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吻得七暈八素,以晴早以連自己身在何方、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睍蓴璩傷


    突然,一聲巨響刺破耳膜,一陣心跳加速,條件反射地,以晴倏地坐起了身子,目光呆滯地望向了那闔起卻還微顫的聲源。


    一股冷風吹過,以晴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驀然回神,才驚覺裙擺被人撂到了大腿-根部,連睡衣、內衣的帶子都已經被扯下了肩頭,惷光乍泄,激吻的回憶猛然湧上腦海,蹭得縮起小腳,以晴一把拽下了裙子,霎時羞得一張臉都能紅透半邊天。


    唇間酥酥麻麻地似乎還殘留著男人的溫度與氣息,隻是回想著,以晴都覺得渾身無力。


    哎,真是丟死人了!一大早,她怎麽能跟一個男人親到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的地步,還差點就……嗯,不對啊,他是她老公啊,她沒反抗也情有可原吧……


    容閻澤走出浴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一個姿容妖嬈的美麗女人呆坐床頭,捧著紅紅的小臉,嬌羞萬千,還表情豐富地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麽--


    淩亂的場景毫無章法,對他這個有著輕微潔癖的人來說,應該是不能接受的,可是這樣一個妖嬈紅妝的女人隨性蜷坐在白色的床榻上,露出半個可愛的小腳丫,迷離的大眼忽閃著,長長的睫毛都自成一景,紅白交映間,竟是媚態叢生,別樣的慵懶,十足的風情萬種!


    目光不經意間定在她微微腫脹的粉潤小嘴上,嫣然的紅,剔透的水,飽滿得像是沾染了露珠的櫻桃,散發著成熟誘人的香氣,瞬間,容閻澤的呼吸仿佛都淩亂了。


    該死的女人!他隻不過是親了一下,她要不要紅腫成這樣,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不是!


    剛剛壓下的火氣再度上湧,攥擰了下手中的毛巾,容閻澤抬手砸了過去。


    驀然回神,扯下頭上的毛巾,以晴抗議的輕哼了一下:”嗯--”


    剛抬起眸子,又是一聲怒吼:”發什麽呆!還不去換衣服、收拾行李?!”


    還沒反應過來,以晴已經服從命令地先從床上跳了下來。


    站定身子,見容閻澤又惡狠狠地瞪她,活像跟她前八輩子就有仇似得。想要遞回毛巾的手緩緩收了回來,以晴轉過身子,遠遠地繞了大半個圈才轉進洗刷間去放回毛巾。


    見從兩人在一起,他不是吼她,就是瞪她,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何況以晴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哪裏受過這種委屈!


    雖然不說,她心裏也是很不舒服,對這個男人也是沒有什麽好感的!


    當然,她並不知道,其實容閻澤是個性子沉穩而冷漠的男人,事事運籌帷幄,遇事都是麵不改色的,能讓他如此失控跳腳的,她絕對是有生以來的第一人。


    當然,以晴絕對也不會想到,他的火爆,他的喜怒無常,根本不是因為她認定的他非常討厭她,事實上,更多的,他是在生自己的氣。


    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以晴隻能用是自己對他有所圖,他厭惡自己也是人之常情來安慰自己。


    隻覺得他的脾氣真是糟糕透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到他,對她大呼小叫地,走出浴室後,以晴都盡量離他遠遠地,他不叫她,她就盡量避免出現在他正麵的視線裏。


    一大早就被訓斥,讓以晴的心情多少有些不痛快。知道他們下午的飛機要去馬爾代夫度蜜月,以晴便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拉好簡約的紅色小皮箱,她就靜靜站在一角,遠遠地望著容閻澤,看他換衣服,忙活。


    他不吭聲,她也不敢動,或許,私心裏,始終還無法把這個地方當成家,所以,即便無所事事、即便到了可以去吃早飯的時間,他不出門,她就無語地站在一角,努力把自己變成角落裏的塵埃,能藏則藏,盡量不礙著他的眼。


    換過了衣服,容閻澤一轉身,就見以晴畏畏縮縮地站在一角,隔著他老遠,不時怯怯地看看他,也不說話,悶悶的樣子像是被人拋棄的小貓小狗,有些可憐。


    見她一身喜慶的紅妝,臉色卻是明顯不符的黯淡,似乎真的被嚇到了,一瞬間,容閻澤竟莫名的產生了一股深沉的罪惡感,仿佛自己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似的!天知道,他隻是對她說話的聲音大了點而已!1d705。


    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有什麽值得他大動肝火的?!


    看著以晴,容閻澤心裏總覺得別別扭扭地,極度不舒坦,隨即主動開了口,卻明顯放緩了聲音:


    ”行李收拾好了嗎?”


    ”呃?”


    恍惚了下,以晴才吞吞吐吐地接話道:”我的…好了,你的……”


    幽怨地望了他長長的一眼,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斜了她一眼,走向一側的衣櫃,容閻澤隨手抽出幾件衣服扔到了床上,然後又扔了一些必備的貼身衣物,隨手指了指一旁的行李箱,便大爺似得轉向另一側繼續起未完的工作。


    不一會兒,偌大的床鋪便被亂七八糟的東西占滿,有的還都掉落了地上。見容閻澤扔完,便轉入了浴室,以晴悻悻地望了望他的背影,隨即上前,一件件折疊、整理了起來。


    打理完自己,容閻澤走出浴室,望著床側勞作的小女人,臉上雖偶有怨色,卻極度認真地折疊擺放著每一件物什,心像是被什麽重重敲了一下,容閻澤呆呆地看了許久。


    驀然回神,見以晴還在整理,無事可做,容閻澤走向一側的床頭,拿起了手機,這才發現上麵有十幾個未接來電跟十多條未讀短信。


    翻看了下,正猶豫著要不要回電,突然手機又閃亮了起來,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一旁刺目的紅影,斜靠在櫃邊,容閻澤按下了接聽鍵:


    ”喂,是我--”


    不知道為什麽,這次,他沒有叫出姚珊的名字,可他的態度,卻溫柔了太多。


    手一頓,以晴本能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眼角的餘光捕捉到這一切,容閻澤心裏的壞水就開始翻湧著往外冒。


    電話裏,姚珊哭哭啼啼、贅述的不過還是那幾句話,不是質問他昨晚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就是表訴衷腸,不想放棄他之類,顛來覆去的幾句話,他近乎已經倒背如流了。


    換作以往,他早不耐煩的掛電話了,可是這天,容閻澤卻改變了主意,雖然沒有解釋,卻是十足的耐心,還破天荒地哄了起來:


    ”嗯,好了,乖,別胡思亂想!什麽事兒都沒有!別哭了,嗯?你掉眼淚,我可是會心疼的……”


    他的嗓音不大不小,以晴剛好聽得清清楚楚。


    啞然地盯著他,心裏酸酸地閃過一絲不快。原來他有心上人了,難怪會如此恨她!一瞬間,以晴才驚覺自己行事之前,雖然了解過他,卻馬虎大意地從來都沒往這方麵想!因為她決定的時候,他正在花天酒地!


    原來她棒打了鴛鴦!可誰會想到一個花天酒地的男人會有心上人?


    望著他,以晴迷茫了!男人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嗎?吃著碗裏的也不會放過鍋裏的?一如當年的…他?!


    失魂間,以晴心上閃過一絲酸澀刺骨的痛,卻說不清是因為他,還是他?!


    以晴的反應深深愉悅了容閻澤,心情大好的他毫不吝嗇地對著電話跟姚珊*了起來,一說一哄地十幾分鍾過去了,掛斷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的女人早已破涕為笑,而身後的以晴也已經整理好行李箱,若有所思地望著他--


    一絲小小的得意閃上心頭,收起電話,容閻澤抬腳往門口走去。


    驀然回神,以晴也跟了上去,卻是一步之遙,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容閻澤做夢都沒想到,這一步,日後卻將會成為他無法跨越的艱難距離。


    ◇◆◇◆◇◆◇◆◇


    吃過了早餐,回到房間,容閻澤跟以晴還是各忙各的,像是兩條全然的平行線。安靜的獨處,以晴並不排斥。


    記得小時候有個周末,她就一個人在房裏憋了兩天,全然無聲的自娛自樂,家人還都以為她生病了,晚上輪番來看她,二哥還笑她是古墓裏的小龍女,憋了十六年也悶不死她!


    所以這個上午,除了填補行李,以晴都是在安靜地坐在一角上網。


    而容閻澤則是各種繁忙,空閑的時間,電話也都是用來跟女人*,以晴聽到了,甚至知道這個上午,他手機打到要充電。


    每次跟姚珊通話,容閻澤都會故意加大嗓音,語調溫柔,以晴聽在耳中也看在眼裏,偶爾也會如他所願地看他一眼,隻是,容閻澤不知道,她心裏不痛快之餘,也在一步步將他拒之門外。


    時間差不多了,容閻澤一動,以晴便自動自發地跟著整裝待發。


    兩人獨處的時候,以晴總覺得自己像是苦命的小女傭,而容閻澤就是她至高無上的主子,經常被他指揮來、指使去的!連走路,她都下意識地會跟他錯開,走在他的身後。


    好在家裏有傭人,行李不用她給拉上車,否則,她敢舉雙手雙腳保證,那個大男人絕對不會有半點該有的紳士。


    上了車,一路上,以晴乖乖坐在一角,而容閻澤一樣的電話不停,除了偶爾的公務,全部都是跟某個女人在*廢話的!


    一個上午下來,以晴聽得耳朵都有些起繭子了,時不時都會好奇地去看他,心裏不住納悶:


    同樣的話重複一上午,他不會覺得煩嗎?為什麽他給她的感覺全然不同,完全不像是會這麽有耐心的男人呢?


    心底的疑惑讓以晴時不時會用探究的目光去看他,而眼觀八方的容閻澤捕捉到這一幕的時候,總會有些小小報複的塊感與得意。當然,他並不知道,以晴看他,不是傷心不滿,而是好奇詫異。


    抵達飛機場的時候,容閻澤不止親自給她開門,還牽她下車,這讓以晴大大震驚了一把。一路被擁摟著走入,她的思緒早就飄忽到不知道飛向了何處。


    一進機艙,容閻澤就倏地收回了手,三兩步就將她甩出了一丈遠,冷漠的態度與剛剛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裏。


    幡然醒悟,以晴明白,剛剛他是在演戲呢!


    ”容先生,夫人--”


    服務員小姐甜美的嗓音響起,以晴點點頭,垂眸快速跟了上去。


    豪華的私人飛機像是微縮的空中豪宅,甚至比起他那灰暗色調的臥房,這裏的紅藍搭配更溫馨地像是一個家。見容閻澤不理她,一個人徑自坐到了一側半環形沙發上,褪下西裝外套扔到了一側。


    以晴淡淡逡巡了一周,脫下紅色的外套,則轉向了一側拐角的小型座椅上,偌大的空間,兩人各自占據一角,互不幹涉。


    這一舉動,看得飛機上的乘務員一陣傻愣,艙房內一陣鴉雀無聲,直至一道陰冷的目光飛射過去,一切才恢複如常--


    飛機緩緩起飛,乘務員隨即熱心地送上了咖啡果盤:”夫人,您的咖啡--”


    翻看著手中的導遊雜誌,以晴回眸一笑:”謝謝!”


    隨即叉起一塊蘋果,甜滋滋地咬了起來,另一邊,容閻澤也是捧著一疊文件,聚精會神地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旅程,以晴倒沒有太大的感覺,吃飽了喝足了,看累了,就去臥房的床上睡一會兒,自始至終,容閻澤近乎都維持著一個姿勢,看他手中的資料,自然也就沒有時間對她頗多微詞。


    每次看他如佛坐定的樣子,仿佛絲毫不會受到外界的幹擾,以晴的心總會有種莫名的悸動。其實不生氣、不發火、不橫眉豎眼的正常時候,他真得是個很迷人,很容易讓人怦然心動的男人!


    似乎感覺到遠處的注視,自文件中抬眸,不期然,四目相對,兩人都詫異地愣了一下。


    像是做了壞事被人當場人贓俱獲一般,臉蹭得一紅,以晴下意識地就想躲回一旁拐角自己的位子,猛地一個轉身,忘記了側麵的小台階,一個扭絆,以晴倏地歪下了身子,不由得悶叫了一聲:


    ”唔嗯--”


    紅色的短裙被撩起,連帶著鞋子也崴出了腳踝,狼狽地抓向一旁的扶手,以晴羞愧得臉又紅了幾分。


    被以晴懵懂的反應深深取悅了,容閻澤禁不住大笑出聲:”哈哈--”


    揉了揉發疼的眼睛,瞥到一旁冷掉的咖啡,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好心情地開口道:”咖啡冷了!”


    言下之意是讓她去給他換一杯!


    已經羞得恨不得挖個地縫鑽了,容閻澤一開口,她連開口的底氣都沒了,倉皇地穿回鞋子,真的端著他的咖啡杯跑了出去。


    一邊幫他煮著咖啡,以晴心裏還一邊抱怨:好討厭!飛機上這麽多大小靚麗的服務員,還要指使她?都怪她不爭氣,居然會看他看到走神?一個臭男人,有什麽好看的?


    不滿規不滿,從小對事事龜毛的性子還是讓以晴十分用心地煮了一杯香滑的咖啡,按照自己的喜好,加了兩勺奶,一勺糖,調好擺放整齊,才緩緩端了出去,放到容閻澤麵前的茶幾上,以晴近乎逃難般轉身跑回了自己的位子,連看都沒敢看他一眼,便拿起書擋住了整張小臉。


    這一刻,容閻澤緊繃了一天的情緒瞬間放鬆了。


    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濃鬱香滑的氣息舌尖縈繞,苦中有甜,回味無窮,又輕輕抿了一口,容閻澤抬眸迎向了對麵:


    ”下次少加半勺奶--”


    喝了多年的咖啡,平心而論,她煮的真得很不錯!如果奶味再輕點,他一定會更愛!


    沒想到,越是不想開口的時候,他居然還多話了起來!


    對著書本翻了個白眼,本來想回他挑剔!毛病!的,最後以晴隻是應付地咕噥了一聲:


    ”奧--”


    隨即半側轉著身子,以晴把自己整個埋進了雜誌裏,仿佛渾身上下都寫著--不要跟我說話!


    遠遠地望著她,容閻澤糟鬱的心情第一次發生了逆轉,欣賞著她的背影,喝下了她為他煮得整杯咖啡。


    小小的插曲,不經意間卻已經讓兩人有了回憶的交集--


    ◇◆◇◆◇◆◇◆◇


    抵達馬爾代夫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睡得迷迷糊糊、還沒倒過時差的以晴是被人從床上給拖下來的。


    抵達九點的時候,她整個人還是睡意惺忪的,加上頭發睡得有些亂,又隔著一定的距離追在光鮮亮麗的容閻澤身後,可想而知,這一路,她遭受了多少異樣的目光。所經之處,近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會在她跟容閻澤的身上對比一下,然後明顯的鄙視她一番,活像她是個癩蛤蟆在妄想天鵝肉。


    一路走下來,抵達別墅酒店房間的時候,以晴活脫脫地清醒了。


    白沙,椰樹,碧水,木屋,難怪都說這裏是失落的天堂,海洋的明珠。一路走來,以晴真有如墜仙境的感覺。清晰的氣息,純潔的萬物,美得不染一絲塵埃,隻是遠遠地欣賞著,感受著,仿佛便可以淨化去心底所有的塵埃,祥和而寧靜。


    生怕會打破地這美好的幻境,不自覺地,以晴連走路都放緩了腳步。


    服務生將行李箱送入便緩緩退了出去,以晴呆呆地還沒回神,卻見容閻澤竟像是在自己家裏一般,隨性地脫掉西裝扔到床上,一路走,一路扒著衣服,轉進了浴室,卻留下了一地的痕跡。


    無語地擰著眉頭對著浴室的房門瞪了下眼,以晴還是受不了地顛顛上前,一件一件給他整理好,或是放到沙發邊沿,或是放到了床尾的衣台上,最後還將他歪倒的鞋子擺放整齊。


    看得舒服了點,聽著裏麵花花依舊的水聲,以晴才慢吞吞地拉了兩人的行李放到一側,拉開了自己的行李箱。


    容閻澤衝了個澡的功夫,以晴已經把屋裏屋外走了一圈,然後選準了一側的大沙發準備用作這半月蜜月的睡床。容閻澤走出的時候,就見以晴在沙發上整理著抱枕床墊,一手還握著從床頭抽下的白色棉枕。


    以晴自動自發地識趣了,容閻澤卻看得一陣窩火!心想這女人得了便宜還想賣乖啊!領證結婚了,同一個屋簷下,居然還要跟他劃清界限?門都沒有!


    他壓根忘了昨晚是誰把人給趕走的!


    心裏很不痛快,上前,容閻澤一把奪過她的枕頭,轉身扔回了中央的大床上,還並行擺到了另一個孤零零的枕頭邊上。17901513


    放好了,容閻澤心裏還一陣嘀咕:嗯,這樣看著順眼多了!


    呆愣在遠處,以晴卻被他弄懵了:他這是什麽意思?是不讓她用枕頭還是讓她睡到床上去?


    躑躅地看了下沙發上兩個軟趴趴的小抱枕,又抬眸瞥了瞥床頭,以晴一陣疑惑的迷茫。想要問他是什麽意思,又怕是自己想多了被他奚落訓斥。


    眼睜睜地看著容閻澤梳洗完尚了床,以晴還站在沙發邊發呆,不知道如何抉擇,最後隻好拿了睡衣先去衝澡。


    待以晴洗過澡出來,床頭一側的燈已經暗下了。扭著小手,目光來回在床跟沙發之間逡巡,以晴糾結得眉頭都要擠出水來了。


    艱難得瞅了半天,瞥到床鋪一側明顯騰出的半片空地,凝望著寬闊舒適的沙發,以晴磨蹭了半天,還是扯了扯身上的睡衣,最終還是朝床邊走去。


    未來的日子還長,她總不能一直睡沙發或地上吧!這兒終歸也不是個長久之計。想著他心裏有人,又背對著她,應該也不會對她怎麽樣。


    蝸牛地爬到床邊,以晴先緊張兮兮地看了他一會兒,才試探著伸手,然後坐到床邊上,戰戰兢兢又小心翼翼地一點點將身子全部移動了上去。


    輕之又輕地緩緩躺下身子,以晴偷偷摸摸地拉扯了一點被角,半蓋住了自己的身軀。


    床鋪一沉,感覺到她的力道與馨香,容閻澤睜了下眼,卻是連頭都沒回又闔了上去,知道她一點點蠶食地跟他搶著被子,他也不以為意,直至那微動也停了下來。


    不知道是因為在飛機上睡太多了,還是因為是趟在了男人的身邊,以晴烏黑的大眼瞠得圓圓的,半點也了無睡意,隻是覺得身旁有股吞噬般的氣息,熱氣騰騰地繚繞,危險得不容忽視,莫名地,她的呼吸也變得失序不暢了起來。


    越是如此,身體緊繃的力道越是明顯,連帶著胸口緊致的力道也越來越讓她無法忍受。


    扯著被角,以晴圓滾滾的大眼轉著,餘光不時往身旁瞄,心裏還在想:


    他睡了嗎?睡著了嗎?睡死了嗎?!


    等了許久,見身側的男人始終一動不動,連身都沒翻過,以晴猜想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他要真對她有個什麽歪心思,又怎麽會等到今天,昨晚還攆她來著!


    想他平時對自己都是吹胡子瞪眼、沒好聲沒好氣的,指不定現在還恨她恨得牙癢癢,恨不得躲她十萬八千裏呢!想通了,以晴僵硬的身子一鬆,摸著黑便吧內衣給解開抽了出來,拉好被角,翻身,踏踏實實地就睡了過去。


    伴隨著輕動,一陣似有若無的幽香一溜煙而過,受到驚擾,容閻澤下意識地又睜了下眼,隨即,越發了無睡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空間裏多了個女人的緣故,明明困得要死,他卻總感覺睡不著。


    所有的不適、不習慣,他隻能解釋為多年來,自己從未跟女人同床共枕過的緣故。


    原本以為昨夜睡不著,是因為讓她睡了地下,男人先天同情弱者愧疚的緣故;沒想到,這晚,她趟到了他身邊,他還是一樣的…中邪!


    一個閃神間,耳畔已經傳來清晰勻稱的呼吸聲,霎時,容閻澤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倏地轉過身子,果然,枕畔的佳人已經呼呼大睡,彎彎上挑的唇角還流露著似有若無的滿足笑痕。


    等著她,容閻澤卻像是被雷劈了!


    這沒心沒肺的女人!怎麽在哪兒,都能睡得這麽沉?這麽死?這麽地…讓人抓狂的嫉妒!


    悶悶地瞪著她,容閻澤又窩火地…失眠了大半夜!


    以至於,第二天,飽飽睡了一覺醒來的以晴猛然對上他掉進臭水溝一般的臉色、被他凶狠目光淩虐之時,還不解地納悶了許久。


    最後,容閻澤洗刷過後,摔門而去,以晴一臉詫異,隻當他是進了更年期的炸彈,不時會爆。


    ◇◆◇◆◇◆◇◆◇


    馬爾代夫,是半數新人夢寐以求的度假天堂。而這兒半月的蜜月,對以晴而言,更多的意義或許隻是兩個人短暫逃避的空閑。


    所以,容閻澤在不在,去了哪裏,她並不是很在意。她隻知道,十五日後,他們一起離開便好。


    偌大的別墅飯店隻剩下了她一個人,雖然地方陌生,言語也不通,好在別墅酒店地大景美,應有盡有,不止有spa、泳池、潛水中心跟各類水上活動中心,連瑜伽館、健身房、cd館跟精品店、跟酒吧都一應俱全,三兩天是絕對不會無聊。


    像是被廣袤的天空海洋包圍著,島嶼別墅各成一景,名符其實的美,卻也名符其實的奢華。吃過了早餐,以晴不緊不慢地逛遊著,拎著還不太熟悉的單發相機,笨拙地捕捉著周遭的風土人情,別樣的美景。


    一天的時光,無人打擾,自娛自樂地,以晴過得很是滿足,累了,就去最近的店鋪坐著喝點飲料,吃些特色美食。生活對她而言,變得無限美好。


    少了容閻澤的冷眼冷麵,她像是脫離了囚籠的鳥,自由翱翔--


    傍晚時分,她才戀戀不舍地回到房間,抱著一個椰子喝著天然的椰汁,對著電腦處理起自己一日的勞動成果來。


    見美麗的景色躍然紙上,以晴的心情澎湃得豁然開朗,嘴角都情不自禁地上揚了起來。


    容閻澤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以晴蹲坐在厚厚的地毯上,笑嘻嘻地對著麵前的電腦,滴滴答答地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麽。


    惷光滿麵的臉上絲毫找不到半點他想象中的--幽怨!


    聽到輕微的響動,分心回眸看了一下,以晴還討好地先行打起了招呼:”你回來了--”


    甜甜的嗓音難掩雀躍,容閻澤的臉色一暗,心裏越發不平衡了。


    輕哼了一聲,退下衣服,拿了家居服便轉向了一旁的浴室。


    手一頓,以晴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了去,幹咧了下嘴,隨即又將視線轉回了電腦。


    而後接連的幾天,兩人都是重複不變的模式,容閻澤都是早出晚歸,而她晚上都是等容閻澤躺下之後才磨磨蹭蹭的上床,然後她沉沉睡去,他失眠到半夜。


    雖然表麵上,兩個人也是各忙各的的,互不幹涉,可事實上,全然是兩種不同的心境。特別是每次他回來的時候,以晴總一副無憂無慮的開心樣兒,真像是來歡度婚假的一般,臉上毫無心事,還總是笑臉相迎,每每卻都像是在嘲諷他的抑鬱一般,這讓容閻澤極度的鬧心。


    心裏總不知道罵了她多少回--沒心沒肺!還是未免被她氣個半死,經常容閻澤都會想,自己是來度假還是找氣受的!


    ◇◆◇◆◇◆◇◆◇


    自己每天出去談事、會朋友、偶爾還要處理一部分公務,自我感覺已經忙到腳不沾地了,可以閑下來,一個人的時候,他還是會覺得孤寂。即便這裏再美,總歸人生地不熟,總感覺空洞地像是少了點什麽似得!


    容閻澤始終想不通,自己把她一個人扔在酒店,不聞不問就是一整天,晚上也沒見她跟什麽人聊過電話,她一個人怎麽還能這麽高興?從來不煩他,還半點埋怨或質問他的意思都沒有?!她反常的表現,卻吸引了他的目光,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


    這天,一個人出去逛了一圈,容閻澤頓感無聊的要死。漫長的蜜月,突然卸去了工作的重負,他竟然有些不適應了,時不時會有種自己是來遭罪的錯覺。


    接了幾個電話後,容閻澤便決定返回住所,想要看看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一整天都是怎麽過的!


    卻不想推開臥房的門,容閻澤竟然撲了個空,看時間臨近十二點,以為她去吃飯了,容閻澤便自己點了餐,午飯後又翻看著報紙小憩了片刻,起床後,便在露天陽台上曬著太陽,喝點小酒,欣賞著遠處的海景,消磨時光。


    天色逐漸暗下,深色的藍被漫天的紅霞取代,眨眼間,已經繁星滿天。


    不時地抬眸覷看看表,眼見一瓶紅酒都見了底,屋內還是靜悄悄地,容閻澤等得有些焦急,也備顯煩躁,臉色更是越來越不好看!


    吻身以被八。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見始終沒有動靜,起身,容閻澤撈過了手機,躑躅了半天,卻是看了下時間又放了回去。


    如此反複了幾次,見時間已經過了九點,容閻澤有些坐不住了,剛按下電話號碼,突然一陣滴滴的開門聲響起,條件反射地,容閻澤按下掛機鍵,就將手機放到了身後,抬眸,卻見一個窈窕細影拎著大包小包從門縫擠了進來。


    似乎也沒料到容閻澤在家,以晴下意識地也頓了一下,才連踢帶拿地將大件小件的物品堆到了一角的空地上,直起身子,香汗淋漓地嬌喘了許久,還未及開口打招呼,一道不悅的嗓音先吼了起來:


    ”幹什麽去了?為什麽現在才回來?!”


    被他的火氣嚇了一跳,以晴脖子一縮,隨即懦懦解釋道:”呃…你找我有事嗎?我不…我不知道…我去買禮物了……”


    以晴一開口,容閻澤直覺自己的火發得莫名其妙,偏偏該死的等了她一個下午加大半個晚上,連晚飯他都沒出去吃,想著,他又是一通窩火。


    仿佛從遇到她開始,他的脾氣就一路暴漲。


    惡狠狠地瞪了她兩眼,容閻澤直接繞過她,轉身出了門。


    目送他離開,以晴一臉的茫然,不知道他哪根筋又搭錯了。


    跑了一天,以晴隻覺得渾身乏累,沒有心思去理會他,以晴把禮物分門別類的擺好,還依次貼上了標簽,而後洗了澡換過衣服就早早爬尚了床,腦袋一沾枕,便呼呼大睡。


    去餐廳吃了點宵夜,又去酒吧坐了下,容閻澤覺得自己的火氣消散得差不多了,這才打道回府。


    誰知,剛一推開臥房的門,迎接他的便是一團漆黑。


    以為以晴又出去鬼混了,容閻澤一陣火氣上湧,打開瞪,瞥到床上酣睡如死豬的小女人,一臉錯愕地苦笑不得。


    真不知道他發什麽神經了,怎麽會跟這麽個沒心沒肺沒腦子、什麽都沒有的女人較真?!


    仰天長歎了一聲,容閻澤覺得自己變得不正常了。


    收回目光,抽過睡衣便轉入了浴室。


    衝過澡走出,目光不經意間一個逡巡,角落裏多出的一座小山鬼神神差地就吸引了容閻澤的腳步。


    上前,容閻澤彎下了身子。


    爸爸,媽媽,大哥,二哥,月楠,梨丹,俊然--


    看著一張張小巧便簽紙上娟秀的字跡,爸爸媽媽的禮物都是雙份,顯然也有他爸媽的份兒,連俊然一家她都沒落下,分門別類,還特意買了個大皮箱,像是一股暖流滑過心田,容閻澤的心突然萌發了一種說不出的悸動,抬手,就輕輕觸了過去。


    來來回回地逡巡了多次,容閻澤嘴角不高興地耷拉了下來:


    所有人都有份,為什麽沒有他的?!


    突然蹦出的想法讓容閻澤醋意滋生,起身,還不滿地朝著她堆好的禮物踢了一腳:什麽破東西,誰稀罕!


    口上這麽說著,容閻澤心裏五味陳雜地,還真不是個滋味。


    這晚,趟到床上,他還是心心念念的,不知不覺間,一份不起眼的小禮物,竟在他的心裏落下了一個深深的病根,還開始滋生膨脹。


    ◇◆◇◆◇◆◇◆◇


    第二天,以晴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昨夜整理好的禮物七扭八歪、一副要倒的架勢。一大早,臉沒洗,牙沒刷地,以晴又蹲在地上整理了一通。


    容閻澤剛睜開眼,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見她如此寶貝那些垃圾,容閻澤心裏又開始犯毛病。一大早,看她的眼神都是斜著的!


    已經有些習慣他的惡劣,以晴也不以為意。凡事不是讓著他,就是視而不見,反正一天之內,兩人麵對麵的時間,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一個小時。她忍!


    這天早上,兩人難得地一起吃了個早餐,本來動作就慢,又被容閻澤冷厲的目光不時寒徹地瞪著,可想而知,以晴的速度是多麽的驚人,消化不良之餘她根本也食不知味。


    以至於容閻澤起身的時候,她的胃裏還是空空的!可是見他離席,又總是用一副挑剔不滿的目光看她,即便沒吃飽,以晴也選擇了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房間,見他換了衣服,以晴正想歡呼解放,還來不及雀躍,一道冷鶩的嗓音瞬間將她打落了地獄:


    ”愣著幹什麽?還不換衣服?!”


    ”呃…去哪兒?”


    一怔,以晴心裏開始敲起了撥楞鼓,伴君如伴虎,想到要跟他一起,她的心底不由得滋生出一股強烈的排斥。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一個人悶在家裏!


    ”逛街!你不是很喜歡買東西嗎?!”


    橫衝地回了一句,容閻澤拿著亮起的手機轉向了一側的陽台,壓根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扁了扁小嘴,以晴扭捏著有些不想動,昨天逛了一天,她都要累斃了,再說,該逛的她都逛了,該買的禮物,她都買齊了!


    好討厭啊!她可不可以拒絕?


    以晴剛抬起腳步,突然一道溫柔磁性的嗓音低沉而起:”早,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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