聽到金寧這話,張雪又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別胡思亂想了,一切都會過去的。”金寧歪了一下頭看著張雪,抽出左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淚水。


    “金哥,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我的事,你是第一個。”張雪委屈地說。


    “傻瓜。”金寧笑了笑,手在張雪的臉上撫摸了一下,“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了,有什麽不開心的,多說說,說出來就沒事了。”


    “嗯。”張雪使勁點了點頭。


    “那天那個男的是誰啊,你怎麽跟他到那麽偏僻的地方去?”雖然知道張雪也是為了家事才這麽傷心的,但金寧不想直接問她的家事,免得她再控製不住自己。


    “我這段時間想畫點有關佛像的畫,沒找到特別好的,有一天我去古玩店去看有沒有看起來好的佛像時遇到了他,他說他家裏有個祖傳下來的佛像,之後接觸了幾次,那天他本來是帶我到他家看的,沒想到……”張雪說到這裏不吭聲了。


    “他說有你就相信他啊,要是有的話給你拍張照片不就行了,還帶你去,你真是一點警覺意識都沒有。還好當時我從那裏經過,要是沒人呢?”金寧又生氣又心疼地說。


    “不過也不虧啊,要不是那事還遇不到你呢。”張雪嬌聲說。


    “你還真想得開。”金寧搖了搖頭。


    “我本來就想的開。”張雪說。


    “想的開你還哭?”


    “那不一樣。”張雪撅著嘴說。


    聽話音,張雪注意力轉移了一些,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於是金寧小心地問張雪:“你來這裏多長時間了?”


    “兩年多了。”張雪說,接著歎了一口氣。


    “經常和家裏聯係嗎?”


    “有時候也打電話。”


    “那你一年回去幾次啊?”金寧問道。


    張雪突然不作聲了。


    沉默了片刻,張雪好像下了很大的努力,又好像極力控製住自己情緒似的說:“我從出來就沒回去過。”


    這句話可讓金寧吃驚不小。難道是她父母有了新歡?還是……即使這樣,也不能不回去啊,她的父母更不可能就這樣任她一個人在外麵啊。這究竟是什麽父母啊,她又有著什麽樣的無奈?


    “我也不知道你和家人生了什麽事,不過你一直這樣不回去也不是辦法啊。”金寧說。


    “沒關係的,他們不會擔心我的,我告訴他們我在國外呢。”張雪說。


    “國外?”這金寧就有點搞不懂了。


    “我考上了美國的斯坦福大學,但沒去上,他們一直認為我現在在那裏念書呢。”張雪解釋著說。


    “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啊。”金寧為她的這個做法有點生氣起來。


    “你不知道情況。”聽到金寧有點生氣的樣子,張雪說。


    “再怎麽著父母把你撫養大也不容易啊,你怎麽這麽做呢?”


    “我喜歡畫畫,可他們非要讓我拿什麽學曆。”張雪說。


    “那你就直接和家人說嘛,也不能騙你家人說在國外念書在這裏躲著吧。”金寧真的有點生氣了。


    張雪抬了一下眼,看了金寧一下。金寧故意沒去看她,歎了一口氣。


    “如果要是你,你知道了家裏的那些錢來的不正當,你會花那些錢嗎?”張雪盯著金寧問。


    金寧沒想到張雪會這樣說。他看了張雪一眼,眼神裏透露著一絲的疑惑。


    “我隻是不願意去花那些肮髒的錢而已,如果我花了,我會一輩子都覺得惡心的。”張雪苦笑了一下說。


    隻這一句話,金寧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現在覺得自己活的挺充實的,每天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雖然離開了家人,但是是憑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即便一生就這樣平平淡淡,我也覺得很開心。”張雪說一句頓一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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