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魔醫,師父請下嫁,北宮馥喪母


    於是她笑了起來,看著一個自己十分了解的人,變成如今這個模樣,她確實應該高興的。ai愨鵡琻


    “你很開心是嗎?”景安皓聲音平靜地看著她。


    難為他這麽多天吃不好睡不著還能用如此犀利的眼神看著她。


    北宮馥的笑容越發燦爛了:“不錯,我真的很開心。”


    “你不會開心太久的。”景安皓眯起眼睛,“如果能出去,一定將你碎屍萬段。我前世能殺了你,折磨你,殺死你的兒子,今生今世也一樣可以!旄”


    北宮馥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是嗎,難道前世的記憶,沒有成為你的夢魘嗎?”


    “哼,那隻是你的夢魘,不是我的!”景安皓冷哼一聲,“因為我,你今生今世隻知道報複,一定會孤獨終老,而我,至少還有兩個孩子。”


    北宮馥忍不住有了幾分譏諷的笑意:“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不會孤獨終老,我已經找到可以陪我過完今生的人了,而你,不會見到你的孩子出生了。嵫”


    “你說什麽?”景安皓挑眸看著她,有些不敢置信。


    “我已經成親了,這裏的事情處理完以後,我會跟他隱居山林,從此不再過問世事。”


    景安皓忽地想到了什麽:“是你師父?”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隻消說一句,就懂了全部。”


    “你打算怎麽對付我的孩子?”女人對景安皓來說並不重要,但孩子……


    以前他對自己親生兒子下手都沒有手軟過,但那是因為他知道他還會有其他孩子,將來有的是女人為他生兒子。


    但現在不同,那兩個孩子,雖然他未必有多愛,但至少讓他覺得自己比北宮馥高出了一頭。


    然而,北宮馥太了解他了,她就是要他輸得精光,輸得一塌糊塗,什麽都沒有。


    很顯然,她做到了。


    大潤皇室有規定,不管是不是有罪,但屬於皇族的子嗣是不可以殘害的,特別是還在母親肚子裏的孩子,擁有特別的權力。


    所以,北宮靜可以有獨立的牢房,而端王府那名懷孕的小妾,也可以被單獨關起來。


    但吃穿用度,都不算太差。


    特別是北宮靜,又沈夫人看著,北宮玉自然不得不對獄卒多加關照。


    算起來,他跟北宮馥一樣是新貴,獄卒們自然也會賣他的賬。


    北宮馥歎口氣,要對付北宮靜,不知道大哥會怎麽想,畢竟是他親妹妹啊!


    這是她一直覺得束手束腳的地方,早知道,也許還是不跟他們相認的好,或者如今她下手狠辣,不過就是被大哥大嫂怨恨一個叫做王飛騰的人罷了。


    想著,她歎了口氣,看著景安皓:“前世作惡太多,今世一定會有報應,至於你那比我高端一些的籌碼,他們的下場,你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你會親眼看著你的孩子們,在你麵前死去。”


    這是他欠她的,前世欠她的。


    她要他償受一樣的痛苦!


    “你對小孩子下不了手的。”月恨水知道她的計劃時跟她說了一句話,“所以你打算對未成形的孩子下手是麽?”


    師父知道她所有的弱點啊。


    北宮馥長歎了一聲,沒有父親庇護的孩子,生下來也不會幸福,可對嬰兒,她真的下不了手。


    因為她也是當過母親的人,對孩子,天生有一種母性。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打算放過景安皓和他的孩子,特別是北宮靜,當她讓天牢獄卒對她用重型的時候,當時可是懷著身孕呢。


    她就從未想過,要為自己的孩子積福嗎?


    此刻,她在牢房門口看著北宮靜,她縮成一團,三個月的身孕,還沒有顯山露水。


    長久的牢獄生活,讓她瘦了一些,所以可以很容易抱住自己。


    北宮馥盯著她,眼中沒有一絲憐憫的情緒。


    前世,又有誰憐憫過自己呢?


    “端王妃。”她輕聲叫她,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出聲,對方可能會坐到天荒地老。


    北宮靜是個心氣很高的人,又沒有受過什麽苦,如今她身陷囹圄,一定無法接受自己現在的模樣。


    此刻,她看到北宮馥站在她麵前,不由激動起來,一下站起來,跑到她麵前:“侯爺,你救我出去吧,隻要你能救我出去,讓我做什麽都行。”


    “真的讓你做什麽都行?”北宮馥冷眼看著她。


    “當然,為奴為婢,做牛做馬,隻要能出去就行。”


    “好,我要借你的肚子一用,你願意嗎?”


    北宮靜愣了一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作為一個母親,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


    但是很顯然,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在端王府的時候,他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榮耀,到了牢房之內,反而成為了她的累贅。


    北宮靜思考了很久,她當然是更愛自己多一些,於是她抬頭看著北宮馥:“你要他做什麽?”


    “不是本侯要用,是公主殿下要用。”北宮馥目光定定,仿佛真的一切跟她無關一般,“你願意嗎?”


    “我願意,我願意。”她根本不問要怎麽“用”她的肚子,隻希望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北宮馥心中一邊妻凉,曾經那麽高傲的人,到了這個地方,竟然落魄到連一點點小小的自尊都沒有了。


    而當年的自己,竟然就死在她的溫柔之下。


    想想前世的自己,真的是好沒用啊。


    “你跟我來。”北宮馥讓人打開牢門,看了她一眼,讓她自己跟上來。


    北宮靜趕緊站了起來,低著頭,一臉順服的模樣跟在她身後。


    “護國侯!”隔壁忽然傳來沈夫人的聲音。


    北宮馥愣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回了一句:“夫人又什麽事嗎?”


    “我有一事相求,可能借一步說話?”


    北宮馥皺了一下眉頭,歎口氣,讓人看著北宮靜,轉身去了隔壁的牢房。


    沈夫人看到北宮馥,忽然跪了下來:“護國侯,我求你放過靜兒吧,她不過一介柔弱女子,禁不起你的折騰。”


    “我可沒有強迫她。”北宮馥冷哼一聲,高聲道,“端王妃,你告訴你母親,你跟我出去,是不是自願的?”


    北宮靜一聽母親為她求情,要壞了她的好事,立刻急了:“娘,你別胡鬧了,我就要出去了,你鬧騰什麽,趕緊回家去。”


    接著,她又道:“侯爺,我娘她一直有失心瘋的症狀,時常發作,她今日一定神誌不清,不要聽她的話。”


    北宮馥淺笑看著沈夫人:“夫人聽到了吧,你心心念念想要幫助的女兒,她說你是失心瘋。”


    沈夫人臉色有些灰白,北宮馥又道:“別跪著了,你又不是帶罪之身,我跟你兒子定安侯是好友,你比我大一輩,我受不起。”


    沈夫人這才站了起來,忽然對著她小聲叫了一聲:“馥兒……”


    北宮馥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那聲音,很輕很輕,輕到大概隻有離沈夫人最近的自己可以聽到。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求你,可看在她跟你一母同胞的份上,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北宮馥立刻知道自己應該是沒有聽錯了,當下臉色微變,隨即鎮定下來:“什麽時候發現的?”


    “沒有人那麽在意我小女兒的事,除了她自己。”沈夫人苦笑一聲,“事實上,我一直不相信你死了,母女連心,我一直覺得,你不會那麽容易死,你死,一定是有預謀的。”


    “說到底,你覺得我工於心計罷了。”北宮馥冷笑。


    “你對我的誤會太深了。”沈夫人歎口氣。


    從北宮靜出嫁那天的一巴掌開始,這需要什麽誤會嗎?


    北宮馥又笑了起來:“不需要什麽誤會,就憑你的寶貝大女兒在你幫她的時候說你是失心瘋,就憑你到了現在還要幫她,我為什麽要念什麽母女情分?!”


    沈夫人臉色越發白,隨即歎口氣:“是,我欠的債,我做的孽,是我活該。”


    “知道就好。”北宮馥轉身,走得格外瀟灑。


    北宮靜終究被她帶走了,養在一出別院之中,有兩個丫鬟照顧著她。


    聽說在她離開天牢之後,沈夫人也終於離開了那裏。


    北宮靜好吃好喝地被招待著,她是孕婦,正是要吃的時候,如今她出了牢房,心情大好,自然是越吃越多。


    三四天的時間,她胖了不少,看上去圓潤又有福氣的樣子。


    於是北宮馥將她帶到了長平公主麵前。


    “她就是那個跟本宮八字相合的孕婦?”長平公主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北宮靜,“她可是個不祥之人。”


    既然是犯婦,自然不祥。


    更何況,武帝雖然早已下令讓端王回封地去,但卻遲遲沒有押解出京,這其中,到底是不是有人在別後授意,誰也不清楚。


    所以長平公主看到端王妃,自然是跟看到鬼一樣。


    “查過了,除了她,沒有人跟公主的八字更合了。”北宮馥看著玄鴻子。


    玄鴻子忙道:“公主殿下,貧道作證,端王妃,是貧道親自選的,她的八字跟殿下最合。”


    長平公主見他們二人一唱一和,一時也沒了主意,點點頭道:“好,本宮就信你們一回,要是沒有懷上身孕,唯你們是問。”


    “公主放心,保管一切水到渠成。”北宮馥笑起來,提醒一句,“不過有一點微臣還要確定,今晚公主的心上人會來嗎?”


    長平公主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官,那女官趕緊點頭,她這才笑了起來:“當然,本宮讓他來,他怎麽可能不來?”


    北宮馥將一切看在眼中,也不戳穿,隻是看一眼北宮靜:“你過來,在這裏躺好。”


    地上是冰涼的大理石地板,她是孕婦,卻要躺在這冰涼的地板之上,即使如今已經是四月的天氣,但還是沁涼入骨。


    北宮靜不敢反抗,隻能乖乖躺下。


    她身上隻著一件紗衣,半透明能看到肚兜。


    她畢竟是大家閨秀出身,到了此刻,自然是臉色通紅一片。


    好在這裏出了玄鴻子之外都是女人,而玄鴻子,是個出家人,北宮靜隻能假裝看不到他。


    而護國侯王飛騰……


    她心中知道這是個男人,但這個男人願意帶她走出天牢,也許是對她有意呢?


    北宮靜想到這裏,反倒有些放開了,也許這是她逃出升天的好機會呢。


    反正也不是脫光,除了死之外,還有什麽可怕的?


    見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模樣,北宮馥倒有些意外。


    這個千金大小姐,還以為她剛開始一定會大吵大鬧,不願意配合呢。


    看起來,北宮靜比她想象中還要難對付啊。


    “把外衣除去。”北宮馥皺了一下眉頭,隻給北宮靜留了一件肚兜。


    北宮靜抿了一下唇,泫然欲滴的目光看了北宮馥一樣。


    那目光有幾分勾魂,若是尋常男人看到了,怕是真的會心動不已了。


    隻可惜,她表錯了情,對錯了人,眼前這個,是女子不是男人。


    北宮馥淺淺一笑,也不回應,也不回避,仿佛給了北宮靜很大的希望。


    這一邊,玄鴻子已經將一個八卦鏡放到了北宮靜的肚子上,口中念念有詞,開始做法。


    不一刻,八卦鏡上開始燒起一陣火焰,在北宮靜的肚子上跳躍。


    北宮靜這次是真的被嚇著了,她不敢動,生怕一動之後,衣服上麵被沾了火,最後燒死自己。


    她臉色慘白,汗流如注。


    北宮馥看著好笑,讓玄鴻子加重力道,北宮靜頓時感覺自己肚子上有千斤重擔壓了下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外麵忽然有人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然而這個人,卻隻有北宮馥一個人能看到。


    師父,他怎麽來了?


    月恨水隱了身形,走到她麵前,在她耳邊道:“先停止。”


    “為什麽?”北宮馥唇不動,隻將聲音凝成一條線,送入月恨水的耳中。


    月恨水看著她,深吸一口氣:“你娘……死了。”


    “什麽?!”北宮馥忍不住叫了起來,惹得整個殿中的人都看了她一眼。


    北宮馥自知失態,趕緊看著長平公主道:“國師讓微臣在這個時候嚇孕婦一下,所以有些突然,公主還請恕罪。”


    說罷,她趕緊看了一眼玄鴻子。


    玄鴻子自然趕緊幫她圓場,點點頭:“公主恕罪,貧道要繼續做法。”


    “繼續吧。”長平公主點點頭,沒有怪責的意思。


    “我娘為什麽會死?”北宮馥深吸口氣,將自己的聲音緩慢送出。


    月恨水歎口氣:“馥兒,你娘說,希望用她的死,來彌補你姐姐對你的傷害。”


    “說到底,她隻是想替她最愛的女兒贖罪。”北宮馥忽然覺得好笑。


    在沈夫人眼中,北宮靜不管做了什麽都是應該被原諒的,而她呢,隻是因為不願意嫁給一個癱子就應該被掌摑。


    如今北宮靜真的做了天大的錯事,她寧可用自己的命來幫她贖罪,也不願意讓她的小女兒報仇雪恨。


    北宮馥想著想著竟然笑了起來,單手一翻,一道火光從玄鴻子的掌心直接往北宮靜身上打了過去。


    “啊!!!”北宮靜再也忍不住地大叫了起來,她跳了起來,她的身邊都是火,她好像很快就會被火焰燒毀。


    但是很快,火都不見了,她的周圍什麽都沒有,隻有她的小腹開始劇烈地絞痛起來。


    這種痛,帶著撕裂的感覺,讓她額頭冷汗直冒。


    很快,她的腳下慢慢流出一灘血水,這血水讓她站不住,直接倒在地上呻口今起來。


    “救,救我!”她哀求地看著北宮馥,再看向長平公主。


    “這是怎麽回事?”長平公主有些驚訝,“你們別告訴本宮,這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正是!”北宮馥看也不看北宮靜一眼,“胎兒已經被八卦鏡吸出,晚一些國師會再做法,將這孕氣放入公主體內,這婦人沒了孕氣,自然就保不住胎兒了。”


    “原來如此。”這解釋倒是合情合理,“那她怎麽辦?”


    長平公主看著北宮靜,畢竟是她的嫂子,雖然沒有什麽孕氣,不過她肚子裏的,畢竟是她侄子。


    都說無情嘴是帝王家,長平公主也是如此,隻是,她現在想要懷上孩子,想積點陰德罷了。


    “此事就不勞公主操心了,微臣帶她下去調養幾日也就是了。”


    “嗯,一切就交給護國侯去辦吧。”


    北宮馥點點頭,看了北宮靜一眼,找了兩個宮女:“把她扶起來吧,送她上轎,帶她出宮,別弄髒了公主的地方。”


    “是!”北宮靜被拉了出去,慘叫聲不絕於耳。


    月恨水深深地看了北宮馥一眼:“要去趟北宮家嗎?”


    北宮馥想了想:“去一趟吧。”


    說罷,她跟著北宮靜出了宮。


    “為什麽放過北宮靜?”出宮的馬車上,月恨水輕聲問了一句。


    北宮馥長歎一聲,沒有說話。


    月恨水看著她,將她摟進懷裏。


    沒有人知道她對親情到底有多在乎,隻是那些人,為什麽都看不到她的這份在乎,總是要不斷地讓她失望呢?


    這個她努力救下來的親生母親,也從未讓她感到一絲一毫的溫暖,可她最後,還是為了她臨死的遺願,放過了傷害她最深的親姐姐。


    北宮馥靠在夫君的懷裏,一言不發。


    到了北宮家,北宮玉看到她,眼圈發紅:“來了?”


    “來了。”


    兄妹二人相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北宮馥上了三炷香,看到寒香和北宮玉跪在一旁守孝,於是走了過去,幫她燒了一把紙錢。


    北宮玉也跪了下來,看著她道:“侯爺有心了,隻是這是咱們的家事,以後你便不要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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