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思睜開眼睛,遲疑地問出口,“你說什麽離開一個月?”


    鬱夜臣翻過她的身子,讓她麵對著他,看著她的眼睛。睍蓴璩曉


    “我不在一個月,你不知道?!”


    簡思水眸裏滿滿的迷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帶你去拜忌母親,然後……攴”


    突然響起的電、話打斷了鬱夜臣的話,他有些煩躁接起。


    “喂!”


    “鬱少,我剛接到醫院的電、話,說簡小姐父親病情突然惡化,讓簡小姐趕快去見最後一麵!”雷晉的聲音很著急迨。


    “知道了!”鬱夜臣掛斷電、話,所有的事都沒有這件事緊急,她就在他身邊,他們有的是解釋清楚的機會。


    大手抱起簡思,“馬上起床,你父親沒有時間了!”


    簡思心重重沉了一下,下床,踉蹌著去浴室,簡單的漱洗,簡單的套了件衣服就下樓。


    那一腳沒有踩空,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是這麽在意那份親情,僅管那份親情在她生命裏空缺了好久好久。


    鬱夜臣攬住她,抱她站穩,“別急,一切有我!”


    簡思揪緊他衣襟站穩,原來世上最好聽的情話是在最無助的時候,有個男人對你說‘一切有我’!


    鬱夜臣抱著她上車,車上一直摟著她安撫,無聲的,靜靜地,陪著她,給她依靠。


    簡思無力靠在他懷裏,喃喃開口,“哪怕到這一刻,我還是恨他的……”說著,眼淚卻掉下來。


    鬱夜臣吻著她發頂,“恨有時候比愛來得深刻,因為你無法放下。”


    簡思閉上眼睛,淚肆虐,臉埋進他胸懷。


    他摟緊她。


    車在醫院停下。


    醫院門口早有鬱夜臣的人等候。


    “鬱少!”


    鬱夜臣摟著簡思下車,薄唇輕啟,“帶路!”


    “是,這邊。”


    他們一直上樓到icu病房。


    推開門,簡爸爸連營養針都打不進了,隻戴了一個呼吸機,等死。


    他聽到腳步聲,眼睛看向門口,看到簡思時,似乎很激動,呼吸急促起來。


    醫生慌忙調整。


    簡爸爸看向醫生,艱難開口,讓他們都出去。


    醫生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轉身到簡思的身邊時候,臉色凝重對她說,“你父親……現在很痛苦,好好安慰下老人,讓他走得安心。”


    簡思木然站在那裏,“嗯。”點頭,眼淚就直往下掉。


    鬱夜臣摟了摟她的肩。


    簡思擦了淚,看著他,“請你也出去,我想跟父親單獨待會兒。”


    鬱夜臣不勉強,“有事叫我,我就在門口。”


    “謝謝!”


    鬱夜臣帶眾人出去,帶上、門。


    簡思擦幹眼淚,到父親病床邊。


    簡爸爸老淚濁重,看著她笑起來。


    “我……的……女兒……對不起……”非常艱難才說出這一句,很痛苦的樣子。


    “您還記得有我這個女兒嗎?”簡思話語很冷,眼淚卻是怎麽也止不住。


    簡爸爸眼淚順著臉頰流下,“爸爸……對不起你,爸爸,做了很多錯事,可是……你要是真的是我女兒……該有多好。”


    簡思睜大眼睛,“您說什麽!”


    簡爸爸閉著眼睛喘了兩口氣,才慢慢開口。


    “我……根本就沒有生育能力,可是……你母親卻有了你……”


    簡思驚愕瞪大眼睛,“不可能!媽媽……不可能!”


    “對,你的母親不可能做對不起我的事,她也不知道我不能生育的事,她隻是想挽救我們的婚姻,想留住我,所以瞞著我抱養了你……”


    簡思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簡爸爸愧疚的淚不斷,“可是,這個真相……我知道得太晚,這麽多年,我一直在誤會你母親,誤會你是……野、種,所以,到你母親過逝我都不肯去見她,她給我寫的信我一封都沒有看……直到,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我翻出那些信件,才知道……”


    “不……不可能,你在騙我,你在騙我!”簡思一下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不是簡家的孩子,那她是誰?!


    “對不起……無辜害你受那麽多苦,受那麽多委屈,對不起……”


    “我不信,你一定在騙我,我不相信!”


    簡爸爸顫著抬手,拔下呼吸機,看著她,“孩子,下輩子,還做我的女兒……來討債,好不好?現在,我要去見你的母親了,要跪在你母親麵前懺悔……”笑著閉上了眼睛。


    “爸爸,爸爸……”反應過來的簡思慌亂著替他戴上呼吸機,大喊,“醫生,醫生——”


    門口的醫生蜂湧而入。


    “救救他,救救我爸爸,救救我爸爸……”簡思已經泣不成聲。


    醫生慌忙上前搶救。


    鬱夜臣心疼摟住簡思,緊緊抱在懷裏,“沒事,沒事,有我在。”


    醫生緊急搶救了一陣,很遺憾的宣布病人死亡。


    簡思體力不支暈倒在鬱夜臣懷裏。


    鬱夜臣一力安排後事。


    等簡思醒來時,所有的事已經安排好。


    她坐在昏暗的房間,一動不動,不說話,也不哭。


    鬱夜臣端著參湯進去,在她麵前坐下。


    “你已經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簡思隻是望著他,“我爸爸……”


    鬱夜臣臉色凝重,“後事,我已經安排好了。”


    簡思垂眸,看向他手裏的湯。


    “我要吃東西,你喂我。”因為她實在虛弱得連端碗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鬱夜臣聽見她肯吃東西,心裏是高興的。


    攪著湯吹涼了,一勺一勺喂到她嘴裏。


    “燙嗎?”


    她搖頭。


    一碗湯見底,鬱夜臣拿餐巾替她擦了唇角。


    “還想吃什麽,我吩咐他們做。”


    她還是搖頭,起身,“我是簡家的女兒,我要去主持爸爸的葬禮!”


    鬱夜臣握緊她的手,“有我!”


    “不一樣!”簡思抽回手,轉身去衣櫃,挑了一套黑衣出來,換上,折了花盆裏的白色小花別在耳邊。


    鬱夜臣知道她倔強起來沒人攔得住,他隻是擔心她的身體撐不住。


    葬禮上,前來吊唁的親朋很少,簡家敗落後,很多親朋都不來往了。


    簡思跪在父親靈前,腿麻得早就沒了知覺,整個人像在飄浮在茫茫大海上,沒有方向,沒有歸屬,她不知道自己是誰,還有沒有家,父母是誰,還在嗎?她寧願父親什麽都不要告訴她!


    鬱夜臣一直站在她身後,默默守護,雷晉在外麵招呼客人。他上前,“你該回家體息了!”


    “我很好。”她聲音都是虛弱的。


    鬱夜臣蹙眉,強勢抱起她,“你現在必須回家休息!”


    簡思真的連吼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鬱夜臣什麽也不說,陰著臉就抱離開她,上車,回家。


    這件事之後,簡思大病了一場。


    鬱夜臣什麽都不做,就陪著她,一直陪著她。


    那樣溫柔,無微不至的鬱夜臣是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的,包括姚思影,她每每站在門口看著鬱夜臣抱著簡思在花院秋千曬太陽,那樣美好的畫麵,她也會幻想,他懷裏的那個人如果是她該多好,為什麽不能她!人都是貪心的,特別是陷入愛情的女人,隻是這樣待在他身邊,看著他寵那個女人上天入地,她開始不舒服了,開始不滿足了,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心了!


    “思影。”雷晉走近她,“在看什麽?”


    姚思影趕緊收回目光,垂眸。


    “沒什麽!”語氣訕訕的。


    雷晉從懷裏掏出一個首飾盒,很精致。


    “送給你。”


    姚思影看都沒看,接過,“謝謝。”


    “不看看喜不喜歡!”


    姚思影微蹙著眉,很不耐煩,卻不能表現太明顯。


    打開盒子,是一條鑽石項鏈,款式很特別,不是市麵那種俗氣的。


    “很漂亮!”


    雷晉很高興她喜歡,“這是我特地從巴黎專門為你訂製的。”


    “謝謝。”


    “我替你戴上。”


    姚思影應付式的轉過身。


    雷晉攏過她的頭發,替她戴上。


    “很漂亮!”


    “謝謝!我有事要去忙了。”說著就要走。


    雷晉拉住她的手,“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沒時間來看你,對不起。”


    姚思影輕笑,“沒事,我知道你忙。”


    雷晉握緊她的手,“等忙過這段,我帶出去玩,w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等你忙完再說,你不用管我!”姚思影抽回手。


    “那我盡快處理手頭的事,等我。”


    “嗯。”


    “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


    “嗯。”姚思影目送雷晉走遠,解脫似的舒了口氣,抬手摸到頸上的項鏈,抓緊就要扯下來,想了想,還是先留著吧,不能做得太明顯,她能跟著來w城都是因為雷晉。


    抬眼往花園看去,鬱夜臣已經抱簡思回房了。


    鬱夜臣替簡思蓋好被子,大手寵愛地在她小臉細細摩挲,“睡一會兒,我在這裏陪著你。”


    簡思乖乖閉上眼睛,喃喃開口,“這個世上,我不知道還能相信誰……”


    鬱夜臣撥開她的劉海,俯身在額頭吻下,“不管你有多傷心,有多絕望,我都會在你身邊,不管你相不相信我!”


    簡思抱著他的手臂,安然入睡。


    鬱夜臣看著她睡沉,眉心糾起,想著她父親過逝前,她說的話。


    “你說什麽離開一個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不知道他那一個月被困小島,根本就沒回去?可是,這怎麽可能!


    如果父親沒有告訴她‘一個月考驗’的事,她怎麽可能在發現他不在的情況,不找不問?這件事太蹊蹺了!


    他好幾次都想問她,可她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他不能再刺激她。


    試著動了動手,她睡沉,小心翼翼將手臂抽回,替她掖了掖了被子,起身出去。


    寧(鬱)海蘭的線索斷了,那就還有梅鳳儀和老管家知道五年前的事,梅鳳儀不知道鬱君堯帶去了哪裏,老管家倒是好找,不管他肯不肯說,他都準備讓雷晉先把人接回來。


    剛下樓,遇到姚思影。


    “鬱少,您晚上想吃什麽,我去安排。”


    鬱夜臣一眼就看到她頸上的項鏈,他想起來,在雷晉那兒見過,他還很緊張的樣子。


    “不用了!以後這些事都不用你做!”


    姚思影慌了,“鬱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


    “不是!雷晉雖然是我的下屬,但我一直拿他當自己人的,你是他女朋友,不用再做這些事情,稍後我會讓人把你的行李搬家雷晉那裏!”


    “不要!”姚思影直接拒絕。


    “嗯?”


    姚思影自知失態,絞著衣角,扭捏著開口,“我……我還不想這麽早就同居……”


    “好了,你不願意,也沒人逼你,那你不要住傭人房了,暫時搬到二樓客房!”鬱夜臣完全是照顧雷晉的麵子,可這樣一個不經意的安排,卻加速了姚思影貪念的膨脹。


    她喜不自勝,二樓客房與鬱夜臣的房間挨得很近,她終於有機會靠近他,再靠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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