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秦宓喊了一聲。


    倒不是怕的,反而是因為擔心上官婉因為擔心自己出了什麽意外。隻是上官婉關心則亂,分不清秦宓到底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其他,整顆心都被提了起來。


    "宓兒——宓兒別怕——娘在這,他們若是敢懂你一根汗毛,本宮叫他們誅滅九族!"上官婉這一番話說的這些強盜和柳絕冥一陣擔心,不過轉而想到上官婉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也就不能找到自己的族人。


    秦宓見上官婉連狠話都說出口了,知道上官婉是著急自己現在的境況,可是她又不能告訴上官婉自己有兩個暗衛,所以用眼神示意花齡和雪桃。隻可惜花齡和雪桃根本就沒有看懂秦宓的意思,還以為要保護好上官婉。


    這些強盜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麽大,隻是想著受了別人的錢,給這兩個男女搞點事情出來,讓這個男子來個英雄救美就可以了。


    百草寺現在最近的官府也是在山腳下,現在估摸著也已經有人報官了。等上半個時辰就怕那些官府的人就能到了。


    這些個人也是活絡的,若是現在僵持著下去,那就是坐以待斃;不如拚上一把,還能有活路。早知道這樣的結果,斷然是不會接了這個任務的。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甚至連累族人是這些人不曾想到的。


    這些強盜不過是京城附近城池中的小混混,都是被一個陌生的人用銀子賄賂來到百草寺給秦宓找麻煩的。那人隻說了把秦宓架著,讓一個書生做英雄就行。可他們不知道這女子竟然是現在有名的寧馨郡主,這寧馨郡主可是上了玉牒了正經郡主,若是這寧馨郡主有了什麽意外,那天家必定會鍥而不舍的追查到他們,甚至真的有可能被九族全滅!


    但是現在隻能硬著頭皮做下去了,收到柳絕冥的眼神示意,領頭的人對著人群喊道:"莫要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


    上官婉強迫自己不能著急要冷靜,心裏默念冷靜冷靜,腦袋飛快的轉了起來。現在人這麽多,這些人斷然也不敢輕舉妄動,怕隻怕這些人不是為財也不是為色。


    轉眼看到柳絕冥,又想到前幾日柳絕冥在秦宓的廂房麵前轉悠,就像螞蝗一樣叮著秦宓,現在柳絕冥又在這樣的場合做了英雄,上官婉心下就明白了。柳絕冥是看上秦宓了,想求娶秦宓,隻是奈何他的身份低賤,根本就沒有機會求娶皇家郡主。這次的強盜隻怕也是柳絕冥想出來勾引秦宓,自己做好人。


    上官婉想的倒是不差,隻是她沒有想到柳絕冥會弄出有損秦宓閨譽的事情。


    "我和郡主在此詳談事情,沒想到百草寺竟然混進了強盜!還請正義之人去報告官府!"柳絕冥拿著刀,一臉正氣的說道。


    人群中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原來寧馨郡主和柳絕冥這個書生正是孤男寡女的相處,突然冒出來一群強盜要進行搶劫。隻是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還能做些什麽呢?私相授受還是秘密幽會?


    上官婉生氣了,整個人冷的不行。原來柳絕冥想的是這個法子,毀了秦宓的閨譽就能輕易的求娶秦宓,到時候秦宓不嫁也得嫁,嫁也得嫁。可也因此得罪了宋家,畢竟現在宋家的長子宋悠塵和秦宓是有婚約的,並且還是當今聖上下的旨。秦宓若是做出有違婦德的舉動不僅是打了秦家的臉,打了宋家的臉,更是剝了皇家的臉麵!若真是那樣,就算皇兄再寵自己寵宓兒,也不會再這種事情上鬆口。這件事情唯一能受到好處的就是柳絕冥和韋姨娘。


    上官婉在心裏盤算著,柳絕冥剛進京,是沒有什麽大人物能夠勾搭上的,而他現在跟相府走的最近,相府裏無非就是黃宇煥和韋姨娘。黃宇煥是個空有皮囊的貴公子,細細推測下來,隻有韋姨娘才會動這個手。


    好陰毒!上官婉不禁在心裏冷笑,這樣的心機真是罕見。不過天家的血脈哪裏就容得了一個賤婢算計,真是自己以前太好性兒,讓韋姨娘和秦晴竟然騎到了頭上。


    花齡見郡主被歹人給製住了,心裏急得不行,又見柳絕冥顛倒黑白,又看到了上官婉。當下跑到長公主的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說道:"公主!郡主剛剛得了您的吩咐從看看這鬆樹上哪裏有適合係掛許願絲帶的地方,因而到這鬆林附近來,可沒想就遇到了歹人!幸好柳公子趕到和這些歹人相鬥了一番,雖然柳公子沒有救得了郡主,但是也幫郡主拖了不少的時間!"


    這裏的鬆樹上係著不少絲帶,都是香客來許願給係上的,所以花齡的理由倒也是合情合理。


    花齡的一番話,又為柳絕冥剛剛說的話給洗了一遍。秦宓隻是聽了母親的吩咐來到這裏,並不是為了和柳絕冥幽會而來,還是在這些強盜出現後才英雄救美的,雖然武藝不佳,但好歹出了力。


    柳絕冥聽見花齡說的話,暗罵花齡真是個不知好歹的,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應該救她的主子秦宓嗎?怎麽先在意的是秦宓的名聲?難不成她很樂意見她的主子死嗎?要是他的奴才,肯定早就把這個花齡給換了。


    柳絕冥想不通,不代表花齡和雪桃不知道秦宓身邊的暗衛。


    秦宓見雪桃和花齡雖然驚訝,但是眼睛沒有恐懼害怕,心裏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這兩個丫頭。怎麽對宋悠塵派來的人這麽有信心?萬一自己現在就被抹了脖子,那自己豈不是什麽虧了?


    架著秦宓的人見秦宓一點兒也沒有害怕的模樣,把刀靠秦宓的脖子緊了緊,想嚇嚇秦宓,結果不小心把秦宓雪白的脖子上流出了血。這一場景直接把上官婉給嚇暈了,身邊的嬤嬤趕緊把上官婉扶回廂房,請了寺裏的淨慧大師給上官婉把脈。


    柳絕冥見上官婉暈倒走了,鬆了口氣,若是自己當著上官婉的麵對秦宓做出什麽動作,隻怕事情結束後自己的脖子上就要有碗大般的疤了。


    柳絕冥又和這些強盜開打了起來,有幾個學武的人士也來幫忙。很快柳絕冥這邊就占了上風,冷天一直在暗處盯著,在柳絕冥出手的關鍵時刻把架著秦宓的人給刺死了。


    柳絕冥一下子就到了秦宓的身邊,關心的問道:"這歹人被小生解決了,郡主可還好?"


    別人不知道,但是秦宓是知道架著自己的人不是被柳絕冥給刺死的,是冷天冷坤動的手。而且,這柳絕冥真是厚臉到了極致,明明不是他殺死的卻便顯出是他殺死的。


    其實秦宓是想留活口反咬柳絕冥一口的,沒想到柳絕冥也算當機立斷,把這些強盜全部抹殺,沒有留一個活口。


    秦宓鄙視看了眼柳絕冥,等到那些強盜都被解決了,給那些幫人的行禮表示感謝。這些人受了郡主的禮,有的羞澀有的驕傲。


    柳絕冥也等著秦宓給自己行禮,隻是沒想到秦宓隻給他點了個頭,甚至給自己的眼神都是不以言的,好像帶了鄙視。這讓柳絕冥的心理十分的不爽。這是什麽規矩,沒見對救命恩人這麽個態度的。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雪桃和花齡早就上前給秦宓脖子上的那抹嫣紅的血拭去,然後塗上了上好的藥膏。對其他人是理都不搭理的。


    別人還好說,隻是柳絕冥三番兩次的受了秦宓丫鬟的侮辱,這次當真有點忍不住了,說道:"郡主的奴才也比旁人尊貴了些,竟能甩臉色給別人看。"


    秦宓笑著對眾人說:"等官府來了自是有人盤問,多謝給位大俠出手相救,本郡主感激不謝,日後各位到公主府,本郡主定當重金感謝。"秦宓沒有搭理柳絕冥的話,現在重要的是上官婉,可是柳絕冥這個蹦躂的小螞蚱。


    秦宓的一番話說得圓潤,隻是後麵的話讓柳絕冥不好受,"再次本郡主特地感謝柳公子的救命之恩,本郡主也替我未來的夫君感謝你,多虧了你我才能保證了名節,沒有讓歹人得逞了去。本郡主一番孝心給我娘長公主尋一個能長久掛著心願的地方,沒想到遇上歹人後柳公子立刻就出現了,真是及時!"


    秦宓的一番話又說得讓眾人浮想聯翩,敢情這夥強盜是柳絕冥請來的,想來個英雄救美,可信郡主心係宋悠塵,讓柳絕冥撲了空。眾人看向柳絕冥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郡主,這裏人多,不方便多言,還是先回去吧。若是想謝柳公子,柳公子去長公主府領了賞便是了,何必在這麽多人的麵前感謝呢?"雪桃開口勸道。


    秦宓點點頭,讚同的說道:"真是如此呢。那本郡主就先回去了。柳公子去了公主府,那定會有賞銀的。"


    柳絕冥恨得秦宓牙癢癢,去公主府領賞銀,分明是沒有把自己當正經公子來看。這個秦宓,必須得教訓教訓,不然她就不知道三從四德了。女人隻能依附在男人身上才能有未來有前程,對男人要畢恭畢敬,男人說的話不能違背,更不能出言頂撞。


    相比之下,柳絕冥發現秦宓就是一根木頭,被上官婉教壞了的木頭,竟然能連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得了。找著機會了,一定要好好的治治秦宓。


    等秦宓進了廂房,隻見上官婉好端端的喝著茶,根本就不像被嚇到的模樣。


    秦宓一愣,很快想過彎彎來,上官婉這是做戲給別人看呢,郡主受了行刺連長公主都暈倒了,隻怕秦盛這次沒有好果子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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