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焱凝眸,臉部表情夾著錯愕,“告訴我,她發生什麽事了?”


    “她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她隻是累了,想換種生活方式。夾答列傷”kelly望著攝影棚中央,相機還高高架起,閃光燈沒關,刺痛了她的雙眼。“你就當作她自己想通了,撇開家族的束縛,褪掉耀眼的光環,離開林庭延,她想做那樣子的舒歌,為自己而活…..”


    霍祁焱聞言,嗤一聲冷笑。“沒有發生什麽事?kelly,你當我三歲小孩嗎?”他有些無奈的揪著短發,“林初雪瘋了,舒歌忽然消失無蹤,你竟然可以睜大雙眼告訴我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kelly,你覺得你這句話能讓人相信嗎?“


    雖然他剛剛從羅馬回來,還不沒來得及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林初雪忽然瘋掉的事情,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當kelly語氣平淡地告訴他,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時候,他簡直被她氣得想一口鮮血全噴她臉上榧。


    kelly轉過頭,冷淡地掃了一眼霍祁焱。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答案就是這樣。“


    說著,眼光瞥向遠處低頭唯諾躊躇著腳步的工作人員。“不耽誤你工作了。”kelly緩了口氣,不想再與他糾纏不清,越過他高大的身影,踩著步履朝著大門墼。


    霍祁焱回頭,望著kelly挺直的背影,耳邊響起她從身邊經過時留下的話,腦海中不斷閃過那幾個字,他忽然煩躁的再次抬腳揣在攝影儀上,一聲巨響,轟塌的聲音將在場的所有人懾住。


    霍祁焱卻絲毫未在意遠處傳來的打量目光,他此刻除了惱怒kelly以外,還有一絲小小的情緒。


    想到她剛才被自己惹到哭著跑開,霍祁焱就越發覺得煩躁,低頭看向方才鉗住她下巴的手掌,他心底暗罵自己,臭脾氣怎麽就不能忍耐一點點呢?


    他忽然轉身,望向忐忑不安的人群。忽然,他一巴掌拍打在自己腦門,竟然忘了周曉曉,她剛才追了出去的。


    想著,他又四處翻找自己的手機。5


    走廊外麵的kelly聽見裏麵傳來的聲音,腳步短暫停頓下來,抬眸看見遠處站立的老陳,她咬牙走了過去。


    ★


    合景29樓,林庭延正埋頭在文件堆之中,嚴峻一絲不苟的神情,眉宇間透著精明,雙眸淩厲且認真的掃過細小的文字。


    座機的聲音打破壓抑的沉靜,林庭延蹙眉,隨手按了免提,秘書甜美溫柔的聲音傳來,他卻頭也沒抬一下。


    “讓她進來。”


    當他聽見肖灑的名字時,他忍不住擰了一下眉頭,手指忽然用力揪著紙張,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他忽然感覺到了她的靠近,滿心的緊張。


    “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


    容不得林庭延多想,肖灑已經自己推開門走了進來,動作利落,視線自動生成一條無形的長線,落在剛聞聲站起身的林庭延身上。


    “為什麽這麽說?”


    林庭延語氣平淡地接下她的話,看了一眼她身後被嚇得膽戰心驚的秘書,指尖輕輕一劃,秘書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以最快的速度閃身出了辦公室。


    一時間,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他們兩人,似乎針鋒相對麵對麵而站立著。


    肖灑冷聲恥笑,“這過五關斬六將才能到這裏來,您說,算得上容易嗎?“似乎玩笑的話語,卻又嚴肅的語氣,她話音剛落,空氣忽然變得詭異又壓抑。


    淩厲的視線再次掃了林庭延一圈,黑色筆直的西服與他高大的體魄完美的搭配,就像是專門為他量身定做的剪裁。


    餘光瞥了一眼他的,將他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方才因為她忽然闖入的錯愕已經悉數褪去,此刻保持溫和的微笑,深邃的眼眸波瀾不驚,就像一尺深井,沒有底;幹淨沉穩的男人,無情似有情。這一刻,肖灑不得不承認,林庭延擁有足夠讓人迷戀的資本。


    可惜,正是因為這份與生俱來的驕傲,他沒有珍惜舒歌多年來為他付出的感情。所以,他也注定要失去她。


    “抱歉,下麵的人,確實有些嚴厲了。“


    想起大廈嚴格不苟的保安,林庭延薄唇輕抿,透著一絲歉意。


    “沒關係,我也就抱怨一聲罷了。大企業有大企業的規矩,我理解。”肖灑說著,尖銳的高跟鞋踩著柔軟的地毯,走到林庭延辦公桌前麵,雙眸迎上他的視線。


    “我今天過來,是有東西要轉交給你。“


    “受了舒歌的委托。”


    想起舒歌,肖灑眼眸泛起一層霧氣,她咬著唇,不願跟林庭延多糾葛,從包裏掏出蘭澤交給她的牛皮袋,啪一聲摔在林庭延泛著光亮的辦公桌上。


    林庭延眯起雙眼,望向那封閉的牛皮袋子,又疑惑地望向肖灑。


    “不用我多說,我想你已經猜到裏麵的是什麽東西了。簽好字,交給老陳。“


    肖灑低沉著眼眸,甩下最後一句話,轉身朝著大門走去。


    “等一下…..”


    林庭延忽然喊住肖灑。


    “還有什麽事?”


    “她…….”


    肖灑仰著頭,眼眸早已淚水泛濫,聽見林庭延的聲音,停下前行的腳步,卻始終背對著他。


    “她說過了,不要你的任何東西。“


    “我隻是想問,她還好嗎?”


    良久,他才顫抖著聲音問道。


    肖灑吸了吸鼻子,想到病房裏,她落寞的背影,還有最後無可奈何地接受命運,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她現在很好,以後離開了你,會更好!”


    林庭延聞聲,眼眸黯淡無光,低頭望著桌麵上靜趟在那的文件,嘴角揚起苦澀。


    “我可以見她一麵嗎?”


    “林庭延,你不懂嗎?她要是願意見你,現在站在你麵前的,就不會是我了。“


    林庭延聞言,低攏著腦門,苦笑。


    是啊,她怕是連一眼都不願意再看見自己,所以才會讓肖灑來給他送東西。


    其實肖灑說得沒錯,不用拆開,他已經猜到了裏麵是什麽。蔥白的手指,顫抖的劃過封麵,眼眸忽然一陣酸澀,卻將撐起一抹微笑。


    “我會等她。“忽然,他無比堅定的語氣。


    “在頤和山莊,一直等。”


    舒歌,這一次,換我來等你。他心裏暗自發誓,不管多久,他一定會等到她。


    肖灑哽咽著笑出聲,這一刻,她不覺得林庭延可憐。


    他跟舒歌兩年長婚,她是看著舒歌怎麽飽受這個男人的折磨;一紙婚書套牢了沒有交點的他們,穩固了兩個家族的利益,他們輾轉在不同的城市,步履匆忙的擦肩而過,不同床不同心………他永遠都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日子裏,舒歌靜守在他留下的庭院,看盡雲起花落,隻因心中對他多年的感情。


    “隨便你喜歡,總之,她不會回來了。”


    說完,肖灑繼續著剛才的腳步,細手拉開大門。


    林庭延痛苦的轉過身,背對著大門,深邃的眼眸溢滿淚水,閃爍著晶瑩。


    從所有人都不願意告訴他她的下落開始,他就知道,總有一天會麵對的,卻不想,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


    她終於還是選擇離婚,連一個補償的機會都不肯再給他了。


    他好想再看看她,將埋在心底好多的話全部告訴她;可是,都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了。


    “林庭延,好好照顧初雪。還有,如果可以,揪出傷害她們的人,為了初雪,也為了舒歌,別讓他們逍遙法外。“說完,纖細的身影閃身離開,獨留下林庭延一人,悲痛難忍。


    肖灑離開許久後,林庭延靠在大班椅上,始終沒有勇氣去打開那份文件。他低聲哽咽:這一次,他的二貨太太,是真的不要他了.......


    雪白的牆壁,空氣彌漫著刺鼻的藥水味,舒歌靜坐在病床上,淚水打濕了蒼白的麵容,晶瑩的淚水,如同掉線的珍珠,不斷的跌落。蘭澤推門走了進來,望著她,流著淚,嘴角卻泛著微笑……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過去,握緊她冰涼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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